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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浊柒

    宋忧淅不论有妆无妆颜值都绝对扛打,她当之无愧归属于既可惊艳四方又可耐人欣赏那一类。

    她头发乌黑长直,来到这里之后酷爱高马尾,会用红、蓝、紫等各色发带将其高扎而起,便随意利落,落落大方。不过今日她左右各扎了几条小长辫,后边的头发依旧长垂散放,她戴了两个小花发簪和一个粉色步摇,耳边碎发堪堪微掩,脸蛋更显小巧精致,人往那一站就煞是好看。

    观之劣适,他黑发束得随意,白色发带长坠,少年面容冷峻,白底蓝色水纹鱼纹的辞易宫宫服穿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衬得衣好看人亦风逸。

    如今之劣适给了宋忧淅一种平日所阅书中所描述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即视感。

    “你果真,哪里都来去自如。”

    “辞易宫新弟子身份实在是太好混,没办法。”

    宋忧淅笑着叹气,辞易宫的严谨和守备她还是知道一二的,所以归根结底不在好混,而在对方能耐太大,方法计策多多。

    但现在的重点显然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到辞易宫来了?”

    “混日子,打发时间,顺便帮别人点忙。”他答得轻松。

    宋忧淅没有就此话题多问,只指了指那处灌木,问:“方才的动静,你弄的?”

    他负手而立,语调轻快,想来心情极好:“不是。”

    宋忧淅走过去扒拉灌木,发现是两只灰色野兔,看见有人发现它们就一蹦一跳瞬间逃得没影了。

    她回身就看见劣适在她身后百无聊赖的站姿,他双手交叉置于胸前,目光都是慵懒。

    他状似无意,问道:“野兔,是吗?”

    “嗯。”

    劣适将手放下,手里多了把黑色折扇。

    宋忧淅随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扇子,想起了什么:“方才似乎有位叫周之月的师妹来找你,你朋友?”

    “谁找我?不认识。整个辞易宫我可只认识你,也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这话虽然中听,但宋忧淅觉得那描述和劣适很符合:“来后山穿着宫服,常拿把扇子,长得很好看的男子。”她微笑着对他复述。

    宋忧淅笑道:“莫不是少尊一来这,就有人喜欢上了?”

    劣适听完描述瞥了一下手中的折扇,眼神里闪闪过一丝嫌弃:“那我知道了,但还是不认识,她找的是刘介迟。”他说着将折扇打开,展在宋忧淅眼前,折扇上有一条白龙潜黑云图案,最下角还有刘介迟大名,“我还纳闷,他方才怎么急匆匆塞给我人就不见了,合着在躲人。”劣适说到这轻笑出声。

    “你来这后山是要……”

    劣适没等她问完就答了,然后语出惊人,语气还掺三分异诡、三分冷肃、四分阴寒:“杀人,掘坟,感兴趣的话可以随我去看,我欢迎的很。”

    “那还是不必,一不小心要杀的人是我,日后你又来掘我的坟。”她开始强颜欢笑了。

    劣适则开心地大笑:“这建议好。”他可以考虑一下。

    宋忧淅头疼,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少尊,你快打住别想了,这不是建议!”

    “嗯,我忙。”

    话音未落人就在送她眼皮底下消失了,宋忧淅后知后觉,这人穿着辞易宫宫服去行那种事,果真居心不良,她作为辞义宫弟子以及辞易宫少宫主,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管,起码得尽一下表率作用,她斟酌了两秒施术跟了上去。

    追着追着发现,劣适出了辞易宫地界,她及时止损,毫不犹豫调头回去。

    魔的鬼话,不宜轻信。

    至少劣适这个魔的鬼话不行。

    魔界少尊和魔界左护尊潜入辞易宫的事宋忧淅很主观地决定只要两人行事不过分,她可以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回到居处系统问她见到人了吗,她问哪个人。

    【周之月】

    她思考了好几秒:“周之月是很关键的人物?”

