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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如此多娇

    第三十章妾身如此多娇

    崔灿发信息说:“我阳台上的兰花开了,你来看看吗?”

    元宇回:“我还好意思蹬你俩的家门吗----你就是一株兰花”

    “萤萤也想见你----你俩是我见过的最奇妙的男女关系”

    “算了!她不想见我----没必要死乞白赖----”

    “是你对她有抵触心里,她是正常的----你有点妖---老妖”

    “你不明白事情的本质,现在这样挺好,毕竟人不能靠回忆活着”

    “江洋小姐不是你的回忆吗?”

    元宇一惊,这丫头怎么这么快挖出来了,到底是搞网络信息的。立刻回了一个疑问和一个惊讶的表情。

    崔灿发:“你现在是不是特有一颗娶三妻四妾的心?晚出生了八百年对你来说太遗憾了”

    元宇想笑,回了一句‘高明’,竖起一个大拇指。

    她发:“晚上六点我们家门口的大排档,你来吧!放心,吃不了你,随便聊聊。”她发了一个火鸟妖娆舞的动图,配文‘妾身如此多娇,那个英雄不哈腰!’即便元宇再能克制,也不忍拂了她意。

    下班回家做地铁掏钱包要刷卡的时候,元宇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没有钱了,是个穷光蛋了,要去赴崔灿的约仿佛不能够。一个大男人身无分文只能老实待着,去哪都不合适。救治无衣先是花光了自己的积蓄,然后才动用了江洋的钱,元宇几乎忘了这一点。不知是什么原因然使自己那么乐观,以为一直不缺钱,是对江洋的依靠心里吗?以后依赖江洋挣钱,那么是不是凡事都要谨慎,对得住她。讨好她不单需要技巧,还要做得光明磊落,经得住考验。

    这感觉糟透了!没钱总能把同一情况,同一问题扭曲成你最讨厌的样子,煎熬你乱糟糟的心。如若生在八百年前,就自己这副德行至多混个穷酸秀才,与三妻四妾毫不相干。

    地铁也能开的晃晃悠悠,不知司机什么水平。旁边的年轻女士看手机,没抓扶手,一个没站稳踩了元宇一脚,急忙说了‘对不起’。元宇想事情,根本没在意,只是一肚子别扭拧在了脸上大概很难看,女子白了一眼说:“不是道歉了吗?咋还这样!”元宇回过神,生活不容得矫情,挤一个贱贱的笑说:“你漂亮,我看入迷了行不。”

    元宇去寄托班总是要待一会,陪邵华说几句话,希望她因此感觉亲切。每次他都先问无衣在学校的情况,学习上有没有疑难,总是最后问:“有没有小朋友喜欢我们小无衣啊!”无衣这时便咯咯笑,闪身跑开,知道元宇要将她高高抛起再稳稳接住。元宇也不会其它逗孩子开心的方法,每次都这一套,但无衣每次都开心大笑。借此一笑,元宇不想邵华每天愁眉苦脸,陷落在回忆里。

    放下无衣,元宇给崔灿发信息:‘今天不去了,没开工资,兜里没钱。’崔灿秒回:‘英雄!姐有钱!姐请你行不?带上无衣,别矫情了。’

    邵华要留他们吃饭,无衣想留下,让元宇独自去赴崔美人的宴。

    崔美人今夜有点花枝招展的意思,站在料理店门前,精致的套裙,小轻衫,祭奠少女情怀的意犹未尽的淡妆,一副等着临幸的样子。元宇不适应,走跟前了说:“不是吃大排档吗?站这干嘛?”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大排档太吵了-----你怎么不带无衣来?”

    “她要跟邵姐一起吃饭----别吃料理了,死贵的,根本吃不饱!”

    “这家实惠,最主要环境好还安静,不是你想的那样---烤肉管够。”

    她说的环境好大概是指里面一列隔断的小单间,干净雅致,镂空的木雕,无门有帘,俩个人做里面紧凑而温馨,吃喝聊天比较惬意,好像就是为情侣设计的。她知道元宇能吃,猛点烤肉和海鲜,元宇急忙拦住:“行了,不够再点,这不是吃大萝卜。”她问元宇喝什么,元宇说啤酒。还能有比在炎热夏季的傍晚喝啤酒吃烤肉更惬意的事儿吗!

