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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寻做东

    顾衍君听着橘如叫的这声小姐,意识到萧寻在旁,便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随口说道:“好了,我无事,你再去替我买一份方才那个的糕点。”

    回首再迎上萧寻目光,从刚才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日后许是当真要在长安待下,只是周过所言险境自己倒当真不曾遇过,对他口中暗下杀手之人一时也无头绪。

    “江姑娘可是不曾用过饭?”萧寻见她刚才朝那姑娘所言,轻咳一声,“不妨我请江姑娘去趟食肆,恰巧我也没用膳。”又似是怕听到她推拒,接着道:“这间医馆之事我略知一二,江姑娘若想知晓些什么,我定知无不言。”

    江衍君眼下左右无事,又因他提及医馆一事引着,便欣然应下了来,“好,那萧公子带路?”

    二人离去时,萧寻朝身后那匹突如其来的受惊之马奔去的方向,暗下挥了挥手,示意已降住了马的萧遥先自行回府。

    萧遥本是跟着萧寻一同出的忠王府,自家将军既不骑马也不乘车,沿街慢步行着往府中走去,目光朝着左右瞥去。

    直到见一匹马飞奔而来,萧遥即刻被他遣了去牵缰勒马,免得再去冲撞他人。而萧寻自己却目光径直盯着远处,只是一瞬,萧遥看着自家将军一个箭步上前接住了个姑娘,耐心等着那姑娘掀开眼皮,等那姑娘自己离开他的怀中,不徐不疾。

    清隽冷沉的眼底浮起的莫名情愫,萧遥虽看真切,总之是他不曾见过的。

    现下更是叫他离去,自家将军跟着那个姑娘一同走了?!

    萧寻哪里跟姑娘这般相处过?萧遥越想越觉不对劲,本是觉自己这般匪夷所思的想法暗自摇了摇头  。

    却募地忆起萧寻在忠王府寻人一事——那个自己将军口中江姑娘?

    萧寻带她进的食肆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因着午时已过,暮时未至,楼中客人倒是不算甚多。

    顾衍君一路随他并肩进了酒楼内雅阁,眼前花坛盆景,藤萝翠竹,明晃晃的闯进她眼中,俨然一副极其富丽华贵的模样。

    她心猜萧寻此举应是为还往日在平阳县的那份恩情,只是他一个小小的兵士若要付的起这一顿饭钱,不知需他多少日的军饷,心道此人打肿脸充胖子。

    顾衍君随即摸了摸自己钱袋里的钱,安阳侯可能心觉亏欠这个女儿,给她房中送来的银钱十分宽裕。

    今日还是她来做东罢。

    “坐。”萧寻先是唤顾衍君落座,自己同门口小二耳语几句,才于她眼前正身坐下。

    小二片刻后跟进屋来,“二位客官,需要点些什么?”顾衍君不知他楼中有何吃食,便教萧寻去随便点些。

    谁知萧寻忽然道:“那便将店内的招牌菜式都上来吧。”

    顾衍君那双眼尾略微上扬的桃花眼,顿时睁的圆了起来,“这如何吃的下?”

    “即是要请江姑娘,诚意自是要拿出来的。”萧寻瞧她这般模样,嘴角微不可察的一勾,“我不曾来此尝过,如此上来的菜式,定有符合江姑娘口味的。”

    萧寻幼时因着圣上旨意常待在宫中同皇子受太傅教习,待到少时习武从军,对吃食要求也不高,向来对长安城中各家客栈食肆不甚了解,也全无兴趣。

    顾衍君自是不知晓,闻言心下更是给萧寻扣上了个打肿脸硬充胖子的帽子。只是暗觉此人虽是言辞不多,确是待人真切,莫名心下一宽,“既如此便不要江姑娘江姑娘的叫了,唤我衍君便好。”

    “好……”萧寻目光于她脸上流连片刻,才轻轻移开。

    顾衍君忽的忆起在绮罗阁之事,同他新奇道:“我近日从街上遇见一人,竟是同你名字一样,自称是什么萧少将军。”

    在长安城中敢去冒用他名字身份的人,除了萧霁云外萧寻想不出第二个,便只道:“这倒是凑巧。”

    不多时,店中小厮已将饭菜尽数端了上来,从蜜饯糕点、梅花香饼、莲花羹再到旋覆花汤、炙烤羊肉……各色各式,秀色可餐。

    顾衍君眼小肚子大,又因着脾气秉性本就不是拘谨之人,自觉与萧寻相熟,便将桌上菜式尽皆尝了个遍。

    全然忘却了自己方才那句,“这可如何吃的下?”

