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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罗西南迪线-5(完)

    *1

    你和罗西并没有特意在海军内公布你们的关系,不过这件事还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湖心,一圈圈涟漪迅速地蔓延开来。

    原本罗西对你的态度就是有目共睹的亲密,现在戳破了彼此之间的那层防线后、俨然时时刻刻都像热恋的情侣似的,你都被他的黏糊劲儿惹得有些不习惯。

    他会在每天早晨见面的时候笑眯眯地和你打招呼,自然而然地、真心实意地夸你今天也格外好看;亦或是在出完任务回来见到你的时候、融化似的像个巨大的毛绒玩偶一样趴在你的身上,低笑着感慨果然要这样他才能充电。

    你都不确定是他一直就是如此、还是那夜之后才总算不再时刻忍耐。罗西结实而温暖的手臂和胸膛阻挡了你的视线,身后是海军其他同僚们调侃的“哇哦”的声音,而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抬起头来微笑着和他们道别后带着你离开。

    这样度过了一个月以后,海军里的众人总算再也忍不住,再一次在食堂里向罗西试探了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

    罗西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喉结动了动还是止住了声音,握紧了餐叉低下头没有开口。你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脊背,总感觉隐约又听到了餐叉断裂前的悲鸣。

    你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过海军基地的餐具,“我们是爱人。”你说。

    场面寂静了一瞬,又在下一秒轰然炸开。

    “我就知道,早就看你们两个关系不太对了!”

    “可恶啊罗西南迪!!我就说你们没关系怎么你还不许我约她出去吃饭!!”

    罗西面对其他同僚们叽叽喳喳的声讨声出奇的沉默。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餐叉,手掌捂着脸端坐在餐桌边;等海军们终于意识到罗西的不对劲时,他们也总算止住了喧闹,摸不着头脑地试探着开口:“呃……罗西?你被吓到了吗?我们也不是真的在怪你啦……”

    “就是羡慕而已!还是祝福你的!”他补充道。

    啪嗒、啪嗒。

    眼泪透过罗西的指缝滴在了他面前的餐盘里。你愣了愣,连忙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担忧道:“你怎么了,罗西?”

    罗西松开了捂住脸的手,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你。他吸了吸鼻子,鼻头都被眼泪呛得泛了红,咬着牙一副又委屈又感动的模样。

    “不是,我只是、”他顿了顿,突然一个伸手把你狠狠抱进了怀里,毫不遮掩地嚎啕大哭起来,“我太高兴了呜呜呜呜啊——”

    你一顿,哭笑不得地压低了声音让他收敛一点:“冷静点罗西!现在还在食堂里啊!”

    “呜呜呜好的——”

    *2

    海军妹妹们在了解你和罗西之间的关系以后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模样”。

    不过,她们对于你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们恋情这件事情相当不满,笑嘻嘻地拉你去请她们吃了顿大餐才“勉强消了气”。

    她们唉声叹气地把罗西从备选男友名单里划去,撑着下巴嘟囔着海军就这样又少了一个单身好男人。你伸手拿过她们的备选男友名单里瞄了几眼,发现那几位王下七武海也被她们归入了海军的阵营,某些熟悉的面孔看得你一阵头皮发麻。

    “斯摩格上校怎么样?”你随口提议道,“我看长得挺帅的,人也很不错。”

    海军妹妹托着下颌,掌心把脸颊的肉推得些微鼓起来,嘟囔道:“各方面确实很有优势啦,就是——烟瘾太大了。感觉对身体不好。”

    ……海贼世界的婚恋市场也意外地现实呢。

    你耸了耸肩,开玩笑地调侃她们:“要不要也考虑考虑海贼里的帅哥?来点惊天动地的禁忌之恋?”

    “……才不要呢!”

    你和她们正笑嘻嘻地打闹在一处,不远处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你循声望过去,大概是刚刚任务结束的罗西正站在门口望着你。他似乎对于打扰了女生间的谈话有些不好意思,掩饰地咳嗽了两声以后朝你笑眯眯地弯起了双眼。

    “我回来的时候买了泡芙给你。”他说着,扬了扬手中图案精美的纸袋,“还有就是……一会儿一起出去吃饭吗?”

    海军妹妹在你背后“嘶”地倒吸一口凉气,眯起了眼睛甚至还夸张地伸起手在眼前挡了挡。她不太确定地在你耳边小声嘀咕:“……是我的错觉吗,罗西上校在发光??天使??”

    你转过头和一脸暧昧微笑的其他人告别,跟着罗西一起离开。

    罗西南迪在你的身侧看着你拆开泡芙的包装袋,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蓬松的金发:“其实,我今天和战国先生见了一面……”

    你停顿了一下,问他:“战国元帅也知道我们间的关系了?”

    罗西点了点头:“今天他喊我去了一趟办公室,不过也只是问候了一下我们的情况,别的都没有说什么。”

    你差不多能想象出战国先生在外面板着脸维持元帅的威严、又在办公室里捧着热茶笑眯眯地问候和罗西刺探的模样了——就像个总算盼到孩子谈对象的长辈一样。

    罗西收敛了目光望向你,脸上挂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到快要融化一切的笑容。他从海军的制服口袋了又掏出了一个小布包:“这个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你刚刚一口吞下一个小泡芙,满嘴都是黏糊而甜蜜的奶油,接过以后好奇地打开布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金饰,精心锻造成了一颗红心的模样。

    罗西的视线在触及到金饰以后停顿了一下,继而低低笑了起来。他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故事,眼中带着浓浓的怀念、以及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啊,这个是当时我被战国先生收养的时候身上带的。”

    你把那枚小小的金饰放在掌心仔细打量,问:“是以前的玩具?”

