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燕过无痕梅香如故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润之《卜算子·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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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日子,明月常常头晕咳血,应是功力使用过度所致,睡眠的时间明显变长,经常会觉得是被什么东西压着让她不能醒来。

    “你这样克制自己的欲望,过的很苦吧,可我还是能察觉你的心动。”姬荧笑着问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那个男人是你所爱的人,你想要得到他,想要跟他长相厮守,是吗?”

    “不——”她挣扎着,极力否认,“我不爱他,我只求你放过他!”

    “你太累了!”姬荧蒙住她的眼,使她昏昏睡去,“睡一会吧,我会去帮你得到你想要的!”

    唐均顺着楼梯向书馆地下的密室走去,巧的是,密室并没有关门,整个房间被水汽笼罩,纱帘来回摆动,水声哗哗作响,想是有人在沐浴,便便想出去。

    “是你吗?”房间深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竟是她。

    “是我!”唐均停下脚步,“实在是失礼唐突了。”

    “你转过身来。”唐均转过身,隐约看见前方的木桶中有女子出浴,赶忙又回过身。

    “你不是都见过,怎么这次又不敢了?”她问着,披上一件薄衣,微微侧过头道,“你来,有一件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要你帮忙!”

    唐均转过身,发现木桶中的女子已经不见,忽然有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

    “端木,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他怀中满心疑惑问,“不要玩闹了,当心着凉!”

    “我就是——有点热!”女子像鬼魂一样飘到他的面前,环住他的脖子,她的眼睛似乎有种魔力,能把人的魂魄勾走。

    唐均突然警惕起来:“你想要干什么?”

    “你何不先问问自己,想要什么?”女子边说边解开他的腰带,手探入他的衣服里,抚摸他温热的身躯。

    唐均没有回答,眼前的女子似乎跟平时相处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是那样的火热,他从没见过她如此模样,他的身体也仿佛被禁锢住了,没有办法推开她。“端木,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意,我们已经约好了不是吗?”

    “可是我等不及了,此时此刻就想和你在一起!”女子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不知为何,他也不自觉地轻轻拥住她娇软的身躯,衣服很薄,可以直接触碰到肌肤,随着吻逐渐加深,怀抱也渐渐收紧。

    她推他到榻上,又爬到他的身上,他许是觉得有些累,有些抗拒。

    “这不一直是你想要的吗?”她蹭着他的脸道。唐均握着她的肩膀,索性把她压在身下,回应着她的所有。房内气息氤氲,喘息声重重,唐均仿佛在被一团烈火吞噬,他不知道此时和自己在一起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她。

    第二天一早,嬴稷兴高采烈地去找明月给孩子们上课,可站在屋里的人虽是明月,身上的气息却让他有股陌生感。“你不是阿姊,你是谁,你把阿姊怎样了?”

    “呦,这么俊朗小娃娃,我都有点不忍心下手了呢。”姬荧蹲下身,挑着他的下巴说道,“你的样子,倒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你——快把阿姊还给我!”唐均进屋的时候,正看到屋内的女人正掐着嬴稷的脖子,“我是秦国公子,你再不把我放了,父王会派人把你抓起来!”

    “秦国吗,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姬荧说着把嬴稷甩到一旁,“你竟是他的后人,我倒是想看看秦国现在究竟如何了!”

    唐均接住他:“童言无忌,你何必和他计较?”

    “哟,你来了!”姬荧靠近唐均,在他耳边说道:“昨夜还未尽兴!”

    “好!”唐均揽住她。

    嬴稷抓住唐均的衣角,摇着头说:“唐哥哥,莫要被她骗了,她不是阿姐!”

    姬荧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嬴稷:“小弟弟,姐姐待会再来收拾你!”

    “阿姊,不——”嬴稷突然想起她说过的话,如果你的性命被人威胁,一定要毫不犹豫的出手反击,于是捡起地上的匕首,向她刺去。

    剧烈的痛感让明月瞬间恢复意识,捂住伤口瘫倒在唐均怀里。

    唐均推开嬴稷,护着极度虚弱的明月冷冷道:“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这样对她!”

    “阿姊,对不起!”嬴稷哭着爬过来,看着从伤口汩汩流出的血,立即用手捂住:“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明月睁开眼拍拍嬴稷的手,安慰道:“做得很好!放心,我不会死的!”

    “端木,不要说话了,我这就为你止血!”唐均立即她回了屋内。

    “唐均,我好疼!”明月咳了两声,面容苍白扭曲。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就算是匕首拔出的时候,她也没有叫喊一声。

    “别——别怪他!”明月扯了扯他的衣角,笑着对说,“只有这样做,我才能清醒过来,做回自己。若能因此一死,倒也得偿所愿!”

