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祝子昂并不想做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贺兰晴。
五年没见,每次贺兰晴醒着时,两人说话不是剑拔弩张就是心烦意乱,今晚难得如此平静,祝子昂只想安静地看会儿她。
“我该拿你怎么办?”祝子昂不知是在问贺兰晴,还是在问自己。
祝子昂这一看不知不觉就过了许久,他迷迷糊糊间在贺兰晴的床榻旁睡了过去,到天边已露出微光才清醒过来。
索性贺兰晴还未醒,祝子昂赶忙晃晃脑袋出了房间,却不知自己从弱水阁出来的一幕已被早起的管家福叔尽收眼底。
祝子昂洗漱一番就去上朝了。朝堂上,皇帝对长年为西陲战事劳心劳力的前线部队、中线补给、后线钱粮调遣等一干人大加封赏,在祝子昂的建议下,尤其犒赏了前线底层兵丁,并决定三日后摆下庆功宴。
而与整个朝堂欢欣鼓舞的氛围格格不入的,则是以永王为首的一众官员笑得僵硬。
永王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将下属王文钊安排到石井县负责安防,又启用了埋藏多年的暗棋刘守德。两人一明一暗,本应寻机破坏议和,让大渊与西蒙互相猜疑、互生嫌隙,让刘延继续驱兵。这样前线战事不停,皇帝的心思被拌住,国库也日益消耗,他就可以趁机积累更多实力,更加从容地筹谋布局。
没想到这两个蠢货,不但平白浪费了这次机会,还将他给牵连了。虽然两人都未供出他,但朝堂之上谁不知道王文钊是永王的人。
永王越想越气,脸上自然就笑得勉强。
此时,皇帝偏偏一脸喜气对永王道,“西陲战事取胜,还靠皇叔为我军连续不断制备军械,今日也要给皇叔记上头功。”
永王口中苦涩,只得干巴巴地应道,“微臣不敢居功,此次得胜全仰仗皇恩浩荡,祝将军神勇。我大渊千秋万代,国泰民安!”说完那头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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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中,小渔自起床后就隐约觉察出一丝异样,先是丫鬟蓉儿总是看着她神秘兮兮地笑,问她怎么了也不说,笑得小渔总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出了花。
再就是管家福叔,比昨日照顾得更殷勤了,一早上还特意找了牙行,寻了些愿意进府侍候的小丫头让小渔挑选,说是梳头的、叠被的、绣花的、伺候茶水的,都要安排好,这架势就像是小渔要在府中长住一般。
小渔哪能接受这些,再三解释自己只是暂住,坚决不肯要,福叔这才无奈作罢。
可丫鬟没送成,福叔仍在小渔这儿亲自侍候,小渔怕耽误了福叔的事儿,毕竟将军府偌大一个摊子外加外面的田地铺子,都需要福叔打理。
福叔却摆摆手表示都安排好了,其实他是想借机与小渔姑娘多亲近亲近,也多了解了解这位少爷的心上人。
要说昨日小渔姑娘刚入府时,他对少爷与小渔的关系只是一厢情愿地猜测,那今日清晨当他看到少爷从弱水阁走出来后,这猜测就变成了笃定。因为他太了解自家少爷的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