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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腰之症

    “不日我便要嫁去徐州杨家,特地来支会你一声,如今你也出不了府,不必相送。”

    “如此,提前恭喜茹姐姐,觅得如意郎君。”

    先前是听谁提起过,这徐州刺史之子杨兴德,要参加明年的殿试,楚茹茹与他的婚事虽订的仓促,却也是早早安定之举,无甚不妥。

    楚茹茹望向他二人,意味深长的说教道:“姐妹一场,我再提醒你一句,赵小侯爷如今虽不得势,却也不是我表哥能开罪得起的,兖州程家只他一个男丁,他行事再放荡,也是我那外祖母的宝贝心头肉,你可别害了他。”

    “哎,表妹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那样。”程步云胆战心惊的解释着。

    楚茵茵却是无甚好解释的,只任由她奚落了几句,她亦不愿多留,自顾离去。

    移开衣橱,楚玉笙爬了出来,只要求换他去望风,让程步云进道。

    又凿了几日。

    至九月初三,寒露。

    按照当前进度,想必不日便可通行无阻,程步云进到地道里面运土,路程远时间要久一些。

    徐姨趁空隙给楚玉笙送茶,转身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向院里行来,徐姨惊声警报:“御,御史大人来了。”

    “参见御史大人。”随之传来众人见礼的声音。

    房门虽关着,但楚茵茵还是慌张,这些人想来便来,怎也不提前招呼,程步云还未出来,若是关上衣橱,必是叫人起疑。

    “你来干什么?”楚玉笙心中发虚,抢先挡住顾重禹的去路。

    顾重禹望向紧闭的房门,再望向挡在身前的小子,冷笑道:“本官例行检查,你为何阻挡?”

    “这里是小姐的闺房,大人进去是有不妥。”徐姨也站到楚玉笙身侧。

    提到小姐闺房,顾重禹心中更是不悦:“接连多日,程步云访,他可进,本官为何不可?”

    此话说出来倒像是忍辱负重的模样。

    “总之,你不可进。”楚玉笙坚持道。

    “让开。”这个顾重禹虽能忍,却没什么耐心的样子。

    楚玉笙情急只得出剑挡住他,御史台的人见状纷纷拔剑,利剑出鞘的声音让楚茵茵开始慌乱,帮秀秀擦地时还不慎打翻了香炉。

    楚玉笙习武流于表象,没过几招,便有些招架不住,被顾重禹踹进闺房时,映入眼帘的便是程步云慌乱更衣的模样,他脸上还淌着汗珠,又虚又喘。

    顿时顾重禹眼眸泛红,厉声呵斥道:“众人回避。”

    所有御史台之人,瞧见的没有瞧见的,迅雷之势背过身去。

    他抬起长腿踏进闺房,命令道:“关门。”

    房门被关上。

    程步云仓促穿好外衫,见顾重禹杀气腾腾,吓的频频擦汗,本就累的腰痛,这下更是只能低头哈腰,心中暗暗叫苦。

    顾重禹见他这副窝囊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闷吼道:“直起身来。”

    程步云心中忐忑,怯懦的望向他:“启禀大人,在下有累腰之症,请大人恕罪。”

    他尝试着挣扎了一下,腰不可尽直,是显的有些许猥琐。

    顾重禹闻言,怒剑刺向他。

    “住手。”楚茵茵认为顾重禹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

    剑虽划破皮肉好在及时收住,程步云并无性命之忧,他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痛,温热的鲜血从细长的伤口渗出,再顾不上腰痛,吓的抱头鼠窜,躲到楚茵茵身后。

    顾重禹不屑正眼看他,望向屏风时似是有人影晃动,随手一掷,剑猛的飞了过去,屏风被刺穿倒地,秀秀花容失色的站在窗户旁,剑穿过她的衣袖深深的插在窗户上,只差一寸便能要了秀秀性命。

    楚茵茵甚是不悦:“顾重禹,你发什么疯?”

    “楚茵茵。”顾重禹回眸望向她,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眸光中尽是执念。

    “御史大人息怒。”楚弘逸推门进来,见楚玉笙似是负伤,程步云鲜血浸透衣衫,秀秀还被困在利剑旁瑟瑟发抖,脸色煞白,连忙赔礼作揖道:“请御史大人息怒,小女口无遮拦,得罪之处万望见谅。”

    “楚大人,就是这样管束令爱的?”顾重禹的责问之声竟还掺杂了几丝委屈。

    楚弘逸瞥了衣衫不整的程步云一眼,面色尴尬:“此事,我定会问责清楚,还望御史大人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顾重禹未理会,直步到窗前取下利剑,秀秀才慌张退到一侧,他推开窗户,发现后面竟是一片翠湖,湖里还飘着一块手帕,窗台上有道道磨痕,他行事机敏,正思索时,楚茵茵出言道:“湖那边是我阿娘的房间,我每每思念她时就会临窗相望,心起一念,便取簪划窗一次,时日久了,窗台也磨损了。”

