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狱

    新柔“负伤”的消息早已传回侯府,几位医官也早早候着,等她回房时,便又是一次把脉、开药的阵仗,等到送走医官,都到了掌灯时分。

    乐怡想劝她多歇歇,新柔却不肯:“这一日都在歇着,慈幼园的事情也没有去打理,我心中实在难安。”

    她系上披风,对乐怡说道:“我去院子转转,一会儿便回来。”又补充道:“你不必跟着了。”

    乐怡只好答应,委屈地目送小姐离开。

    **

    不知不觉的,新柔走到了前院,迎面碰上了楼嘉与。看到新柔出现在这里,他很是吃惊,关切的目光在她身上盘桓:“你的身子无碍了?”

    新柔拢了拢披风:“本就没什么大事,是他们小题大做了。”

    楼嘉与不置可否,说道:“正好,我有件事情要与你说。”

    “是慈幼园的事?”

    他点点头:“没错,许娘子出事儿了。”

    **

    第二天,新柔和楼嘉与赶到许娘子家中,大门紧闭,楼嘉与上前拍门,许娘子的丈夫凶狠地拽开门看着他们:“你们还敢来?”

    “许娘子呢?”新柔问道。

    “我娘子在哪,关你们什么事?噢,我知道你们要带我娘子去做什么事,告诉你们,没门。我娘子,只能在家里伺候我。”

    新柔真是涨了见识,世上竟会有这等自私自利的人,

    “小姐,跟这种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楼嘉与挡在新柔面前,侧首冷冷说道。

    新柔叹口气,对楼嘉与道:“轻点下手啊。”

    楼嘉与点点头,慢慢向那人走去,他惊了,嚷道:“你要做什么...”继而就被楼嘉与一掌拍晕了过去。

    二人进到许娘子家,她家并不大,可是卧房和灶房都不见许娘子的身影,

    新柔很担忧:“这人不会真的对许娘子做了什么吧。”

    楼嘉与不言,打量着这间房舍,发现在房舍后面还掩藏着一个小柴房,只是前院的房子遮掩住了,看不清楚而已。新柔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这里,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柴房走去。

    这处柴房已经破旧不堪,一看就是弃之不用许久了,新柔怀疑许娘子是否在这里:“这里...会有人吗?”

    楼嘉与肯定道:“应该不会错,你看这柴房破败得很,可这木门却连蜘蛛网都没有,说明近日有人进出过。”

    新柔看着楼嘉与认真的侧脸,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敏锐。

    门“吱呀”被推开,许娘子被捆绑在屋中,看见二人进来不住地挣扎,新柔赶忙跑上前去,帮许娘子解开缚在身上的绳子,许娘子泪如雨下:

    “我告诉他要出去做工,也好赚些钱贴补家用,可他不仅不许,竟然还把我绑在此地。”

    新柔安慰道:“娘子放心,我们刚刚已经教训了他,一会再帮娘子好好教训他一顿。”

    待得搀扶着许娘子走到前院,楼嘉与看到刚才还瘫倒在地上的张二已经不见了身影,进来时明明合拢的院门此刻大开着,他一个箭步冲出门去要把那个张二逮回来。

    新柔把许娘子扶到屋内坐下,帮她倒了一杯茶水,看她慢慢饮下,叹道:“许娘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是如你夫婿所说,只在家内伺候他么?”

    许娘子坚定地摇摇头:“他从来就不愿我出门,连我出门去照顾邻近的孩子都斤斤计较、百般阻拦。这回更是做出拘禁我的事情来,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我要与他和离!”

    楼嘉与空着手回来了,摇头道:“人没追到,不知道他跑去哪里了。”

    许娘子面露忧色:“他这个人最爱胡搅蛮缠,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姑娘和公子之事吧。”

    “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事来。”新柔说道。

    没过一会儿,房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张二的声音夹在其中,清晰可闻:“官爷,他们定还在这里。”

    新柔对楼嘉与笑道:“这可不就来了。”她安抚地拍拍许娘子的手:“娘子若是怕的话,在屋内等候就可,我们来解决。”

    许娘子摇摇头:“这事与我有关,我怎么能眼看着姑娘替我出面呢。”

    “好,那我们一起出去会会他们。”

    新柔三人走出房门,张二带着几个官兵正站在院子里,看见他们出来,指向他们道:“就是他们两个要拐带良家女子,不知是去做什么不干不净的生意。”

    为首的那个官兵锐利的目光在韦新柔和楼嘉与身上来来回回扫视,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等子坑蒙拐骗之人,但是报官的人这么说了,便扬声问道:“你们二人是何人,要带他娘子去何处?”

