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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圣旨下游江南

    “贵客?”江黛青意外。

    风荇向嵇元禀道:“晏王殿下。”众人都是一怔。

    江黛青反应过来,看向嵇元:“我得走了......”嵇元揽过她吻在她额头:“我会尽快回来。”

    “嗯。”江黛青笑道:“我等你一起赏月观潮。”又看向梅言:“你手受了伤,要不要再住两天,等手伤痊愈再跟君善一起回泉亭?”

    梅言肯定不想,赶忙找了个借口:“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把那......那些浑话贴得到处都是?让我如何见人?”他尽量将脸绷紧:“我不要再待下去了。”

    江黛青还真没顾及这个,一脸愧疚:“呃......算我的不是!”叹口气:“那你跟着吧。”梅言偷偷松了一口气。风荇抱臂旁观,看嵇元没反应,也不拆穿。江黛青又问他:“你呢?风行卫还跟我回去吗?”

    嵇元说:“此间无事,风行卫你可以都带走。”他有自己的成算:“我和松声同行即可。”

    “这样不稳便吧?”江黛青很是不放心金涛:“松声保你平安没问题,但他照应不来你的吧......”况且那神秘人也叫江黛青心生不安。她看向风荇,他便道:“既如此,我留下陪王爷。”

    江黛青一番好意,嵇元自然不会拒绝。匆匆忙忙收拾一番,江黛青带着梅言领众风行卫,暂别嵇元驰回泉亭县。

    本来,江黛青是拿不准先去泉亭县衙还是先回趟造化园。风艾却说:“贵客在造化园,自然是先回造化园。”于是众人进了泉亭县城,直奔造化园而来。倒也未见城中有何影响。

    江黛青领着风艾、梅言进了天然居,叫众风行卫自行散去。却见风苓侍立,嵇丰正坐在主位品茗。看她回来了,嵇丰才施施然放下茶盏,起身相迎。

    江黛青很是不满:“呵,看来我才出门两天,这园子,就易主了。”

    嵇丰还是老样子,低垂着凤眼,淡然而笑:“王嫂安好?”

    江黛青绕过嵇丰,上首落座:“晏王殿下同安?京中一别,不过月余。殿下的身体,看起来调养得不错啊?”她瞟嵇丰一眼:“都能长途跋涉了?”

    嵇丰左看梅言一眼,不动声色地回江黛青:“说来还得多谢梅神医赐方。”梅言恭敬与他一礼:“不敢。”

    右看风艾一眼,嵇丰道:“看来王兄不只将风荇给了王嫂。”

    江黛青心念微动。嵇丰知道风行卫不奇怪,且看他提不提裙下臣。正好晴月和解霜端来清水,索性把他晾在一边,先浣手。江黛青的规矩:从外面回来,要先净手。将指环褪下交给晴月,就着解霜的水清洗了双手,接过晴月手中手巾拭干,再取回指环戴好。

    晴月、解霜退下,暖星端来香茶。用一口润润喉咙,江黛青才缓缓开口:“丰弟身体不好,就少操心,多安养。没事,也别到处瞎跑。不然,咱们这些血亲,也都不能安心不是?”

    嵇丰不去理会江黛青的阴阳怪气,一贯地温文尔雅:“王嫂说得很是。只是,皇兄所托,不得不尽心。”

    江黛青很是不喜欢嵇丰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她总觉得像副假面。嵇丰绝对不是怯懦的人,那就不可能一直温良和善:“既然有公务在身,要尽心,怎么还得闲逛到我这园子里来了?”

    嵇丰见招拆招:“没办法。进了泉亭县,却不见一县之长。使人打听一下,更是连县印都不在衙中。臣弟惶恐无措,只得来投王嫂......”

    江黛青冷笑。私夺泉亭县印,授隋锋理事的事,江黛青没告诉太子。嵇丰刚到泉亭,不过几个时辰,就查得清清楚楚,还能借机小小回敬她一把。既不显山露水,又堵住了她的嘴。

    梅言是头一次亲眼看到江黛青和晏王针锋相对,想起她说二人不和,心道果然不假。

    江黛青侧头对风苓说:“把隋栋提出来。”风苓应命而去。

    “隋栋?”嵇丰闻言微讶,笑意更深了:“想不到王嫂还控制着隋太师的宝贝儿子。”

    江黛青起身笑道:“路上巧遇,请来做了几日的客而已。”她走了两步,站在嵇丰跟前与他面对面:“晏王弟和隋家倒似很是相熟啊?”

    “隋锋曾是皇兄的师傅,小弟少年时同王兄都曾受教于他门下。与隋栋也有些总角之谊。”

    还攀扯着嵇元?江黛青冷冷看他一眼,也对不上他总低垂着的视线。当先向外走去:“走吧!陪你隋府一行。”

    梅言和风艾一同跟上,却见江黛青驻足,侧身低声呵斥:“你受了伤还黏着我?”梅言微觉尴尬。

    “留下好生休息,不许胡闹!”

    梅言只得恭敬道声:“是。”留步堂中。

    嵇丰笑道:“王嫂的身边人,当真不少......”

