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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伏特加

    本章时间线:1935.6-1935.9

    —————————★—————————

    【1】

    “很高兴认识您,布拉金斯基同志。”

    沉稳,有力。

    穿越后有所增强的五感几乎被放大到了极致,伊利亚·布拉金斯基的手宽阔有力,将你的五指牢牢钳制,紧紧包裹;而在触碰的刹那,你仿佛听到了苏联大地的脉动,心跳声极缓,每一下都是鼓点。

    通感。

    或者说,这一刻,你更愿意称之为“意识共感”。这超越了普遍意义上的通感现象,更接近一种抽象层面的共融。

    “请坐。”

    伊利亚为你拉开一张椅子,青年的刘海有些长了,发丝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红色的眼眸,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温柔。他是笑着的,但这笑容从来不及眼底。

    嗯,制服禁欲城府深,你在心里默默给三次元的苏维埃意识体打上了标签。

    你并不拘谨地坐下,沉睡已久的老二次元血统似乎给了你直面惨淡人生的力量,十来年前你还给眼前这位写过黄雯,某种莫名其妙的熟稔让你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斯拉夫人递给你一份文件,你凑到跟前,发现这是一份白纸黑字的聘书。定睛一看,聘书的右上角印着一颗璀璨的红星,金色的锤子与镰刀缀在红星中央,那是苏联红军的军徽。你又看到聘方的印章与签字——章是军方的红章,签名正是“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军衔是苏联元帅。

    苏联的第一批元帅在1935年11月授衔[1],正史上共有五位,看来在这个世界会多出一位——而且提早进行了秘密授衔,只是未向社会公开。

    伊利亚的字很好看,笔划清晰,风骨绰然,还残留着几分沙俄时代的华丽。

    你甚至懒得看聘书条款,爽快地签下名字。再怎么争取也肯定是卖身契,你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何聘你的不是国家科研机构……而是军方。

    似乎不打算给你思考的时间,伊利亚把另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那是一叠订在一起的纸张,封面印着象征机密的图案。

    国家意识体十指交握,朝你点了点头。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上述心理描写都是不存在的。就算心里再惊涛骇浪,曾在阿美莉卡沉浮十余年的你也早已练就一张完美的扑克脸,有果必有因,你得到的结果就是一张军方聘书,其中的弯绕或许要用一生去琢磨。

    你从善如流地展开文件——虽然有了心里建设,但果然还是瞳孔地震。

    在这个时代,意识干预本该是彻彻底底的白日做梦,你在发表会议论文时纯粹是夹带私货,但你再算无遗策也完全没有意料到,这个世界真的有“意识体”这种奇妙的存在。意识脱离了脑神经活动,在这些独特的“国家意识体”身上,意识成为了缔造一切的根源。

    这份文件为你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伊利亚·布拉金斯基以及其他国家的“意识体”,给予你查阅国家意识体从诞生到现在所有资料的权限,并要求你在1940年前完成针对伊利亚预测试,并承诺在完成预测试后,全力支持你组建团队。

    这绝对是斯大林的手笔,干预意识、控制意识,这是多少独/裁/者梦寐以求的事情。

    给全人类打下“共产主义”的思想钢印,赤化世界,从根本上消灭资本主义?

    你盯着那份文件,某些始终盘桓在你思维深处的东西翻涌起来。当你还年轻到见不得世间丑陋的时候,每每被人性之恶骑脸输出,都会按捺不住这样的想法。

    和平演变,文化输出,消磨意志。你痛恨这些二十一世纪愈演愈烈的东西,人是杀不光的,唯有攻心才是摧毁文明的核弹。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悖逆人民与共产主义思想霸权主义?你只是随便想想,只当这是所有人心中都会有的那一份“傲慢”。

    你抬起头,深深看向苏维埃的意识体。

    或许是久违燃烧的中二魂的缘故,你犯了错误,你在看向伊利亚的时候尚未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科学家的目光有时是让人胆寒的,你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狂热,因为你也曾用这样的眼光看向镜中的自己。看一件物什,看一个秘密,看一个全人类的未解之谜,唯独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

    意识体愣住了。他鸽血红的瞳仁出乎你意料地微微颤抖,似乎是不适应这样的注视,伊利亚小幅度地偏过头,避开了你的眼神。

    你有些惊讶,他并没有抵触与厌恶。

    “我很抱歉……苏维埃同志。”你花了一秒去适应这微妙的称呼,你到底还是无法喊他“祖国”。你诚恳地向他道歉,“我失礼了,请您不要怪罪,我以后一定注意。”

    你看到男人轻轻摇了摇头。

    再看向你,那双红眼睛已经恢复了平静。伊利亚依旧像西伯利亚的雪原那般厚重安静,没有多余的任何情绪。

    “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实验,小同志。”

