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说怪其实也不算怪,邱城本就多雨,下雨不算奇怪,怪的是那日早晨还有阳光,只是那道士进门之后天上便开始飘着乌云。”

    秋英仔细的回忆着那日的情形,肯定地说:“就是道士进门之后才飘乌云的,那日夫人要我们将东厢房的窗户都打开,我正想着这天气应该不会下雨,开了窗户也不打紧,结果不一会儿天上就飘了乌云,再之后就有人在门外喊着夫人,说道长来了,我后来想了下,从我打开窗之后看到乌云到有人喊夫人,差不多就是从大门到东厢房的时间。”

    江润微听完便陷入了沉思,也不回话,两位侍女便偷偷打量着这个年轻又俊朗的道士,不一会儿,客房便出现在了眼前,秋月和秋英带两人分别看了房间之后,便叫来两个小丫鬟,秋月说:“道长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她们,奴婢二人还要去东厢房,便先行告退。”

    见两人离开之后,丰宜年也让服侍的小丫鬟去外面候着,江润微解下了自己的剑放在桌上,他盯着自己的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师兄,我总觉得这肖家有古怪,可是我既没有感知到妖气,也没有探查到什么怪异的地方。”江润微眉头紧锁,思索着今日进了肖府之后的所见所闻。

    丰宜年有着同样的困惑,他食指点着桌面,有节奏地敲击声传到他的耳里,让他心绪平静了很多,他对江润微说:“按理说,小儿鬼这样的鬼祟,不应该请了那么多道士都没人能驱除,还有那两位姑娘说的话,让我有些在意。”

    “今晚驱除了小儿鬼之后我们待上一晚看看情况,明日便去找找那些来肖府做法事的道士。”丰宜年停下敲击桌面的动作定了主意。

    “不先去看看肖府的情况吗?”江润微还是皱着眉,看起来不太情愿的样子。

    “这府内内眷住的地方不好探查,待明日肖公子退了烧之后,我们才好找个理由检查一下府内,明日先去看看那些道士吧。”

    丰宜年看着江润微,倒了一杯茶给他,“润微,不要心急,我们这几日都会在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也没有心急,只是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江润微接过茶水喝了,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儿,有侍女敲了敲门问:“两位道长可要用饭?”

    “走吧,吃点东西。”丰宜年站起身,江润微跟在他身边,两人去前厅用了饭,待外面天已全部黑了,有侍女前来请他们去东厢房。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去东厢房点了灯笼驱了小儿鬼,今晚先看看情况。”

    晚上东厢房灯火通明,肖府已经将七盏红灯笼准备好了,大约是为了防止出岔子,房间里还有多余的红灯笼备用。

    现下还没有戌时,丰宜年和江润微互相看了眼对方,丰宜年便走到肖夫人和肖老爷跟前,肖夫人正在和大夫说话,见丰宜年过来便拉着肖老爷介绍着丰宜年。

    “老爷,这两位就是怀安真人的弟子,丰真人和江真人。”

    肖善磊朝他们行礼,嘴上还一直说着感谢的话,丰宜年回礼之后对着肖家夫妇说:“等到了戌时将七盏红灯笼挂在小公子屋外即可,今夜我和师弟也会在这里守夜,以防万一。”

    肖家夫妇自然又是一番道谢。

    等到客套完了,丰宜年才说:“此番刚好我和师弟都在这里,可否让我师弟仔细探查一下东厢房,查看是否还有其他小鬼作乱?”

    “自是可以。”肖老爷点头,随手叫来一个小厮,指着他对丰宜年二人说:“就让他带着这位江真人去看看吧。”

    江润微不爱说话,他跟着小厮将东厢房里里外外都逛了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他站在东厢房门口待了一会儿,那小厮就安静站在他的身边,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看天色戌时就快到了,江润微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开口问小厮:“这东厢房只住了肖公子一人吗?”