    相反,萧寻却是很少去动木箸,多是瞧着她,换而言之,他午时是用过膳的。

    晚秋天色黑的早些,大抵过了一个时辰,绯色晚霞便已至,如胭脂般的绸缎弥漫了半片苍穹,铺满大地。

    顾衍君顾自搁下银子,硬生生抢着付了饭钱,“既是朋友,换作谁去结账都是一样。”

    萧寻只得依她。

    顾衍君又听他讲了些许医馆旧事,与橘如所听不同,竟是因着原来的诊病大夫用药不当生生害死一身怀六甲的女子,一尸两命。

    那女子夫家自是不依不饶,便隔三差五去那医馆中闹事,医馆大夫此事传扬了出去,声明尽毁,便也就没脸再待下去,便关了医馆,出了长安。

    顾衍君有些嗟叹,萧寻口中的诊治大夫净原是皇宫中有活死人、肉白骨之称的御用太医,居然也会因着自身医术出差错,误了人性命。

    眼下顿时黯淡些许,“我便也盼能救死扶伤、行仁心仁术之举,莫要无故害得他人性命。”

    “路远行则至,事难做则成,江姑娘日后定成仁医。”萧寻瞧清她心中所想,心下微动,接着道:“我在长安城中也算有些熟识,日后若医馆内需人手,记得同我说。”

    顾衍君定了定心思,兀自下定决定,“那借你吉言!”

    萧寻目光正对上她面容,顾衍君笑起来很是好看,澄澈明亮的眸子弯了起来,不笑便自带三分暖意的脸,一笑更是潋滟生姿。

    他出神片刻,一时心底竟生出些许自己都道不清的思绪,在他脑中冲撞跌宕,最终勉力压了下来,才侧首避开。

    萧寻话头一转,“江姑娘可曾留着那日我送予你的玉连环?”

    顾衍君有些被问的措不及防,她若是没记错,此物应当在他母亲为她收拾的包裹里,只是近日未去想着此物,还不曾取出,便道:“自然是留着了。”

    “那苏……”萧寻本是再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了言语,垂首拢了拢衣袖。

    顾衍君看不出萧寻微微异样,便又接着说到别处去。

    待到酉时,顾衍君才关了话匣,二人各回了府去。

    萧府

    “萧寻!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提前离席!你可知那些……”萧霁云本是等在前厅,一手搭在椅背,懒懒靠在椅子上翘起腿脚,见他终于回来,才猛的起身,“那些舞文弄墨的儒生,又该编排你不识礼数了!”

    “随他们如何说,我不在乎。”萧寻踱步到他身侧落座,“况且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这般说辞。”

    许是看萧寻回来时心情大好的模样,萧霁云一撇嘴,倒敢说起萧寻的不是,“还有上次,你私自派人去砸人医馆一事,不也是被有心人上报,落了话柄。”

    “以后不许再提及此事。”萧寻脸色沉了下来,“还有你,日后不许顶着我名字在外乱逛,再被我发现,我就拉你去军中跟将士一同训练去。”

    “谁说我冒充你名字身份了?我哪里……”萧霁云放坐回原处,对上他张了然的脸,即刻止了狡辩之词,改口道:“得、得、得,我走。”说着忙出了院子,回了自己房中。

    萧霁云只暗自疑惑,萧寻如何知晓自己冒充他姓名身份?也不见铺子里的伙计下人有这个胆子,待他下次去时可定要查清楚谁敢出卖他。

    “去派人将城西那间被砸过的医馆清理干净。”萧寻起身绕到窗前,将窗子掩上,才回头接着道:“告诉林叔一声,若近日有姑娘问他盘这间医馆,那姑娘想出多少银子,便收多少银子 ,能少则少。”

    “是。”萧遥应下,偷偷觑了萧寻一眼,脸还是那张冷脸,眸中却似是压着些许喜意。

    算了,萧遥猜不透,正欲出门依言行事,便又听见萧寻声音传来,“忠王府误听之人,别去查了。”

    “是。”

    萧寻回房,从袖中掏出那支从忠王府后院寻到的白玉簪子,他今日见到江衍君,大抵敢去确信这支簪子当真是她的,但是它出现的地方,却又令萧寻心下生疑,江衍君怎回去忠王府。

    他今日本是有机会还到她手里的,只是不知怎的,偏偏留在了手里,心底莫名对此行径不耻,便随手搁进了桌上柜子里。

    “我就说她从乡间回来的,定是不懂礼数。”

    “谁说不是呢?二小姐生辰宴,还是在忠老王爷府上,说走就走。”

    “那日我就看出来了,你看她同崔夫人讲话时语气,哪里知长幼尊卑。”

    “谁承想她还能回来,不,谁知道她还活着啊。”

    “……”

    顾衍君回府时先听到的便是几声断断续续的话语,进了内院才看清眼前堆在一处的丫鬟婆子,只是她不曾打断,静静听着,到底想知晓她们还能再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谁知一句比一句难以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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