    新柔站出来,答道:“我们是许娘子的朋友,并不是要她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胡说!你们明明办了一个什么什么园,要我娘子去那里给你们当牛做马。”

    新柔反笑道:“你这个酒鬼记性倒是挺好使。不错,我们是办了一家慈幼园,你娘子去也不是当牛做马的,是请她照看园中孩子。桩桩件件都是正经事情,绝不是你可以信口开河胡说的。”

    官兵摸不着头脑:“慈幼园,那是什么?”

    “顾名思义,收容孤苦儿童之处。”新柔言简意赅。

    “这...听起来不是什么腌臜地方啊。”那官兵怒视张二:“你怎么回事,遛我们玩是不是?”

    “这...这...”张二百口莫辩,突然想到了什么,附耳对官兵说了什么,官兵听后对他说道:“你反应还挺快。”然后看向新柔等人:

    “这个什么慈幼园与孩童有涉,你们有没有去官府备案,得到官府开具的签文?”

    别说,还真没来得及去官府报备,之所以一拖再拖,实在是因为新柔无法出面,真实身份岂不是一下就暴露了。

    新柔佯装惊讶道:“原来还需去官府呀,这位官爷,此事我们还真不知道,给我们几天时间,待得准备好马上就去。”

    “未经官府同意就开设,哼,胆子真是大。来人,给他们带走。”官兵吩咐他的手下。

    楼嘉与跨步挡在新柔面前,眼里射出“谁敢往前一步就要谁好看”的怒火。

    “官爷,他们不是为非作恶之人,创办慈幼园也是真心想为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做些事,求官爷手下留情,放过他们吧。”许娘子拦阻道。

    张二拉住许娘子的胳膊,把她推回屋里:“去去去,有你掺和的地方吗。”

    许娘子不知从哪里迸发出一股力气,挣开张二的手,大声道:“你平日里只知道喝酒赌钱,就是一个污糟人,怎么会懂得人的良善之心。”她疾步走到官兵面前,拉开袖子,给他们看手腕上被绳结捆绑的痕迹,已是一片青紫,

    “各位官爷,张二他动不动喝醉了酒便对我又是打又是骂,前两日还把我绑在柴房里,若不是这二位前来搭救,只怕我就要死在那里了。官爷可莫要被张二所蒙蔽,带走好人而放过奸恶之人哪。”

    “你这婆娘,瞎说什么呢你。”张二骂道,他也走上前去,把头扬起让官兵看他脖子上的红肿:“官爷您瞧,就是那男的,刚才把我给敲晕了,这也算是打伤人的罪名了吧。”

    “行了!”那官兵喝止道:“张二虐待娘子,带回去受审;你,打伤人还闯入民宅,也带回去。”官兵冲楼嘉与说道。

    新柔心中一紧,要带走楼嘉与,这怎么可以!她正想上前理论,楼嘉与却拦住她,摇了摇头,安抚地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可...”怎么能不担心呢。

    两个官兵上前,把楼嘉与双手扣在身后,带出了院子。张二也骂骂咧咧地被带走了。

    为首的官兵对新柔说道:

    “至于那个园子,你这几日务必到官府报备,否则,你的侍卫...哼哼。”

    新柔怒目注视着这一帮子人离开,明明来的时候是两个人,现下却只有自己一个,还自诩慈幼园园主呢,连属下都保护不了,哪有这样的主子!

    许娘子擦了擦眼泪,对新柔轻声说道:“姑娘莫要担心,楼公子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新柔的眼泪夺眶而出,这种无力感,真该死。

    离开许娘子家中后,新柔先去了楼嘉与家中,告诉楼母因为学堂有事,这几日楼嘉与和她“兄长”住在学堂。

    待回到侯府时,还是正午时分。新柔请一个侍卫替楼嘉与告假,只说他家中有事,这几日无法来府中了。

    忙完了这些,新柔方有空闲坐下,想一想要怎么向官府说明报备的事。

    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能去的,否则这些时日的努力定会付诸东流,可除此之外,还会有谁能帮助自己呢?

    还有楼嘉与,也不知道他在官府怎么样了?

    **

    楼嘉与被押到官府中后,以伤人罪名打了二十大板,本来可以召唤家人带走的,但是因着慈幼园的事情,楼嘉与被投入监牢中,等待新柔来接走他。

    他俯身趴在官府监牢的板凳上,耳朵一动,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随后便有一碗酒从牢门处递进来。楼嘉与费力地抬头看是何人这般好心,来者是一个官府小吏,在张二家时也是他扣过了楼嘉与的手把人带到官府来的。

    楼嘉与咬紧牙关,撑着胳膊坐起:“怎么,来瞧我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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