    “回真人,东厢房自小公子出生之后便分给了小公子,先前住在这里的是大小姐。”

    肖家只有一子一女,肖老爷的那些妾室都无所出,便都住在主院后边的偏院中,而肖家大小姐独自住在西院,虽然她已经到了及笄之年,但是因为体弱多病却一直未曾相看夫婿,平日里也不大出门,就呆在院子里研究诗词歌赋。

    江润微没有再问其他问题,他摸了下脖子上用红绳挂着的青色鳞片,确认没有感知到妖气之后,便和小厮一同回了东厢房。

    今夜挂了红灯笼,平日子时便啼哭不止的肖铭今日却安静了下来,肖夫人守在肖铭身边,见他未曾啼哭,便攥着帕子喜极而泣,一边守着的大夫也重新给肖小公子号了脉,果然没有继续恶化。

    大夫开了一副药,差人取了药熬完之后给肖铭喝了,一副药下去,外面天明之时,肖铭已然退了烧。

    “这里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异样。”丰宜年也在东厢房待了一夜,长时间的警戒让他精神有些疲惫,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找侍女借了两把伞之后拒绝了肖家夫妇的款待,直说今日还有要事要办,明日必来赴宴。

    肖家夫妇也不好强求,只留两人用了早饭,丰宜年便和江润微离开了肖府。

    “若不是因为你的直觉,我们这活儿也算办完了。”丰宜年一手拿着伞,一手揉了揉眉心对江润微说。

    江润微眉心微蹙,他手握着腰间挂着的剑的剑柄,也有了一丝迟疑:“我昨日也未在东厢房发现什么,只是心里总有一股不安心的情绪,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那就继续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师傅也说要我们出观多历练一些,润微,不要总是皱着眉。”

    丰宜年倒是想的开,他们顺着肖府下人指的路往第一个来肖家做法的道士家里走,结果到了那个小道观,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江润微在道观里走了一圈,也没发现异样。

    这里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也很符合人离开的状况,没有留在贵重的物品,一些大件带不走的东西也规规整整的放在柜子里或是拐角。

    丰宜年在道观外来来回回地看着,恰巧此时看到有人路过,便上前询问道观主人的下落,那人扛着锄头,大约是从田里刚回来,见丰宜年和江润微一身道袍,也是道士,就如实跟他们说了。

    “那个老道士啊,半个月前就裹着行礼跑啦,走的时候还在神神叨叨的说着什么。”

    “您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丰宜年问。

    “这谁记得清哦,你们道士不都是总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吗?那天我记得下了大雨,老道士咋咋呼呼的,问他要去哪里,他说拿了肖府的银子但没治好他们家小公子的病,怕肖府事后找他算账,就卷着行礼投奔亲戚去啦,他跑的那可是肖老爷家马车都赶不上的快啊!”

    那老农还模仿着老道士的语气,那神态就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假把式怕被东家追责的样子。丰宜年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问不出什么之后便跟老农道了谢。

    除了这个住在道观里的老道士,还有两个道士加城外村子里的神婆也去过肖家,两人在小道观这里没有什么发现,便又去了其他人的住处。

    丰宜年和江润微挨个找到了他们的家,这三人倒是都好好的住在家里,身上也没有什么妖气鬼气缠绕,道士没说两句,丰江二人便知他们就是那种民间一点术法不会,只会些骗人把戏的道士神婆。

    走了一天都没有什么收获,江润微心里那点不安却依旧没有褪去,在从城外村子往城内走的路上,江润微还一直在回忆今日所见所闻,丰宜年也在跟他说着自己的看法。

    两个道士丝毫没有发现有妖在跟踪他们 ,倒是粼霜见他们还要回到肖府,忍不住想要丢个果子过去砸醒他们,可她思索再三,还是忍了下来,在寻找江润微之前,哥哥警告过她不要随意现身在人前,特别是身为道士的微微面前。

    只是她这一时的大意却还是被人察觉到了。

    江润微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猛地停了下来,丰宜年见他不动,还没等他问发生了什么,江润微便发出一声暴喝。

    “是谁?出来!”他的手也握住了剑柄,一副警戒的样子。丰宜年见状,手也伸进道袍摸到符咒蓄势以待。

    粼霜坐在树上,看到他们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便没有再继续隐藏自己,她啃完了手上的果子,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还不忘和江润微抱怨道:“你好凶啊。”

    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润微猛地转身,他们身后来时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绿裙的少女。

    “你是谁?”江润微丝毫没有放松,反而语气更加暴躁,他突然拔出剑来指着少女说:“你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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