    元宇说:“江滨的烧烤串小,更易入味儿,夏天的晚上也清爽,有没有空调根本无所谓。我喜欢去江边的几家,看着江水,视野开阔,喝着啤酒,江风一吹,别提多舒服了。也可能那时还是学生,去吃一次特别不容易,所以更加珍惜。那时候对酒的体验不深,醉起来不知深浅;那时候社会治安松散,地痞流氓多,都爱酒后闹事;那时的人法律观念单薄,不懂得克制-----当然我胆小,我交的朋友也都文明,从来不惹事。”

    “吃烧烤这东西,光辣椒还不够,最好搭配葱或者蒜,毛葱最好,开胃----当然你今天打扮的太娇气,我就不吃了,免得熏着你----这里空间太小,耍不开,我就文明点吃----北方人吃东西喜欢吧嗒嘴,不太讲究,但是吃着痛快,散味儿快,所以敞开空间吃烧烤是有学问的,口气,胃气散发的快,好像忧愁烦恼就散的快----应该有关系----”

    她不说话,静静看着他卖弄。元宇觉得没意思,说:“你们南方人对烧烤体会不深,口味偏清淡。”

    她说:“你不用故意刺激我,你随便吧嗒嘴,一会我给你要一捆大葱,我不怕熏-----烧烤哪里人都吃,大排档哪里都有,反正我今天就坐这,哪都不去,就看着你吃。”

    “一起吃,一起吃,我的意思是你也放开了吃。”元宇皮笑肉不笑。

    “我是女生,怎么能有你说的那些体会”

    “女生疯起来更吓人”

    “我只是自己疯,交朋友应酬从来不疯”

    元宇老实了,默默给她递杯子,擦盘子。她说:“你接着说呗!我想听听你们江滨的事。”

    “你刚呲哒我,我还有脸说?”

    “什么是‘呲哒’?”她疑问。

    “就是严厉的批评教育”

    “我哪里有呲哒你?是你要故意转移咱俩的谈话气氛的。”

    食物很快端了上来,烤肉果然是大块的,要切开,蘸着酱料。元宇为崔灿勾兑了酱料,切开烤肉放盘子里递给她。她吃的不客气。

    元宇不拒绝任何一种关于肉食的吃法,只要新鲜他就能吃出感觉和味道。海鲜也上来了,绵软顺滑。吃的状态正佳,崔灿忽然直起腰,露一副正统天下的表情说:“江思文!现任国家经济统筹部部长,位高权重。大儿子江山,三十八岁,现任南方某市副市长,为人厚重练达,仕途不可限量。二儿子江河,三十六岁,经商多年,现在是都城第二大建筑公司昆卓集团的董事长,精明果敢,年轻有为。”说道此目光如炬,逼视元宇,字字如明珠落击玉盘一般,“江思文人过中年得有一女,貌美如花,视若掌上明珠。她的名字叫----江---洋。江洋在美国得了一个经济学学士学位,留学回来就接受了他哥哥的子公司云霄集团,好像就是你现在工作的公司吧?而且江洋小姐高中的时候是就读于江滨市第一中学,好像也是你的母校,对吧?”

    元宇说:“是!知道的比我详细。她是我同班同学。”

    崔灿说:“应该是关系很不错的同学吧?”

    “实话实说,上学的时候我不觉得怎样,毕业时她有点留恋。现在我也有点模糊,不知她心思到底如何,不过我正在努力,力求使关系趋于明朗化。”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她疑问。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元宇答。

    崔灿垂下眼帘,瞬间颓唐了。她有个妙处,就是面对情感冲突表现的特温婉,招人爱怜,但对待元宇这种见异思迁招人恨的家伙,这一点成了缺陷。元宇现在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她应该彻底鄙弃。

    她说:“以为你说追求富婆是开玩笑,找个理由甩开我,没想到是真的----难怪那天去救萤萤你开个豪车,也是江小姐的吧----我以为萤萤才是你江滨最牵挂的女人,看来你是真的有故事。来北都也是为了江小姐吧?你的目的性挺强的,不是我和萤萤认为的难么简单-----”

    元宇不是不想对她坦诚,而是不愿意解释目前的状况,不愿回忆以往。玄音给了元宇一个高山仰止的信仰和爱念,信仰让他博爱,她的离开让他失去真爱。元宇想到了玄音卧室墙壁上的那副画,恍恍惚惚的像念经一样说:“如果生命是一场旅行,也不是一定要一直走下去,当你找到了一处美丽的风景,你可以停下来,休息整顿,欣赏这份美丽,要么继续走,继续寻找,要么留下安度一生。我也选择了一处风景,我向风景的深处走去,可是我的视界和思维被某种强大的信念困锁住了,我看不见路边的风景,也不想知道风景的深处是什么,只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停不下来,不是感觉累,只是觉得孤独。但是我又害怕孤独,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其实我知道什么也抓不住,因为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有一直走,一直走,直至走到风景的尽头不得已的面对孤独与死亡,或者在那之前,我可以真正面对孤独与死亡的时候,我就可以停下来,欣赏风景,安顿余下的人生。”

    崔灿似乎听不懂,但对方一番感慨,语重心长,情意如何似乎不是重中之重了。说:“我无权干涉你的选择,你也不必背负道德的枷锁。”

    元宇笑道:“姐姐!我在说梦话,你别那么认真好吗!”

