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我在光明的对面 > 碌碌如玉珞珞如石

碌碌如玉珞珞如石

    第四十二章碌碌如玉珞珞如石

    一号店的红酒品类更加丰富离不开卡夫拉公司的支持,库存量持续增加,只是销售依然不温不火,不见起色。元宇心急如焚,三个月的一个还款周期,如果销售达不到预期,累积下来,江洋还是要背负一定的资金压力。这个不关乎她能不能承受,而是江河很容易从中弄出些文章出来,如果弄得出彩,即便他关键时刻慷慨解囊也会在元宇的经营能力上狠狠的扎上一刀,而且,江洋可能要面临袒护自己还是袒护公司上千名员工的两难境地。即便没到那个份上,从能力或者运气上说,元宇也没有过关。

    邢影说,那位叫凌瑶的老板的朋友最近每天都光顾店里,总是在晚间七八点钟来,每次默默的买两瓶红酒,款式不雷同,不太贵也不便宜,买完就走,也不啰嗦。

    有一晚元宇遇见她,其实是有意见见她,毕竟她天天来照顾生意,自己多少整两句客气话,不然太不仗义了。

    她在一个展架前很随意的看着。“谢谢你每天来捧场。”元宇走上前说。她的头发黑亮,眼睛黑亮,衣服鞋子也黑亮,看上去不像悠闲的富家女,像忙碌干练的职业女性。

    元宇想请她进办公室说话,但她在品鉴区的椅子上直接坐下来,“呵!很少见你来----我无所谓,反正没什么事,朋友也喜欢喝酒。”

    元宇让售货小姐沏了两杯茶,但是水太热了,她显然不会等,元宇又让拿两瓶水,拧开了一瓶,她接过去喝了一小口,看看空旷的卖场。

    “这段时间生意不好,我就不怎么来,有点烦心。”元宇说。

    “急什么呢?装修的这么好,品相也全,早晚会好起来。”

    “借你吉言,但愿好起来”

    “不好又能怎样?洋姐会在乎这一个小酒行?”她满不在意的说。

    “她不在乎我在乎。”元宇调整了一下坐姿,视角正对着大门。

    “抱歉-----我觉得你弄得不错,位置也好,你以为每个人成功的商人都是经营天才吗?都是以讹传讹,自欺欺人罢了。”

    “只要成功了,就是踩着真理上去的,失败者是无权推翻的”

    “社会毁就毁在这点上了。”她竟然叹口气。元宇不语,她忽然一笑说:“我还没有工作,不如雇我来你这卖酒?这环境不错。”

    “别闹!您老人家还愁找不到工作?你哥要是知道我雇佣你卖酒,还不拆了我的小庙。”元宇生硬的笑笑。

    她不以为然,撇撇嘴:“自小到大也没见过我哥有那样的胆气,不然能让你把我洋姐抢了去?”

    “我也没抢她,我觉得她是比较感性,看上去像飞蛾扑火”

    “呵----”凌瑶侧头一笑,“你胆子不小,敢这么评价我洋姐”

    “令尊的公司我觉得更有实力,根基好,稳定持久,您早晚有自己的一方事业,只要你愿意。”元宇岔开话题。

    “你怎么知道?打听了吗?看来你不是看上去的那么憨厚”

    “我只是要知道我该知道的事”

    “知己知彼,战胜我哥吗?女人都喜欢被男人争抢的感觉吧”

    “你不用每天来照顾我生意,你一个人救不了它---浪费钱,虽然你不差钱。”元宇干脆的说。

    “谁要救你生意了,我买酒喝是为了能好好睡觉。我爱失眠。”

    “一天喝两瓶?”元宇说:“喝酒帮不了你,少胡思乱想最好。”

    “你还真敢聊天,算了,今天不和你聊了,你这家伙很危险-----我算知道洋姐为什么喜欢你了,说话有劲,敢想敢撞,我洋姐就是喜欢挑战倔强固执的男人。”

    “承蒙凌小姐夸奖。”元宇起身一直送她到门外,看她开车走了。

    江洋精心为元宇打扮一番,元宇有点小抗拒,不太敢表现出来,试衣服的时候动作僵硬不很配合。她说:“你情敌约我,你说你是去不去?要不要打扮的最帅。”

    “既然是情敌咱就都不去了,晾起他”

