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

    回到侯府后,新柔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那个吻结束之后,她和楼嘉与的额头抵在一起,呼吸交缠,就像两条命运,从此纠缠牵绊。

    “阿柔。”楼嘉与的手指触摸到她的,磁石般紧紧握住:“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她羞红了脸,想甩开他的手,可那轻轻柔柔的力道暴露了她的内心。甩了甩没挣开,反而被楼嘉与握得更紧了些。

    她佯装生气:“楼嘉与,你今日喝醉了,说的话可都作数?”

    楼嘉与把她的郑而重之牵起,放在自己的心口,一双含情目看着她:“你听听我的心,它可没有醉。”

    新柔撇开脸,真是的,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楼嘉与这么会说话。

    她用另一只手拍拍楼嘉与:“你的心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楼嘉与苦笑,恍然发现新柔也陪着自己蹲在地上,忙拉着她站起身。新柔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被楼嘉与一把接住,耳畔传来他的调笑:“还记不记得那件事?”

    新柔猜到了他说的是两人第二次相见时,她腿受伤之事。巧的是,她刚刚也想到了这件事,虽然欣喜于二人的默契,她却故意说道:“可是这里呢,又没有地方让你再雇一头驴来。”

    楼嘉与嘴角翘起,他抱起新柔,珍重小心地像对待易碎的宝物。新柔初时被吓了一跳,忙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听到他胸腔中传来的震动,新柔知道他在笑,恨恨地伸出手锤了他一拳,真是讨人厌。

    楼嘉与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院中的凳子上,但是他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蹲在新柔身边,帮她揉着膝盖,动作轻柔而...娴熟?

    楼嘉与不经意抬起眼看到新柔气鼓鼓的表情,聪明如他一下子就猜到新柔在想些什么,他却起了戏弄她的心思,故意看不懂她的表情,

    新柔独自憋闷半天,也不见始作俑者关心一句话,她撇过头,既不看他,也不说话。

    楼嘉与见自家姑娘真的生气了,这才施施然站起身,不急不慢地走到房中。新柔难以相信,刚刚定情,他就摆出这么一副姿态来,信不信,她...她要反悔了!

    伸长了脖子,新柔巴望着瞧楼嘉与到底要做些什么。可瞧见楼嘉与的身影从房中出来后,又马上收回视线。

    楼嘉与捧着一杯水从房中出来,他知道新柔一直在望着自己,出来后看见自家姑娘那慌乱又佯装无事发生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他把水放到新柔手边,重又蹲在她身边,在新柔看来,乖巧得很:“以前娘亲身子不舒服,我便去街角医馆那里学来了按摩技术。”

    新柔了然,见他脸上浮出怅惘神色,知道又勾起了他对母亲的思念,不免也有些心疼,望着他道:“今晚喝酒,可是与你娘的事有关?”

    “阿柔,你可愿意相信我做的一切?”楼嘉与点了点头后,问出了这句话。

    新柔虽然不解他此言何意,但还是回答说:“那是自然,我相信你做事会有自己的道理。换成是我,你也会相信的,不是吗?”

    “今日在傅内监那里,我见到了你父亲。”楼嘉与缓缓说道。

    新柔惊讶地睁大眼,父亲?虽然父亲是朝廷官员,但她从未想过父亲会和傅内监扯上关联,毕竟那傅内监可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从韦大人口中,我得知了一件石破天惊之事。”楼嘉与继续他的讲述:“阿柔,我要随韦大人进京,你可愿与我一道?”

    “进京?”新柔喃喃,她从未去过京都皇城,但是她知道,那里绝不是太平享乐之地,而是与江南非常不一样的地方。

    “我知道了自己的生父是谁,也知道了我娘为何落入如此境地。此番进京,我便要为娘亲讨还公道。”

    听了楼嘉与的话,新柔想起琴匣中发现的琴谱,她隐约有所猜测,可是这个想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她不敢肯定,也不敢相信。此刻夜深人静,这处小院只有她和楼嘉与二人,终于让她有了勇气把心中的猜测问出口:“你娘,莫非昔日曾是宫中旧人?”

    楼嘉与沉默不言,这沉默已经回答了一切。过了良久,他才说道:“没错,我娘曾是皇上的妃子,是他在下江南时看中并带到京都的。他给了娘亲圣眷与宠爱,可是也带来了嫉妒与怨恨。加上娘亲并不喜欢宫中压抑的生活,整日郁郁寡欢,落下了病根。”

    “终于有一天,躺在病榻上的娘亲听说某位故人成为边疆战事获胜的功臣入京述职,她便求圣上让她见一面故人。那位故人的家眷,也是娘亲的闺中密友便入了宫,见了娘亲。当时,她们把下人屏退,没有人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

    “几日后,圣上带着圣眷日隆的臣子们去京郊游猎,留下了心爱的宠妃在宫中,却不知,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待到他回京,留给他的只是一抔黄土。圣上大怒,处死了很多人,也不相信娘亲真的故去,派人四处调查,却一无所获。直到此刻。”

    新柔想起曾经在金泽楼中听到的关于当朝皇帝巡幸江南的只言片语,没想到后来,还有这么波澜曲折的故事在背后。

    “所以,帮助你娘逃离皇宫的,是她的那位闺中密友?”

    “不忍见好友在宫中受此折磨,加上娘亲的请求,她拿出了一种可以令人闭气几个时辰的秘药,会让医官做出此人已去世的判断。娘亲服下之后,原本就嫉恨她的皇后及朝中一些权贵擅作主张,趁皇上还未回宫,匆匆将娘亲下葬。娘亲的好友将她救走,在她醒来后,让她远走高飞。为保平安,此生再也不要联系,也不再相见。”

    “可是你娘不知道,她已经怀了身孕么?”

    楼嘉与苦笑:“大抵是不知道的,否则娘亲不会冒着未知的风险吃下秘药。”

    新柔听完整个故事,感叹于楼母对自由的向往与追求,也佩服她的胆大。不过,新柔亦产生一个疑问:“你说的整个故事,是我爹讲给你听的。这么说,你娘的那位故人就是我爹?那...帮助你娘逃离宫廷的,岂不是...”

    “是的,就是阿柔你的娘亲,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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