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不过原身是害怕陆云起的。

    这一点跟她很不一样,陆云起杀过人,那是在战场上杀的是敌人。这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那些喝完酒发酒疯的,借着酒劲打女人的男人才是可怕的。

    最初她以为陆云起是不行,因为对方在第一任妻子离开后,十年的时间都没有找下一任。他又不是七老八十,妻子离开的时候陆云起才二十四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一个正常的男人,十年的时间,如果不是养胃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

    不过宋樱很快就被打脸了,对方不是不可以,只是在过去陆云起将精力放在战场上,对于男女之事最初他确实不够熟悉但是男人是天赋异禀。

    陆云起的第一次婚姻是组织安排的,婚后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也在前线,妻子走后的十年里他更是不曾碰过任何女人,宋樱清楚陆云起最初的不熟练不是假装出来的。陆云起比她大了十六岁,虽然第一次见面宋樱就觉得陆云起合适当男菩萨,但是真正发生关系的时候宋樱生气男人老牛吃嫩草。

    好在男人在床下对她是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对陆子牧的妻子,宋樱并不是十分在意,是陆子牧跟陈柚一块生活,又不是她跟陈柚一块生活。

    “子牧的妻子,性格有些拘谨。”

    放在几十年后,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而对方答话的一板一眼跟入土的老棺材一样:“太不活泼了,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男人的视线落在妻子皱起的鼻尖,轻笑着将拇指落在宋樱的鼻头。

    宋樱甩了甩男人的手,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我不是生气。”

    她只是有点好奇。

    而陈柚又恰好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

    陆子牧当初要结婚是有跟陆云起说的,陆云起并没有拿捏儿子婚姻的爱好,对方要结婚他并不反对。这两年陆子牧跟家里面的联系都算不上多,或许是因为他讨了一个年轻的妻子,儿子在这个家里头待着有点尴尬,又或者儿子在为早逝的母亲打抱不平。

    “那小子喜欢就成。”

    宋樱点头,语气里有点埋怨不过更是撒娇:“倒是我多管闲事。”

    “没有。”更多时候陆云起都愿意去照顾小妻子的情绪,哪怕不是真的生气。

    眼前的男人在文中是英年早逝,如今身体健康,也没有再上前线的打算,日常检查也没有多少毛病,可见一切本就是可以更改的。

    生死都发生了变化,何况是一个人的婚姻。

    -

    在见识了陆子牧的家庭条件后,陈柚心里头有些不安稳。宋樱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恶意,连带着对她也是尽可能的热情,陆子牧在家里面的情况与她最初认定是有一定差距的。

    虽说她跟陆子牧一样下乡当了知青,陆子牧的父亲再娶,她的母亲再嫁,但是两个人的处境到底是有差距的。

    陈柚并非不知道陆子牧家里头的条件不糟糕,当初选择陆子牧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只是对方家庭的条件,好到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而陆子牧在家里的处境,亦不如她设想的那般糟糕。

    陆子牧不提起家里的事,或许不是因为在家里受尽委屈,而是父亲二婚的妻子年纪小。

    虽说都在沪市,陈柚到底是没有去过几次陆家,她送不出去与宋樱等价的礼物来,而在年轻的婆婆面前陈柚也不知道做出什么样子的姿态是合适的。

    陈柚把不准宋樱的态度,对方什么时候想当长辈,什么时候又想跟朋友一样聊天。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宋樱都带着精致的妆容,对方的生活就跟电影里一般,是一帧一帧描绘的,陈柚的日常就是比较枯乏的重复。

    何宝兰倒是找过陈柚一次,带着很明显的不喜,将陈柚教训了一顿。

    掌控儿子婚事给了何宝兰一种陆子牧结婚必须她点头的感觉,对着陆子牧自作主张娶回家的陈柚,何宝兰是如何都无法将人看顺眼。

    在宋樱那,何宝兰当了几年的好婆婆。当了许多年的体面人的何宝兰,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肮脏话,只是嘴巴里的话也没好听到哪里去。

    陈柚的嘴巴很倔,对女娃娃很在意,何宝兰却一点不为之感动。陈柚的坚定,并没有让何宝兰改观,她说陈柚的嘴硬改变不了什么。

    “不是到了乡下一起当过知青,就是一样的人。自作主张的婚姻,没有长辈祝福的婚姻,现在的年轻人不晓得怎么想的。”

