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花的味道

    <游戏>

    大意了,就不该睡的,盖了一件舅舅穿过的衣服都没有用。看着眼前的景象,你清楚自己又陷入了那场睡梦之中。

    这次不似之前那般直接,入睡来就上黑色物质直接侵染,和第一次类似,你见到了那个村子,不过是月夜下的村子。

    是因为找对地方了吗?你站在村门口猜测着,想了想,直奔事故发生地的村中广场而去。

    不对劲,太安静了。

    你减缓步伐,第一次的安静是缺乏人声的寂静,风声穿过不同物体的不同声响你都能听真切,而这一次的,是静止的静,一切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通往广场的路是笔直的,你远远就看到了这次和上次的不同,广场上没有了人影,是空的。

    就在此时,你身后传来了建筑物垮塌的崩裂声,你摸向手腕,并迅速转身查看情况。

    你摸了个空,这里是你的梦境,手腕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而你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黑色人影,看不出性别,像是幼儿捏的泥偶一样粗糙,有房屋那么高大。

    它只是在摧毁房屋,还是……

    黑色人影脑袋的位置上有两个白圈,你想那大概是眼睛,眼睛在脸上爬了一圈,最终静止下来,莫名的直觉提醒,你被它锁定了。

    没办法反抗让你十分被动,察觉到被锁定的下一刻,你抬腿就跑,而身后,黑影那和你人差不多大小的腿落下在你原本站立的地方。

    跑了不过十几步,一扇门凭空出现在你的前方,拦住了你的去路,转而向建筑群,几步后看不见的墙壁拦住了你,逼得你只能选择那扇门。

    别无选择,你推开关闭的门,穿过他继续往前,这次没有了看不见墙壁的阻挡,你穿行在村落间,靠着建筑物阻拦黑色人影对你的抓捕。

    建筑物的碎块飞溅开,你赤脚踩上去,一阵疼。

    梦里是能感觉到疼痛的吗?这疼痛过于真实,你察觉到这场梦似乎不仅仅只是梦。

    黑色人影紧紧追逐着你,疼痛让你的速度有瞬间受影响,迟了一瞬,眼看一只大脚就要落下,你向一边翻滚,身体诚实给你反馈出滚过石子地的触感。

    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紫色的流光,来自你的手腕。

    是手链!

    你尝试着沟通力量,虽然微弱,这点微弱的回应也足够你启用武器了。

    手链解体成一粒粒银尘,你做出握住武器的动作,银尘在你手中重构出大致形态,而后迅速凝结,一柄冰蓝的巨镰出现在手中。

    你握紧镰柄,目标是人影的大腿,在被追逐中,你不是什么也没做,起码注意到了人影的行动模式很固定,动作都是复制粘贴的。

    在人影又一次落脚,你提前预估到了落脚点,挥动镰刀,锋利的刀刃生生斩断了人影的腿。

    反馈的手感很奇特,人影类似是小孩子随手捏的泥偶,还是没有烤干的那种,切菜感很软且没有骨骼一类的东西。

    就在你准备第二刀时,人偶膨胀了,字面意义上的膨胀,它胀成了球形,高度和宽度都有增加,这下可比一栋房子要夸张了。

    瘸了腿的人影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腿断了,还想继续行走,于是整个身躯不稳然后扑地了。

    你和人影的距离很尴尬,属于是往那个方向跑最后都在人影砸下来的范围里。

    既然跑不掉,你选择了另一种应对方法,倒转镰刀刀刃的应对方向,你的手腕也跟着转动,盯准了将要触碰到你的那一刻,挥动镰刀划开一道口子,身体跟着调整位置。

    人影的身体都是一个触感,像是切豆腐的感觉,很轻松,人影彻底倒地散架,而你站在唯一一小块干净的地方,那是人影被破开的身体部位原本的位置,镰刀的刀刃还滴着黑色液体。

    “败了吗?”刀刃试探性触碰,人影倒地之后就没有了动静,但你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印证了你不妙的预感,人影的躯体开始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如同煮开的水,又好像在积蓄力量,下一秒就会炸开。

    比人影先一步炸开的,是一股浓烈的木香花香气。

    眼前景象飞速坍塌,你的视野里是重重叠叠的影子,各种不同的形态夹错,看得人头昏脑涨。

    你闭上眼不去看,耳畔渐渐有了风声,凉意在你的手臂上滑过,虫鸣声随之合奏。

    再度睁开眼,眼前的画面真实了不少,但也是陌生的,你在群星璀璨的夜晚,站在了不知名的废墟里,这里野草丛生,正对着你的是一座保存还算完好的尖顶建筑,你后知后觉自己被捆住了。

    说是捆束,其实保护的意味更浓,绳子是魔力所构筑,除了动作幅度受限,并没有任何束缚的意味,更何况木香花的香气还在,你顺着绳索看去,另一头延伸到你身后的卢修斯手中。

    “舅舅,这是?”你确定这不是什么梦中的场景,“我梦游了吗?”

