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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黎献计

    赵元瑾睨了黑衣人一眼:“不得无礼。”

    “是她不得无礼。”黑衣人瓮声瓮气,堂堂七尺男儿,表现得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楚茵茵莫名汗颜,再欲分辨,却不知如何开口。

    院内楚弘逸立在原地皱眉:“茵儿,还不请小侯爷请府。”

    她撇了赵元瑾一眼,抬步跑去楚弘逸身边,像是生怕赵元瑾会跟上。

    楚弘逸本要责怪几句,望着她脸颊淤青的可怜模样,终是忍了下去,顿促半响,道:“你们两个现在啊,还真是有几分像当年我和你娘。”

    少年紧抿的唇线抑不住上扬。

    楚茵茵鼓嘴,心道,这楚弘逸怕是老糊涂了,我和赵元瑾一点也不像他和娘,就算他心中喜欢赵元瑾,也不是我心中喜欢赵元瑾。

    “我不舒服,回房了。”说完睬也不睬他们自顾走了。

    楚弘逸见少年失神的模样,笑道:“小女骄蛮放肆,不通时宜,还请侯爷恕罪。”

    “无妨。”赵元瑾压了压嘴角,及时收回眸光。

    “过些时日,你们便要完婚了,下官恳请侯爷容她、护她。”楚弘逸掀眼,神情凝重。

    “这是自然,请岳父放心。”赵元瑾量他谨小慎微显得疏离,直接改口喊起了岳父。

    楚弘逸面上诚惶不安,心里暗暗乐开了花。

    *

    皇城街道上两匹快马奔腾而过,纵横交错处疾驰出一位骑马的官差,两道冲力险些相撞,双方仰身拉住缰绳,快马前蹄立起,发出长长嘶叫声。

    冲出来的官差见对面是司马少卿、上官叙丰,旋即下马:“两位大人恕罪,属下急于赶路,险些冲撞了大人。”

    这官差正是上官叙奉的手下,之前是由他在对接暗楼的人。

    “何事?起来回话。”上官叙奉牵引住缰绳不让马蹄乱踏。

    官差起身抱拳,道:“暗楼出事了,死了上百人,却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无从查证,是否要通知大理寺?”

    “不必。”上官叙奉脸色阴沉,吩咐属下稳妥善后,立即加强城内巡逻探查,一旦有凌平洲的消息发出信号。

    交代完后与司马少卿继续往太子府方向赶去。

    两人刚到太子府门口,一个胖老头正从马车下来,乃是当朝太尉高黎。

    烟嗓喊道:“两位大人留步。”

    两人相视一眼,动作一致的回身行礼:“见过高太尉。”

    “二位大人行色匆匆,这是有急事,要求见太子殿下?”高太尉大腹便便走了过去。

    上官叙奉一改焦色,笑道:“我等是来述职的。”

    高太尉瞄着三角眼,面皮发笑,浊声夸赞道:“御史台的人,个个年少有为,雷厉风行,很是不错。”

    “高太尉谬赞了,太尉大人请。”上官叙奉恭敬笑着,两人退到一旁,让高黎先行。

    三人进府后,内侍告知太子正在与御史大人说话,让几人稍候。

    迎客殿内。

    太子赵显淳倚坐在嵌玉檀香木榻上,正聚精会神的审视着玉色案榻上的玲珑棋局。

    对坐的顾重禹轻轻敲下一枚反子,会心道:“胜负已分,这局是下官险胜了。”

    “呵呵,每每与你下棋,总是负多胜少,再来。”赵显淳拂去棋局,似是兴致未尽。

    顾重禹分出对战棋子,试探道:“殿下可想过,舞阳公主的手上,真的还有兵符吗?”

    赵显淳面上笑意凝固,眉目间澜漫出阴戾寒气,一把掀翻棋案,玲玲当当棋子散了一地。

    内侍吓得垂直跪下,浑身瑟瑟战栗。

    顾重禹搓揉着指尖棋子,面无表情的立起身来。

    赵显淳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良久,情绪平复道:“你是说舞阳,胆、敢、戏、耍、本宫?”逐字逐句问得极重。

    顾重禹拾起案台,内侍跪爬过来收拾满地棋子,他拿起白釉棋罐递给内侍后自顾坐到左侧的彩绘扶手椅上,面色辨不出喜怒,低音道:“臣与公主成婚多日,问了数次,她一再推脱。”

    “呵呵。”赵显淳苦笑一声,道:“她与本宫兄妹一场,怎会不知欺骗本宫的后果,她要的,本宫都应了,是该她兑现承诺了。你且再问她最后一次,若还是不给,亦不必留情面了。”

    “不知殿下,想要如何?”顾重禹心中一郁,满腹五味杂陈。

    当初舞阳公主答应把自己手中的虎符献给太子,条件是与顾重禹成婚。

    赵显淳看向顾重禹,神情微滞,自觉是被人摆了一刀,心里亦不是个滋味。

    正这时,门外传来内侍的通禀:“启禀殿下,太尉大人与两位殿前副指挥使求见。”

    “让他们进来。”赵显淳应声,见顾重禹精神萎靡,不忍再深究,道:“她如今,是你已过门的妻子,你自己看着处置吧!”