    何宝兰说出这话,指的当然是陆子牧与陈柚。宋樱说陈柚古板老实不够活泼,何宝兰却觉得对方就是狐狸精。

    要陈柚不是狐狸精,陆子牧怎么会一声不吭就娶妻。

    自作主张的婚姻,莽撞而没有礼数。

    结婚这件事,陈柚确实理亏。当时那种情况,陈柚想过认命的,只是落水的那一遭让陈柚心里的不情不愿更强烈一些。

    见识到陆子牧家里的情况,陈柚意识到他与自己领证,实际上是牺牲了自己的婚姻。陆子牧是一个很好的人,何宝兰的眼睛如老庙里的一盏烛火,使人产生黑黝黝的夜里被凝视之感,陈柚几乎抬不起头来。

    “我也不是说你。”何宝兰没有个好语气,说到陈柚身上的时候,她像是完全没有脾气,“要我看你跟子牧是不般配的,到了这个时候再说这个也不合适,不过我还是要说,谁让之前也没人跟我说过。我这样说,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就是实话实说。”

    何宝兰说自己是乡下长大的,虽然当了许多年的城里人,但是还是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我都老太婆一个了,这脾气也改不掉。”

    陈柚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脾气是不好改,不过……”她抬起头,目光灼灼,语气真挚,“知道不合适的话,其实从一开始就不说出口才是最好的。想要我不往心里去,最好的办法是不说给我听。”

    何宝兰一下子脑子空白,也不是找不到话说陈柚,而是没料到一个哑巴还能还嘴。在宋樱面前她是当惯好婆婆的,宋樱是儿子听她的话娶回家的,这事拿出来说何宝兰也有显摆的地方。但是陈柚是个什么玩意?

    “你……”何宝兰指着陈柚差点破口大骂。

    “真是个烂人。”何宝兰又不是什么真的名门之后,她能说出口的肮脏话比这个要多得多,当年她进入陆家,就是给陆家生儿子的,“一点没礼数,说出来的话都不经过脑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有的话是不是你可以说出口的。”

    “我讲你都是看得起你,要不是你成了我孙媳妇,你这种人我看都不带多看一眼。”何宝兰确实生气,“将你讨进家门都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将陈柚教训一顿后,何宝兰心里头一点不过瘾,恨不得陆子牧将陈柚扫地出门才好。不过,她也晓得,陆子牧真拿扫把扫人,扫的也是她而不是陈柚。这个家里还轮不到陆子牧说话,纵然陆子牧成了个大学生,也不足以撼动陆云起的家庭地位,而她作为陆云起的娘,还是比陆子牧有话语权的。

    陆子牧这个小狼崽子就是个白眼狼,娶来的媳妇也不是个好的。

    陆云起尚未再娶时,何宝兰去过首都,说是要去照顾自己的孙子。她也是可怜陆子牧一个孩子自己过日子不容易,才过去的,那小子半点不欢迎她不说,还强行将她赶出来,甚至还威胁她。

    陆子牧没给过何宝兰好脸色看,作出一副生怕她抢占他家产的模样。何宝兰不知道一个小孩子,哪里来的这样重的筋惕心,那一年陆子牧才几岁。

    陆望舒知道自己母亲去找陈柚不痛快,也没劝什么,她的手管得没有那么宽,管到侄子家里头去。陈柚跟子牧两个人多年轻,现在是只生了一个孩子,又不是以后就生不了,她小时候怎么没发现母亲是这样的重男轻女。还未出嫁的时候,母亲待她不差,比起别的人家她算得上幸福,不少人羡慕她有一个开明的母亲。

    就是离家后,母亲也时常接济自己,陆望舒真意外母亲对陈柚只生了一个闺女的意见怎么会这样大。

    陈柚与何宝兰的接触开始于对方的五十岁生日,何宝兰对女儿的轻视连带着对自己的轻视,都落在陈柚心里。

    就连着宋樱的龙凤胎孩子,何宝兰都要重视陆明哲一些,陆明茹犯错何宝兰可是一点不惯着对方。不过陆明茹有宋樱、陆云起撑腰,而她家一一,她一个人却不能够保护好。何宝兰针对一一说出口的话,在因为孝道无法翻脸的时候,陈柚很懊恼。

    何宝兰虽说对她讨厌,但是找过她一次之后,就没再理会,如对方说的一样,认为找自己是浪费时间。反而是宋樱,跟陈柚的联系不仅仅是一次。

    每次交流都不算太长,既没有朋友之间的亲昵,也没有婆媳之间的亲近。

    宋樱关心她有没有报名高考的时候,陈柚有些意外,她说自己现在就想照顾好孩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是:“嗯,也挺好。”