    江黛青嫣然回首,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丰弟不也是其中之一吗?”

    嵇丰闻言微怔。江黛青上前整整他的衣襟,笑道:“君不记《曲水流觞图》乎?”笑晲他一眼,回身而走。嵇丰这才反应过来,当初此图有个“祾王妃与她的六个男人”的“诨名儿”,看着她颈上齿痕沉眸不语。

    给了隋栋一匹马,江黛青与嵇丰并辔,领着风艾、风苓并四个嵇丰的侍卫来到了隋府。早先梁道和隋锋就得到了晏王殿下带了圣旨下临泉亭的消息。但他俩,一个是没有县印在手的县令,一个是不敢把县印交出去,生怕误了儿子性命的父亲。两相为难,决定索性缩在府里装不知道。二人都是一般作想:反正有祾王妃在,由得她去出面应对。

    隋府的人看到江黛青那张脸,登时作鸟兽散,急急进去通禀。比晏王甚至是圣旨都灵多!惊得嵇丰不停地打量着沾沾自喜的江黛青。

    进了中堂,江黛青和嵇丰在上首落座,由得众人拜见。隋锋见她把儿子带了来,只道是因为泉亭县要接圣旨,须得用印之故。看儿子全须全尾,只是有些灰头土脸,深感安慰。不枉自己辛苦这段时日,隐晦地谢江黛青道:“祾王妃对犬子照料有加,老朽感恩戴德。”

    江黛青坦然接受,啜一口茶道:“嗯。隋太师客气,小事一桩。”

    见状,梁道忙问:“不知晏王殿下,下临泉亭,有何钧令?”

    嵇丰和煦地笑道:“本王能有什么钧令可行?不过是有皇兄圣旨一道,要宣之于众。”随即对手下说:“和梁县令去一趟县衙,取圣旨来。”

    梁道知道是皇帝的处置下来了。这道圣旨一下,不管是抄家还是灭族,都免不了要人手。往好了想,人多些早点完事儿,往坏了想,只怕隋锋家人还会抵抗。于是忙不迭地去抱了自己的县印。跟着嵇丰的人回了县衙调集人手。

    隋锋一面看不上梁道小家子气,一面隐隐觉得不大对了。宣读圣旨,不是应该在县衙之中吗?是晏王体弱,不想挪动,还是这道圣旨和自己有关?如果有关,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因为县印在手,消息封得极好,所以他怎么也料不到,他的自供状已经经由江黛青之手,上达天听了。

    将玉轴明黄绸圣旨接在手中,嵇丰看向江黛青。

    “没本王妃的事了。先走一步。”江黛青才不要跪接什么狗屁圣旨。

    不料嵇丰一把抓住江黛青手腕,叫她吃了一惊。看她一双妙目瞪得溜圆,嵇丰浅笑着靠近她耳畔低低说道:“知王嫂不愿跪拜。劳王嫂稍候片刻,臣弟还要和王嫂同回造化园。”

    “你赖我那里了不成?”江黛青虽然如此说,也知道晏王要留待隋氏一族整饬完毕才能回京。既然嵇元这个哥哥有园子,他身体又不好,也只得容他小住。当下甩开他的手,又坐了回去。

    梁道和隋锋的家人都在堂前香案后跪接圣旨。嵇丰丰神俊朗立于案前,声如撞玉,展卷而宣: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隋锋,日暮途穷,倒行逆施。结党乱政,罔上负恩。念其年迈昏聩,发往恩泽园安置。着即抄没家产,仆从官卖。族中成年男子,一律流放西疆。过从族属,凡涉献律者一概重究。诏令下达,即刻施行,钦此钦遵!”

    隋锋震惊。圣旨上虽然没有明示自己的罪状,但是这个处置一看就是自供状流泄出去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快!眼看江黛青带着阴沉笑意走了出来,直觉是她的手段:“祾王妃!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江黛青赏看着隋锋的神态,柔柔笑言:“本王妃与太子殿下一直互通书信啊!隋太师的自供状写得那么情真意切,怎能不附信,让太子殿下也赏看一番呢?”

    隋锋的脑子登时嗡鸣起来。大意了!只顾提防江黛青卸磨杀驴,却被她一上来就打了个措手不及。当面交付泉亭县政,背地暗箱催马上书。不等狡兔死,走狗已在温水锅中。公文被封死又如何,江黛青竟然还有私信的路子可走。太子又与自己没有师徒之谊,只会秉公上呈。他面前,皇帝便是想要袒护,也得掂量掂量,诸多不便。己身发往恩泽园、栋儿发配这个结果,恐怕已经是最好的了。至少,都留下了性命。

    泣涕不已,隋锋手指江黛青:“好!好!好!好一个祾王妃!好一个青书仙!草民!草民接旨,谢主隆恩!”言罢叩拜在地。

    江黛青收敛笑意,冷哼一声:“众目所视,隋锋对本王妃不敬!该当何罪?”她转向风艾,挑眉示意。

    风艾会意:“梃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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