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战争……是什么呢?

    有时候柱间会想这样的问题——每天都在战斗,亲人死去了,爱人失去了,流离失所死亡枕籍,血与黑笼罩着这个世界——这样的世界,到底什么是正确的呢?

    他不懂。

    但不战斗就会死,父亲会死,扉间会死,瓦间和板间也会死,为什么?为什么人们就不能相互和解呢?

    还有那个名为斑的少年,明明他是自己的天启,可因为这样的世界,互为挚友的两人不得不伤害对方。

    因此,这个世界是错误的。

    柱间得出了这个结论。

    *

    因为前一场战争刚结束,所以现在还在休养之中,沙耶也到了这个战线,事实上沙耶完全可以拒绝前往千手对羽衣战线的这个任务的,不过出于内心的某种隐隐的愧疚感,她不仅来到了这个战线,还带着自己的妹妹桃华。

    桃华如今才27,还没嫁人,是女忍里面难得的大年纪了,不过因为桃华出色的一手封印术,倒是有长老对此颇有微言,但却碍于情面一直没摊开来讲。

    不同于温和的沙耶,桃华是个爽朗性子,因此一到战场上便有不少忍者过来搭话,大多都对桃华身后紧跟着的荣感兴趣。

    毕竟族里很少见得到这样容貌出众的女孩,千手一族的女性相貌说不上精致,但自有一股英气,是以千手的女性大都爽快,也可以说是大大咧咧,这下猛的一下看到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到真是个稀奇事儿。

    桃华也不藏着掖着,手往荣身上一靠,揉了揉荣的头发,桃华便开始介绍这个小妹妹。

    “啊,是凉介啊,你说荣吗?对,她也是千手一族的人,不过流落在外前些日子才来投奔千手,长得漂亮吧?哈哈哈哈!”

    “哟,早季啊!怎么样,我的小妹妹漂亮吧?没错,就是前些日子才认的,她父母去世了,我和姐姐就收养了她。”

    ……

    荣一下子就陷入了人群之中,桃花走几步就有人打招呼,一路走来基本上荣的名字就传遍了整个战线,大家都知道这儿来了个漂亮的小妹妹,不少精力旺盛的少年挤过来看荣。

    荣开始跟着沙耶学习医疗知识,包括但不仅限于各种人体知识,还有草药学、包扎伤口等等。

    当然,苦无的基本用法,各种基础的忍术也在此之类。荣倒是对学习这些并不反感,只不过她身体内是一点查克拉都没有,自然也就无从谈及学习忍术了。

    “怎么会一点查克拉都没有呢?”

    虽然检查过很多遍,沙耶还是忍不住想,荣的身体代谢十分缓慢,尽管面容恢复了十五六岁的样子,但可以想象,荣需要多生长到常人一岁所用的时间可能是别人的几倍。

    这可以说是好事也可以说是坏事。

    难道木遁就是产生在无查克拉的人身上吗?

    这太荒谬了!

    “荣,现在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其他的事吗?”

    “嗯,是的。”

    当神明不再是神明之后,一切身为神的部分也就不适合在人间提及了。这是荣在与千手相处的时间里意识到的问题。

    现在,这位退役神明最感兴趣的,就是观察并学习自己所喜爱着的人类了。

    *

    扉间放下卷轴往外走,等走到院子那一处矮墙时才反应过来隔壁已经没人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就不再珍惜,反而到失去的时候才开始重视。

    扉间只觉得心中如猫抓一样,痒痒的,说不上来严重,只是长风落雁留下一点涟漪上心湖,点到为止恰到好处。

    不过几日的功夫,少女的脸就模糊成了一团,只剩下个美好的印象,好似她的一言一行都被打上了柔光灯,只是那样远远地立着,捉摸不透地噙着笑,就好似天地间茕茕孑立的一抹飘影,是那种说不上深刻的美。

    虽然住得近,但与之相反的是两人对对方的了解。

    扉间搬到这里的初衷是为了更好地研究忍术卷轴,荣搬来这里之后自然也不例外。

    两个都是深居简出的人,即使隔着的是一面直起身子就能看到对方院落的矮墙,他们的交流也少之又少。

    是以,短短的相处片段就能让扉间记忆犹新。

    樱桃树上坠着红彤彤的果,在翠绿的叶子间半遮半掩,让人不自觉想起了少女薄红的脸蛋。在这个季节的樱桃实在是反常,不过扉间却没有第一时间把它拿去检测,也许是想让这棵树和那个树下的少女再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现在已经入秋了,少女的身体一向不好,在夏季的末尾,荣得了风寒,起因是她听到廊下的小鼠说外面出了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以鼠类的视力都能感受到这皎皎的月光,可想而知那月亮该有多明亮了。

    荣也起了兴趣,月亮与狩猎女神是她第一位姐姐,是她的哥哥太阳之神的孪生妹妹,在这样的夜晚她的姐姐总要到月亮湖里洗澡,作为童贞的代表,姐姐是不会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躯体的,当年姐姐在一次洗浴时,被过路的猎人无意撞见,她又羞又恼,把猎人变成了一只雄鹿,再由猎犬将鹿撕成碎片。

    在神明中,她的姐姐算不上脾气好,但也说不上脾气不好。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荣就隐隐地感受到了来自月亮的注视。

    或许月亮上也住着一位神祗呢?

    荣披上一层单衣就往外跑,连鞋也没穿,不过,作为丰收与衰败之神,是不需要穿鞋的,凡尘无法染身,显然,退役神明忘记了她正用着的是一具凡人的躯体。

    夜色暗涌,凉凉的月光铺洒在院内,庭下的樱桃树拉出长长的月影又透过窗棂往后推移,一直到荣的床前。

    荣走到廊下,月亮似乎没有半点变化,荣在这里从月升站到了月落,她深刻地认知到了她早已不在那个神明与世人共存的世界了。

    这里,是一个未知的新世界。

    一时间排山倒海般的寂寞淹没了这位神明大人,她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再对人类多一点理解的话,她就能明白这是一种名为“思家”的情绪。

    当然,不出所料,荣感冒了,这在这个时代,对于普通人而言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或许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小小的风寒而丢了命,但谁让她的隔壁就是扉间呢?

    照常看忍术卷轴看到深夜的扉间听到了荣毫不掩饰地,从床上翻身下来到廊下的脚步声,一开始扉间并没有打算去管,不过听到后半夜荣逐渐加重的呼吸和频繁的翻身,扉间还是忍不住翻身进了荣的房间。

    似乎女孩的房间总是会有一股清淡的香气,扉间不知道别的女孩是怎么样,但少女生病的时候,就这么安静地睡在那里,鼻尖和脸颊都染上了薄红,嘴唇苍白而干裂,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像一双振翅欲飞的蝴蝶。淡淡的月光撒在她脸上又为她笼上了一层似雾非雾的烟云。

    真的是,该说笨蛋吗?扉间在心里腹诽。

    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扉间的手轻轻地覆盖在荣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似乎把扉间的心也烫出了一个细小的口子,那颗心颤了颤,好像在做最后的挣扎。

    扉间一向稳定的手也忍不住颤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寻常,但偏偏像烙在了心里忘不掉。

    月光下,少年的嘴角不小心勾了一下,然后又被那张严肃的脸庞仔仔细细地藏起来,生怕就被别人发现。

    果然,是个笨蛋。

    扉间的手轻轻划过少女小巧挺立的鼻梁,最后在即将碰到嘴唇时又猛地收回。

    他也是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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