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青鸾顺着浅漓的话反思自己对待两只兽宠的态度是否真的像负心汉一样可耻。

    思忖好一会才恍然回过神,意识到她怎么能轻易被浅漓的话说服。

    如今浅漓好像依旧还在认定她自己是夜长玦旧人的替代品,要是任由她把两只兽宠代入跟夜长玦的关系中,觉得长年陪伴左右却可以被随意送出去的小黑就像她自己,而备受宠爱甚至愿意用心头血去养活的小白就像夜长玦的旧人。

    那岂不是越发让浅漓坚定执念,再想动摇她的念头可谓又增添一层难度。

    这个可能让青鸾顿时心慌,更重要的是如果以后夜长玦知道她今日的反向劝导,怕是非得生气把她丢到无间地狱受罪一遭才罢休。

    她赶紧传音跟浅漓解释:“夫人多虑了,它们只是我的兽宠,相当于只是一个物件,怎么可以跟人的感情相提并论。”

    “是我的比喻不恰当,我很确定地告诉您,爱确实会来得突然,但又并非无迹可寻。”

    “如果您不理解,不如先仔细想想您跟神君几千年的陪伴,您会对他产生感情,那他同样对您产生感情也并非是什么荒谬不可理解之事吧?”

    “再者爱藏得再深,只要用心也可以感受得到,否则您今日也不会来问我。”

    她说到此处突然有了新思路,很想告诉浅漓,就算夜长玦真有旧人,过去三千年以及往后漫长岁月的陪伴,难道还做不到彻底取代旧人在夜长玦心里的位置么?

    可话到嘴边打转好几次,她还是不敢说出口,她觉得浅漓性子傲气,光是怀疑有旧人存在都无法接受,又怎么可能会愿意放下身段做出争宠行为。

    思来想去,青鸾觉得让浅漓彻底打消认定有旧人存在的执念非常有必要,是解决一切烦恼的根源。

    但她做不到,也不知道夜长玦是如何打算,当真对浅漓的执念没有半点怀疑么,她是否该冒险去提醒他一次?

    转念想起那日在凤卿梦境中浅漓非常严肃地用闭关一千年作威胁,青鸾又果断决定不要作死,若是夜长玦有心,他自己终有一日会发现。

    她甩开思绪才意识到自己絮叨一大堆,浅漓并没有回音,赶紧再次传音询问,“夫人,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浅漓这才拿起琉璃镜回道:“在听,你的话我记下了,多谢你替我分忧,等我回仙域再送礼答谢。”

    青鸾欣喜答应,开始大胆探听八卦,问她怎么突然跑去凡界,莫非因为现在云屏峰人太多,去凡界才好跟夜长玦单独相处蜜里调油。

    她的调侃让浅漓想起昨夜不禁羞红了脸,轻斥一句瞎说便丢下琉璃镜不再搭理。

    她翻身换个舒适的睡姿,闭目养神认真思考青鸾说的那些话,尤其是爱藏得再深,用心也可以感受得到这一句。

    她不禁回想起夜长玦说是她老胡思乱想冤枉他,他很清白心里只有她。

    他大费周章办生辰宴要替她出气,昨夜又帮她彻底转移情蛊发作带来的痛苦,要找到魔王也是为了把情蛊灭除。

    不可否认这些事让她确实真切感受到夜长玦对她的在意,并且她完全无法怀疑只是因为他已经看穿她的秘密想让她心软放下防备才这么做,所以她才会好奇一个人是否会毫无预兆地爱上另一个人。

    至于青鸾所说的既然她会对夜长玦产生感情,那他同样对她产生感情也并非是什么荒谬不可理解之事,她觉得很有道理的同时又心生疑惑。

    只因她突然意识到她跟夜长玦相敬如宾三千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对待彼此的态度好像是同时开始改变。

    换而言之,她确定自己更多是由于情蛊作祟而在意夜长玦,那么夜长玦是否也是受到情蛊影响才会如此性情大变。

    若是终有一日情蛊灭除,她不再爱他,他对她的感情是否也一样会消失,又变成曾经那般冷漠。

    这个认知让浅漓并不觉得失落反而激动起来,她瞬间又想到,如果她跟夜长玦都会受到情蛊影响,那她一直坚持认定他有旧人还拿她当替代品这件事,是否也只是情蛊作祟,并非事实。

