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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动众

    “再过几日水路禁行,若还想走水路,你可有法子溜进官船,行至水闸处,再伺机出城。”楚茵茵语气平淡,隐隐是有些负气。

    “溜进官船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楚玉笙冒出来问。

    “我想办法拖住顾重禹,不会被发现的。”

    这顾重禹酒量不好,楚茵茵打算灌醉他。

    “顾重禹也去?他约你游船,定是要对你行勾引之事。”楚玉笙满眼担忧,对她甚是不信任的模样。

    楚茵茵鼓嘴:“什么鬼话,现在是我约他游船,他还不一定肯呢。”

    “鬼话?我看你都已经被他迷住了,你还约他?好让他再羞辱、拒绝你一次吗?”楚玉笙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姐姐,你别忘了顾重禹这小白脸,是怎么绝情负你的,他哪里比得上表哥一根手指头,我劝你快别去跟他游船了。”

    “……”楚茵茵被说的面颊发烫,遭顾重禹背弃之事好似就发生在昨日,虽然有些不甘,但也能笃定两人再无可能,特别是表哥出现后,对顾重禹的恨意几乎全部消散了,甚至可以把他当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至于游船,并不觉得反感。

    凌平洲看出她眸低的迟疑,却猜不准她在想些什么,她与顾重禹到底是有怎样的过去。

    “哎呀,你们竟还满心欢喜想要游船,我听御史台的小吏说,程步云公子快要死了。”秀秀见他们所议之事也无甚紧要的模样,这才忍不住插嘴。

    “怎么回事?”楚茵茵好不意外。

    “据说,他是犯了命案,已经在御史台大牢受刑多日,多半是撑不下去了。”秀秀忧心又惋惜。

    “我去救他。”楚茵茵道。

    “你?”楚玉笙的神色满是怀疑,心道,表哥去还差不多,你能干什么?

    “程步云胆小惜命的很,他怎么可能会犯命案,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御史台,抓人用刑,总该讲个证据,我们御史台鸣冤去。”楚茵茵作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楚玉笙连连摇头:“我完全可以怀疑,这是顾重禹的奸计。”

    “顾重禹不会故意冤枉好人的。”楚茵茵很确信这一点。

    楚玉笙朝天翻了个白眼:“这程步云被抓,我家人美心善的仙女姐姐,必然是要打抱不平,但你无权无势,而御史台最大的官,恰是顾重禹这厮,他正摇着狐狸尾巴等你去求他呢,你不懂男人在想什么,应该由我和表哥去,我们扮成侠客,把御史台的那帮混蛋,好好教训一顿。”

    “表哥不能去,你可以与我一起。”楚茵茵拔|出玉笙的佩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一些。

    “那我远远跟着你。”凌平洲认为,掀了御史台也并无不可。

    “表哥不信我?”

    “没有。”凌平洲未再多言,转身坐回榻上,像个吃了梅子的小媳妇,酸溜溜的。

    *

    御史台门口停了不少马车。

    陆续有官吏携家眷离去,门口虽戒备森严,但楚茵茵与玉笙进去却并未阻拦。

    “楚茵茵?”

    迎面撞见了曹侍郎与曹美娥等人,曹美娥一见到楚茵茵,甚是激动。

    楚茵茵无心与她纠缠,客气道:“见过曹侍郎,曹姑娘好啊?”

    “好啊?你个妖女,你……”

    “美娥。”曹侍郎见曹美娥口无遮拦,立即出言制止。

    “楚姑娘,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司马少卿行来,见他们立在前院中,甚是惊讶。

    “我是来为程步云鸣冤的,你们为何抓他?”楚茵茵质问。

    “对,为何?”楚玉笙有些虚张声势的握剑附和。

    继而行来的上官叙奉立到司马少卿身侧,正言道:“他醉仙楼狎妓,因不满唯儿陪客他人,心中妒怨,遂将其杀害,此事,他已招供,并无冤屈。”

    “御史台的地牢,可怖得很,只怕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吧?”楚茵茵直视上官叙奉。

    上官叙奉徐徐笑着:“楚姑娘此言欠妥,御史台行事,向来公允,何况,程步云这等小案子,将移交大理寺受理,届时,楚姑娘可去大理寺击鼓鸣冤。”

    “如此说来,程步云当前还在御史台地牢,不知上官大人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去探望一眼。”总该亲耳听听这程步云怎么说罢。

    曹美娥一脸讥笑:“楚茵茵,你真是好不要脸,程步云是你何人?他狎妓不成反害人性命,这等恶人,你却为他好生痴情的模样。”见众人不语,得意道:“还请上官大人不必理会她,说不定她还是个同谋,她真想进地牢,将她一并关押了便是。”

    “那这御史台,由你说了算,可好?”一道冰冷的声音带着摄人魄力传来。

    “参见御史大人。”众人闻声色变,恭敬见礼。

    顾重禹直直行到楚茵茵面前,温声道:“不是让你不要生事吗?你还真是不乖。”

    楚玉笙护她在自己身后,仰起头防范的盯向顾重禹。

    顾重禹抿嘴,揶揄道:“怎么,可是对清晨之事意犹未尽?这么快就又想我了?”

