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菊丸英二举着球拍狠狠打了个哈欠,晃了晃脑袋勉强能清醒一点。

    “英二,你还好吗?”大石秀一郎接住弹回来的网球,有些在意搭档此刻的萎靡,“昨天没有休息好?”

    “根本就没有休息……”菊丸英二听见他提到这个,苦着脸龇了龇牙。

    他昨天为了让二姐不把加力安奴的事情告诉爸妈,几乎赔上了自己半辈子的家务活,又花了半个晚上试图让她知道自己没有干援助交际。

    话说二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连援助交际都冒出来了!

    大石等了一小会,没等到菊丸英二展开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立刻就理解这件事他大概是不想讲出来了,看他困得时不时走神,干脆将球拍夹杂腋下,从网球包里拿出一瓶纯净水递过去。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英二。”

    “诶?”菊丸英二愣了一下,刚刚打过哈欠分泌出的眼泪顿时溢出眼眶,配上他的表情,像是哭了一样。

    他抬手想抹去眼泪,一张纸巾已经递到面前。

    “谢了大石!”菊丸英二立刻就擦掉了挂在面颊上的泪珠,但下一秒又是一个哈欠。

    糟了,他大概是真的很困,虽然后半夜勉强睡了几个小时,但却被梦里的加力安奴所困扰,从头到尾都没能睡沉。

    “你说得对,今天就到这里吧。”就算再怎么勉强自己,没法集中精神就没办法看清弹射过来的网球,那不就是白白浪费时间。

    耳朵有些麻痒,菊丸英二一边收起自己的球拍,一边下意识抓了抓。

    他的动作吸引了大石的注意,他随意地朝着菊丸英二的耳尖看去,有一圈奇怪的印子。

    “英二,你的耳朵怎么了吗?”刚背起网球包,菊丸英二就听见自己的搭档问出这个问题,他猛地抬起手捂住耳朵,还没背稳的网球包顺着手臂一路下滑,重重地坠在他的臂弯。

    球包里放了很多东西不算轻松,但是此刻的菊丸英二只记得把注意力放在耳朵上了。

    “……”他的嘴唇张了张,又迅速闭上。

    大石秀一郎眼睁睁看见红色冲上了菊丸英二的脸颊,以令人惊诧的速度红成一片。

    迎着搭档诧异的眼神,再迟钝菊丸英二也发现自己急切的动作反而将自己暴露出去了。

    网球场地内一时陷入寂静,两人挂着球包面面相觑。

    “英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最后还是大石秀一郎最先露出了关切的表情,他松手将网球包重新放到一边,在长椅上坐下。

    菊丸英二斟酌了一下,用自认为最隐晦的语句小声嘟囔,“什么事都没有……耳朵是姐姐她咬的。”

    和菊丸英二相处了这么久,他当然不至于分不清菊丸嘴里的姐姐到底是哪一位。

    于是大石秀一郎吸了一口气,“你们,正式在一起了?”

    “应该是。”菊丸英二也放下背包,坐到大石身边,双手抵在大腿上撑着下巴,“大石,你说我这样是正确的吗?”

    大石秀一郎沉思着,菊丸英二给他透露过一些事情,但还是顾及着什么,描述的非常简洁模糊。所以此时听见搭档的疑惑,他作为一个旁观者并不能提出有用的建议。

    但是,大石吸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菊丸英二的肩膀,“英二,我不清楚你们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去做你觉得该这么做的事情。”

    菊丸英二转头看他,眼神看着有些迷茫。

    “尽你最大的努力,别让自己后悔,英二。”大石秀一郎笑了笑,语气柔和却坚定。

    菊丸英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身后却突然传出一声熟悉的嗓音,“英二前辈,大石前辈。”

    “哇啊——!”原本全神贯注在思考的少年后背一炸,整个人窜了起来,两眼圆瞪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的小个子后辈。

    “小不点!你怎么在这里!”