    晚上佳萤发信息问:“哥!你当初来北都是为了投奔江洋吗?”

    元宇猝不及防,没想到她直奔主题。考虑了片刻回复:“这个还真没确切的考虑过,为你而来,为她而来都不明确,确切的说是因为生活吧,我在你们身上寄托了某种希望----美女依赖症。”

    她发:“你见到了她,也见到了我,她没让你失望反而是我让你失望了吧?”元宇回:“我没带着多少希望,也就没有什么失望。”

    她发:“你的话有点矛盾”,元宇回:“我现在是这样。”

    她问:“哥!她是你的初恋吗?”元宇直截了当回:“傻丫头!你才是我的初恋,这个也有疑问了?”

    她发了一个羞涩的表情,“哦!我忘了!你吻过我,我也确实一直等着那个吻,时至今日,我从未想过还会让哪个男人那样吻我。”

    元宇历想与她的点滴从前,没回。她发:“你不觉得崔灿很无辜吗?”

    元宇回:“是我伤害了她,这点我无话可说。”

    “我也有责任----我从没想过会出现这样一种局面,有点乱。”元宇无话可回,她发:“请原谅!哥!坦白说你其实没做错什么,你从没有真正答应崔灿当你女朋友,对我也保持着距离,你要追求富贵的人生,无论将来如何,这些都没什么问题,也不该受到指责。可是,哥,我怎么就是感觉很难受,这不是我期望中见到的你------”

    元宇回:“你觉得以我的个性,我不能容忍你妈妈轻视了我而选择避开你,就能忍受江洋家人的轻视,从这一点看去我的心思肯定不正。请原谅!我没有鄙视谁人,关于人性,你因为职业可能见识了很多,但是我的体会也不会是很肤浅,我们就先不讨论了。你可能认为我把江洋当成筹码而攀上富贵人家实在不是光明的行径,同时也可能伤害很多人,包括她。但是,你不是江洋,你不知道她的心思,换个现实的角度想,生活很难,如果我能得到江洋的垂爱,得到他家人的认可而锦衣无忧的过一生,如果他们不傻,那就是我的本事了,这有什么不妥吗?我的话听来很残忍,实际上它毫无意义,争辩毫无意义,责怨毫无意义,行动才是生活最好的证明。”

    佳萤大概惊呆了,元宇能想象她在手机那头的表情。发道:“对不起妹妹,你不明白,我现在需要挑战,不然我会麻木。”

    云霄大厦三十五层以下都是云霄饭店,元宇还从未去过。外墙的灯光亮得刺眼,旋转之门银亮亮,里面必定金碧辉煌。元宇虽不算神清气爽,却也轻快,从正门进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打量了几眼。想到‘赵家的狗何以看我两眼’,仿佛真是去赴堆彻人血馒头的人肉宴,突然的一阵恶心贯穿全身。

    元宇知道自己这身衣服实在不那么规矩,可是翻箱倒柜,确实只找到一件西装上衣,皱皱巴巴,用热毛巾抹搭了好久。配一条黑色裤子,也不知算不算西裤。主要是鞋,仅有的一双黑色皮鞋磨损严重,品相大概对不住晚宴的等级。发现了一双翻毛皮鞋倒是新的,而且大概还是个正经牌子,好像是叶从阳送的。无论合不合规矩,毕竟是新的,或许无罪。他站在小镜子前审度了半天,镜子太小,还照不出整体效果。拿镜子着上下照。无衣纳闷,问:“叔叔你要干嘛?这不挺好的吗?挺漂亮了。”元宇问:“比较帅呆了吗?”无衣肯定道:“是帅呆了。”元宇再次嘱咐:“谁来都不许开门。我可能很晚回来。”无衣乖乖的答应了。

    元宇拿出请柬,不自主的闻闻肩头。出来时忘了确认衣服上有没有压箱底的陈腐气味,有一点怀疑,好像确实有,因为帅气的看门人伸手拦了一下,礼貌的说:“先生,对不起,您先等等!”他在步话机里低声喊了一句什么,元宇也没细听,不一会儿,琳达出来了。她急忙赔笑说:“真对不起!元先生您请进!”

