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真相

    “在对我家的小朋友出手之前,是不是要先考虑一下会不会被家长找上门来呢?”比声音更快到达的,是紫色的电光。

    电光在眨眼间划破林雾,流动的水波一样的紫色屏障竖立在了你的面前,发出滋滋的声响,可不像是水波那样无害。

    卢修斯带着特调局赶来,形势一下子被逆转。

    “啊呀,原本好好战斗就能逃跑的,结果一下子掉进陷阱了呢,小卡诺丝可要从这些家伙的事情里吸取教训哦。”看着教派的人逃跑却一头撞进了早就布下的法阵陷阱里,卢修斯愉悦地笑了出来。

    “我又不会有一天和舅舅你对上,为什么要吸取这种教训?”

    银色的发丝在林雾的遮掩下并不显眼,但在你看来,那却好像承载了星光一样,迷路的孩子在野外窥见了指引方向的星辰,不知所措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小卡诺丝有受伤吗?”

    “受了伤也被治好了。”你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兰斯,以及他脚下明显枯死的植物。

    卢修斯眯起了眼,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紫色的眸子眨了眨,依旧维持着笑意:“原来如此,这孩子……”

    “姐姐快——”斯塔夏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卢修斯想要说的话。

    向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特调局的人员正在救助斯塔夏,后者喊了半句,突然发现周围情况的变化,陷入了尴尬而又不知所措的情景。

    “危险已经结束了,这些都是王国的人。”你开口向斯塔夏解释道。

    “结束了啊,结束了就好。”斯塔夏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又跌坐回了地上,目光在看向你的时候,突然越过你看到了你身上倒在地上的兰斯,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他为什么还在?是被你的人抓住了?你打算把他怎么样?”

    接连抛出问题,斯塔夏死死看着你的方向。

    “先纠正一下吧,并不是我的人,而是王国的人。”说着,你回头看向兰斯,话语刻意带上了温柔,“至于兰斯,他身上的伤是教派造成的,他是为了救我而伤得这么重的,而且,如果的推论没有出错,他其实也是受害者。”

    “他是受害者,你是希望我就此放下镇子里的大家的仇恨吗?你救了我和姐姐,所以……”

    “等等,我没那个意思,受害者的可怜和无辜并不能抹消他曾经犯下的错。女巫镇的事情,镇子的破坏、女巫的死亡,教派包括兰斯在内、还有你,都是罪魁祸首。”其实就真实情况来看,这里面斯塔夏应该是最无辜的,不过嘛,为了保下兰斯,不得不把她也拉下水了。

    “但兰斯毕竟救了我,所以他的道歉和赎罪,我会替他偿还。”你走近斯塔夏将她搀扶起来。

    “我家小卡诺丝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啊……算了,小卡诺丝开心就好。”卢修斯拍了拍手,指着倒地的兰斯给特调局的队员下令,“这个破破烂烂的孩子,记得帮我家小卡诺丝捡回去。”

    “你种过白色的玫瑰吗?”斯塔夏在你的耳边小声问道。

    “月光泡泡?”

    “你们的身份设定和经历,就好像是我曾经看过的恋爱小说里的主角,希望你们有个好的结局吧。”斯塔夏向你的手里塞入了一块冰凉的石头质地的东西,然后拉开了和你的距离,“如果没有你,我的错误根本无法补救,谢谢。”

    阳光依旧照常升起,林雾消散,雪落日过后的天空将是晴朗而澄明的。

    兰斯的情况并不严重,出于掳了人就不会把人再还回去的某种心理,你带上昏迷中的兰斯跟着卢修斯连夜返回了菲尼萨塞尔。

    来自卡尔后知后觉的关切通过水镜一连串发过来,这事你还真不好向卡尔解释,不想说谎但又不想展露出坏孩子面的自己,出于某种类似鸵鸟的心态,你躲在了卢修斯的住所。

    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卢修斯一边研究着斯塔夏塞到你手里的石头,一边听你述说着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卡诺丝这样想啊,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初击败零之后封了存好多相关的资料,我去找找看吧,毕竟难得小卡诺丝遇到喜欢的……”卢修斯笑了笑,未尽的话语里意味深长。

    喜欢的……喜欢的什么呢?恋人抑或是玩具?

    “那就拜托舅舅了。这块石头是什么,舅舅看出来了吗?”

    “小卡诺丝应该有猜测了吧?就是你想的那个,百密一疏,过于相信控制了,也过于低估那位兰斯的道德心了。”翠绿的寂然兽之心在卢修斯的指间辗转把玩,比对待普通的宝石还要随意几分。

    在斯塔夏把东西递给你的时候你就有几分猜测了,继续留着只会给女巫镇招致灾难,但认命交给教派却又不甘心,那么把它送给其他在同立场又能守住石头的人,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当然,这种做法多少有几分祸水东引的意思,但是你不在乎被引祸水“舅舅,这里面的能量能想办法消耗掉吗?”