    唐均忙握住她的手拥住她道:“你何苦这样自轻性命?”

    “你不懂的——”明月流了太多的血,紧闭着眼躺在他怀里道,“唐均,答应我,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无论她要你做什么,都不要听她的。从前也有一个人把命给了我,我不能再这样负了你。”

    “我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唐均紧紧拥住她道,“我不要你死!我喜欢你,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伤愈之后,明月把唐均带到书馆中极为隐秘的一处,但在此之前,她已发令,将唐均调离燕国。唐均认得这便是那座地宫,那日醒来时,他仍在自己的房间,难道和她发生的那件事情,是在梦中,可那感受是那般真切。

    “端木,为何带我来这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见明月解开了衣裳,露出一身的伤痕。唐均急忙转身,他不敢这样看她的身子,此情此景又让他想起了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唐均,帮我帮一个忙。”明月浅笑着,递给他一块布帛道:“帮我把这些伤疤变得好看一些,这个图案,也要嵌进去!”

    唐均鼓起勇气走近,接过布帛,抚着这些伤痕问道:“一定很疼吧?”

    明月摇摇头,淡然道:“习惯了,你会在意吗?”

    “当然不!”唐均为她披上衣服,“我只是在想,你本可以在小圣贤庄读书,过安逸的日子,又何必来到这种地方?”这也是他一直想问她的话。

    “那你呢,有没有想过停下来,娶妻生子,过安稳的生活?”明月反问。

    “安稳?这个乱世,又有谁能够逃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我所学的医道,救治更多的人。”唐均叹了口气,声声尽是无奈,“只可惜医道只能救人,却无法救世,我的了力量太弱小了。”

    “有识之士皆在为天下之事呼号奔走,我辈又岂能苟且偷安。我一人之力虽微不足道,但总能找到一些志同道合之人,比如你,不是吗?”明月反问,“我们虽不能改变天下乱局,但总可以去帮助保护一些弱小的人。我想跟你一起,我能跟你一起吗?”

    接下来的几天,唐均一直在给明月纹身,一双妙手将吓人的伤疤隐藏在蜿蜒曲折的梅树枝下,有些延伸至手臂,有些延伸至脖颈。铜镜前,明月欣赏着唐均的作品,很是满意,只是可惜,她没有办法看到全部。

    “你看,这梅树每一寸都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我再也忘不掉你了。”她起身笑着抚摸着他的脸庞。”

    “救治百姓是我的责任,但你是不同的。”唐均抚着她的脸道,“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一直等你,等你来找我!”

    他抱住她,亲吻着她,喘息声不断加重,尽是对她的爱意与不舍。

    “唐均,你想要我吗?”她抵在他的胸前问,“你若想要,我便给,我喜欢你,不想留下遗憾。”

    “端木,对不起,是我无能,无法给你更多,也无法给你承诺。”他说着把她拥入怀里,“你让我如何才能配得上你?”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些!”明月也抱住他,“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至于她——总会有办法的。”

    过了几日,唐均即将启程,他察觉到明月脸色并不好,给她把了把脉,这脉象与从前有了变化。他为她拭去额前的汗,问道:“怎么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我还好,就是有些累。”明月抱住他,很是舍不得,但又必须让他离开。

    唐均在明月头上落下一吻道:“待会你不要去送我了,还是多休息一会。”

    “好——”明月点点头,享受这最后时刻的温存。她虽让他离开了眼前的危险,但天下战乱未止,不知还能不能再次见到他。

    明月扶着门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阿姊,你没必要这样辛苦的,等我回了秦国,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耳边响起嬴稷的声音。

    “阿稷眼里什么样的日子才算是好日子呢?”明月低下头笑着问。

    “天下不再有战争,顿顿有肉吃,每天穿绸缎!”嬴稷笑着说,“我曾听墨家的巨子跟父王说过,只有秦国统一天下,才能结束战乱。那阿姐想要什么样的好日子?”

    明月摇摇头道:“那样的日子,你做不到的!”

    “我会努力去做!”嬴稷做着发誓的姿势,是那样天真可爱。

    明月摸摸他的头道:“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那个理想不是你能完成的。凡事都须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有些事情是需要几代人的共同努力,需要成百上千年才能实现的,你只须完成自己力所能及的,无愧于天地,无愧于民心,也无愧于自己便好。”虽然这个孩子一直跟着自己,但终有一天他会成长为那个令六国胆寒的王侯,无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不能影响到他,他的路还是要靠他自己去选。

    嬴稷默默思考:“阿姊修炼的是大同心法,或许天下大同,就是她心中的好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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