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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侯府【修改了900字左右】

    深秋,天渐渐冷下来,阿娇跑进房门通报时,秦昭正四仰八叉地趴在榻上,她已经数十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今日方得休沐,裴相就来了,她气鼓鼓地从榻上竖起来,乱蓬蓬的头发丝仿佛都在抵抗。

    “姑娘,就差你了,快去吧,三夫人可应付不来裴相,三老爷的脸都快笑僵了。”阿娇将她一把拉起来,迅速披好了衣裳,胡乱扎了头发。

    “姑娘,你头发长得还挺快!”

    秦昭点点头,动作顿了一会儿,找出一件洗得发白的袍子:“就穿这个。”

    阿娇赞同地点点头。

    她慢悠悠地踏进堂中,目光扫过坐着的每一个人,三婶三叔坐在上首,没什么好脸色;裴怀雪依旧一身紫袍,雍容华贵,喜怒不形于色;坐在她身侧的裴行远脸上淤青还未退尽,见秦昭进来时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秦昭依次问好,坐在了裴行远对面。

    堂上虽没人开口,可气势却是剑拔弩张,王又容似乎做了许久的准备,这才开口。

    “裴相有所不知,我家小昭早就定亲了,是从前的邻里,您如今再来提亲,恕我们实在不能接受。”

    此刻还是长辈们的往来,秦昭同裴行远默默不语。

    裴怀雪轻轻笑道:“三夫人所言,我其实早有耳闻,既然如此,何不成人之美,行远做大,那公子做小,对秦姑娘来说也是齐人之福了。”

    此言一出,堂上立时安静下来,王又容同秦自然的脸色立时黑了下来,裴怀雪此人却也奇特,她有两个儿子,生父均不详,如今她也并未有再结亲。本以为她对待孩子们总会有些不同的,现下看来,也是随意得很。

    秦昭起身朝裴怀雪拱了拱手:“裴相思虑周全,可对我来说,即便是两个一起,我也不会同裴公子结亲的。”

    裴行远似乎早有预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呆滞的目光似乎在什么地方神游,在裴怀雪喝了两声后才回过神来。

    “儿子全凭母亲做主。”他朝着裴怀雪颔首,又将目光转向秦昭,“小昭,你从前不是说过我二人有婚约在身吗?我们不是还有信物吗?那玉镯就是我母亲所赠,从前不应,是因为我对自己身上的腿疾不能释怀。”他微微笑着,一如从前的模样,嘴角却因牵扯到了尚未好全的伤口抽了一下。

    窘态毕现。

    “是吗?”秦昭拔高了声音,“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同我讲清楚,又在国师府算计我?”

    裴行远仍旧端着挑不出错处的笑,定定地望着秦昭的眼眸:“我们情到深处,顺势而为,不是么?”

    秦昭紧握着拳,咬牙道:“裴行远,你无耻!”

    放在从前,她怎么都不敢想,这句话居然会用来形容裴行远。

    裴怀雪点点头:“孩子们年纪小不懂事,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但好在还能补救。”她转向王又容夫妇,“二位就不必再坚持了,早日结亲,我们两家面上都好看。”

    秦昭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匣子,打开亮在裴行远面前:“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裴行远下意识同裴怀雪对视一眼才道:“一撮灰罢了,怎么了?”

    秦昭啪嗒一下合了匣子,气得胸膛都像是被塞满了石头一样,她从前为何从未发现,裴行远是个这样厚脸皮的人。

    “我已问过紫云真人,此香并非当世之物,而是从一处仙山上带下来的。燃香之时,烟雾缭绕,面前景象变幻,并非真相。”她当的一下将匣子拍在案上,“当日我二人衣裳齐整,并无越矩之处,而屋外之人所见却与真相大相径庭,这不就是你们的手笔吗?”

    秦昭说到后面,呼吸都急促起来,除却生气,她还迷茫,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裴家走这样一步,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左推右算,就是找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

    裴怀雪听完,多年的大风大浪已经让她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她摇着头:“秦姑娘,你所言实在可笑,这世上竟有亲眼所见而为假的事情吗?更何况是这种桃色逸闻。”她说着,挑了挑眉尾。

    “你不过拿着一撮灰,胡天海地扯一通,便要我们信你吗?”

    秦昭接过阿娇递来的匣子,打开过后,其中躺着一支通身金黄,香气四溢的线香,她昂头:“裴相不信,我大可以演示给你们……”

    “不必了,秦姑娘。”裴怀雪露齿而笑,“你以为,你还有辩驳的机会吗?”

    秦昭将要取出线香的动作顿了顿:“你,你此话何意?”

    王又容再忍不住了:“裴相,你是条毒蛇么?说了不结就是不结,就是玉帝老儿来了,我家小昭也不会同裴公子结亲的!”

    裴怀雪却摇了摇头!

    “倘若,你同行远的婚事,已求得了陛下首肯呢?”