    元宇进场以后有点发蒙。琳达立刻不见了,到处是人,一撮一撮站着,笑着聊天,记忆里好像没见过这样的阵势,都不知该往哪走。难怪门口保安看自己两眼,大厅看门人看到请柬不放心。

    在场的男士个个衣装鲜亮,谈笑风生,女士们争奇斗艳,莺呢燕语,虽非全然这般,但亦感受了这不一般。自己不入上流,躲墙角靠着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谁也不认识,江洋一时半会也照顾不到他。

    会场相当的大,长方形,来客也比元宇预想的多得多。会场两侧摆放着长桌,座椅相对,从入门的不远处一直延伸到有一个亮丽舞台的深处,中间的空场大概算是临时的舞池。长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各种餐具,不知是银的还是不锈钢的餐具,在顶棚眼花缭乱的绚丽灯光照射下反映出柔和的白光。那位将元宇拒之门外的看门人和琳达一样,里外忙乎,维护着晚宴各个细节。

    江洋一定忙于应酬,元宇怕出洋相,老实在墙角待着。女服务员统一的掐腰短袖黑唐装上衣,红裙过膝,忙于餐桌上的筹备,男服务生统一的马甲,黑西裤,单手托着摆放各色的鸡尾酒的金色托盘穿行于人群之间。好不容易有一位服务生靠近了自己,元宇伸手随便拿了一杯,喝起来有一点甜,不过总好过干巴巴的站着。

    江洋出现了,手挽着一位高大帅气的中年男士,应该就是她的哥哥江河。她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黑色高跟鞋,雪白的脖颈下佩戴着一颗红色宝石,头发挽起,无比惊艳。或许元宇意识到了她今天将艳压全场,不过这个效果仍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会场有一点的骚动,大概是女主人的如此美丽主导了这次骚动,但是很快平静下来。男女主人依次与每一撮客人打招呼,相互称赞之意溢于言表。偶尔有一两声女客人夸张的惊叫,然后夸张的笑。虚假的发麻。走动的人不时挡住了元宇的视线,江洋似乎也利用每一次招呼的间隙在人群里寻找。元宇相信她很难招呼到这里,因为总有一些妖艳的女客人抱住她调笑,而且她也不太可能从彬彬有礼的男士的客套寒暄中立刻抽身而出。

    元宇慢慢饮酒,细细观察来客。没有年纪太大的,男宾客大多带着女伴。突然觉得这样的场合也蛮不错的,见识了各色名流神态,上流社会的礼仪与程式在他们的举手投足间给了平凡的你每个校样,你羡慕效仿或者不屑排斥只需默默地冷眼旁观。

    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头发不亮,衣装不够笔挺,神态也不如名流们全然高贵。他的步态有点像老鹰捉小鸡游戏开始前的试探,手中的鸡尾酒都快要从杯子里晃出来了。他走进了问:“你好先生!怎么?也是一个人饮酒?”

    元宇说:“你好!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

    “哦!”他笑,像是捉到了小鸡一般。“咱俩情况差不多,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然而这样的晚宴总是让人血脉喷张,你觉得呢?”

    元宇不答,没有达成这样的共识。捉小鸡男人的目光往会场里一放说:“那一堆是凌氏家族的人,都是新一辈,明争暗斗----那些餐饮界巨头必然来-----房地产大佬,吃人不吐骨头----孔行长,孟局长,冯处,职位不高,背景不小。咦!竟然敢带小蜜来,公然挑战我的职业操守。”他指了指喧闹的地方说:“兄妹俩气质都如此不凡,可惜不让拍照,不然放到我的杂志上是个好题材。瞧!握着女主人手不肯松开的那位是‘都城四少’之一的方州,金融界的新宠,看来江小姐要成为他的新目标了----但是----他大概想多了。”

    元宇看过去,那位方少爷刚刚松手应付他人,江洋也就趁机看了过来,并且看见了自己。她向元宇走来。捉小鸡的男人继续说:“我的嗅觉告诉我,这样的场合最适合我,还好江河这小子没忘了我俩的旧交情。对了!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元宇看着江洋一步一步走近,说:“我是江小姐的司机。”

    捉小鸡的男人立刻没了热情,摇摇晃晃走开了。江洋又被一撮谈论的热火朝天的年轻人拦下,她撇过来一个无奈的神情,元宇笑笑,退回了角落里。

    兄妹二人同时出现在元宇面前,江河说话像是野牛的低哮,自带野牛倔强而高傲的气质。“祖宗!您能不能稍微配合点,应付也讲究点格调好吧!笑一下那么难吗?”他忽然停下脚步,一横眉,仿佛遇见了个千夫所指的家伙。

    江洋扶着元宇的胳膊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元宇先生,我的朋友,也是我的高中同学。”江河上下打量,问:“为什么不是大学同学?”江洋不满,说:“这是我二哥江河,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

    元宇迎了一步,伸手微笑道:“您好!江先生。”

    江河双手抱肩,又扫了一遍元宇全身,直白说:“元先生的衣着很奇怪,西裤配个骆驼皮鞋。上衣是新款吗?褶皱新潮?”江洋立刻说:“二哥你干嘛?怎么对我朋友这样无礼。”说着把他推开了。