    尚未修正主义的苏维埃有着令人安心的笑容,似乎只要他站在你的身边,即使天塌下来都不用担忧,斯拉夫人骨子里绝非善类,但共产主义约束了民族与个体的恶,展现出人性的光辉。祖国几十年前尊称的那一声“老大哥”,认得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姿态。

    虽然被军方强制绑定,但是他又软又温柔地喊我达瓦里希诶……

    无……无法拒绝。

    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甚至于不同时代的人,当他们拥有共同的信仰,那声不包含任何偏见的“同志”能打破一切隔阂。

    “小同志,专心。”

    指尖传来微冷的触感,你一个激灵,终于从天马行空的幻想中挣脱出来。你这才发现伊利亚不知何时摘下了手套,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扶在笔杆上,避免了那支钢笔从你手里滑下来,泼墨在聘书上。

    他垂眸,从你手中接过那只钢笔,盖好盖子,轻轻搁在桌角。

    直到这一刻,你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激动,你方才几乎克制不住情绪,握着钢笔的手一直在抖。你听到自己胸腔内剧烈的心跳声,一部分源于科研工作者对未知事物的狂热;另一部分源自于历史复现带来的震撼。

    “我只是有些激动……”你深吸气,吐气,在伊利亚安静地目光中低下头,避开那样炽烈燃烧的主义,平复自己的心情。

    伊利亚对你的激动表示理解,对于国家的意识体来说,被人民所敬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你们又简单聊了几句,敲定了大致的项目历程,军方在苏联国立大学附近的政府大楼划了块地,作为你的研究所。

    临走时,你正转身想要离开房间,一阵冷冽的松香从背后包裹住你,视野被黑暗笼罩的不安让你猛然紧绷脊梁。你现在可以确定那种奇妙的“意识共感”是你穿越导致的特殊现象,你的身体发生了未知的变化,而这和“意识体”这种独特的存在产生了联系。

    西伯利亚的雪原包裹着你,你感到寒冷,但那低温并不具有侵略性,只是96%地域处于温带、寒带的国度有着偏低的体温,这是这个国度的地理特性,反映在他们的意识体身上。

    苏维埃感受到了你的战栗,于是他用宽阔的手掌按住你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你仿佛看到了他的笑容。

    这是国家对他的人民的温柔。

    但你确信自己在某个瞬间窥见了深渊,你并非全心信赖他,即使容貌变易、身居异国,你仍然能感觉自己的灵魂与华夏相连——这是你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

    如果你是苏维埃的敌人,他必然会以最强硬的手段与你战斗,战胜你、毁灭你。

    【2】

    你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仿佛那天的三观颠覆只是小小的插曲。

    核磁成像设备的设计是你当前最核心的课题,安娜也是你课题的一员,用她调侃的话来说就是“行行好让我蹭个二作吧大佬”,但实际上她相当优秀,工科的姑娘总有一股超越性别的狠劲。如果没有安娜,你们的项目不会推进的如此迅速。

    你很少有机会见到伊利亚·布拉金斯基,肃反运动的背景下,他相当忙碌。国家意识体具有天然的政治资本,虽然他们听命于上司,不能直接改变历史发展,但这片土地上任何的政策他们都有否决权——极少的情况下,上司可以强制执行政策,如果他们无视国家的警告,或者国家即将消亡。

    肃反运动是他与斯大林的共识,但这场大清洗的狂欢从某个节点开始就走向了疯狂,走向了没人能够预测的方向。

    但你得承认,你在这场肃反运动里拿足了好处。

    上个月,你的导师晋升为了学院的党委书记,从现任校党委书记的成分来看,你的导师极有可能在年底替换掉现任。大清洗的背景下,新老交替,你的导师非常幸运,他曾与马林科夫[2]是大学同学,早年就是斯大林坚定的支持者,虽然在毕业后选择进入了高教体系,但始终与政界具有紧密的联系。

    也许在你1937年毕业之后,他就会完全转向行政岗位,进入更高层次的政治世界。

    在你提出核磁相关的研究课题后,导师对你青眼有加,面对他几乎明示的政治邀请,你在犹豫了一整个晚上后,最终选择了同意。你对权利本身并不感冒,但1935年几乎是一切开始的年代,苏联也是一个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国家,爬得越高,你能左右的事情越多。

    最近的就是1937年12月13日,国耻日,如果什么都不做实在是太孬种了,或许你无法全力支援祖国,但你或许可以得到一定的政治地位,并联系到……王耀。

    最起码要提醒他,最起码要撤离南京城内的大部分百姓。让你眼睁睁看着同胞罹难,绝不可能。

    【3】

    1935年9月15日,你站在置于两只磁铁间的铁硝酸盐溶液样品前,射频源与发射线圈接在一起,并外接射频放大、音频放大电路,信号输出端接示波器。在你的世界,1946年,布洛赫发现质子在数千高斯的磁场中发生共振时,能够在线圈上感应出信噪比不小于3的射频电压[3],这便是核磁共振技术的开端。

