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无恙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舒婷《神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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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嬴政从幽竹篁回来,发现寝宫是空的,又找到书室,发现明月蜷在地上沉沉睡去,书简铺的四处都是。内侍说,这书室的灯亮了半宿,想必她也是一夜无眠。明月睁开眼,看到嬴政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吓得一激灵。“王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瑶瑶那用了早膳才回的。”嬴政伸出手,想扶她起来。可她浑身酸痛无比,根本无法起身。“瑶瑶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嬴政皱着眉叹了口气,“不过阿苏倒是很喜欢的礼物,晚上睡觉都抱着不肯撒手呢!”

    明月撅撅嘴:“你一定是想别的事没有好好陪她吧,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因为我而忽视别人!”

    “我这不是想你了嘛!不要那么冷酷无情,我可是你夫君!”嬴政也捡了块空地坐下来,语气中有些责备,“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一个人来睡书房,身体会坏的!”

    “没有你在,我不想一个人在章台宫!”明月靠在他的怀里,抬头看着他,眼中无尽的忧伤。他知道她虽表现得大度,实际上还是很在意他对别的女人的感情。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嬴政握着她的手,在竹简上写下这几个字,弄得她很不自在。

    明月把手抽离,转过身:“王上,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我可是会认真的。”

    “你怎知我就不是认真的呢?”嬴政反问。

    “那如果我要求,王上的后宫只能有我一人,王上能做到吗?”明月盯着嬴政,提出要求。

    嬴政扶着她的肩解释道:“可她们并无过错。”

    “我虽没有办法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但我也知道这宫中的女人都是可怜人。”明月转过头道,看着他的眼睛说,“只是自从决定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作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奢望了。你有多少女人,你宠爱谁,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有你。”

    嬴政抬起她的下巴:“那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如何?”

    “不——不要——”明月挣扎着想逃,可自己身上还是没有力气:“这里是书室,王上不该——”话还未说完,嘴便被堵住。他吻得深而强烈,且不容反抗,明月从挣扎到顺从的配合。到眼旁,到耳畔,到颈间,他的手还在不安分的寻她衣服的带子。他这个样子,让她昨天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王——”恰巧蒙毅来找嬴政,顺着门缝看见这一幕,弄得蒙毅也一阵脸红,他一定后悔来这里找人。

    “喂!看什么呢?”蒙恬从背后拍了他一巴掌。

    “啊——没什么啊,王上在里面呢!”说着把蒙恬拉到远处。

    蒙恬一脸问号:“你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蒙毅脸都要红到脖子根了:“我刚刚看见王上和明月他们两个在——你懂了吗?!”

    蒙恬也尴尬的脚趾扣地,弹了一下弟弟的脑门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知道吗?他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这种事情还轮得到你大惊小怪!”

    “不——”明月喘着粗气及时推开他,理好已被褪下肩头的衣服,“昨日还说不应这么放纵的,王上倒是如此不避讳,也不怕人看见!”

    嬴政扶起她:“看到了又如何呢,寡人就不信他们敢乱嚼舌根?”

    明月翻了个白眼,你的舌根,别人嚼的还少吗,吃瓜都吃了两千年了。

    后来明月除了去书室,便常往芈瑶那里跑,也是因为嬴政太忙,怕对芈瑶母子多有忽视,才特意嘱咐明月多去看看他们。好在芈瑶待人宽厚温和,阿苏跟她也非常亲,只要她抱着就没有哭一声。

    又是一夜,嬴政处理完政事想着早些回寝宫安歇,却听见侧殿中水声哗哗作响,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明月就那样站在浴桶中,遮挡身体的几块布已被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她的起伏与曲线更加明显。她背上竟有一幅画作,完美的将她的伤痕隐藏,又延伸到手臂和身前。侍女问是通报还是先休息一会,嬴政没反应过来,直到侍女又问了一遍,他才正色道:“不必了,你们下去吧,这里有人伺候。”

    温热的水瞬间洗去她所有的疲惫,忽然有一只手沿着图案覆盖的伤疤越过肩膀,覆在她的脖子上。

    明月深吸一口气,偏着头问:“你都看到了?”

    “很疼吧?”他柔声问。

    明月摇摇头,苦笑道:“不,早就不疼了。”

    “真好看!”嬴政说着,转到她面前,扶着她的肩道,“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相信我!”

    “我信你!”明月看着他的眼睛。

    嬴政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盯着看了好一会,发现她面色红润了不少道:“听母后说,你会很多蛊惑人的的招数,寡人也想见识一下!”

    “太后说过那么多话,你怎么就记住这句了?”明月试图挣开他的手,却失败了。赵姬曾经撞见的应是姬荧吧,她比较擅长勾魂夺命这种事,尤其是对男人,无论是她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都毫不手软。不过也要那次感谢她撞见,才让明月自己的意识苏醒,让赵姬逃过一劫。她抬眼看了看他:“王上真的想试?”