    【她与你要找的浊柒棠关联甚大】

    虽然系统没有直接回答,但目前两个支线任务都与这个人物有关,那么说明这确实是个关键的人物。

    宋忧淅分析完往床上一摊:“所以呢?”

    系统可能被她气得无声了,度十又回来占据自己主位,它扑棱翅膀飞出窗外,不知去了何处。

    宋忧淅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门外传来世修的声音。

    她看一眼窗外,只见夜色沉沉,这么晚来找,怕是出了什么事,她连忙去开门,见世修和离不暂一起站在门外。

    世修见她出来,松了口气:“谢天谢地,阿淅你在。”

    “出什么事了?”

    离不暂问:“师妹是不是去后山了,有弟子说看见你从后山下来。”

    “是。”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世修立刻问:“那你没受伤吧,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吧?”

    “没受伤,也没遇到……”宋忧淅有些说不下去了,劣适虽不算什么奇怪的人,却是个极危险的人,她直接道,“是出事了?”

    “后山有三个弟子死了,死法诡异,死相凄惨。”

    宋忧淅:“?”

    反应过来后:“……”

    她内心的第一想法:得嘞,劣适的手笔。

    谁让他这个危险的魔离开之前还与她讲了那些恐吓人的话,她自然而然默认要往他身上联系。

    可她明明看见他离开辞易宫了,难不成后面又折回来?

    她又确认地问一句:“那,后山……有哪座坟被掘了吗?”

    “嗯?”世修明显没料到她会如此问,还认真回忆了下,“这个倒没听说。”

    宋忧淅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劣适干的。

    魔界少尊此人除实力莫测以外,想法莫测,行动莫测。

    她跟着两位师兄往后山案发地去,只看了一眼那三具尸体,她就直犯恶心。

    宋忧淅现在可以判断不是劣适动的手,她觉得他的杀人手法和品位不至于如此不堪入目以及低劣,但会不会是他让手底下的人动手就说不准了。

    以前的宋忧淅是见惯了这些的,但现在的宋忧淅并不。

    那三具尸体面目已被血肉模糊,烂肉翻在皮表,五官只有耳朵能看清,眼珠子被挖走了,头发被血粘糊在一起,是真的难以忍视,至于四肢要离体又不离体的样子,只看一眼她就闪到一边去,有另外几个辞易宫弟子将尸体抬走处理。

    将此事查清的任务落到世修和离不暂身上,宋忧淅说自己也要参与,两位师兄也没说什么,毕竟以前宫内若有这种事发生负责查清的人不是两位师兄便是她这个少宫主,若两人都不在或有要事才会派他人去处理,这已经是常态,如今三人合作,是头一回。

    --

    厉魔宗内劣适和刘介迟一起回到宗中大殿,殿内空无一人,除了他俩。

    劣适把那柄折扇还回去,刘介迟拿在手里感慨别事:“劣适,那女子,如狼似虎。”

    劣适知道他在说周之月,听完并没做评价,毕竟周之月找上的是刘介迟。

    那属于一场意外,辞易宫新弟子初训,刘介迟认为是要去的,便拽上了劣适,当时不知哪位师兄说完宫规让他们各自休息,刘介迟便和劣适聊起浊柒棠,谁料浊柒棠三字刚出口就被路过的周之月给听到了,他自问当时的自己已经很低声细语了,周之月耳朵实在太灵,往下后续便可想而知,周之月盯上他了。刘介迟避得那叫一个辛苦,不知道的人看那架势还以为周之月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展开疯狂追求呢,刘介迟也是心中有苦难言。

    至于对方为什么只盯他而不盯劣适,他是这么想的,首先浊柒棠三字是从他口中听到的,其次可能是因他看着面善,劣适看着太冷,对方自然挑他问。

    刘介迟只感慨了几句又想起别的事,问劣适方才怎么在后山待了那么久,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见劣适摇头,他松了一口气,又绕回去了:“你说这浊柒棠跟那女子有什么关系,她那么执着?”

