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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点鸳鸯

    战战兢兢过了几日,刘府一事的热度渐渐淡了些,楚茵茵有些坐不住,想着借上香的名头,去城内的归离庵打探一下刘依华的踪迹。

    她与徐姨正要出府,丫鬟传话让她去前厅说是有贵客。

    前厅。

    一袭锦纹白裳的赵元瑾,正与楚弘逸对坐吃茶。

    望见楚茵茵时,男子原本严肃的神情,荡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亦正亦邪。

    “见过小侯爷。”楚茵茵低眸对赵元瑾行礼。

    “楚姑娘不必多礼。”赵元瑾看似谦逊有礼,眼眸中却藏着无尽贪婪。

    楚茵茵抬眸时正撞上他炙热的眸光,男子噙着浅淡笑意,如春风细雨,缠绵勾人,眉目多情总似有款款深意。

    楚茵茵心头一热,神情刻意淡漠:“小侯爷怎的来了?”

    赵元瑾敛起笑意,温声问:“早先听闻楚姑娘病了,身子可好些?”

    “我已无碍。”

    楚弘逸见她言语不善,生怕得罪了赵元瑾,连忙赔笑道:“哈哈哈,多谢小侯爷挂怀。”

    赵元瑾侧目,微微颔首,不甚在意。

    “我正好有事要出门,就不奉陪了。”楚茵茵搪塞的笑了笑。

    “楚姑娘要去哪?我送你可好?”赵元瑾随之起身。

    乍听这话楚茵茵微感不悦,拒绝道:“不必麻烦小侯爷。”

    “不麻烦,现在外面不太平,今早来时,听说城内的归离庵昨夜走水了,庵里的姑子在熟睡中被活活烧死,四十六人无一幸免,实在是可怖的很。”赵元瑾像是唠家常似的看着她。

    归离庵走水之事却是有些意外。刘依华这等蛇蝎女人,不但算计毒害本侯,竟然还将茵茵丢在妓院门口,幸亏是误打误撞被自己的人虏了去,万幸没有伤着她。

    “……”楚茵茵心中一惊,险些没有站稳,先前与刘依华商定过去归离庵,如何归离庵就走水了?

    徐姨见状快速搀住她的手,掌心渗出丝丝虚汗:“小姐,我们不是还要去城南的胭脂铺采买些口脂吗?”

    “啊,是。”

    言罢她与徐姨仓惶离去,身后只传来楚弘逸责怪她越来越不懂规矩的声音。

    赶到归离庵时,已是一片狼藉,整个庵寺被烧为墟烬,听处理尸首的仵作说,有几个值夜的尼姑并无大碍,已经被送往苦矾山修养去了,这与赵元瑾说的无一幸免有所不同,现场的焦腐味让她泛起阵阵恶心,不得不随徐姨离去。

    回府已是日落时分,贴身的丫鬟秀秀服侍她沐浴,温水中氤氲飘散的果木香味,甚是好闻,秀秀见她喜欢,得意笑着:“这御妍香是今日侯爷差人送的,除此,还有城南胭脂铺的口脂粉黛,城北琳琅记的珠宝首饰,锦衣行的绫罗绸缎,小姐还未嫁过去,侯爷就待小姐这样好,这是多少闺阁千金梦寐以求的,等小姐做了建安侯夫……”

    “给我更衣。”

    缓整疲态,楚茵茵急匆匆冲到前厅。

    楚弘逸正悠闲品茶。

    “爹,把今日赵元瑾送来的东西都退了去。”

    “胡言乱语,侯爷送的东西,岂是你想退就能退的,他肯上心,这是好事。”楚弘逸放下茶盏不紧不慢的望向她,似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

    徐姨跟她说了与赵元瑾的婚事,她只觉得这是太子殿下在乱点鸳鸯,她区区侍郎之女,嫁给侯爷实是高攀,更何况她名声不好,被顾重禹抛弃后,更是沦为都城贵女们的笑柄。

    她本以为,赵元瑾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可赵元瑾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不好的结果。

    楚弘逸屏退了厅里的丫鬟,温声问:“茵儿,你可知刘府为何灭门?”

    “这与我的婚事有何关系?”楚茵茵嘟哝着嘴,为何灭门不是已经昭告天下了吗?

    他招手示意楚茵茵坐到身旁,娓娓道:“我与刘贺一朝为官,两家来往甚密,他依附宸王惹太子不喜,我亦是如坐针毡,若不是太子殿下亲自为你指婚,那我与刘贺又有何差别?更何况因你与公子禹之事,放眼整个汴京城,除了小侯爷,还有谁,敢向我楚府提亲?”

