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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楚玉笙

    凌可×玉笙————

    远望长城像一条巨龙盘延至天际,夕阳给积雪镀上金辉,战旗在城墙上迎风飘扬,这里不久前还弥漫着滚滚硝烟。

    楚玉笙刚来雁门,凌平洲便把他丢在军营,火速带兵追杀辽人去了。

    军营中的人,皆是披白麻卸红缨。

    他去祭拜舅舅舅母,第一次见凌可。她披麻戴孝,薄唇紧抿,眼眶通红却始终没有掉下一滴泪,神情坚韧冰冷,骨子里透着肃杀之气,是楚玉笙从未见过的那一类女子。

    站在她旁边倒是显得玉笙有些女气,她看玉笙时,眸光从他下颚往上移,像是男将领在打量美人。其实她心里不喜欢玉笙,他的哥哥爱惨了那个女人,他的侄儿平洲,从去过汴京后,魂就没有带回来过。

    透过楚玉笙,她也不难猜出,那些殊色实是勾人。她不喜欢楚玉笙头戴红巾的模样,不光是因为大丧,还因他太过艳丽,他的美与平洲不同,平洲桀骜不羁。而他身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凌可扯下他系发的红巾,“别戴这个了。”

    楚玉笙乖乖换上白麻,陪她守灵。

    她越是冷淡,玉笙越是卖乖讨好。

    雁门苦寒,春风不渡,玉笙为了讨她欢心,去了好远的地方摘来鲜花,凌可却是看也不看,这花要是送给姐姐,姐姐定是喜笑颜开。他完全不懂凌可。

    但他并不气馁,羹汤糕点试过几次也就学会了,纵然被罚被骂,依旧笑脸相迎。

    有一回,玉笙去集市采买女儿家爱用的口脂粉黛,顺便扯了几块布料,想着给凌可做身女装,天色渐晚,竟遇上了狼群。

    他习武流于表象,哪里见过这些野物,口脂粉黛散了一地,倒是衣裳被他紧紧护在胸前,那一夜,凌可举着火把奔马而来,直直奔进了他心里。

    次日,凌可给他挑了匹千里马,此马胆小,一旦感知到危险会第一时间逃命,很适合玉笙。他太过爱惜,不舍得骑,天天给马洗澡,毛都洗秃了一块。

    凌可收到密信,平洲抢了瑾王妃。

    她扛起统帅之职,镇守边关,兵马在手,才能做他们坚实的后盾。

    次年,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封了秋怡望南为后为妃。

    那夜凌可喝了好多酒,她怪自己护不住她们,那看似光鲜的皮囊下,实是去赴一场人生悲凉。

    她见过赵熙宸,生在帝王家,最是薄情,封秋怡为后,意在拉拢李勇,封望南为妃,若只是为了牵制凌家倒也还好,可这多半是那位瑾王爷,心里气不过吧。望南的处境,可想而知。

    她浑身酒气,玉笙照料了她一夜。

    渐渐的她也分不清,自己对玉笙是什么情感,玉笙在她身边不是擦枪擦铠甲,就是端茶递水,缝补浆洗。有时玉笙喊她可姨,她会纠正玉笙喊她统帅。

    玉笙不喜欢她有意疏远自己,偏偏要喊她喊的亲近的。一张嘴像是抹了整个春天的蜜糖。凌可一高兴,封了他个宣正郎的职务,主要是想培养他,让他不要太过闲散。

    金兵入关前夕,楚玉笙也不过十六七岁,那时军营出了细作,细作牵连甚广,蛊惑军心。凌可信任他,让他去查。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因为姜峥羞辱凌可,大放厥词问他,‘是怎么对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提起兴趣的?’

    楚玉笙拔出长剑,鲜血弄脏了衣角,他神情透露着一丝狠戾,冷声道:“奸细与卖国何异?国律当斩,军法立诛。”

    凌可站在远处望着他,她的少年长大了。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偷偷谣传楚玉笙与凌可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动手挑衅玉笙,此事给凌可造成不小压力,罚了楚玉笙禁足。

    真正让凌可正视这份情感的是,那场内乱,楚玉笙亲口说出,他想入赘凌家。

    原来,他也喜欢自己啊!

    若不是他年纪小,真的很想,不顾一切与他在一起。

    眼下战事一触即发,她不得不收起私情,遣了玉笙,八百里加急,去汴京送信。

    送信本就是一个幌子,凌可,是为了支走他啊!

    他离去时,只道再相见,未道此别离。

    后来,他赶去太原救她,被乱箭射中,连凌可送他的马也死了。

    浣衣院之事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深深刻在玉笙心里,他心中姣如明月的女人,竟是死在了那样肮脏的地方,多少个日夜,他希望凌可不要死,哪怕是,像阿伽陌一样活了下来,他一定,一定会好好保护她,不管发生什么,他要娶她。

    (凌可大平洲四岁,是他亲姑姑;平洲大茵茵三岁,算是表哥;茵茵大玉笙两岁,亲姐姐无疑。所以凌可大玉笙九岁,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可姨。)

    ***---***

    阿伽陌×楚玉笙————

    阿伽陌是边界猎户出身,没有什么家国归属感,父兄只管三餐温饱,对她还算宠爱,母亲去世的早,她张扬的性子少时便养成,流年战乱,父兄惨死,她被寄养在叔婶家,婶婶是个泼皮的主,哪里肯白养闲人,十三岁便将她卖了,换了两头山羊。

    买她的是个商户,女主人当她牲口一样看待,动辄打骂。年纪稍大些,又被猥琐的男主人盯上,一不留意便想对她动手动脚,她白天干重活,夜里还睡不安稳,逃跑的念头越发强烈。

    一次逃跑失败,她险些被当街打死,是一个金兵救了她,这金兵家中已有妻妾,在军中刚升了副营长,对她还算喜爱,可家中妻妾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为了吃饱穿暖,站稳脚跟,她学会了争宠斗艳。

    没两年,这金兵为了巴结上级,常常带她去军营献给各位将领‘去火’。

    军营中像她这样的女人有很多,她们听说宋人收复失地,已经打到边塞。在金人眼里,宋人文弱,除了凌平洲,鲜有真男人。

    她骨子里侵染了以色侍人,被她征服的男人不在少数,那时她就想,要是能与那个俊美的战神,春宵一度,是怎样滋味?