    “算是吧。”他说,“是母亲送给我的。虽然之后变成了普通人的身份,不过因为是我很喜欢的礼物,一直都没卖。”

    他和你讲了许多,讲他和蔼的父亲,更多是描述他善良的、美丽的、温柔的母亲。他的童年持续时间并不长,在短暂的幸福生活后便是无穷无尽的颠沛与苦难;然而他却只字未提,只是将他记忆里仅有的温暖与光亮倾诉给你,甚至包括那个早已与他分道扬镳的兄长。

    布包中还有一个小纸条,你把它展平,发现是战国先生的笔迹。罗西还在你的耳边兴致勃勃地提及你和罗小时候在树林里、他为你们入睡前唱的摇篮曲,就是他的母亲教会他的。

    战国先生的笔迹就如同他本人一样,透露出某种沉稳而杀伐的果断气息。他写道:

    “从今以后,辛苦你照顾罗西了。”

    *3

    自从你和罗西公布了关系以后,海军内部时不时会有人善意地调侃一下你们两个。

    你之前的办公桌是与海军内其他文职在一处,在公布关系后的某一天不知被谁悄悄地挪进了罗西的办公室,你疑惑地四处询问也只得到了一片装傻的声音。

    “反正办公室的主人是罗西上校。”有人笑嘻嘻地提议,“你问问上校他同不同意?”

    罗西当然不会拒绝了。他甚至红着脸围着你的办公桌转了两三圈,恨不得亲自上手替你擦桌子、或者把他的办公椅换给你,还当天就替你买了一盆开得正盛的酢浆草摆在你的桌头,色彩艳丽地在你桌面上投下一大簇春日的剪影。

    你在桌面上整理着罗西近日的任务记录,总觉得按照他目前的势头来看、成为准将估计也就是这两年的事。罗西本人倒是完全对这件事不太上心,估计唯一能让他稍微用点心的就是任务回来该给你买些什么礼物。

    时不时你也会跟着罗西一起出门做些任务,不然你觉得你的身体早晚要生锈了,把那些当初费了你不知道多少条命的战斗技能给忘个精光——不过偷偷变个装伪装成某个不知名小海军还是有必要的。毕竟,你可不想真的被海军抓壮丁、去帮他们带个兵这类的。

    在战斗结束以后,罗西每次都会带着你庆祝一番,无一例外。他确实不愧是一位“红心”,他的爱意、他的热情,都砰砰跳动着直截了当地倾诉给你,生怕你无法感觉到。无论是他的笑容、亦或是他的拥抱,都想太阳似的源源不断地把温暖传递给你。

    亦或是他动情时低声呼唤着你的名字、又俯身在你的肩头留下湿漉而暧昧的啃咬。罗西似乎对于你们之间的关系仍有些不安感——说实话,这实在是个没有解决办法的问题。他也只能在□□时把你拥抱得紧些再紧些,一遍遍在你的耳侧重复着他爱你这件事。

    *4

    多弗朗明哥和克洛克达尔知晓你们在海军内部过得不错,也曾经来找过几次麻烦。还好你们现在的身份不同于往日,而他们也受到了身为王下七武海的限制,自然不能在海军内部大摇大摆地做出当初在贝伦岛上做过的事。

    克洛克达尔只是用金色的瞳凝视了你许久,最后勾起了一抹带着点嘲笑意味的、又似乎更加意味深长一点的笑容。

    “………”他的视线移动着落在了把你护在身后的罗西的身上,嗤笑了一声。

    “你要是真的喜欢这种装无辜的类型,”他轻飘飘地开口,转身离去时丢下了一个恶劣的玩笑,“我倒是也不介意陪你玩玩。”

    多弗朗明哥的反应则更加明显些。他仿佛冰释前嫌一般揽过了罗西的肩膀,不顾他僵硬的身体笑得恣意而猖狂,言语暧昧地开口:“哎呀,这不是还该感谢我吗,罗西?”

    “不过我很好奇,你之后要怎么面对罗那个小鬼?”他舔了舔唇,墨镜下是某种戏谑而狂热的光,“你真的能动手去抢?”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还是说交给我来,你还是他眼中那个善良的柯拉先生——”

    罗西南迪忍不可忍地把他推开,继而把你护在了怀中。“我不会再让她违背自己的意愿。”他摇了摇头,坚定地低声开口,“你走吧,多弗。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多弗嗤之以鼻。他像是懒得再和罗西多费口舌,只是勾着嘴角望了你一眼,用口型比了一句“下次见”。

    看样子罗西南迪要担忧的事情还有很多,无论是两位王下七武海、还是在远方正想办法迎接你们回来的罗。他晚上拥抱你的时间更长了,久到他一直不放开你、你也就这样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罗西自那以后明显做任务更努力了许多,似乎想要尽快成长到足以从两位王下七武海手中保护你的人。你知道日后这两人会被草帽海贼团打败,倒也没有那样的急迫感,只是在罗西训练到深夜的时候给他递一杯热牛奶,告诉他不用这么累也可以。

    罗西摇了摇头,接过牛奶朝你露出一个疲惫而抱歉的笑容。

    “我不想让你被别人抢走。”他说着,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但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让你再也不用违背本心。”

    你停顿了一下,小声嘀咕了一句笨蛋,仰起身子扑进罗西的怀里。罗西慌慌张张地放下杯子又接住你,结果脚下没站稳熟练地摔倒在了地板上,紧张地检查了一番有没有摔到你才松了口气。

    “哇啊、我还没洗澡……”他红着脸嘀咕着,像是因此而羞赧到不行,“身上都是汗……”

    你摇了摇头,笑着印上他的唇。

    或许你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想了那么久的团圆结局,或许也是时候让罗西去自己努力了。

    罗西会做到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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