    见楚茵茵如此苦情,程步云一手按住伤口,神情混沌,差点就信了。

    顾重禹也没心思去管湖那边住的是阿娘还是阿爹,转身回到房中,又瞪了程步云一眼:“滚。”

    程步云才反应过来这顾重禹的来意,连忙后退:“是。”正欲出门时,顾重禹低音呵斥道:“衣衫穿好。”

    “是,是是。”程步云又慌忙穿好外裳,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楚弘逸也未料到这顾重禹竟会亲自来楚府,大为不解,顾重禹环视闺阁一眼,随意坐在软榻上,许是屋里浓郁的熏香他甚是喜爱,竟未有要走的意思。

    楚弘逸恭敬道:“御史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请大人前厅吃茶。”

    “就在这里吃吧。”顾重禹懒眸望向楚茵茵,恨不能好好惩罚她一番。

    “是。”楚弘逸闻言亦不敢违逆,只得移步坐到一旁。

    秀秀回过神急忙看茶,顾重禹冷声道:“楚茵茵,你来。”

    楚茵茵低眉顺眼,乖的像只小白兔,天生带着几分雅致,拂袖给顾重禹斟茶,心下只盼他早些吃完早些走,暗道不通气,平洲表哥在里面怕是要吃苦头。

    顾重禹转眸看向楚弘逸,似是闲话道:“赵元瑾献上了宸王党羽名册,朝臣半数册上有名,这六部侍郎,唯独你不在册,你说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另有深意?”

    “臣对殿下忠心无二,请御史大人明鉴。”楚弘逸惶惶不安,连忙起身作揖。

    “这么说来,楚大人不是宸王党羽?那是顾某冤枉你了?”顾重禹似是有意为难。

    “爹爹既不在册,顾大人又必为难。”楚茵茵很不高兴。

    “我看,赵元瑾这人,没有半句真话,所以,不在册上之人,反而嫌疑更大。”顾重禹饮下一盏茶,又将空盏递到楚茵茵眼前,楚茵茵没好脸色的给他斟上,他反而笑了笑,起身道:“请楚大人收拾一下,携家眷,随顾某前去御史台侯命。”

    携家眷,去御史台?

    他的语气不是在开玩笑。

    楚弘逸恭声问:“请问大人,可否,楚某一人前去,家眷,家眷什么也不知道啊。”

    此时楚弘逸心里最顾及的,是佛堂里的妻子。

    “不可。”顾重禹深深的望了楚茵茵一眼,只想赶紧带走的模样。

    “我娘曾许愿,不出佛堂,可放过她罢。”楚茵茵满眼请求的望向顾重禹。

    “好。”顾重禹应声,先行了出去。

    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楚弘逸满面愁容,携了一对儿女,随在顾重禹马车后面。

    到御史台时已经有不少大臣携妻带子侯在厅内,所谓党羽名册上的人到齐后,男女被分院看守,虽未下狱,但数人挤在一个屋子里也是憋闷。

    说来御史真是克扣,屋里竟是连盏油灯也不舍得点,也不知具体关了些什么人。

    透过窗户望去,勉强分得出这是一处西厢别院,院里还有四五间相差不大的堂屋,院子中央有一颗银杏,像是被关在院子里一样,它枝繁叶茂撑散开来,反护这一院惬意。

    九月初四,清晨。

    在屋里关了一夜,小吏送来吃食,楚茵茵自领了一份白粥独自坐在窗前。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楚小姐呀!”

    楚茵茵回身,曹美娥和一些认不出的身份的小姐们,略带狼狈的立在房中。

    曹美娥大摇大摆的坐到对面,她虽同样被困,却还是对楚茵茵一脸讥笑:“你也有今日,真是没有想到啊!”

    “曹小姐,你认识她?”旁边一个面生的女子问。

    “她呀,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楚茵茵,自视有几分姿色,迷的多少权贵为她倾心,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如今不还是一样被关了起来。”曹美娥像是讲笑话一样,兴致颇高。

    “他们楚府不是正被调查吗?若是定了罪,该去大牢才是,怎么跟我们关在一起了。”另一女子还算机警,却也认为自己该比楚茵茵的处境要好才是。

    曹美娥反思情况不妙,又问:“你们楚府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楚茵茵微微皱眉,什么事呢,什么事也不能耽误表哥出城啊,我与她们关在一起,不是片刻也不能清闲?

    “问你话呢,你吃哑药了?”曹美娥见她不理,甚是没趣,怒声道:“我早说过,你们楚府与刘府本是一丘之貉,眼看着,你们也要完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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