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和他两个人？你要上高二？”
沈明煦是觉得程染疯了，一脸不可思议，“我的小祖宗，你那知识储备，上什么高二啊？你想去研究院让我帮你找关系人家都要举双手双脚欢迎你你去上个高二……再说你这年龄也不合适啊！”
对面吓得人都差点从办公椅上蹦起来。
程染兴致极好地接过张妈刚泡好的蓝山咖啡，抿了一口。
还不错。
丰富的口感混合在一起，让她回味无穷的同时，还想起来了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抬抬腿，她轻声道：“你就说你开不开这个后门吧，不开我找二中校长问问。”
“哎哎哎别！”沈明煦立刻急了，迅速翻电话号码做手续，“我开！我开还不行吗？明天我就给你准备好你别去别的学校了！整个嘉凌也就我们一中还配得上你这身份！”
就算是他再不理解，也不能让这肥水流别人田里去啊。
他手忙脚乱地去抽纸笔。
程染欣赏着月色，脑子里想的却已经不是学校的事：“行，谢了。那我就挂了。”
“等等，你什么时候来上课？我总得有个心理准备吧？”
她笑：“看心情。”
切断电话，那头沈明煦看着正在嘟嘟嘟的手机，面如土色地回忆着她刚才的话。
什么玩意？看心情？
他真是生无可恋。
现在已经是六月份，第二个学期马上就结束了，他们说要上高二……别是这学期结束之后吧？
唉。
正认命地准备给相关人员报备，沈明煦的手机突然收到一个电话。
他蹙了蹙眉，这时家的少主突然给他打电话做什么？
……
通话过后，时星沉修长的手指轻击桌面，回想到刚才沈明煦说过的话。
“程染刚才已经来过电话了。”
他不由勾了勾唇，这小姑娘的后台还挺多，看来不需要他操心了。
翌日，程染刚睡醒就已经日上三竿。
喻衍早就吃过了，这会儿在练习电脑技术，张妈就单独给程染熬了粥。
她坐在餐桌上，一边喝粥一边单手滑动着屏幕。
全是白露昨晚发来的废话。
【白露】：我去，这路承羽是有毛病吧？不是说好了退婚的吗！他吃错药了？！
【白露】：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说好的对联姻不感兴趣也不想结婚的呢[骂骂咧咧]
【白露】：卧槽他什么傻逼！染染，你可千万注意别跟我一样被男人骗了，他们就没有一个说话算话的！
【白露】：我想杀了他[举刀.jpg]
M国那边和华夏有时差，昨晚程染睡觉的时候，想必白露正在跟路家的人谈联姻吧。
她扫了一眼，直接略过了中间无数的吐槽，滑动到最后一条消息。
【白露】：草！染染，这孙子是时星沉的发小！！！我说我家怎么闲着没事儿跟嘉凌路家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家族联姻呢！！！
白露的联姻对象是时星沉的发小？
程染突然来了兴趣，敲了一条消息过去。
于是那头还在气头上完全睡不着的白露便收到了一条这样的信息——
【程染】：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家族，人家好歹也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你干脆从了吧。
“草。”她发出了一声国粹，差点气得把手机扔出去，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地猛敲键盘回复道:
[程染！你没有心！]
程染笑了，缓慢敲字：
[我有。]
【白露】：你有个屁！你都要把我卖了！
【程染】：路承羽挺好的。
【白露】：是时星沉的兄弟挺好的吧！
看着聊天框顶上出现的“正在输入中”几个字，白露继续敲字。
【白露】：你还说你没卖身？
程染看着那排字，思索了一阵，就连手里的粥都没继续喝了。
卖身？她好像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那头没收到回复，缓缓敲出一个“？”
正想再戳一下，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程染】：没卖身，但我打算卖人。
【白露】：？？？
下一秒视频电话怼在程染脸上，她按下接听，屏幕里出现一张温柔可人的脸。杏眼乖巧，但又带着些混血的深邃感，显得十分迷人。
“……程染，你把脸拿开点，快把我帅晕了。”
程染：“……”
行吧，不开口还是个美女。
“什么事？”程染把手机拿远了点，冷淡地说道。
“明知故问。”白露蹙眉问她，“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真要把自己卖给时星沉啊？”
“嗯。”她半点犹豫都没有，又喝了一口咖啡，“我觉得他挺好的，也护得住我。”
白露咬牙：“那时家少主到底帅成什么样子能让你这么惦记！”
程染挑眉，在脑海里描绘了一遍那张脸，然后“嘶”了一声：“天下无双？”
白露觉得她的嘴角在抽搐。
“行，你赢了。再见！”她直接挂断了电话，胃里像是吃了一大盆狗粮那么难受。
一百亿，天下无双。
行。
她硬着头皮给路承羽那家伙发了条微信。
【白露】：时星沉跟你比，谁帅一点？
【路承羽】：？
【白露】：说话。
那头发来消息：
【路承羽】：我。
白露想揍他。
你他妈能跟天下无双比？
-
挂掉白露的电话之后，程染不自觉地勾起嘴角，想到刚才的事，她给时星沉打了个电话。
“程小姐？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中又带着几分宠溺。