    “不是一个,是一帮,咱们集中见个面来个团灭,省得各个击破----你怎们成了胆小鬼,咱们不能什么事都躲着吧?”没准她说的是真事。

    他们来到一家会员性质的温泉餐饮综合俱乐馆,没想到一个娱乐会所竟然这么大,开车在里面转了足足十分钟,才到了想要去的那栋楼。那栋楼只有两层,很宽广,掩映在假山喷泉和竹林的后面,车子沿着两侧修剪整齐的灌木,中间铺着带纹路的大理石小路开进去的。也不知道竹林是真是假,大理石是真是假,反正院子里昏黄的路灯把什么都照得黑乎乎的看不清。

    楼里面灯光明亮,惨白的地面和随处可见的玻璃装饰反射的光刺的元宇眩晕而且感觉饥渴,忽然有种咬一口江洋脸蛋的冲动。绕过七弯八拐的回廊,元宇不时从玻璃装饰里看一眼自己,脸为何有点发红,穿得这么帅气为何还显得那么狼狈。

    来到后厅先看见对面一扇宽敞的玻璃门,门外还是那些假山和假竹林,还有几盏使之变得黑乎乎的昏暗的路灯。厅堂装饰的闪耀绚丽,两侧的墙壁挂着很多小幅的油画或者是摄影作品,远远的看不清,总之都是些光怪陆离的自然风景。一些杂七杂八的装饰品,一些规整的实用物品,两尊风姿绰约的美人铜像。然后,在大厅中央摆放一张巨大的椭圆形桌子,桌子上杯具齐全,果品琳琅。正对着元宇的一侧坐着一些人,衣着不是晚宴型盛装却十分考究,像他们的说笑很开放却不肆意。元宇大致看一眼,有男有女,十个人,远处角落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位沉默的黑衣男子,看上去不知是谁的保镖或者司机。

    元宇扫视了一遍认识的那几位,凌逍,凌瑶,方洲----似乎是柴少荣,凌逍坐在正中,在他手扶着桌面要起身迎接的一刻,元宇恍惚感觉此刻的情景,像是某位富有的贵族收藏家得意的在自己眼前展开了那副《最后的晚餐》。

    他们该如亚当和夏娃一样,□□来于世,却不羞愧,孤绝生于世,而没有善恶。然而归于人文状态里,终是像个侏儒的佣仆跟着他的美丽天使无所作为的来人间闲逛。

    大家热情的寒暄,在场的每一位男士好像跟江洋都很熟络,好像都在米国学习过,有种彼此心照不宣,集体回国普度众生的架势。

    江洋为元宇逐一介绍,宋文达和女伴梁艳,韩明非和女友孟娴,游浅,杨灵,但二人不像是情侣。柴少荣装作和元宇初次见面,元宇就不点破,他身边的女人似乎叫辜九玫,打扮的有点妖艳,笑说大家都习惯叫她‘九妹’。他们都比较客气,起身和元宇握手,韩明非甚至夸元宇身子板坚实,仪表不凡。叫游浅的那位没有起身,也没伸手,只是点一下头问候一句‘你好’。叫杨灵的女士看着就舒服,不止爽快的和元宇握手,而且说:“你好!元先生,我叫杨灵,刚刚回国不久,现在是为凌蛸先生打工,以后请多关照。”

    在场男士的家世背景及社会地位肯定都具有相似性,可能不及江洋但应该都不赖,自然形成了一个圈子,女士们则属于陪衬性质,自己正好相反,属于男伴的陪衬,不然以其凌蛸,方舟和柴少荣的孤傲心气来说,温和如一的对待一场朋友式饭局的可溶性不高。

    元宇倒是不介意自己成为一场饭局的边缘人物,反正已经习惯了,从未记得自己在哪场饭局里出过彩,但江洋介绍说:“元宇是我男朋友,现在和我合作共事,他本来不想来,但我觉得大家既然是朋友,我不想让他对我的交际范围感觉陌生,就把他硬拉来了。”

    女士们都称有道理,情侣之间要相互尊重,不该不通透,男士们觉得唐突,若有所思。凌瑶玩笑道:“洋姐,你太直接了吧?这次可是我哥请客。”元宇瞬间觉得自己竟也沾上了一些主角的光环。

    凌蛸有一点尴尬,虽然自己沉得住气,大家也都装得不明所以,或许真的就是无所谓,但是他的妹妹偏偏不管不顾得掀出来,的确让他先前的姿态不好处理。但他还是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从容持稳,有点自嘲的笑道:“合着我是最后的孤家寡人!”