    元宇有心里准备,二哥的话也不太损,至少证明了自己确实穿得是西裤。江河的厌恶程度取决于他对自己妹妹的关爱程度,显然他是一位优秀的兄长。他的方式是元宇喜欢的,直接而痛快,回旋余地小,压迫感强,但这些都只是刚刚开始,分出胜负之前,谁都不知道谁洒出的血性更适合这场亲情与爱情的保卫战。

    江洋十分沮丧,握着元宇的手说:“请原谅,元宇!我没想过事情被我弄得一团糟。我哥哥的反应那么激烈,每一个人都不好应付。”

    元宇轻轻挣开她的手,笑道:“你今天真漂亮,艳压群芳。你先不用顾及我,我能适应任何情况,你去忙吧!”

    “我带你转转吧!认识一些不太讨厌的人。”

    “去忙吧!别勉强,时机到了谁都阻挡不了我们”

    她笑了。“这话我爱听----我就知道你不会被打倒!”

    晚宴即将开始,琳达作为司仪照例说了欢迎致辞,简单阐述了筹备此次宴请的缘由,着重强调了宴席上所选用的几种红酒的品牌品质,附带了几句广告效应的话,随后隆重请出江家兄妹二人。

    江河一脸春风得意,江洋却如秋的落寞,不知在想着什么。在灯光一瞬间的变换后掌声落下,江河换了一种神情。元宇猜想圣彼得在五旬节布道都超脱不了如此骄傲的神情,咒责前世三千罪,布施新世三千道,洗礼三千众生。他赫声说:“亲爱的朋友们,一场晚宴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们都很忙,能抽时间聚在一起,听我在这唠叨,还有点小炫耀,我就觉得不胜荣幸。我相信,这只是我们美好未来的一个小小的开始。”他停顿了一下,掌声立刻很知趣的再次响起。他继续说:“我要感谢这个时代,感谢我能和这么多的朋友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美好未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再座的每一位都可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贵人,高人甚至情人------”他笑,台下跟着轻声哄笑。他说:“那么相聚就是好的缘分,好的人生经历,品味我的美酒,享受这段美妙时光就是你们今晚唯一的目的----我妹妹向来是我的骄傲,相信每个人都会对自己至亲的人引以为傲,这决不会错。她的每一分努力都是我心底的甜蜜。我想我不该喧宾夺主-----”他摊开手掌,张开手臂探向江洋,灯光同时照了过去。说:“我该把更多时间的留给她------”

    掌声再次响起,她胸前的宝石在灯光下闪闪而动,她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站定以后一身的明艳之气仿佛随着她的这种神色僵住了。元宇很是担心她,秋的落寞不是现在宾客们需要的一种状态。会场相当安静,宾客们好像都集中了精神等她开口。元宇替她紧张,这样的风华很容易被肤浅的私私切切的嘀咕扫荡干净。

    她神色不变,开口说:“感谢今天莅临此地的所有嘉宾!我一直视这里如同自己的家,你们就像是我邀请的亲人,而我像一位初谙世事的小妹妹,为我的亲人们准备了一道晚餐,几杯美酒,聆听你们的关爱,感受你们的慈和,分享你们的人生阅历。我想,不该有人在一场家人一般的夜宴中感觉寂寞或失落吧?”她停下低头微微一笑,娇艳如花。“如果我说一场美妙的宴会可以使人脱胎换骨未免夸大其词,但生活就是这样,需要一些机会,需要一些交流,需要彼此的陪伴。大家来了,如果愿意,都可以真诚的看待彼此。”她忽然提高了声调:“我们在许多个忙忙碌碌的日子里相聚一次,放下一身压力,带来了彼此的祝福,那么为何不开怀畅饮,忘掉那些生活里的烦心事,施展我们的天性,愉悦的共进这次晚餐呢?谢谢大家!!!”她的话结束的有点仓促,不过最后放眼一望百媚顿生,会场静了几秒的时间,随后想起热烈的掌声。元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晚宴异常的丰盛。元宇坐在最后一位,不必十分考虑吃相以及关于吃相对应的礼仪规矩。为江洋提心吊胆了半天,自己食欲大开,吃一场豪横宴解决得了当前一切小问题。牡蛎,蜗牛,不知是什么的红色鱼,鲜嫩的小牛排,煎鹅肝,某种的菌类,龙虾,甚至还有乌鱼子,间歇搭配或点缀青绿色的蔬菜依次呈现上来,撤走空残,仿佛无休无止,直至耗尽最后一点对于美食的垂涎。服务员来去轻巧,站在身旁和蔼可亲。倒酒,协助分鱼,调制配料,处理残剩,服务面面俱到。元宇太能吃,身边的服务员紧着忙乎,实在不好意思,不断说谢谢。虽然缺少了辛辣刺激的味道,但绵软醇和的口感配合回味浓郁的红酒,的确另有一番滋味。多数的肉质入口即化,来不及品味,到了胃里几乎没有填充饱的功效。元宇吃的很快,刀叉使用的毫不矜持,面前无所剩余。站在一旁的美女服务员忍不住微笑。元宇说:“这是一个吃货的美好时光!”