    卢修斯瞬间明白了你话里的意思,又看了看你空荡荡的左耳垂:“说不定可行,这样也就等于完全断教派那些蠢货后路了。寂然兽之心里的力量偏向治愈,能救一些人,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来自女巫们的指向信息太过明确,不过半天的时间,卢修斯就找到了确切的资料。

    下午茶的时间,氤氲的红茶香气之中,卢修斯将整理出来的资料递给了你。

    “有两种可能,要么他就是狐族的少主茱伊本身,要么啊,就是以茱伊为原材料创造出来的实验品。”在你看资料的时候,卢修斯还不忘替你总结,“他们这些人早先叛离零是有预谋的,关键信息不多,留下的还可能有假消息。”

    “女巫血脉真的能被剥离,再重新融合吗?之前我住的那个旅店的老板,就是占卜女巫,她跟我说,占卜女巫需要自身不具备命运线。那是一种很随机出现的情况,不会遗传,用实验能够稳定产出这样的人吗?”

    卢修斯摇了摇头:“所以我只是说可能,零那群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现在很少有人清楚了,除了教派里那些,最清楚的那批已经都死了。”

    “所以舅舅也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吧,我又不是专门研究黑魔法的。”卢修斯伸手敲了你额头一下。

    “茱伊是柏莎的弟弟吧,或许狐族那边会有什么确认人的方法。”你乖乖任由卢修斯下手敲了,对方也只是意思一下,下手并不重,“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将兰斯作为茱伊来假设,都这么多年了,兰斯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是狐人吗?”

    “耳朵和尾巴被砍掉,强制把爪子剥成手,这样狐人就会无限接近于人了吧。”卢修斯轻描淡写喝着茶。

    “等等,开玩笑的吧?还能这样做?”

    “不如说,这是创造[艾泽路]需要走的研究方向之一,要融合各种种族可不是简单的事,那么从最简单的外在下手很正常吧。虽然是很早期的方向,但有资料可以显示,他们有成熟的手段、技巧了。”

    卢修斯放下了茶杯,半开玩笑地继续说道:“给人鱼强制开腿也有哦,幸好战争结束得早,不然小西会成什么样,还真是难以预料啊。”

    你想起西瑞尔的精神脆弱和喉咙损伤,再加一条强制劈叉,那可真是好惨一人鱼啊。

    “这种手术之后,那些还能恢复吗?”

    “肢体都断了十几年了,再高明的医生也束手无策……”卢修斯叹了一口气,但突然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也不是不可能,顺便还能消耗掉寂然兽之心的力量,如果前提兰斯就是茱伊这个假设成立的话。”

    “虽然有记录表示那位族长夫人和少族长都已经死在实验里了,但也有教派为了把茱伊藏起来做了假记录的可能,要试试看吗?”翠绿的石头出现在卢修斯的掌心,紫色的眼眸只是注视着你,等待你的回答。

    “那就试试咯,他还没醒。”反正试试也不费事,而且若是身份成真,对于把兰斯从教派阵营里剥离出来,你会更有把握。

    放下茶杯,你和卢修斯进了二楼中间的一间客房,陷入昏睡的兰斯就躺在这间房间的床上。

    用特殊材料勾勒起法阵,阵眼中心放置上寂然兽之心作为启动能源。

    注入魔力,发展缓缓运转,激活了寂然兽之心的能量,而被激活的翠绿石头又将自身的力量反馈入阵法,反向操控阵法的运转。

    “小卡诺丝,过来,离这个阵法远一些,不然可能被识别成治疗对象。”卢修斯招呼你退至他的身后。

    银色的阵法线被逐渐染上绿色,而就在那些绿色要蔓延到兰斯所在的位置时,绿色的蔓延停顿了一瞬,接着,绿色的部分开始散发出明显的光芒,翠绿石头上出现了白点,面积还在扩散。

    接着绿色的光芒纷纷脱离了阵法,向着兰斯而去,将人裹成了一枚绿色的茧。

    “舅舅,这是不是就说明……”

    你的话并没有完全讲明,但卢修斯明白你想表达什么,点了点头,这说明兰斯是茱伊的可能性增大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光芒散去,翠绿石头白了大概四分之一的部分,而兰斯的头顶则是出现了雪白的狐耳,狐耳雪白的毛发边缘处有不明显的一圈浅棕色的毛发,而被褥之下也鼓起了一团应该是狐尾的存在。

    “结束了。”卢修斯拍了拍你的头,提醒你回神。

    “嗯。”你跟着卢修斯走出了房间,直到走回一楼才缓缓开口,“舅舅,在阵法开始之前,我在想,如果兰斯不是茱伊,该用什么方法让他顶替这个身份。我果然是个坏孩子啊,明明柏莎对待自己那么热情诚挚,自己却想着伪造一个亲人去欺骗她。”

    “即使是坏孩子也没关系,只要不被发现就没人知道。而且,我在呢,小卡诺丝,就算被发现,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能为这件事愧疚,证明小卡诺丝也不算是彻彻底底的坏孩子啊。”卢修斯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你的头发,像是安抚小动物一样安抚着你。

    “可以告诉柏莎那边了,另外,我并不适合作为揭开一切真相的人,所以舅舅……”

    “好,偶尔演一些故事里恶婆婆的角色,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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