    顾重禹未应。

    通传后,几人行了进来,齐齐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正身端坐:“免礼。”

    几人回身后自行站到一侧。

    顾重禹对高黎点头招呼,他与高黎官职相当,加之他这人傲慢惯了,也总是别人迁就他。

    “御史大人与公主殿下新婚燕尔,却还心系公务,真是我等朝臣楷模。”高黎丝毫不会觉得自己年纪大,就去倚老卖老,反是对顾重禹这个小辈表现得极为恭敬,满脸笑颜奉承。

    “听殿下说,高太尉有一妙计献与殿下,故令我在侧聆听。”顾重禹回。

    高黎扫过屋内的几人,对太子作揖:“此事关系重大。”

    赵显淳对上官、司马挥手,吩咐道:“你二人偏殿暂侯。”

    “是。”两人得令,眸光微凝,心中虽急于上报凌平洲之事,却也不敢贸然出言,请示性的眸光投向顾重禹。

    顾重禹量了他二人一眼,右手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端起茶杯低眸饮茶,算是知晓他二人是有要事。

    他们见顾重禹回应,安心退了出去。

    赵显淳请高黎右侧落座,随身内侍布茶。

    高黎忧心忡忡,身躯微微前倾,道:“辽国派的使臣耶律喜达,已携一众随从在我汴京逗留多日,说是想要面见圣上,如今圣上病重,自是不能接见他们,想来,他们此次来京,还有别的要求。”

    “有什么要求,让公良侍儒一一记录,早些打发了他们便是。”赵显淳此时自是无暇去顾忌这些契丹人。

    “此次要求怕是不好满足,每年我大宋献给辽军的助军旅之费,多达十万两,还不算几十万匹绢布,近年他们又多次侵犯我国边境,诸多借口,反复试探,怪我军杀了他们的马,烧了他们的粮,还提什么兄弟邦国,这两国邦交从未见过如此只拿不予之人,此次他们除了物品,还想要带些美女回去,现下虽只是想要些乐坊舞女,将来也不知会存什么样的心思。”高黎面上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

    赵显淳怒声骂道:“契丹蛮人,仗着兵强马壮,要求越来越过分了,当真是可恨至极。”

    骂完又看向顾重禹,手掌啪的拍在案桌上,像是在表现愤怒,又像是在引起注意,整个人十分显眼。

    顾重禹沉着眸子,眉头微紧,“当年因辽主年幼,才与我们定下澶渊之盟,且不说乐女一事,并不在盟约之中,就说此事涉及大宋子民,免谈。”转眸敏锐的望向高黎:“你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为了议论两国邦交之事吧?”

    高黎起身作揖:“老臣斗胆,请太子殿下借辽国之力,提前继位。”

    赵显淳面色一讪,轻声问:“高太尉这是何意?”

    “本次来朝的使臣耶律喜达,乃是他们大辽皇帝的亲叔叔,此人在辽国算是位高权重,宸王盗走玉玺,加上本有的半壁虎符,他或许会去雁门关调兵,他若携大军前来,汴京无人可挡,皇位只能拱手相让。且不说凌平洲已经归去,就是凌家军铁骑,又有何人能敌。”高黎见两人不语,继续添言:“这耶律喜达三日后就要回程,我们可借其要求过分之由,将其斩杀,契丹人得知后必起战事,战事起,凌少保定会拼死御敌,再无暇夺位之争,此计不仅可以令宸王孤立无援,也可灭一灭契丹人嚣张的气焰,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这,这向来两国相交不斩来使,这……”赵显淳望向顾重禹,似是有些心动。

    “请殿下三思。”顾重禹起身作揖。

    赵显淳见他不甚同意的模样,委婉拒绝道:“此计确实太过凶险。”

    “大事险中求,还望殿下早做定夺。”高黎声音愈发苍劲。

    “如今,赵熙宸手中可不止半壁虎符,熙宸之令,凌少保他敢不从?”赵显淳一时捉摸不定。

    “古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何况凌少保这人,老臣十分了解,守疆卫国与参与夺位之争,孰重孰轻?他自是心如明镜。”高黎信心满满。

    赵显淳闻言心中再无顾虑,又望了顾重禹一眼,转眸对高黎道:“此事,本宫自会斟酌,你先回去侯着吧。”

    “是,老臣告退。”高黎拱手退去。

    内侍通传上官叙奉司马少卿,两人行过礼,看向顾重禹,一时犯难倒又不知如何开口。

    上官叙奉面色紧张,“启禀殿下,有探子报,在汴京城看到了凌平洲的身影。”

    “怎么回事?”赵显淳自是知晓,这凌平洲出城多日,任凭派出多少人也没能追上。

    “是,是诱敌之计。”上官叙奉神情尴尬。

    “呵呵,今日这一个个的,计谋还不少,你且说来听听。”赵显淳玩味的笑了笑,似是心情大好。

    上官叙奉把以茵诱州的来龙去脉,简要禀告了一遍。

    赵显淳听完,面上大喜,又见顾重禹在,有所收敛赞扬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此说来,此计甚效,想出这法子的人是谁?竟还把注意打到了楚茵茵头上,先带来给本宫瞧瞧再杀。”

    “回禀殿下,知事者,已无活口。”上官叙奉回。

    “谁干的?”赵显淳问得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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