    电话是看不见对方的表情的,陈柚挂了电话也不知道对方是想说好还是不好,是希望自己参加高考还是不参加。

    比起高考,照顾好孩子跟能够惠及他们这个小家庭,陈柚想这个小家庭好好的。

    宋樱没有什么不好的,可也不是自己太糟糕,她与她本都不该是有接触的人,没有接触自然就少了比较。

    第一次见到宋樱的时候,陈柚就没有把对方纳入到需要相较的范围内。不是差了一辈的事,而是对方所拥有的生活是她本不该窥见的。

    陈柚设想中的好好过日子,过上幸福的日子,也不曾达到宋樱的水平。

    宋樱过得好没有错。

    陈柚知道自己也没有错。

    只是对方天真的话语,有时候是残忍的,像刀片一样刺回来,陈柚连喊痛也不应该。对方是无心的,只是自己太脆弱而已。面对宋樱时不时冒出来的疑问,陈柚根本不觉得是问题。宋樱让陈柚看到自己身上,许多的不堪,宋樱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却让陈柚显得一无是处。

    陈柚无法呼喊着让宋樱设身处地想一想自己的状况,每个人都拥有不同的人生,不改要求旁人围绕着自己打转。陈柚无法不跟陆家联系,出于道理,她也不能够每次都等着宋樱来找她,一来二去的陈柚到底回到了最初不在意的状态。

    陈柚有足够的时间平息自己的内心,所以到底没有被宋樱影响到生活的节奏。她一如既往上着班,陈柚拿了一年半二十出头的工资,今年出徒后才拿到三十多的工资,加上各项补贴有四十出头,多了二十块钱。钱比从前多拿,事情却也没有多做,陈柚的工资能够提高自己的生活质量。

    不过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改变,之前是她跟陆子牧两个人挣钱,现在陆子牧去了大学念书,虽然陈柚这边不需要供陆子牧念书,读大学是公家出钱,但是那钱也只够陆子牧吃上饭,再多的是没有的。

    大学生参加工作就有四十多的工资,转正后更是有五六十块钱,陆子牧的这几年很是值得。陆子牧能够成为工农兵大学生,是因为他在厂里的工作表现好,另一方面人缘也不错。

    出徒后陈柚本来有一项考核指标,不过因为一些风言风语,那成了旁人的。平日里陈柚跟工段上的同事关系都不错,工段长也是看好陈柚的,陈柚在技术上出众,在技术练兵中拿到首位的名次,是一个可以培养的人才。

    不过考核指标看得又不仅仅是这一点,一些话语一些流言就是很容易影响到这与荣誉有关的事,拿走这项指标的是一个男工。他倒是没有直接说陈柚什么不好,只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了一些。

    知道结果时,陈柚嘴巴里泛着苦,像是吃了一个小柚子,吃完后嘴巴里留下的那个苦味。很浅又真实存在的,每一次吞咽都可以回味那抹苦味。

    元初会拿着她拿回来的食物说:“这个给妈妈吃。”

    元初也会吵着闹着要陈柚陪着。

    有时陈柚会出神,自己小时候是这样的需要陪伴么,她是否还记得这个年纪是否有人陪伴,很可惜的是陈柚并没有这个年纪的记忆。

    陈柚十分想要大哭一场,却又找不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宿舍楼里的空间,不能够容下陈柚的脆弱。而纺织厂以外的地方,又离得太远。半夜醒来之后,她会觉得燥热,一个心都是乱糟糟的,脑子里缠绕着许许多多件事。

    过去的毫不在意,理智选择,在这样难免的夜晚里也会冒出来打扰陈柚,使得她更加难以入眠。

    原本、应该、过去、未来……那些虚伪的一切都可以将陈柚困住。

    想要一夜睡到天亮对于陈柚来说是一种奢望,元初还需要大人照顾,陈柚的觉因此变得浅。跟在乡下的那几年一般,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够醒来。

    但到底是不一样的,那个时候陈柚大多都可以继续睡下去,而这段时日她难以入眠的次数并不少。

    人生到了新的分叉口。

    “怎么最后成了他。”

    “前段时间不是一直有关于陈柚的不好的传闻么。”

    陈柚住着母婴室的事也被拿出来旧事重提,说来说去当初陈柚抛下孩子独自回沪那样一回事,还是留下给他们攻讦的把柄。光是这样一件事其实也引不起什么风浪,但是事情就是一点挤着一段,不知道那一点就在里头起了大作用。

    “这也太……”明摆着就是恶性竞争,胡飞飞心里也起了些叛逆的情绪,凭什么就要女人来带孩子。男人奔前程可以是为了整个家,女人难道就不可以了。胡飞飞遮住自己的嘴巴,想起男人们义正严辞对陈柚的批判,她泛恶心。

    那个优秀本该是属于陈柚的,这两年陈柚的表现有目共睹,陈柚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还善于帮助同事解决困难,在许多人眼中陈柚是一个很好的同志。

    至于传出来的蜚语流言,人八卦的特性他们多多少少听说过。

    朝夕相处跟只言片语比起来,前者更具备可信度。

    但是就是流言蜚语的将陈柚平日的所作所为打败,将一个女人加上狠心的标签,为她的努力贴上丑恶的野心。

    “他也不差,这也怪不到他,是陈柚自己不检点。”

    胡飞飞如鲠在喉:“要真的跟那些人说的一样,陈柚走关系去了,怎么优秀就不是她的?不检点三个字太重了,随口说出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旁人用不检点攻击你工作能力的话,你会怎么想。”

    “我跟她怎么是一样的!”