    宴席撤去是舞会的时间,元宇不会跳舞,没有舞感,觉得交际舞是件挺无聊的人类专属行为。他看着江河与江洋领跳第一只舞,竟有了一些嫉妒,看来会一些无聊的行为更契合人类的专属日常。

    不多时,一位穿着蓝色晚礼服的女子向他走来,像个妖灵一般,可以确定是不可阻挡的向他而来。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怎么来的?一直在哪里?自己还在夜宴的维度里吗?她不可谓不够惊艳,飒爽的短发,光艳的耳环,亮丽的衣料,小巧的皮鞋,女人的脂粉根本掩饰不住她眉宇间的英气,那种目光像是从战场上直接带了过来,逼近元宇。她受到了诸多的关注,有人欲要邀请她,她视若不见,走到元宇面前说:“先生!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元宇不知是何滋味,她的目光好像激起了元宇曾经的骄傲。元宇问:“这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请!!!”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伸开手臂摊向舞场,证明着自己执念不变。

    元宇说:“你知道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她打断说:“这种舞是人就会---跟着节奏慢走,不甩开我,不踩我脚就行。请-----”她的姿势不变,已然引来了一些的目光。

    “这成何体统!”

    “你怎么畏手畏脚?”

    元宇无奈,跟她步入舞池。远远的,江洋脸上充满了疑惑。

    “别看了,她生气了!”她说:“想不到江洋是你的同学,但是这里只有你是她的同学----她的眼光不错。”

    元宇不答,反问:“你早就看见我了?知道你手机有定位追踪,我刚刚用,你就找过来,够神的-----你怎么认识江家的人?”元宇昨天用了丁昭云留给自己的手机,因为邵华的手机坏了,元宇把自己的送给了她,又没钱买新手机。没办法,生活总能让你一步一步做出妥协。

    丁昭云笑笑说:“你失去了从前的敏锐。”

    元宇又问:“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和我打招呼?”

    她说:“职业习惯,关键的时候才会出手。”

    元宇不耐烦道:“哪里有什么‘关键时刻’?这点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攀个高枝有那么不招待见吗?”

    丁昭云笑了笑,说:“你跳得还不错,挺有天份,就是手要搂住我的腰,都快摸到我的屁股了。”元宇没心思顺着语意调笑下去,端好了架势,把手稳在她的腰间,依然不敢用力。元宇观察了一下周围,跳舞的人很多,酒后的人们谈论起来似乎更加肆意,看过来的目光似乎也不加掩饰了。她又说:“生活如此艰难吗?逼迫我们的元中尉做如此选择?”

    元宇道:“你的话听起来总是不让人顺心。”

    “您让我顺心了吗?你来北都多久了?”她快速的问。

    “半年多。”

    “半年多不见我一次,可以!那么你至少让我见见无衣吧?我们拥有同一个渊源,你没权利让我毫不知情。”她不悦道。

    元宇道:“您是神人,我现在这情况见不见你还有必要吗?”

    江河搂着一位女士转到了两人身旁,疑惑的问:“你们认识?”

    丁昭云立刻道:“这不?刚刚认识。”

    “什么?”江河怪异的交替打量二人。“刚认识聊的热火朝天,这小子哪来的魅力?”。

    丁昭云笑道:“这家伙扮相最土,吃相最难看,比较吸引我!”江河还要说什么,丁昭云借着一对舞者靠近,转了几步远离了他。

    “无衣怎么样?”她随即问。

    “她好了!很懂事,也很知道努力,不过我大概限制了她的天性。”

    “早知道会这样。真想见见她呀!给我你的电话,哪天我去,或者你来我家里。”

    “你要来我拦不住,你家我还是不去了,我怕克制不了自己”

    “克制什么?”

    “克制一颗光荣的心!”元宇说。一曲落毕,元宇要松开手。“你干什么?”丁昭云抓住不放。元宇道:“能干什么?舞曲结束了。”她说:“还有下一曲。”元宇笑道:“哪里都能聊,非要在万众瞩目下吗?跳舞我真的挺别扭的。”丁昭云说:“我喜欢这样!”她的目光里有了一丝祈求,元宇还要挣脱,她把元宇的左手放回了腰间,说:“顺从我一次好吗?元宇!你有很多时间挽回那些东西。”

    音乐再次响起,比先前的两曲柔和了很多,灯光也随之暗淡了许多。丁昭云突然的不说话,头靠元宇的肩头更近,似乎体味着什么。元宇总是认为这个能力非凡的女人深沉之后会弄出一些鬼怪来,打破她的深沉问:“有男人了吗?”