    劣适闻言一笑:“你不执着?你自己找了多久,这次假扮辞易宫弟子也还要寻。”

    刘介迟闻言震惊地扶上他的肩:“不是吧劣适,别告诉我你不想要!”

    “先前还想,现在不想了。”他平静陈述。

    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迟了,劣适和刘介迟从三月前陇山寻起,一直到现在要到辞易宫内寻以及…偷。

    “都到这地步了,半途而废不合适,少尊。”刘介迟无语到敬称都出来了,好在劣适回了他勉强满意的答案,“所以我还在坚持。”

    只不过这坚持很随意以及不稳固。

    这晚,两人都在厉魔宗待着,次日晨光现才又回了辞易宫。

    宋忧淅醒来之后就去宫中主殿堂找宫主要来了新弟子名册,一翻果然如她所想,劣适和刘介迟放心大胆地用了真名,可谓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完全不怕暴露身份。

    另外一位周之月的名字她也扫了一眼,结果回居处的路上她又碰上了周之月。

    择日不如撞日,缘分让她们此时遇上,她便抓住机会,既然系统说了周之月与她要找的浊柒棠有很大关联,她直接去问,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于是宋忧淅将周之月叫到旁边无人之处,问她是否听说过浊柒棠。

    周之月疑惑地看了她半晌,最初还有些迟疑和纠结,后来还是答了:“我知道。”

    辞易宫里有宋忧淅和另外两位师兄的画像,所以很多人没见过宋忧淅也能在见到时将她认出来,她在辞易宫地位太高,实力太强,备受瞩目也不足为奇,周之月也是之前见过她画像,再加本身记忆力好,昨日后山时才将宋忧淅认出来了。

    最关键的还是在于宋忧淅的样貌太过出众,周之月见到一眼就足以记下。她记忆力对长得好看的人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这样有威望的人来找她问浊柒棠想必并无坏心思,且眼下浊柒棠就在辞易宫里,她便回答知道。

    宋忧淅一听她说知道,便邀她到自己居所详谈。宋忧淅直觉关于浊柒棠得万般谨慎,不宜在外面说,宫内人多耳杂。

    两人坐在宋忧淅屋外交流起来。

    “师妹可知这浊柒棠究竟是何物?”

    “用世俗污浊浸染七月的海棠花,集贪痴嗔怨爱恶憎,花木柒柒,形成浊柒棠。”

    宋忧淅了然,所以浊柒棠是一种花木。

    她向周之月询问了一下浊柒棠的颜色形状,然后问到作用:“这浊柒棠有何特殊之处?”

    “于善者,它是灵物,对修行清心有益,可用其造福四方,于恶者,却是剧毒,可利用其贻害四方,扰心摧灵。”

    果然是和浊柒棠有莫大关联的人,知道得如此详细,还好她找对方问了,不然周之月口中所述这些,她查起来怕是棘手。

    她不是没试过在辞易宫内找相关浊柒棠的书籍,但是并无记载。

    “对了,这浊柒棠是有主人的。”周之月补充到。

    “是谁?”

    周之月似是被戳到什么痛处,声音麻木不仁:“我。”听这语气,不像主人,倒像债主。

    “那这浊柒棠在何处?”

    周之月听了眼睛突然睁大,她惊到站了起来:“你不知道!?”

    宋忧淅见她反应如此之大,怀疑自己有什么问题:“我……应该知道?”