    秦昭英气的眉间不由攀上一抹厉色,她逼近裴怀雪,咬牙切齿:“你去向圣上请了旨意?”

    裴怀雪却笑得愈发开怀了:“我可没那样的闲情,请旨者,另有其人。”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阵的通传声:“侯爷回来了!”

    秦自然愣愣地站起来:“二哥怎的回来了!”

    戍边将领无诏不得归京,私自归京不妥,往大了说,被扣上谋逆的帽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裴行远语气淡然:“你们不必忧心,侯爷定是收到了旨意方才归京,于情于理,都挑不出错处。”

    秦自明迈着宽阔的步伐行进堂中,两条又粗又浓的眉毛一横,一把将秦昭拉到自己身后,气势汹汹地瞪着裴怀雪:“裴相机关算尽,只图我一个不成器的女儿吗?”

    裴怀雪被他凌厉步伐带起的罡风逼得不由后退两步:“请旨的人可不是我,侯爷莫要冤枉了人。”

    话音刚落,门房又来通传,宣旨的内官浩浩荡荡而来,已经快到正房门口了。

    众人无法,只得一齐离开,一同伏跪在堂前的石砖上,各自怀着心思,神思也不集中。

    王又容撇着嘴,这下好了,玉帝老儿没来,皇帝老儿来了,她偏过头,她这张乌鸦嘴啊。

    秦昭只听得见些什么德才兼备,持身立正,佳偶天成云云,她垂着脑袋,深知这些词句,没有一个是真正形容她的。

    同裴行远上前一同接旨时秦昭眉间黑得能化出墨来,却还要压抑着不能发作出来,裴怀雪说请旨者另有其人,能有谁这么无聊。

    内侍笑眯眯地合拢圣旨:“秦姑娘此番心愿成真,还多亏了平阳公主美言呢。”

    秦昭起身行礼,有些怔愣地接过来,不由得疑惑:“表姐?是她向圣上请的旨意?”

    内侍兰花指一翘,点了点空气:“是呀,平阳公主听闻此事,特意拨冗向陛下请旨,就想着同姑娘你的情分呢。”

    秦昭垂眸,心里头涌起不知如何言说的情感,她分明记得,也见到过,表姐曾与裴行远耳鬓厮磨,就这样毫不在意地放手了吗?

    她又记起国师府那晚裴行远气急败坏地威胁与崩溃,原来他确实是表姐一个无关紧要的露水情缘。

    秦昭忍不住去打量裴行远,只见他接旨过后便一言不发地垂着头,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裴相,弯弯的眉眼中竟露出几分莫名其妙的,欣慰?

    *

    裴怀雪想起那日走进公主府时,在内侍指引下来到了平阳的书房。

    彼时她正在伏案朱批,皇帝整日里追求仙道,不问政事,平阳禁足一解,他便马不停蹄地将积压了近一月的奏折尽数送来了公主府。

    平阳看得焦头烂额,见裴怀雪的身影出现,她便从重重叠叠的书案中抬起头,手上却是不停。

    “裴相驾临,有失远迎了。”她同裴怀雪说话向来都是这样,夹枪带棒,满满的火药味。

    明明幼时,在她膝下长大的那些年,她们之间还有几分温存,曾几何时,她也枕在裴怀雪的膝上入睡过。

    裴怀雪望着她忙碌的模样,唇角微翘:“公主事忙,我此来,是为我的儿子求一门婚事。”

    平阳放下了手中的笔:“儿子?婚事?”

    裴怀雪挑了挑眉毛,自顾自坐了,有一下没有一下地刮着茶盅:“是啊,行远同小昭做了糊涂事,总该给他们一个交待才是。”

    平阳浓丽的眉目一皱,压抑住自己想起身的冲动:“既如此,裴相上门提亲就是了。”

    裴怀雪哈哈笑了两声:“我本也是这样想的,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偏觉得这样委屈了人家姑娘。”

    平阳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笔搁上的毛笔,蘸了朱砂,落下一段行云流水的字:“我明白了,裴相所愿,我会替你去求父皇的。”

    裴怀雪立刻喜笑颜开,拱了拱手:“微臣谢过殿下。”

    平阳喉头动了动:“本宫也累了,裴相退……”

    “殿下,你不信我所言,总是抱着一些不可一世的天真,这世上,除了自己,没有谁是值得相信的。”裴怀雪顿了顿,“即便是你自以为亲近的表妹,自以为可以相依的枕边人。”

    平阳再抑不住胸膛中起起伏伏,不断撞击她最后屏障的气息:“裴相此举,想告诉我什么。”她从一沓沓的奏折中赤脚走出来,站在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裴怀雪,“怎么,裴相是被亲近之人背叛了,还是被枕边人的甜言蜜语骗了。”

    裴怀雪却回过神来,凌厉又傲气的目光同平阳接在一处,气势汹汹:“都不是。”

    她微笑着:“我是那个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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