    卢修斯打量了你片刻,确认你是真的清醒了,束缚着你的魔力消散:“你被守墓人的力量控制了。”

    “守墓人?”这应该和你认知里的不是一个东西,更像是某个人的代称,“是那个向我求救的小孩子吗?”

    “神明曦光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会从精灵族选拔五名神使分管各族,其中分管人族的便是守墓人。”

    “另外几位分别是分管龙族的风之语,分管血族的夜幕,分管兽族的寂然之心以及分管精灵族的月树。这些精灵在成为神使的那刻,将抛弃自己原有的名字,这些称呼就成了他们的名字。”

    卢修斯牵起你的手,指尖凝聚出微光,在你的手背描绘着复杂的图案,落笔后短暂亮片刻,然后熄灭,你头脑的眩晕感随着好受了许多。

    “你说的那个小孩子应该也是力量影响下的产物。”卢修斯解释说,“你还记得我逮住了一些零的残渣吧,从他们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他们是来找神使力量凝聚成的宝石的。”

    “我还打算怀疑一些下午听到的那个声音的,宝石的话,我没有接触过,别说宝石了,我没有接触过任何来历不明的东西,不管是来这里之前还是之后。”

    你很确定自己没有接触过任何类似于宝石的东西,守墓人的力量又是怎么控制自己的呢?

    难不成和生病一样,可以人传人,是那个小孩子传染了你?做出这个假设的你被自己的脑洞给逗笑了。

    “怎么了?”捕捉到你的笑声,卢修斯有些疑惑,手上的勾画结束,卢修斯又将他的外套披在你的肩上,“穿上,夜间风凉。”

    你身上是入睡时的那身睡裙,夜风每一秒都在带走你裸露在外皮肤的温度,外套带着卢修斯的体温,你瞬间感到了一种温暖从外套上蔓延,似乎又自心底而来。

    “只是在想守墓人的力量是不是像生病那样传染的。”你缩着脖子,把外套的扣子扣到最高,下半张脸都藏在外套立起来的领子里。

    在梦中那么浓郁的木香花香,在外套上的味道却很淡,你用了嗅了嗅,的确很淡,像是短暂把熏香挂在了衣服旁边,隐约有一股幽香,不明显。

    “或许呢。”卢修斯似乎是随口一答,转而疑惑起你的行为,“小卡诺丝在嗅什么?衣服上是沾染了奇怪的味道吗?”

    “在闻舅舅的味道。”你随口答了实话,话说出口意识到这话有种痴汉的意味,又接着补充或者说解释,“我清醒过来,就是在梦里闻到了很浓的木香花花香,很浓,但衣服上的味道好淡啊。”

    “木香花?”卢修斯不解,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小的时候有一次提到过要在花园种上一些,但我找来种子后,你又不种了。”

    你常常会在卢修斯身上闻到木香花的味道,一度包括前一秒都在认为这是某种他自己调配的香水,但他的不解在说,不是这么回事。

    在你的记忆里,也没有人提到过卢修斯身上味道的话题,你惊觉,那味道似乎只是存在你的感知里。

    “舅舅喜欢木香花吗?”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舅舅身上一直有木香花的味道,我想种木香花就是因为那是你身上的味道,后来不种了也是因为那是你身上的味道,任何东西都不能成为你的替代品。”

    见你说得认真,卢修斯的神色也认真了起来,手背贴近鼻尖,而后放下对你摇了摇头,他没有闻到。

    果然如此吗?在你做出猜测的时候已经有了预感,分明是很明显的事,但也是因为太过明显,你把它当做了理所当然,这于是么多年来从未发现。

    “是有的。”你说着,想要扑进卢修斯怀中,确认那股香气在你的感觉里确实存在。

    脚底后知后觉泛起了疼痛,和梦中的疼痛是一个位置,你的动作一顿,剩余距离来不及完成调整,你结结实实撞进了卢修斯怀里,一时间浓郁的香味缠绕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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