    周之月看着她怔愣良久,终于想通自己又坐了下去,告诉她浊柒棠三个月前被她养在陇山,后有辞易宫弟子去取回放在了辞易宫。但具体在辞易宫的哪里只有宫主和夫人知晓,此物事关重大,怕不会让其他人知晓,但按理以宋忧淅之地位身份宫主他们就算对浊柒棠存放处保密也应该将浊柒棠在辞易宫一事告诉她,但实际上并没有。

    辞易宫里知道浊柒棠的人应该没几个,宋忧淅打算找个机会去两位师兄那里问问,宫主和夫人那她向来是能不考虑就不考虑,因为这是原主宋忧淅的父母,她还不是太会如何与这两人相处,而且此事两人好似在刻意瞒她,她也不好去问。

    不过谈到陇山宋忧淅记忆回笼,和劣适刘介迟一道时她似乎也听到两人谈到过浊柒棠,只是记忆模糊,唯记得两人提到过,但好似都是刘介迟提的,劣适负责偶尔吭声。

    如此联系很多事情便说得通了,周之月是浊柒棠主,从刘介迟这个新弟子口中听到浊柒棠哪能放心,于是追问,可刘介迟并不配合。

    劣适和刘介迟来辞易宫十有八|九也是奔着浊柒棠去的,宋忧淅认为自己有必要去找这两个人聊一聊,除了她,已经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周之月之所以要进辞易宫应当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东西,以免有心之人利用。

    一番交谈下来宋忧淅自己知道也推出了不少信息,周之月却还不知她问这个作甚:“师姐,你为何会问浊柒棠?”

    宋忧淅心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在最开始问的。

    “好奇。”如果可以,她想说剧情需要,系统需要。

    再聊下去话题就跑远了,所以宋忧淅说:“之月你既比我大一岁,也可以叫我忧淅。”

    “听你的。”

    宋忧淅猜浊柒棠主修为也不会低,两人正好得闲就顺道切磋了一番,果不其然,周之月很厉害,比离不暂和世修也差不了,只是对上辞易宫第一还是逊了两三分。

    周之月回去之后宋忧淅又去找了世修和离不暂。

    两位师兄和她说了一下昨晚后山事件的查探进展。

    是魔界人的手笔,这说明辞易宫有魔界人潜入,另一大发现,那三个弟子皆是魔界人,宋忧淅听了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有这两位靠谱尽责的师兄在,她还没来得及出手,事情都已经解决大半了。

    “魔除魔,我们管不着,但潜在辞易宫里的魔必须找出来。”世修义正言辞。

    这种决定无可厚非,但宋忧淅心虚。

    她知道宫里有两个大魔,但她谁也不说。

    当她对两位师兄问起浊柒棠时,两位师兄眼神一对,一致回答不知道。

    宋忧淅抚额:“你们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眼神交流,都这样了我能信你们的不知道?”她叹了口气,“算了,我瞎,什么也没看到。”

    她从两位师兄这里离开,便去往新弟子试炼地。

    她并没有走到试炼地去,而是站在远处看,目光搜寻她想找的人,但几十人都穿着宫服,她眼花缭乱,找了一圈,没找到,劣适并不在,刘介迟的踪影也没有。

    宋忧淅想着他们可能有事离开了,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便决定等等看。

    劣适和刘介迟往这边过来时已是两刻钟之后,劣适看见那个倚在树边的女子的青衣侧影,便停下脚步盯着那处看。

    刘介迟也跟着停下,疑惑他怎么突然不走了,顺着自家少尊的视线看见了一个身材窈窕侧影美绝的女子,然后回看自家少尊,神色一喜眉一挑:“感兴趣,我帮你叫过来让你们认识?”

    “感什么兴趣认什么识?”劣适语气恹恹,转头看他,“那是小苏恰,没认出来?”

    刘介迟是真没认出来,又朝宋忧淅看了几眼才确认,那的确是苏恰,亏得他还纳闷来着:“原来是苏姑娘,我还想你居然破天荒居然愿意在一个女子身上视线停留那么久,终于遇上喜欢的了,到头来我这个当朋友的空欢喜。”

    他虽未真正见过十九岁的宋忧淅,看完侧影心中是有些好奇的,但十分识时务,拍了两下劣适的肩,语重心长道:“少尊,想见就去见一面,我就先过去了。”

    劣适抬眼:“昨天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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