    二战前的科学家很少注意噪声对仪器灵敏度的干扰,微波技术、传输线和信噪比理论都非常小众[4],你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实现了这个世界真正的第一次“核磁共振”。

    “我们成功了!”安娜一出实验室就激动地抱住你。你长长松了口气,成功实现核磁共振,意味着你可以获得一个月的休息——随后你又要匆忙推进核磁矩的计算,并尽快实现一维的MR成像。

    你告别了请假回列宁格勒[5]老家的安娜,独自一人走出校门,高纬城市的秋日的阳光稍显凉薄,晃得你有些恍惚,轻微的眩晕感让你恍若隔世。这几个月泡在实验室里,你见到阳光的次数屈指可数,你的脸色因此苍白不少。

    你走进一家颇有年代感的俄式咖啡馆,咖啡并不是欧美人的专利,苏联人的咖啡有着激烈浓郁的咖啡味,又称为“热的摩加佳巴”。这是一种高热量的、营养丰富的咖啡,你没有喝过,只是安娜简单提过这家莫斯科最古老的咖啡店,赞美了它的咖啡和历史感。

    原主不喝咖啡,你也不知道这俄式咖啡究竟是个什么味道,权当做一次尝试。

    如果时光倒流,你绝对会给那一刻自信满满的自己来一个大逼斗。毕竟原主的毛子父亲死的太早,她母亲也带着浓厚的华国文化气息,这哪个华国人能想到……

    苏联人的咖啡里,是要加伏特加的啊![6]

    你走进那一家看起来有百年历史的咖啡店,斯拉夫是一个安静的民族,在这里没有三五成群的人结伴聊天,虽然咖啡馆坐的满满当当,但房间里却并不嘈杂。咖啡馆打着有些昏暗的灯光,红色调,墙壁上是大片具有社会主义色彩的壁画——有工人,有红旗,有锤子和镰刀。

    你在门口张望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空位,那张桌边只坐了一个身着俄罗斯传统服饰的男人,其它人似乎不太愿意挨着他坐。

    你先向服务生要了杯“摩加佳巴”,他应了一声,跑到吧台边上打了颗鸡蛋。你发觉那个男人只是低头喝闷酒,他始终背对着其它人,虽然看起来不好相处,但并没有过激的举动。

    你还是想坐着喝一会咖啡,于是走到了那张桌边。

    你先看到男人左手边的一排伏特加,有三四瓶,已经有大半瓶消失不见。酒气不太浓郁,于是你壮着胆子坐在他斜对面,并装作不经意地瞥了那人一眼。

    你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熟悉的红眼睛。

    老天,是伊利亚·布拉金斯基,苏联意识体,你各种意义上的直属上司!

    “好久不见,布拉金斯基先生。”你这下完全放下心来,朝伊利亚的方向挪了挪。苏联人朝你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大口伏特加。

    达瓦里氏,屯屯屯。

    救命,你们毛子都把伏特加当水喝的吗!

    你多瞧了伊利亚几眼,这人白皙的脸上丝毫没有红晕,大半瓶生命之水下去,他甚至没有半分醉态。你光闻着这伏特加味就快昏过去了,这种奇怪的种族优势太犯规了!

    你的俄式咖啡很快上来了。你凑到鼻子边上嗅了嗅,一股子焦糖奶油味,或许真能告慰你这些天疯狂运转的大脑。

    期待地抿了一口,很甜,奶油的甜味恰到好处,你感觉整个人都得到了满足。你隐约感到一股浅淡的酒香气,但很遗憾,伊利亚·布拉金斯基无情“屯屯屯”的伏特加让你失去了最后的机会——酒气太浓,你完全没意识到咖啡有问题。

    当你发现眼前的一个苏联人变成了两个苏联人,一切都晚了。

    更遗憾的是,虽然原主酒品很好,倒头就睡,半句逼话不说。

    但你的酒品……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看着你猛然将俄式咖啡一饮而尽,随后把杯子往桌上一摔,脚往桌上一踩,一手拽着他脖子上的红围巾,一手抢了他喝到一半的伏特加就往嘴里灌。

    “帅哥,你长得好像一个人——”

    伊利亚眼睁睁看着你凑近他,出于对自家小同志的保护,他没有试图从你手上抢回伏特加,而是贴心地扶住你,防止醉鬼一头栽倒在地板上。

    “我老婆!”你深情款款的看着眼前的斯拉夫帅哥,大声用中文喊。你只觉得禁欲系的男人真香,多年的老色批血统终于按耐不住,在酒精的作用下放飞自我。

    伊利亚听不懂中文,你似乎看出了他的迷惑。嗯,帅哥迷惑的样子也很可爱。

    “Красивыймужчина, ты похожнанего——”你生怕苏联帅哥听不懂,自豪地用俄语重复了一遍。

    “Мояжен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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