    凌瑶道:“什么话!杨灵姐不是在这里陪你吗?”

    凌逍立刻的说:“不要开杨灵的玩笑。”

    凌瑶嘟囔道:“败就败在不知风趣,上纲上线上。”

    江洋拉着元宇坐在了游浅与杨灵之间,凌瑶换了个位置,离开凌逍坐在了游浅旁边。想到位置,元宇就想到了叛徒犹大,世人搞不清他该坐在哪里?该是怎样的情态?而自己此刻却像犹大一样,在所有敬奉圣明的信徒中想着自己猥琐的事,如他们满腹经纶却感化不了一个叛徒放下杀气腾腾的刀。

    一位经理和两名服务员为这场晚餐实行全程服务,她们的态度相当好,服务细致入微,询问每个人,根据每个人的喜好倒上不同口味的饮品,然后将果盘里精致各色水果分到每位宾客眼前的小盘里。

    宋文达问:“元先生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看着眼熟?”

    元宇说道:“宋先生应该没见过我,我并不熟悉国土资源部,也没参加过类似的场合-----我以前打短工,工作都不太长久。”

    “元先生怎么知道我就职国土资源局?”

    “江小姐不是介绍了吗?”梁艳说。

    “江洋你说了吗?”他疑问。

    “应该说了,我对官场职位比较敏感。”江洋笑道。

    杨灵说:“柴少的公司现在蒸蒸日上,不介意的话,哪天我和凌总去取取经,您顺便给我们指点一下。”

    柴少荣道:“我是小打小闹,凌老板才是开门航母,闭关核导弹。”

    韩明非笑道:“嗨!嗨!万恶的资本家们,能不能别在我们拿死工资的面前提挣钱的事。”

    柴少荣道:“拿俸禄的总比我们剥削人民血汗钱的干活轻松。”

    韩明非对着宋文达笑说:“瞅瞅!荣少就是喜欢挖苦咱们。”

    方洲笑道:“你自己找不痛快,谁让你总是带人去找茬了”

    韩明非笑道:“我还敢找他们茬?我进的去他们公司的门吗?”

    元宇听得一头雾水,江洋低声跟他解释他们之间的背景和关系。

    第一道菜上来,大家开始商议喝什么酒。韩明非张罗的欢,他的女伴孟娴却阻止他喝酒,他见杨灵主动给凌蛸要了红酒,遂跟服务员要白酒,然后拍着孟娴说:“凌老板,你把你的得力助手杨小姐介绍给我得了,这娘们我不要了,天天管着我。”

    方洲嘲笑道:“非非同志您还真不配,你要说论学历就游浅成,别人都差点,人家姑娘一年拿一个学位,货真价实,您老人家拿一个学位都要八年,你怎么跟人交流?”

    “方哥!方哥!是五年,五年成吗?那三年您替我过了?您的意思我的学位比较水呗?好歹我也游了一圈回来,镀了金,也是名校。小洲子,要不是咱俩自小一起长大我大嘴巴子呼你,你信不信---我跟杨小姐不谈学识谈理想不行吗?不行吗?”众人一笑。

    杨灵道:“大家见笑了,死读书不是本事,像哥哥们玩转世情才是真本事。游浅先生是真正的科研者,宋先生和韩先生仕途勤勉,方先生两年时间创建PRW融资系统,推出理财新概念,晚辈不才,以后可要多多关照哟!”

    凌瑶对着方洲一撇嘴说:“他玩转什么了?据我所知他在拈花惹草界表现更出色。”女士们忍不住一笑。

    方洲苦笑说:“我跟这丫头是世仇,跟他哥才是世交。”

    元宇仔细端详一下杨灵。江洋悄悄跟元宇介绍说:“她很年轻的时候就拿下了三个学士学位,只用了短短三年,一年一个,我拿一个都用了四年。”元宇反问:“你出国四年吗?”江洋说:“是啊!怎么了?”元宇轻声说:“第五年就当上了老板,还想怎样?”江洋努努嘴说:“还不是沾了家里的光。”元宇想说即使没有家庭原因你也同样优秀,但是此时杨灵起身离开座位,刚好叫看见凌逍看自己炯炯的目光,突然就忘了说啥。杨灵回来的时候跟凌逍说:“老板你坐我的位置吧?我坐你这里,刚好跟柴先生讨教几个关于计算机编程的问题。”