    “还没有!”她说。

    “也难怪!不好找!”

    “除了你,不会有人这么认为。”元宇还未回应,她又说:“是不是我的青春过了保质期,我怎么闻到了自己腐朽的气息?”

    “你的保质期应该很长。”元宇正色说:“坚韧的东西保质期都长。”

    “看江河的样子,他应该不知道你曾经的身份。”

    “我第一次见他。”

    “哦!那他的妹妹,你的同学呢?”

    “我跟谁都没说过,不是要封锁我的嘴吗?”

    “事情过了那么久,除了那次战斗的细节,别的不用隐瞒了。”

    “有什么好说的,放在肚子里慢慢腐化了吧!像你我的青春一样。”元宇冷笑道:“一场罪恶胶结的宿命有什么可张扬的。”

    丁昭云迷惑不解的看着他说:“那是你的光荣,你的骄傲,你拼洒血汗换来的成就。不是让你四处宣扬,而是当别人需要了解你的时候,你需要证明自己的时候,你要让他们知道你曾经是多么的优秀。”

    “什么样的优秀?”元宇反感道:“所谓正义与利益挤压下那所剩无多的一点人性?还是我逃避追问那让我衣锦还乡的三十万元?告诉我?它们是怎么来的?”

    丁昭云突然非常激动,提高了声音说:“怎么来的?重要吗?刻板的政治毁了你的前程,为了无衣几乎送命,我们不过筹集了一点钱有什么可纠结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当时多么痛惜?你想过吗?我以为我会与世界上最优秀的一个男人一起共事,可是转眼间一切化为泡影,你想过我的心情吗?”她的声调足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身边的几对舞伴停下来观看。丁昭云放开元宇,用手轻轻抚着头,另一只手一挥,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看的人说:“抱歉!我有点失态了!”

    江河兄妹同时走了过来。江洋看着元宇不说话,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江河问:“怎么了?”丁昭云眼里含着泪,却也没有刻意的掩饰,不失风度的说:“不好意思江先生!我有点不舒服,先告辞了!”也不等江河表态,转身就走。走了几步突然回身来到元宇眼前,不客气的说:“给我你的电话,我不想还要通过别人找到你。”

    熬到了晚宴散场,江洋摆脱了哥哥,来到了元宇身旁。看不出她的神色里有疲惫,厌倦,失落或者余兴未艾等一些宴会散去的常见反应。她很安静,甚至表露出一丝高兴,出了酒店的门好像要挽住元宇的臂膀,元宇下意识闪躲了一下,她并未气馁,快步走到车前对元宇说:“你跟我一起坐后面吧?这样说话方便。”

    上车后她反而不说话,神情忽然很古怪,元宇鉴于司机在场也不好冒然挑起话题。路上的各色的灯光透过车窗疾速闪过,她的神色不知经过了多少次明暗交替的转换渐渐安和了下去。元宇想象如若是少女时代的她,肯定会用刁难自己的方式表达她的嫉妒或不满,现在回忆起来,很多时候她好像的确表达了那些情怀,只是自己懵懂未知,如今只有在回忆里才能体会那种甜蜜的满足感。他们忽然面面相觑,彼此都不知如何是好。那一道世俗的隔膜从上学时的迷迷蒙蒙到现在真真切切的横在两人之间,无法更真切的感知彼此的心灵,聆听对方的心声,许多直观的情绪也因此被扭曲了,或者干脆困在了隔膜的那一方。她好像努力的探过头来,问:“感觉怎么样?”

    元宇说:“我有点慌乱,不过食物非常丰盛。”

    江洋笑笑,说:“你刚进来的时后,我好像又看见了你当年的样子。”

    “当年什么样子?”

    “傻样子”

    “我觉得我还可以”

    “跟我讲讲故事吧!”

    “故事不多,宛如平常的一首歌。”

    “就这样吗?元宇,你应该让我更多的了解你。”她说,随即对司机道:“赵叔叔,麻烦你靠边停一下车吧!我和元先生下车走走。”

    已经接近午夜时分,虽然夜色里并无一点凉意,元宇还是脱下外衣披在江洋身上,不然她的一身晚装在那些灯光下还是很耀眼。他们沿着人行路踟蹰而行,没有了白天的混浊,炙热与喧闹,元宇觉得那些曾经的喧嚣与这些白日的躁动渐渐安伏于身后的夜色里,心里舒畅了很多。他能够心平气和的回忆以往,或许与江洋在这样的夜色里静静的期待有关。元宇问:“你们对丁昭云了解多少?”