程染心里一软，那种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的异样感再次出现。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笑：“能见一面吗？请你吃个饭。”
时星沉沉默了两秒，然后轻声应道：“好。地点？”
“你们公司楼下的，江枫渔火？”
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听见键盘的声音：“火锅店？”
这是现场查了？
“昂。”程染应了一声，又打趣他，“还是说时少不喜欢吃火锅？”
“还行。没怎么吃过。”时星沉简短地解释了一句，又道，“我订好位置了。”
她一阵无奈：“不是说我请吗？”
那头男人星眸微敛，声音虽带着隐隐的克制和疏离，却又无尽温柔：“第一次约会，我还没有不绅士到让女性买单。”
程染被逗笑：“我可没说这是约会。”
“……”时星沉捏了捏眉心，有些懊恼地顿了顿。
倒是忘了这点。
他靠进椅子里，压低了声音：“那我现在邀请你跟我约会，可以吗？”
程染一怔，开玩笑的时候就没想过他会这么回答，又不自觉上扬了嘴角：“当然可以。”
他松了口气：“我让无言去接你。”
“嗯哼。”
她虽然刚喝了点粥，但属于是小打小闹，跟没吃差不多。
现在距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等她到那儿也差不多了。
刚挂断电话，右耳耳机里收到通讯请求。
她按了一下，那头传来纪瑶淡淡的声音：“监控被人调走销毁了，目前还不清楚是不是他们干的，但我已经在尽力查了。”
“附近路段的监控呢？”程染眼神沉下来，撕了根棒棒糖走到阳台去了。
纪瑶敲着键盘，确认过后说道：“附近路段的还在，我已经全部拷贝然后发到你邮箱了。不过，行驶轨迹上的所有监控都被销毁了，要想再找回来，难。”
“那医院呢？”她扶着栏杆，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别告诉我医院的监控也被销毁了。”
“那倒没有。”纪瑶叹了口气，“但没什么收获，病房涉及隐私没有监控，你要是真的想查，估计得去一趟，问问相关人员，再让他们给你调点纸质资料。”
“我知道了。你继续帮我查监控，尽量找到有用的线索。”
“好，万事小心。”
“嗯。”
挂断通讯，程染叹气，有些烦躁地将耳机摘下来。
去医院查这事儿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现在她的人手还没到，光凭这几个手下可保不住她。
只希望时星沉那边能给点力吧。
许无言来得挺及时，人接过去的时候时星沉已经在了。
包间里两人对视一眼，许无言主动退出去。
关上门，时星沉起身为程染拉开椅子：“坐。”
他轻声道：“准备去一中上学？”
“啊，嗯。”程染顺从地坐下，“体验一下生活就行了，顺便看着我弟。”
时星沉垂眸，正想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先接吧。”程染轻声，把玩着手里的筷子。
“稍微等我一下。”时星沉接电话倒是也没避着她，就站在她旁边帮她摆放碗筷，调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全是她喜欢吃的。
这个男人，调查得还挺仔细。
程染眸中洒下一片柔软。
他的声音压着几分不满：“我不是说过，不要再给我联姻了吗？”
那头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不是催你联姻的！你老实跟我交代，上次你办公室里那个姑娘是不是你女朋友？你要实在不想联姻，就跟那小姑娘结婚也行。我就是想有个人能照顾你缓缓你那脾气！是谁不要紧！”
“……”时星沉低头，程染正撑着头看他，嘴角牵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这好像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时家的催婚电话了吧？这电话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她出现的时候打。
他早知道电话内容，明明可以挂断，偏偏在她面前接。
啧，很有暗示的味道。
“又被催婚了？”她打趣道。
果然，那头听见女生的声音，立刻强硬地说道：“那小姑娘在你旁边？电话给她我跟她说！”
时星沉眉头紧锁，连忙解释：“不是女朋友。奶奶，我说过了，我暂时不结婚。”
程染挑了挑眉，依旧盯着他。
看来那边催得很紧？时星沉想找自己应付家里人？所以或许她有这个机会？
他一直在跟老太太周旋，但对方似乎也很固执，两人争执不下。
程染想了想，突然笑着伸出一只手：“要不给我试试？”
时星沉星眸微抬，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把手按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没事，你先吃。”
说着就打算出去跟老太太继续聊。
然而刚走两步，手机突然被程染抢了过去。
对上时星沉探究的眸子，她自然地把手机举到耳边：“奶奶你好，我是时星沉的女朋友，我叫程染。”
时星沉瞳孔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