    然后,随着菜品陆续上来,大家不紧不慢的饮酒,杨灵和柴少荣谈论网络,几个男人从高档社会圈看待社会问题,几个女人从高档时尚圈点评几下女性关注度,很多专业术语,行内话,元宇几乎听不懂。进来听不懂的话很多,预计以后会遇到更多搞不清楚的局面。

    但是江洋谁都不爱搭理,只陪凌瑶和元宇说话。

    忽然,凌蛸问江洋:“前段时间是不是去了法国,事情办得怎么样?”江洋说:“挺顺利,结果很完美。”凌逍看着江洋一脸的幸福神态,欲言又止。宋文达突然举杯:“来!别婆婆妈妈的,喝白酒的男人们干一个。”孟娴起身道:“咱们女人不劝酒,但也别落后。”元宇是唯一的喝啤酒的男人,不知算是哪个提议里的,闷头自己干了。

    孟娴问:“墙上的那些摄影作品真美,不知都是谁拍的。”

    一时间无人回答,都忙着跟身边的人说话,九妹见冷了场,便说:“应该是这家会所老板的作品。”

    孟娴见回答的人跟自己不熟,就不再问。江洋说道:“是啊!她叫裴红,利来公司的董事长。你应该知道的,她是柴少荣的表姐。”

    游浅一直不怎么说话,他的朋友们调侃的时候常常捎带上他,他也不过‘嗯!嗯!’两声,神情比较僵硬。搞科研的大概都这样,是元宇向往的一种精神状态和一种比较喜欢的社交状态,但人家毕竟一肚子学问,自己这点墨水大概进不了他的最简单的大脑皮层,不敢造次,所以一直没跟他说话。

    “你看那些照片了吗?”他突然问。元宇感觉应该是问自己,犹豫了一下,“嗯?”了一声。

    “对!你来的晚,没机会看。”元宇正考虑如何应答,他继续说:“多数都是大自然风光的作品,我挺喜欢。日出日落,陆海浮沉,角度,色差与光线都是稍纵即逝,很难把控。有几张真的天衣无缝,要抓取那样的时刻,不单需要耐心与灵感,应该也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

    “您懂得摄影?”元宇问

    “不懂”他说:“但是那么美丽的图片让人不得不喜爱。”“要去看看吗?”他又问。

    元宇受宠若惊,科学家居然邀请自己,可能是自己在晚宴上也比较沉闷,他有同感。急忙起身,江洋问:“你干嘛?”

    元宇说:“游先生要带我去看看墙上的照片。”

    那些照片果然美极了,那样的山,那样的水,那样的朝露与晚霞,那样的冰川与尘沙,在某个特定的光照时刻赋予了极为奇幻的色彩,以某种心态和气势俯瞰过去然后定格了无与伦比的美,不禁让人觉悟属于人类的乱糟糟的地球还是有如此晶莹剔透的地方。你可以置身于外,觉得不过是冷冰冰的画面欣赏一下而已,然或投入其中,那短瞬的人生经历永远定格在了那样光辉的时刻,忽然会发现你所牵挂的日常的东西真得可以微不足道。

    元宇感叹:“很多都是航拍,抓取这样的瞬间真不容易。”

    游浅说:“要不说值得一看,只是挂在这里真可惜了。”

    回到座位上元宇问:“您是科学研究院的院士?”

    “搞了几个小研究项目。”他说。

    “很艰难吧?”

    “谈不上,应该是比较复杂,变数多,无法预计结果----资金也是个大问题。”他轻描淡写。

    元宇十分钦佩,但苦于不懂,无法为他解忧。

    “真令人敬佩,付出的太多了。”

    “谈不上。”他强调。

    “至少不一定都能看见回报”

    “这个不重要。”

    “怎们不重要了?付出就要获得相应的回报,机制才能完善。”

    “机制可以慢慢完善,但是科学的脚步要不断向前。”

    “我们科盲也不懂啥,但我觉得争取自己的切身利益还是有必要的,自己也要好的生活嘛,也能给后来者一些信心。”

    “谢谢元先生理解,其实当真正的爱上科学就不在乎这些了。”游浅淡淡一笑,他的笑具有破天荒的超脱。“而且性质不同,商人们面对的是市场,东西做对了,大家自愿给钱,各取所需,科研者面对人类社会,东西做对了,有一定的社会推动力,败了可以在过程中积累知识和经验,但这些在没有形成成果之前,谈个人得失都是枉然。”