    他嗯了一声,十分诚恳。此时明月特别想召唤姬荧出来,代她去做这些。这些东西她着实没学过,就算是跟唐均,他们也很克制,现在她只能试着去做了。

    她攀上他的颈,清澈的眼盯着他看,朱唇轻启。他闭上眼,把唇轻轻贴在她的上面,似是在试探。她起初也有些犹豫,却又被他夺得了主动权,迅速被他带入情境之中。

    他含住她的唇瓣,也不顾她身上还湿着,带着她缓缓起身,而且吻得越深,就越收紧力度。房间里静谧异常,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水声和起起伏伏的喘息,让人沦陷。这一次,他没有把她当做别人。

    她被他从浴桶中抱出,长发垂在身前,正好把她的身体挡住,待他坐定,便推着他躺下。他不躲不闪,她这般柔情似水,让他怎能拒绝。

    “我——”她忽然停下动作,缩回胡乱摸着的手,脸上泛了些红晕,似是有些难为情,喘着低下头道:“王上,不行的,我不会这些,还是算了吧!”

    “寡人陪你折腾了这么久,现在却要逃?”嬴政握紧了她的手,理了理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你撩起的火,得你亲自来灭!”

    “我——我哪有?”明月偷偷看了看他,还想狡辩一下。

    “还要嘴硬!”他怎会轻易地被她占了便宜呢。她挣扎不过,只好任他的爱意如雨点散落。她躲在他的身下,仿佛这个男人能为她挡住所有风雨。

    她抬起头,轻轻触碰他滚动的喉结,又有汗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他脖子上最脆弱的地方已然被她攻陷,她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身上,呼吸也越发急促,他已彻底沦陷在她的柔情之中,不自觉地收紧了怀抱,似是要把她揉到身体里,让她再也没有办法逃离。她的身体从上到下被箍得紧紧的,他的吻落在她的颈上,又延伸至肩上,很是用力,一股股暖流随之而来。

    微澜渐渐平息,明月仍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

    他吻了下的额头问道:“就只有这些么?”

    “我有几斤几两,王上难道不清楚?”明月的呼吸还未平复,他在说什么,她已经要散架了,他还想要什么:“这些还不够么?”

    “没关系,寡人还有时间一样一样去试,今日就饶了你!”他的吻又转移到脸颊上,“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这些只能用在我身上!”

    “那可不一定!”明月故意气他,“我现在可是自由身,王上待我好,我自然会回报王上,若是王上待我不好,我便逃了!”

    “那若是有了孩子呢,你还会离开吗?”嬴政问。

    “那可真说不好!”明月眨了眨眼,“或许我会带着孩子一起走!”

    “你敢——”嬴政点了点她的脑门,“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在一起已经三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

    明月挣开眼睛,抬头看着他:“王上是什么意思?”

    “你若是还装着不懂,那只好再试一下了。”嬴政说着又把她压倒,明月却及时把他推开了,偏着头不敢去看他。“孩子哪是说生就能生的,而且我的体质特殊,之前又生过一场大病,可能再没有办法生育子嗣。”

    嬴政把她的头摆正:“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王上可听过巫山神女的故事?”明月坐起身子,“十二巫山云雨会,襄王今夜上阳台。”

    嬴政向后一仰,躺在她的身边,听她说着故事。“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神女既为一方守护之神,自是有责守护人间风调雨顺。君王之权既为神授,自然应护佑自己的子民,他们的结合或许并非坏事。那你呢,是否如神女一般?”

    “可后来,神女化作了山峰,日夜眺望,你说变成了石头的神女还在想着楚王吗,她究竟是否真的爱过?”明月回过身,看着嬴政。

    嬴政却突然起身将她压倒在榻上,想再次证明一下自己爱她的能力,却被她再一次推开:“我倒是好奇,王上如此会讨爱人欢心,莫非是随了太后?”又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用这种事打趣她并不合适,可话已经无法收回,连忙道歉。

    没想到嬴政却没有动怒:“那你可喜欢?”

    明月红着脸点头抱住他,已经很久没有人给她这样的温暖了,即便是有人想给,她也不敢要。

    嬴政拍着她搂着她躺回榻上,陷入回忆:“当初太后为了与华阳宫对抗,不想让我与瑶瑶在一起,很早便送了人来教我男女之事。”

    明月抬头看看他:“那个人是——蕙姑娘?”

    嬴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她是太后的人,但她对我也是尽心尽力。那时她年纪也不大,对这种事也很恐惧,而这两边都是她一个小侍女得罪不起的人,我知道她夹在中间过得很艰难,只有我能护着她,所以我才想让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够轻松快乐。”

    “所以你也是爱她的是吗?”明月问。

    “她最大的心愿便是能与我儿女绕膝,可谁知——”他说着哽咽了起来,“我很后悔没能给她更多——”

    “她只是不想让你蒙羞罢了!”明月双手捧着他的脸,抹了抹他的泪,又吻了一下的唇。

    他拥着她,含泪的眼光十分温柔:“明月,谢谢你——能在我的身边!”

    明月见他退让,才回到他的怀里。“若真是有了孩子,我倒宁愿是个女儿,等她长大了就让她出宫,自由自在的,不必陷入权力之争!”其实她并排斥孩子的到来,甚至有些期待自己与嬴政爱的结晶,但她也的确是害怕去面对将来的悲剧。

    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又是一夜的放纵,二人从对方身上都获得了最大的满足与疏解,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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