    “是不一样。”胡飞飞无所谓地笑,“跟她竞争的人,完全不将你放在眼中,而是把你放在心中对你嘘寒问暖。”

    “你血口喷人!”

    胡飞飞抓住对方伸出来的手:“走哇,去公安局。”

    “神经啊你!”

    她就觉得温工人挺好的,平日里很照顾女同志。又不是说陈柚人不行,纯粹为温工打抱不平:“温工也不是没帮过你。”

    “你真行,那点小恩小惠就叫你污蔑陈柚。陈柚还给你代过班,温建华给你代过班?说谁不检点呢,换班要出去约会的你、宿舍食堂工位三点一线的陈柚,这么看你刚刚说的是你自己啊。”

    陈柚一把扯下使劲往胡飞飞身上扑的女人,无意间扇了女人一巴掌,场面过于混乱除了被打的人外其他人竟也没注意到这巴掌,陈柚单纯是被喊来劝架的。

    “飞飞,我要感谢你。”胡飞飞在她不在场的时候帮她说话,陈柚感谢的话很顺利说出口。

    “温建华那条狗,我早就看不惯。”胡飞飞跟两年前比起来换了个人似的,两年前的她肯定干不出今天这事来,她习惯当背景板,低头在暗处观察一切。

    她很羡慕陈柚的性子,后来是喜欢陈柚的生活态度,胡飞飞能从陈柚身上汲取到力量,不知不觉她摸索到了新的思维方式,人也一点一点蜕变。

    脸皮再厚,也不是没脸没皮,胡飞飞到底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喝着食堂不要钱的汤,打第二碗的时候胡飞飞从来是不好意思的,但是她太饿了。

    去年她生病的时候,是陈柚二话没说借她钱,不是借钱看病而是让她养身体。在工厂里看病花不了多少钱,胡飞飞年轻的身体却有着长期营养不良的病,工作后她对自己的苛待,自己没受住才住了院。

    有胡飞飞给陈柚说话,陈柚本人也赶来了现场,这场热闹一下子就消散。胡飞飞说出口的八卦比起陈柚的陈年旧事要更吸引人一些,最初污蔑陈柚的人陷入了无措的情绪,害怕别人的言语枷锁压在自己身上。

    不住在一个宿舍,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减少,不像从前在宿舍里还有夜谈会,胡飞飞对陈柚的了解少了许多。像是高考的事,胡飞飞都没有向陈柚问出口。

    陈柚是当过老师的人,怎么说都是要比她更有机会的。

    念大学对胡飞飞来说是异想天开。

    胡飞飞不是没有念大学的心思,但是一来文化水平有限,二来生活水平拮据。家里头还等着胡飞飞寄钱回去,念大学的事对胡飞飞来说是负担,对她的家庭来说也是。父母待她不很好,但也不算糟糕,家里面孩子多,父母也将她养大。胡飞飞有时也会厌倦家里面,但是更多的时候她承担起责任,最起码还有一个家,是一个支撑。

    可陈柚不一样,陈柚没有拖后腿的家庭条件,唯一的负担是一个小孩子,在胡飞飞看来养一个小孩是花不去多少钱的。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花到家里面多少钱。

    而且,陈柚还有高中学历。其他人或许不清楚,跟陈柚呆过一个宿舍的胡飞飞是见识过陈柚的用功的,员工图书室曾是陈柚的常去地。陈柚对知识的渴望,是当时宿舍里头最强的。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陈柚学以致用在工作上也有了好的表现,又或者不是。

    再一次被问起高考的打算,陈柚说到时候再看。

    并不算明确的答案,让胡飞飞心里头有了点数,陈柚对高考还是有想法的。应该是这样的,或者应该更坚定一些的:“刚刚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去,有的人德不配位、能也不配位。”

    要说完全不在意,没可能。

    厂里的女员工多,但是从概率上看男员工的得到优秀、提拔的概率是要比女性员工高很多,这次占了陈柚名额的温建华就是个看着老好人,实际上那些跟陈柚不好的传闻是有他推波助澜的。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抓住了几个点后,事情传播起来并不困难。

    比起等待下一次的机会,在这一回就将资源揽过来自然要好许多,谁知道下一次会等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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