    “那倒是”元宇说:“但是科研成果的风险性就应该在收益预算里,国家确定一个项目,无论成与不成,纳税人也该自愿给钱。”

    游浅一笑说:“你很难定义普遍性的高回报是否对应了他们的努力,哪个行业里都有真伪,都有虚夸的成分,科学家并非圣人,也是一样的。一个制度的形成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能光靠所谓的情怀来支撑。你有点愤世嫉俗哦!元先生。”

    元宇也一笑说:“您错了,情怀是一种精神力,它或许维持不了一个制度,但绝对可以支撑某个体系,这样的例子古往今来俯首可拾。我不愤世嫉俗,我只是觉得面对什么样的环境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方式回应,不能一成不变,仅此而已。”

    游浅道:“我们的讨论并不严谨,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不该有什么针锋相对的理由,这样探讨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

    元宇道:“先生说的有理。”心里由衷钦佩他的才品,憾自己浅薄。

    人有时候会莫名的感到不安,个别的时候,这种不安会迅速的得到验证。很快的,江河像个鬼魅似得从有着黑乎乎的假山和假竹林里走了出来。快速的进了门,他的赴宴喜悦从直奔着自己走来的急匆匆的脚步节奏中迅速的冷却,目光凶了起来。他站在元宇的对面,盯着看。

    江洋同样的盯着他看。

    元宇知道如果自己回应了他的目光,他的气焰才能燃烧的更有力度,于是就回敬的他的目光。他果然大声叫道:“你怎么在这?嗯?知不知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知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身份?你那些龌龊的小伎俩,别以为这样就能得逞。”

    他的话想要宴会上的人救场都难。江洋蹭的站起了身,同样大声叫到:“哥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场合?今天的饭局没有你,你为什么要来?你竟然还敢当着我的面羞辱他。”

    元宇安然不动,一脸的木讷,如白痴的梅诗金公爵面对他一厢情愿的基督式爱情。大家不知该如何规劝,凌瑶站起身说:“二哥,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江河毫不理会,质问江洋:“你怎么回事?明知道这次饭局是什么意思你还这样,你要跟我斗回家咱俩慢慢斗,何必让大家难堪。”

    江洋更加生气,嚷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你还要这样,你让我怎么做?逃避?默认?----让大家难堪的是你,不是我----反正我想好了,迟早要面对,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和元宇一同承担。”说着拉起元宇,起身就走。

    饭局显然进行不下去了,保镖先生阴沉着脸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等待,本来是件正常的事,但元宇知道这位保镖先生的底细。他叫马卫华,是江河最近才雇佣的,至于他要干什么不得而知。或许是为凌蛸雇佣,或许他最近缺乏安全感,再或许就是因为对付元宇。所以元宇知道江河今天会来,至少他知道这个晚宴元宇来了。

    马卫华是南方军区特种部队的黑名单上的一员,因为某种原因被驱逐出队伍。此人性情彪悍,脾气古怪,平日里沉默乖顺,但经常会把怒火发在令人觉得十分不必要的比较正常的情况中,又因人长得黑,心黑,手黑,背地里得个外号‘黑无常’。他终因自己的无常而黑闯下了祸端,被部队驱逐,上了黑名单。元宇曾在部队私下的传递里看过他的照片,自从在江河身边见到后,打听了名字,因此对号入座。据说他离开部队曾在地下拳市创下二十三场不败战绩,因重拳至对手死亡而销声匿迹。至于这些部队以外听到的传言,元宇确定不了准确性的概率。

    马卫华突然起身,急速窜到元宇面前,手法之快另所有人不知怎么回事。他探出手,看样子是要抓元宇手腕,挟制他,元宇急速闪身,离开江洋一段距离,怕伤及她。

    江河一惊,说:“华哥!你干什么?我还没让你插手。”

    江洋大叫:“他怎么回事?哥,你快制止他------”

    马卫华一把抓空,元宇敏捷的身手激发了他的斗志,他也不作声,迅速上前要再次抓住元宇。元宇不能再避让。这家伙为何要这样,如果是江河指使,显然不应该选择这样的场合,不应该当着江洋的面。当然也无需顾虑这些,本来一肚子气没处发泄,这家伙居然找上门来。

    元宇反向抓住他的手臂,两人四臂互缠,同时发力纵身从桌子上翻滚至另一侧。凌遥尖叫一声侧身躲开,杯盘跌落一地,众人惊恐起身。很快的江洋要赶上前,被江河死死抱住。

    两人起身一较臂力,马卫华丝毫不占上风,他松开元宇推了两步怔怔看着。江河开口说:“华哥,你干什么?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

    马卫华盯着元宇道:“我今天就是来找他的,江老板,抱歉,我来北都也是为了他-----你叫元宇?为什么搏斗界没听过你的名字?”