    江洋说:“我只知道她就职于国家安全局,是个很出色的女人,也是我哥哥欣赏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不过,看她的样子,你与她之间的渊源比我哥哥深的多,是吧?”

    元宇缓缓的说:“洋子,我和你从江滨分别到再次相见,整整过了七年的时间,有两年我确实是在山里当道士,其余五年我去当兵了,准确的说是特种兵,中国最顶尖的特种部队。”

    江洋睁大了眼睛,痴痴看着元宇。元宇不理,继续说:“我和丁昭云是执行任务时认识的。第一次波澜不惊,就是协同她保护一行外国政要使团考察,其间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被她赶回了部队。第二次仍然是我协助她,不过遇到了一点挫折,我们也产生了分歧,最后我任务失败,付全部责任,我因此被驱逐出部队。洋子,其实就是这样,她之所以那么激动,大概是因为我们毕竟一起共事过,我被赶出部队她觉得很遗憾而已。”

    江洋低头沉思,举头依然迷惑不解,问:“你当了特种兵?而且是最尖端的特种部队,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很多机会向我说这些事。你遇到过很多危险吧?一定吃了难以想象的苦,所以你不愿意提。可是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证明你有能力做得更好。我!我----你不明白吗?我需要知道这些,我只有-------算了,我不该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也许你有难言的苦衷,但是今天确实让我措手不及,我哥哥会以为我根本就不了解你。”

    元宇说:“那次失败的行动涉及一些国家机密,我被驱逐出部队的同时,要求我对外禁言,不能声张这件事,所以为了减少麻烦,干脆跟谁都没说过当兵的事情。”

    “跟谁都没说?你父母也不知道吗?”她问。

    “不知道。到现在为止第一次说出这些来,唉!我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如果不是丁昭云出现,我逼问你,你还是打算隐瞒这些是吗?”

    “倒也不想执意的隐瞒,有机会提起了,也就说了,没什么机会,就没必要提了,让它永远过去吧!”

    “你倒是很容易释怀,我想知道如果你没有被赶出部队,现在会是什么样?”江洋问。

    “进入安全局,可能与丁昭云成为同事。”

    “你是一点也没变,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才能对你产生影响。难道你不遗憾吗?我是说,对比现在的情况,我觉得当一名光荣的军人更加适合你。”江洋不无惋惜的说:“当然,那时你可能不会再走近我了。看得出丁昭云很喜欢你,我们可能就此错过这一生了。”

    元宇淡淡一笑说:“所以现在想来就不觉得遗憾了!”

    “可是你没有主动跟我说出这些,我依然很不高兴!”

    “如果让你认可我,我想应该是以后的路怎样走,而不是凭借以前的资历吧?”

    “元宇!从前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喜欢我,可是,今后你还能爱上我吗?你知道吗?七年来我一直反复想这个问题。”

    “我们已经过了单纯谈论爱情的年纪。”元宇淡然笑道:“你明白,我现在努力的靠近你,决定陪伴你走今后的路,你也在慢慢的了解我。直白一点说,我们彼此都在试探还能不能爱上对方,里面的原因我们都心知肚明,就是不愿意说,好像亵渎了爱情。可是生活就是这样了,没我们想的那么浪漫,那么有趣,地位和认知的差距显而易见,各种因素都能影响爱情的去向,至于它今后怎样发展,时间和行动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江洋停在了一棵梧桐树下,看着元宇说:“元宇!你好没意思,非得将这些实际的东西摆出来直戳人心,就不能保留一些想象的余地吗?这些年我一直将所有男人拒之门外,坚持自己的爱念是因为高中的时候我就相信你,相信你骨子里有某种东西一生不会变。再次遇见你以后我反而有一点茫然,可能觉得你太过理智,反而缺乏了-------我说不太清楚,好像是一种热情,对爱情那种无所顾忌的热情。如果我能知道我们有现在的这个时刻,还不如当初坚持自己的意见,当一位普普通通的职员,那样也许我们的处境会好很多。哼!哼!好乱,大概有顾忌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元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感觉话题被带入了一个误区,进入了一场没完没了的已知结果的推算证明里。说:“算了!相信我,我不想说从前的经历也有好处-----暂且任其自然吧!不要想得那么累!”

    “好吧!”她说。“我也感觉怪怪的。不过,终于能听你说你要追求我了,我很开心!”

    “抱抱我!元宇!抱抱我!”她忽然说。

    “什么!”

    “抱抱我!”

    “司机看着呐!会带来麻烦--------”

    “抱抱我!”她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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