    可依据她的推测,情蛊的作用好像是为了让她跟夜长玦相互在意。她坚持认定自己是替代品只会让她越来越疏远夜长玦,貌似对情蛊的目的毫无益处。

    莫非是因为夜长玦的修为和精神力都比她强大无数倍,他很快发现情蛊在影响他,强势如他怎会容忍自己被一只情蛊左右情绪,所以一直费心尽力地想办法要将情蛊灭除。

    但如此一来情蛊感受到死亡威胁,目的已经不再单纯只是让她跟夜长玦互相在意,而是为了自保已经黑化。

    它笃定她会出于自尊死活不愿意向夜长玦吐露心声,便疯狂作祟让她对夜长玦产生无休止的怀疑,再吸收因此溢出的怨念借以迅速成长。

    她想起刚开始怀疑夜长玦心里有旧人的时候,就是他第一次说要把情蛊从她心间驱除。

    这件事让浅漓越发坚定自己的推测,想必她因为情蛊产生的痛苦就是能让情蛊当作养分吸收的怨念。

    因为昨晚夜长玦把这份痛苦转移,扎根在她心间的情蛊失去养分变弱无法再左右她的情绪,所以她今日才会大彻大悟,察觉到它的歹念。

    浅漓思绪理顺后心情变得极为欣喜愉悦,看来一切果然都是她胡思乱想,夜长玦没有旧人,她更不是替代品。

    她兴奋拿起琉璃镜,想给夜长玦传音问他去了何处何时回来。

    话到嘴边又想到如果情蛊灭除,是否她跟夜长玦之间的感情也真的会同时消散。

    如她所推测,情蛊的初衷只是想让他们互相在意,夜长玦应该也意识到这一点。

    那他难道毫不在意感情会烟消云散,还是说他早已经做到不受情蛊影响,最近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

    这些想法让浅漓情绪又淡定许多,纠结良久,终于决定反正她最在意担忧的事情只是她的误会,退一万步讲就算到最后不是,在情蛊被灭除之前,她也尽管随心所欲按照已经做好的打算对待夜长玦就好。

    反正情蛊灭除时她对夜长玦的感情就会随之消失,无非是回到从前而已,她又不会因此受情伤,在此之前何必克制自己的感情。

    至于夜长玦,到时他并没有受到情蛊影响,仍旧在意她的话,她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重新喜欢他。

    毕竟爱人先爱已,她不觉得自己的打算有什么问题。

    想明白这些后浅漓感觉元神都变轻松许多,重新打开琉璃镜给夜长玦传音问他何时回来。

    等待片刻不见回应,她也不在意,起床梳妆妥当,出宅院将山谷附近的土地公叫到跟前吩咐。

    她给土地公一块留影石和几枚玉佩,让他去离山谷不远的小镇上找几间糕点铺子跟人请教做糕点的技巧,并用留影石记录下来,再用玉佩换些做糕点需要用到的东西。

    土地公离开后她独自去山谷深处几棵枝繁叶茂的桃花树前采摘花瓣,足有满竹篮才转回宅院。

    土地公亦是很快就带着面粉与模具等物品回来,等留影石投掷虚空后热情给浅漓指导步骤。

    浅漓卷起袖口按照他的指导开始制作桃花糕,花费快三个时辰才做出一盘勉强看得出桃花形状的糕点。

    虽然她不太满意,但吃完一块觉得味道还行就不想浪费时间重做,找个精致的食盒装起来后安心等待夜长玦回来。

    这一等直到次日午时才等到人,她心里的欢喜期待已经消磨不少,看见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目露幽怨地轻哼一声。

    夜长玦轻揉揉她的头顶,解释道:“我回仙域有点急事耽搁,没注意时间流逝不一样,别生气,以后不会了。”

    浅漓早已经习惯他的行踪神秘,抱怨表达过后也不再跟他计较,将桃花糕端到他面前,“快尝尝我的手艺。”

    夜长玦拿起一块桃花糕放到鼻间轻嗅,旋即小咬一口,夸奖道:“很好吃,阿漓真厉害。”

    他的夸奖让浅漓很高兴,但见他咀嚼许久不咽,也不再吃第二口,脚底抹油还想跑。

    她便知道他在说假话,她也不生气,一把将他拉转回来,明眸弯成月牙盯着他,“我花了好几个时辰才做出来的,你可得全部吃完。”

    夜长玦不太情愿地把手中剩下的一半吃完,屏住呼吸快速将盘子里的也全部吃下。

    他吃完迅速猛灌好几口茶水,貌似想将嘴里的味道压下去,让浅漓见状忍不住伸手拧起他手臂硬肉旋转一圈放狠话,“你以后想吃也休想再吃到。”

    夜长玦好了伤疤忘了疼,开始作死,“那可不行,阿漓第一次做糕点,岂能半途而废。”

    “听我的自信起来,明日再做三百个,开心就好不用管我死活。”

    浅漓斜睨他一眼,只当没听见,等到晚间睡觉时才开始算账。

    她将他拉进一间客房,故意凑到他耳边呼气如兰,笑意盈盈地问:“夫君,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夜长玦还没意识到严重性,闻着她的幽香心间泛起涟漪,搂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语调暧昧,“阿漓想玩什么?”

    浅漓拉开他的手,往后退步离他远一些,笑容消散干净,“三天不准出这间屋子,做不到就是乌龟蛋,还得三年不可以跟对方说话,从你先开始。”

    她说完再次瞪他一眼转身快步出屋,布下一道形如虚设的结界。

    夜长玦瞧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笑出声,莫名感慨要是以后无论何时因为何事,她都能像现在这般有仇当场就报,不憋在心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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