    江洋大声说:“你找他干什么?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元宇冲江洋挥一下手说:“洋子!你别说话。”然后问对方:“我们有什么过结吗?”

    马卫华道:“倒也不算什么过结,柴少荣曾经的两个保镖是我带过的弟子,他们说你一招之间就将他们放倒,我有点好奇,来会会你。”

    元宇说:“学习自由搏击不是为了争强斗狠,况且我没将那两位先生怎样,他们不来找我为何你来找我?”

    “他们有脸来么?你说对了,我马卫华生来就喜欢争强斗狠,就是看不惯你巴结有钱人家,像条狗一样。”

    “我像条狗吗?”

    “元宇,你别听他胡说。”江洋高声说。

    “你像----你很像-----”马卫华嗤之以鼻,“今天你要是学两声狗叫,我也就服了,我立马走,以后绝不纠缠。”

    元宇笑了笑,走到大厅立柱的玻璃镜前摸摸下巴,自言自语说:“这张脸像个狗脸吗?自打退伍以来,它可没少挨打。”

    江洋挣脱哥哥的阻拦跑过来拉住元宇,急促说:“我们走吧!以后我们再不来这种场合了。”

    “汪,汪!”元宇微笑道:“就这么走吗?”

    凌瑶笑了,游浅低声嘀咕,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但可以结束问题。其他人默不作声。江洋摸着元宇的脸庞,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懂了他的愤怒,说道:“亲爱的!跟他打----只要你别打残他就行-----”

    元宇体内神奇的力量急速勃发,充斥到四肢百骸,他快速上前,对方发起边腿踢了过来,元宇抬臂格挡,肢体节咔咔作响。江洋担忧的表情无以复加。

    几个回合下来,马卫华便被打倒在地,他起身,再次被打倒,众人几乎看不懂,就那么几下子,虽然虎虎生风,但怎么就那么不禁打。

    直到马卫华再次站起,元宇一把抓起他,一百七八十斤的身躯被元宇一下甩了出去,撞碎厚实的玻璃门,跌落在满地碎玻璃茬的昏暗里。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大家,几个女人尖叫一声,随之,元宇出腿横扫,俊俏的美人铜像横飞出大堂外,擦着马卫华的耳边,倒插在他身后的灌木丛里。众人目瞪口呆,元宇的力量超出他们对于人类力量的认知。

    元宇也未想过这次的爆发如此猛烈,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这不合乎道理。虽然自己发怒,但没想至对手于死地。江洋走上前拉住元宇,怕他犯傻。门外的对手勉强靠一只手撑地抬起了上半个身躯,尽管一脸惶恐,仍然是恶狠狠的看着对手。元宇挣脱江洋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他不想再伤害对方,但是这次他必须屈服,彻彻底底的屈服,就像自己的愤怒一定要屈服自己的意志一样。

    江洋声嘶力竭的喊道:“元宇,你答应我的不能伤人。”

    元宇一步一步走近,马卫华眼里的恶毒一点一点的消退,紧绷的肌肉不甘心的一点一点松弛下去,直到软绵绵的站了起来,颓废的离开。

    元宇弄不清心里是何滋味,面对着门外昏暗的夜幕,背对着一片狼藉的晚餐,等待自己内心平复下去。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江河已经不再那样恼怒,凌逍想要说点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江洋走出来再次牵起元宇的手,亲吻了他,心满意足的说:“亲爱的!我们走吧!”

新书推荐: [家教+文野]泽田团团暗黑日记 幼驯染也是高危职业 萝铃的魔力之星河永昭 学生闹翻天 神州潜龙[探险] 沈公子的秘密 但见雾空[火葬场] 含生草之与魔鬼的契约 江湖香影录 新未婚夫,恨我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