    顾重禹公开喜欢过的女子,如今即便是不要了,这普通人亦是不敢提的,如今建安侯府肯议亲,楚弘逸是求之不得,恨不能明天就将女儿嫁过去。

    “爱提不提,提了我也不嫁。”楚茵茵感觉如今的楚府,就差在门口挂上牌匾,欢迎赵小侯爷上门提亲。

    楚弘逸皱眉,他认为楚茵茵该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向来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小侯爷的婚事已然商定,你不嫁,我楚府二十六口性命该如何,你弟弟才十二岁,你阿娘吃斋礼佛十余载,这一次,你不可再任性妄为了。”

    “我不愿嫁给赵元瑾,还犯法了不成?如何就会殃及楚府满门。”楚茵茵心中万千委屈,百感交集。

    楚弘逸面色铁青:“此事,你日后自会明白,太子殿下,不会平白无故的为你指婚。”

    楚茵茵确实还不明白,高高在上的太子,为何要给自己指婚。

    “你可是,还想着顾重禹?”楚弘逸抬眸,神情忧虑,他很是后悔没有早些发现女儿与顾重禹的情愫,没有早些扼制他们的关系。

    “没有。”她似是想都没想便否认此事。

    楚弘逸无奈道:“顾重禹是顾相幼子,少年老成,逐角峥嵘,数月前,他官升三级,如今位及正二品御史令,他曾是太子伴读,自小出入皇宫内院,得舞阳公主倾慕,想必不久他便会被赐婚。你与他相识是幸,与他相交是为不幸,你不该……”

    “不必再说了,我回房了。”话音未落楚茵茵落荒而逃,阵阵耳鸣让她头痛不止。

    后来许多天她只枯坐在窗台发呆,怏怏不乐。

    再出府时听闻顾重禹已被赐婚,昭告天下,今岁月十五恰逢中秋,他便要与舞阳公主完婚。

    至于为何这般仓促,有人说是当今圣上龙体欠安,这样大的喜事要赶在国丧前;

    也有人说舞阳公主痴恋顾重禹,魂牵梦绕,相思成疾,不早早完婚是有性命之忧;

    甚至还有人说公主不洁,品行不端,蓄养男宠,当权的怕长此以往丑闻难掩,所以着急将公主出嫁。总之皇室秘闻光怪陆离,褒贬不一。

    楚茵茵虽不愿相信顾重禹是为了公主才抛弃自己,可如今看来,事实就是如此。

    不多日,赵元瑾又来了一次,是与楚弘逸商议提亲的日子,他是硕婉长公主的独子,据说,长公主是在梦中怀的他,所以他没有生父,随母姓赵,长公主几乎从不出门,他的婚事全凭自己操办,他虽年纪小,礼数却很是周到,侯府正式下聘那日,车马如长龙,多少好东西整箱整箱的搬进楚府,楚弘逸为此专门腾出库房来安置,婚期定在立冬时。

    这些时听说醉仙楼,轻燕楼,今乐楼等各大艳楼统称十六楼,都有教坊司新送去的官妓,也许刘依曼就在其中,她有些好奇,自己在刘氏姐妹眼里,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若是能够再相见,必定是要问一问的。

    正苦思,手中的书卷被徐姨拿去:“看了半响,这书也没见你翻动,可是遇到难解的学问,不如去向先生请教。”

    “这书早已看了几遍,再无不解,闲来无事,随意翻翻而已。”楚茵茵起身望向窗外,已是深秋时节,树叶渐渐干枯泛黄。

    “正好今日得空,来给你量量身形。”

    这半年来楚茵茵消瘦了不少,从前肉肉的小脸也紧致了些,越发精致纯美。

    “徐姨是要给我做新衣?”楚茵茵还是小女郎的心性,正是爱美的年纪。

    “是要着手给你做嫁衣了。”徐姨满眼慈笑。

    “婚事还早,不急做。”楚茵茵垂下眸子,莫名的有些反感此事。

    “当年青小姐,你母亲出嫁时,嫁衣是仓促制成的,多少有些不合身,你这也不早了,需得紧着赶制才行。”徐姨暖暖的望着她,边量测身形,边规划着如何亲手绣制。

    徐姨年轻时,是天水朝数一数二的绣娘,楚弘逸专程请来为爱妻裁衣,一直养在楚府,自爱妻潜心礼佛后,就由徐姨帮忙照料楚茵茵和楚玉笙,她自己没有儿女,对楚茵茵格外慈爱,楚府的人也都敬重她。

    “谢谢徐姨。”楚茵茵亦回了她一个甜腻的笑。

    “小姐,午膳已备好,老爷请您去膳厅。”丫鬟秀秀立在门口,小模样俏皮可爱。

    “知道了。”

    *

    楚府膳厅,楚弘逸端坐正位,餐桌上摆了几道家常小菜,多数是楚茵茵爱吃的。

    “姐姐。”一侧的小少年肤色凝白,两只眼睛乌黑发亮,正是楚府的小公子楚玉笙,玉笙见了楚茵茵迅速起身迎来。

    少女微微俯身给楚弘逸行过礼,又自顾拉着玉笙向座位行去,玉笙虽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这个头却与楚茵茵不相上下,他们都像母亲多些,玉笙亦是生的俊美,每次见他,稚气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叫人欢喜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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