    “少废话,到底让不让进。”楚茵茵故作凶样。

    “不让。”顾重禹天生一副冷傲的姿态,让人牙痒,缓顿片刻,饶有兴致的看她:“地牢这种地方,怎么能让你去呢?叙奉,将程步云这厮带出来,给楚姑娘瞧瞧。”

    “是。”上官叙奉领命退去。

    曹姓父女在一侧暗暗打鼓,不是说御史大人不喜欢楚茵茵吗?

    怎么看上去像是他在恬着脸往上凑。

    顾重禹点名道:“曹侍郎,你们还不走?可是舍不得这御史台的地牢?”

    “不,不,下官告退,告退。”曹侍郎一激灵四肢发抖,拉住曹美娥连忙退去,其他官吏也紧着仓惶避开。

    院内只余楚茵茵几人。

    程步云被带上来时,浑身是伤,险些认不出。

    连顾重禹看了也是皱眉,似是完全没料到他竟如此之惨。他神志昏迷,别说问话,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有得说。

    楚茵茵要带他回府疗伤,顾重禹并未阻拦,只说命案之事会交由大理寺查办,至于大理寺是否再去逮捕他,要看他是否真的犯过命案。

    回府后,秀秀与徐姨对程步云悉心照料。

    九月初六,午后。

    客房中医者正给程步云施针,他从惊恐中醒来,见是楚茵茵等人围着他,这才放松戒备,又伸手去被子里摸索确认着什么,神情渐渐露出喜色。

    “你没事吧!”楚茵茵见他神情举止皆是怪异,有中邪之症。

    他闻言嚎啕大哭,愤声骂道:“你,真是薄情寡义,狼心狗肺,想我程步云如此费心费力的帮你,你毁我名誉不说,还险些害我断子绝孙,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你又死不了,鬼哭狼嚎些什么?”楚玉笙嘴上责备,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去扶他坐起。

    “嗷嗷。”他身上有伤,只痛的嗷嗷大叫,听声音中气十足,看来楚弘逸珍藏的人参确实是极品。

    “所有人都出来,出院里来,快,快。”院里忽然传来阵阵吼声,人员流动分外嘈杂。

    楚茵茵心中暗叫不妙,快速往闺阁方向跑去,整个院中全是禁军,与抄家逃乱无异,行至闺院时,见房门大开,上官叙奉与司马少卿正从房中出来。

    原来是熟人,楚茵茵稍作镇定,道:“这又是怎么了?”

    “御史大人下令,全城搜捕凌平洲,这是搜查令,楚姑娘可要过目?”上官叙奉跟拿圣旨似的举起搜查令道。

    “如此?可搜到了?”楚茵茵瞧他们怕是要无功而返。

    “才开始搜,请楚姑娘拭目以待。”上官叙奉望她的目光的隐蕴一丝敌意。

    楚茵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再明显不过,请滚出去。

    上官叙奉不以为然,他站到院子中央,抬头望向四周高墙,嚣张道:“禁军出动,挨户搜捕,皇城内外已布下天罗地网,你逃不掉的,何不早早束手就擒,省了劳民伤财。”

    众人抬头望向天空,几只乌鸦啊啊飞过,再无其他回响。

    上官叙奉继续喊道:“料想上将军也不是那种,躲在女人背后的缩头乌龟,怎么就不敢站出来,与我等正面交锋?”

    谁要跟你交锋?

    楚茵茵嗤声一笑:“上官大人这对鸦而谈的激将法,说得甚是不错,不去军前叫阵,可真是埋没了。”

    “……”上官叙奉咬牙切齿,怏怏不快。

    “平洲表哥乃是有功之臣,御史大人下令搜捕,是有不妥吧?”

    他们此举就不怕得罪凌家军?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何来不妥之处?”上官叙奉说罢,甩袖离去。

    司马少卿略带歉意,提醒道:“现在只差楚府明镜台未查,楚姑娘一起罢。”

    楚茵茵心中笃然不快,亦不想理会他,快步往明镜台方向行去。

    *

    “明镜台乃清净之地,岂容尔等大肆搜查。”楚弘逸执剑挡在一众禁军面前。

    明镜台中建有佛堂,楚夫人一直独居此处,她终日礼佛,不问世事。

    上官、司马相视一眼,往日左右逢源的楚大人倒是让人好生意外。

    楚茵茵星眸扫过众人,自然站到了楚弘逸身侧。

    楚玉笙快步赶来,也站了过去,接着徐姨、秀秀、鲁管事、车夫、小厮、杂役纷纷列成一排,与禁军对峙而立。

    “呵。”上官叙奉冷笑了几声,甚是迷惑,他举起搜查令:“尔等,可是要全府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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