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许麟攘让越蝶秋上来喝一杯便真的是喝一杯,之后告诉他让他不要着急回去,他还有东西要请他带回沨洲,交给夭流。

    越蝶秋自然是听从了他的话,但他事务繁多,每日都会收到司里的来信,他便也每日都来询问何时可以出发。

    许麟攘只是坐在雪炉旁,摇着酒盏说:“过几天。”被他问得烦了,也亲自写了封信寄给那边,后来就没有消息再传过来了。

    他便也因此彻底打消了疑虑。

    如今终于等到了能让他离开的契机,却是这样的两个小孩,让他心里闷了一团火。

    但他什么也不能多说,只能面带微笑地坐着。

    他没有看到详细的地图,只能猜测:“您要我带去给夭流上者的是这份地图吗?”

    “自然不是。”许麟攘笑着,从袖中拿出封信来,递给他,“是这个。只有你送我才放心,记住,一定要亲自送到她的手上。”

    那为何让我等这么久?越蝶秋很快就自己为这个行为找到了理由,大概是那两个小孩找到什么东西了,让指引者确定可以把信递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不用纸鹤寄信,他也很清楚,纸鹤被拦截的风险太大了,这种事交给可靠的生灵来做更妥当。

    “明白了,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越蝶秋将信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拱了拱手。

    许麟攘微微颔首:“嗯,辛苦了。”

    “哪里。”

    越蝶秋说走就走,一刻也不想多留,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一点时间都不想耽搁了。

    苏暄和顾安再目送着他离开,确认他的气息消失后。身体松懈下来,背靠在了椅子上。

    苏暄将视线转移到许麟攘身上,很是惊讶地说:“你居然找他做事,还能说得动。我刚刚看到他还以为他被你策反了呢。”

    “他做官做得好好的,如果不是星坠的强暗示,基本没可能策反他。”许麟攘喝了口酒,“但要他帮忙那就简单多了。”

    “你给夭流的那封信是什么啊?”苏暄继续问着。

    许麟攘转移了话题:“小孩子别管那么多,总之我肯定有我的道理嘛…你们这次的收获如何?”

    “你地图上标出来的我们都拿走了…”苏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而后道,“你知道上官笙吗?”

    许麟攘却像是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笑意全无,整个人都坐直了:“…你们见到他了?…他醒了?”

    “你还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青年脸色凝重地摇着头,“…按理说,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醒来。”

    顾安再适时插话:“他似乎在利用吸收的修为疗伤。”

    他详细讲了自己的猜测和根据,并且转达了上官笙的那句话。

    “他还需要一段时间?…那就好,那就好。”许麟攘松了口气,背又靠回了椅子上,端着酒喝了一口,“看来他是因为苏暄的气息而苏醒的。”

    苏暄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气息才对:“为什么不能是你的?”

    “我又不是没有去过…你们大概也能猜到,其实是祂让我去拿能量,我才能让你们去的。”

    少女和少年都点了点头。

    许麟攘的嘴角有一丝苦涩:“这些能量实际是拿来支撑我的身体的,我之前…向你们隐瞒了这件事。”

    顾安再在见到上官笙,猜测他用这些能量进行疗愈之后,是有想过许麟攘可能也与此类似,但听到他自己说,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但我确实会把这份能量还给那些囚徒。”许麟攘拢了拢身上的棉衣,“而刚好,你这次进去把他唤醒了,我又剥离了指引者的气息,他对我的控制会弱很多,可以说也是一种幸运。”

    苏暄看着他:“那你呢?你真的还撑得住吗?”

    “没有这些能量和气息,我不过就是像普通人一样,死不了的。而且我已经在有鹤山体验过一次了,这种感觉并不坏,我就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很多年前…”

    许麟攘大概是有些醉了,他的眼神迷离,声音也越发轻微。

    两个人都坐不住了,真怕他出了什么事,冲了过去。

    “他没事。”顾安再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手腕,“应该只是醉了,但他体内确实找不到什么灵力了。”

    苏暄抿起嘴,无意识地点着头:“没事就行…荒州这么冷,现在他没有灵力了,我们把他弄到床上去吧。”

    顾安再依言和她一起把高大的青年扶出了房间,而后愣在门口:“他住哪个房间啊?”