    越前龙马用手拽了拽帽檐,冲着两位前辈点点头,“出来练习。”

    “啊,说的也是。”大石秀一郎笑了笑,其实大家都是这样,刚刚在关东大赛获胜以后,之前的一些能力不足就暴露出来,为了即将到来的全国大赛,所有人都在努力。

    但是大石看了扑上去粘住越前龙马的菊丸英二,有些担忧的微微皱眉。

    不管之前菊丸英二怎么告诉他,那位 “姐姐”救了他,他心中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因为当时的那件事情和枪支挂上钩,那么这位女士到底是怎么救了英二,又是什么样的身份,让她甚至不能暴露出姓名。

    这些问题甚至都不用去深入思考,浅显的让人发麻。

    可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对方的确和英二相处融洽……

    大石秀一郎闭了闭眼睛,试着把那些不好的猜想都甩出去。

    “大石,我们走吧!”菊丸英二在越前龙马身后喊他,一边挥手还一边打了个哈欠,显然他身体的疲惫依旧存在。

    “嗯,来了。”大石停顿了一下,抬手拎起网球包。

    他们说到底都只是国中生而已,他没办法推测身份差异巨大的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走向什么方向。

    他能做的就只是站在自己的好友搭档身后,以自己浅薄的想法来支持他。

    “走吧,英二。”

    “加力安奴。”

    刚刚还在发呆的女人抬头看了来人一眼,微微动了下眉毛,随即回归平静。

    她随意朝对方点点头,“库拉索。”

    白发女人走过来坐在她身边一米左右的位置,那只浅色的眼睛盯着在场的所有人,不知道是不是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加力安奴对这个组织成员并不讨厌,她很少出面,作为朗姆的直属手下,几乎没有多少成员见过这个杀手锏。

    而加力安奴作为行动组的成员,其实和库拉索也没有多少交流。

    “BOSS的任务?”从大衣里拿出一根香烟放进嘴里,她主动出声询问了一句,库拉索偏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耳边已经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啧。加力安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给自己点燃香烟,随后靠在座位上,闭上嘴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库拉索看了看刚走进门的琴酒和贝尔摩德,加力安奴和琴酒关系极差,只要看过他们俩接触的人都看得出来。

    “组织里的老鼠也开始嚣张了。”琴酒无视了加力安奴,只是看了库拉索一眼,晃了下手中的手机,“朗姆指派的任务,你也清楚吧?库拉索。”

    “没有问题。”库拉索点点头,但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加力安奴,“我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加力安奴哼笑了一声,没搭理这句话。

    库拉索这一点也和她类似,一般情况下都是单打独斗。可惜现在她已经被先生监视了,目前每一个任务都有个“伴”。

    “她不需要和你一起潜入,处理叛徒才是她的工作。”琴酒迎上加力安奴阴冷的眼神,微微抬高视线,以一种俯视的角度和她对视,“日本范围内的你来负责。”

    加力安奴叼着的烟上下动了一下,对于这样将她禁足在日本的行为不发表意见,只是倚着靠背闭上眼睛,表示知道。

    对于她最近表现出的顺从,琴酒冷嗤一声,并没有感觉舒心了多少。她现在的所有反应都是因为BOSS的插手,如果让她抓住机会,琴酒毫不怀疑她会干脆利落地干掉自己。

    他的手放回口袋里,左手从头到尾都没拿出来,始终握着上膛的枪。

    加力安奴是个让人棘手的疯子,大概只有她的弟弟和先生能牵住她的绳子。问题是,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琴酒冷漠的眼神从她身上收回,随即就发现了一脸兴味准备看点好戏的贝尔摩德,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变得更阴沉。

    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多事,琴酒直接离开了这里。和库拉索的联络交给贝尔摩德,他只需要等消息就可以了。

    琴酒一离开,屋内的气氛顿时没有那么紧绷了。对加力安奴来说,虽然贝尔摩德也很讨厌,但总归比琴酒要好。

    “加力安奴,你和我一起吗?”贝尔摩德撩了一下头发,将那些无处散发的魅力肆意撒向加力安奴,而回应她的是一如往常的冷脸。

    “不必,有消息可以叫我。”她站起来,嘴一松,只剩一半的香烟掉在地面上,被她随意地踩灭。

    走之前她的视线和库拉索对上,表情平静了一些,冲她点点头,径直离开了屋子。

    “诶,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加力安奴就是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呢?”贝尔摩德用指尖转着发尾,嘴上虽然是埋怨,但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微笑着。

    “她挺好相处的。”库拉索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也起身朝外走去。

    ——

    加力安奴在摩托车的轰鸣中思考着,如果这次能查出组织里的卧底,她说不定能借用这次任务找到合手的工具。

    互利互惠的事情罢了,她一个人最多能做到和先生同归于尽。

    但是那样是不够的。

    加力安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立刻又平静下来。

    不知道先生为了弄死她的弟弟用了多少人,花了多少力,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她的嘴角微微翘了翘。

    只要他们全都下地狱,总会有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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