    很快,宋人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攻占了这片土地,他们没有烧杀抢掠,甚至愿意保护弱小妇孺。

    凌家军入驻金兵军营时,她故意撕破衣衫,以为凌平洲会像其他将领一样被她吸引,她想跟最强的男人,过更好的日子,不用再被送来送去,左右逢迎。可凌平洲根本没有看见她。

    倒是几个小兵,瞧她风|骚模样,装着胆子跟了她一路。

    她被强辱时,叫的很大声,她早是放弃挣扎,叫喊只是为了提醒这些男人,何必装什么正人君子?

    还说不碰俘虏,这又是在做什么啊?

    小兵确不如金人雄壮,还没过瘾呢,碰过她的男人,却一个个死在脚边,少年握剑立在眼前,快速扯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玉笙,你杀人了?”逐雾是第二个到达现场的人。

    那时她才知晓,凌家军有一个漂亮的宣正郎,叫楚玉笙。

    也是在那样尴尬的情况下,她真正的见到了凌平洲。

    凌平洲气质出尘,干净的像是天山雪莲,眸低寒凉处事不惊,“这些人,已被军法处置。”

    简单一句话,倒是让她有些发愣,还未来得及哭闹或是献媚,凌平洲喊了楚玉笙离去。

    留下善后的逐雾,看得出她不是省油的灯,给了她不少银两,还亲自送她回了叔婶家。

    叔婶都以为她是傍上了宋军将领,她却趾高气昂,直言送她回来的不过是个小将军。

    是有些时日,她被叔婶供养着,直到她日日孕吐,却没个男人来看一眼。

    她再次被扫地出门。

    她只能紧紧尾随凌家军,叫嚷着要凌平洲给她交代,多少人看她笑话,叔婶也嫌她丢人,她却凭着一腔孤勇,真的被带去了汴京。

    后来,那个少年说愿意娶她。

    愿意睡她的男人不少,愿意娶她的男人,世上只有楚玉笙了吧!

    生下楚念后,她心性收敛了不少,她想好好跟这个男人过日子。

    可这个男人只是愿意娶她,却从不愿意碰她。

    她也嫌自己脏,更不谈楚玉笙这种未经人事的少年,他定然是有洁癖的,纵然他从未在外人面前让自己难堪过,但他心里面一定是恶心极了自己。

    五年了,阿伽陌一直与他扮演相敬如宾。

    无论自己怎样做,哪怕是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能无动于衷。

    逼急了,他就躲。他在外面有私宅,阿伽陌不知道地方。

    但阿伽陌也有办法把他召回来,那就是楚念生病。

    许是与阿伽陌怀她时太过奔劳有关,楚念生来就有不足之症,楚玉笙是疼这孩子的。只要楚念说想他,无论他在哪里,都会赶回来。

    这夜,楚念睡熟后,玉笙起身离开,阿伽陌死死抱着他不放:“玉笙,你就疼一疼我罢。”

    “夜深了,陌姐姐早些歇息。”玉笙力气大,轻易就能掰开她的手。

    漫漫长夜,她哭到天明。

    次日,她去找楚玉笙,难得玉笙也有话要与她讲。

    她知道楚府只玉笙一个男丁,且不说楚念是个女儿,就是个儿子也与玉笙沾不上半点血亲,玉笙该有自己的孩子,她给玉笙说了几个当地的名门千金,都是冰清玉洁的。玉笙总不能连黄花大闺女也嫌弃吧。

    “她们的画像我都拿来了,总该有合你心意的。”阿伽陌不止一次试图讨好他。

    从前的阿伽陌最会献媚,偏偏在玉笙面前,像个良人。

    “陌姐姐嫁与我已有五载,是不是很难耐?”楚玉笙不紧不慢吃着茶,余光瞥向她手中画像。

    这话怎么接,是很难耐,但要承认,不就成荡|妇了?

    “能嫁给你,我再别无所求。”

    “别无所求吗?那你夜里求我碰你,是怎么回事?”玉笙接过她手中画像,看似在一个个细细打量,眸光却时不时流转到她身上。

    “玉,玉笙。”她无所适从,喉咙莫名燥热,瞬间又是一片泥泞。

    楚玉笙心里爱的那个女子,一次也未入过他的梦。反倒是这个女人,媚的像一片沼泽,玉笙越是挣扎,身体越是无法控制。

    画像被他丢在一旁,莫名有些动怒:“日后不必再提此事。”

    阿伽陌不懂为何他突然生气,这夫君弟弟的心思实在摸不准。

    他是要对自己说什么呢?阿伽陌也来不及问,脑海中尽是他那句,是不是很难耐?

    夜色降临,她常用凉水洗澡,望着自己丰|腴的身形,忍不住掐了掐自己,手指没个轻重,低吟了一声。

    不知何时,门外立了一个身影,这后院能出现的男子,也只有她朝思夜想的楚玉笙,她阖上眼眸,仰起头将凉水从鼻尖淋下。

    身体终是冷静了些,她望着那个身影,故意将手指陷进肉里…

    “哐当。”一声,凉风吹在她身上。

    她赤足向他行去:“夫君,今夜可是还要奴家求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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