    “…我去楼下问问。”苏暄撩了撩自己凌乱的头发,松开了手,走了下去。

    她到柜台那里找到了一个正在算账的鬼族务者:“你好,请问一下,二楼的那个…玄云间的顾客有没有订房间?”

    “有的,在三楼的归鹤处。”务者抬起头看着她,而后又拿出一个木牌,“他还订了一个房间,应该是给您的。”

    苏暄本来都转身走了,又想到那一桌好菜,回身道:“好的谢谢…玄云间的菜麻烦先不要撤掉。”

    “我给您打包送到房间去吧。”务者也很是机灵,站了起来,跟着她一块儿上了楼。

    两个人带着一个人上了三楼,一个鬼留在二楼收拾饭菜。

    把许麟攘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点好雪炉后,苏暄又给窗户开了个缝:“喝酒真不好啊。”

    “是啊,所以我一般不喝酒。”顾安再很是赞同地点着头。

    苏暄瞪了他一眼:“你还说呢,当时在扶翼的那晚如果你没喝酒,说不定能问到更多信息。”

    而后她的语气低下来:“说不定你能劝劝他,让他把玉佩留着…”

    “我们救不了所有生灵。”顾安再把许麟攘的话搬出来说,“这是规则。”

    务者很快把饭菜打包好送到许麟攘的房间来了,因为他现在没有灵力,吃饭也不再是消遣而是必需了。

    顾安再让苏暄去隔壁一个人住,他留在这里照顾许麟攘,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而至于许麟攘的安排,等他醒来再详细问吧。

    苏暄点了点头,离开了归鹤处,走到许麟攘订的另一个房间。

    “浮生境…这名字还怪好听的。”

    正午刚过,外面又下起了雪。苏暄看着看着就想睡觉了。趴在窗前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勿还给她安排了一本书,有关道者的,或许能稍稍解答一下她对于上官笙的疑惑。

    她立刻打起精神,跑到隔壁房间去。

    因为顾安再设置了结界,她很轻易地就进了门,才发现他也趴在桌上睡觉。

    也是…这些天又是赶路又是被上官笙的威压欺负,精神和身体的疲累再上一层,还是让他睡会儿吧。

    她用术法把浮生境的床搬了过来,让顾安再躺在了上面。自己则把储物空间中的《溯·道者传》拿出来,坐到了桌前,准备看书。

    打开书,不出所料,第一页还是勿写的话。

    “我想你打开它的时候,应该有满腹的疑惑,希望这本书能为你解开这些问题。我也在其中一些内容上加了注解,如果还不能解决,等我们下次相见,我来为你解答。”

    苏暄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怎么还没看就又开始困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什么都看到了。

    |关于溯

    远古时代,道者和溯的关系,如同人族和澹洲的关系。

    到如今,即,空历三千五百七十八年,自溯的道者已是全部消亡。

    云家先祖便是自溯而来,因此云家完整地传承着道法,严格遵守溯的准则。

    |

    上面的一小段信息量倒是挺大的,溯居然也是块洲陆?是所有道者的故土,先前的道者也是从溯来的,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后天得到启示

    …但目前的世界,为何没有发现溯呢?

    苏暄向下面看去,后面的信息似乎与溯没有什么关系,但与她窥见的那一瞬过往相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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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我从沄归来后,知天道有异,而生灵欲叛。风祝一脉与云家相似,先祖也皆是自溯而生,今事如此,其心已变。

    幸而后继者中有不守规的小家伙,才没能让祂的意思被完全篡改。但我们都已经无法与祂共鸣了,亦无法得知祂真正的指令。

    但根据测算,幻生毁世和指引者的命令是真,我们按照指示,让星坠的后继者与礼安的后继者抽出血脉,但我们还未寻找到合适的人族婴孩的躯体,便交由我带回澹洲,进行后续的安排。

    因云家是所剩的唯一家族传承的道者,他们只能相信云家,我也只能相信自己。

    但我总有隐约的不安,近日我已寻找到合适的躯体,这两个孩子依我的测算,安排了苏醒的时间和相应的身份。

    他们再回到繁州的时候,便会与毁世相遇。

    毁世…神族的那个小女孩是他的母亲,这是我看到的东西。而我在离开沄洲之前,她请求我将她带离沄洲,到澹洲来。

    我不知道是她看见了,还是这是她内心的选择。我只知道,我看到的未来不能改变,我将她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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