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凛晚上睡得不太好，大概是昨天晚上回家送了陈殊羽的缘故，她做了一个不太美好的梦。
梦里面她还是骑车搭着陈殊羽，本来好好得说话拌嘴，后面只有她一个人说话，梦里面她回头看的时候，背后空无一人。
就这样她一直沿途返回区寻找，看见一个人就问认不认识陈殊羽，直到梦醒都没有找到人。
打着哈欠在教室前门放下书包，抬手任由金属探测仪扫描。进入考场，好巧不巧，监考教室里面的老师恰好就是老王。
老王瞪着她萎靡不振的样子，试图这样能让她清醒一点。
只不过余凛并没有看老王，她坐到座位上把笔拿出来之后，发呆看着教室上方的钟表。
好在试卷发下来之后，余凛没再发呆，认真翻阅看着这次的语文试卷。
大概看了一圈，哎，江北一中的老师出题也就那样嘛，还不如自己平时做的文言文难。
考试铃声响起，余凛开始低头读题写题，最后洋洋洒洒的写完作文之后，抬头看钟表，居然还有四十分钟。
这倒比她平时快了不少时间。
在老王眼神的威逼压力下，余凛还是将试卷选择题检查了两次，终于等到了交卷打铃。
之后几堂考试中，除掉英语，余凛阅读写得有些艰难，其他都很顺利。
就比如，江北出的数学题，在陈殊羽那边自己基本上都恶补过类似的题。
选在是星期五之后考完英语放假，三所学校的老师共同周末阅卷，赶在下周星期一出成绩。
三所学校都一齐统一放假，还是很难得的一次。
今天晚上和乔珊他们放松一下去吃火锅，许文瑞说现在不吃，等成绩一下来，咱们学校看到成绩这么差，后面就压根不会放假了，机会都没有。
几人都觉得有道理，何燃含泪预定家最近新开的火锅店，说不定这是这段时间最后一次在外面，之后聚餐就选食堂吧。
乔珊下午拉着余凛去抓娃娃，顺便等和何燃和许文瑞两人汇合。
乔珊运气挺好，在何燃许文瑞过来时，已经夹到五个娃娃了，余凛在一旁都抱在怀里，看起来有些滑稽。
看见何燃他们来了，余凛把手里的一堆娃娃塞进何燃怀里，自己实在是不想当这个苦力了。
许文瑞乐得翻看着何燃怀里这五个娃娃，挑选一个等会让乔珊送给自己。
余凛手上空闲下来，才看见还多了一个男生，也是班上的人，丁以期。
扯过还拿着两个娃娃比对的许文瑞，压低声音问她， “没说多一个人啊？”
自己和丁以期只是同班认识的关系，没有到熟悉的地步。
许文瑞笑着搂过余凛，手上的娃娃落在余凛的手上， “丁以期只是想接触乔珊，其他的又没什么。”
“他喜欢乔珊？？”余凛抓住了重点。
许文瑞用娃娃敲余凛的脑袋， “班上的这些八卦事情，也就只有你不关心了。”
许文瑞拿着手上的娃娃去找还在夹娃娃的乔珊，留下余凛一个人楞神。
自己回头看了丁以期一眼，没看出来啊？
怎么自己和班上脱轨了？
丁以期腼腆的笑笑，在何燃的怂恿下，也上前去找乔珊。
余凛只好走到何燃的身边， “这都是你们计划好的？”
只有我是单纯想吃火锅？
何燃一脸“别问我”的神色，连连表示， “我也只是工具人。”
余凛是真的觉得他们这些事情也没和自己说过，不过也不重要。
自己也不想凑上去靠前，就抱着那个娃娃和何燃选了个座位坐下等他们。
“我们班很多人谈恋爱吗？”余凛无心玩手机，锁屏之后想起了自己不关注的八卦，现在这情况是要关注一下下了。
何燃第一次听见余凛主动发问，清清嗓子咳嗽了两声， “这你就问对人了，我们班我知道的不少，就比如你面前的丁以期，他在分班前和乔珊是一个班的，为了乔珊选择了自己并不擅长的文科……”
???
听到这一句，余凛的脸上颇有些复杂。
为了某人，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做了多大牺牲。
“乔珊知道吗？”余凛打断他问道。
“不知道。”
“但是你们都知道他是为了乔珊选的文科？”余凛的语气有些嘲讽。
“嗯……”
“噢，你接着说吧。”余凛示意他继续。
丁以期这个人，还挺会自我感动的。
余凛托腮想着。
“叫我继续说，你想着又不听！！”何燃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发呆，索性不说了。
“我只是在想我们多久才可以吃火锅！！”余凛回怼道。
你们是不是忘了，今天本来的重点是吃火锅！！
——
这顿火锅大家都吃得心猿意马，余凛因为有不熟的人在场，自己也埋头只顾着吃。
真的受不了何燃了，点得都是辣锅，自己吃一口必须喝一口饮料。
有何燃和许文瑞两人调节着气氛倒也不显得死板，自己也在适当的时间附和两句才显得不过于脱群。
吃过火锅之后丁以期有提出时间还早要不然一起去看电影，余凛借口早点回家先行离开了。
在路上时，因为吃多了辣的缘故，胃疼得要命。
自己实在是疼到出汗，坐在路边台阶处，蹲下来成一团，稍微缓解一下尖锐的疼痛。
忍耐了好一会，还是一样的痛。拿出手机，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
看见未读信息，点开。
两分钟前
习习：你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余凛觉得莫名其妙，却有一种陈殊羽就在自己附近的感觉。
抬头四处张望，看见陈殊羽站在自己五米处的后方，可能是因为自己胃痛的原因一直没注意。
他又是穿着宽松黑T恤牛仔裤长裤，很是修长，头上还带着黑色棒球帽，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他就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也不过来。
不同于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脸色的神色而是很严肃。
如果是平时，余凛必然会吐槽他这个造型，晚上出来搞抢劫的就是这样一身黑。
但现在余凛只觉得委屈，他怎么就忍心就那样看着？
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小羽……”
在余凛抬头看到自己之后，陈殊羽就走到了她身边蹲下，递给她一袋温热的牛奶。
陈殊羽知道她在这里还是因为贺喜州也来这里玩，他眼神很好，看见她和何燃抱着娃娃坐在一起聊天，本想凑近打个招呼，但后面又出现了三人招呼着去吃火锅了，自己就没上前去，只是给陈殊羽发了个消息。
嘻嘻：你猜猜看我今天碰见谁了？
习习：？说
嘻嘻：你的小青梅~后悔不和我出来玩了吧？
习习：……我找她还需要和你出来玩？
嘻嘻：这不是觉得很巧嘛！
很古怪的一点，只要你认识了新的人，就会很碰巧的在各种地方遇见。
陈殊羽在家也因为这条消息而出门了。
等到了那地方，陈殊羽坐在楼下休闲椅子上，过了好一会，看见余凛一个人从门口出来。
自己也不紧不慢跟了上前。
直到她捂着肚子，陈殊羽在后面眉头都皱紧了，跑去便利店买了一袋温牛奶，又去药店买了胃痛的药。
出来之后顺着路多走了几步，看见她低头蹲在不远处小小的一团，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这副样子很是刺痛到他，自己不出来，她是不是也不会叫别人，而是自己忍到不痛之后再像没事人一样回家？
之后是不是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像她初三左手骨折那次一样？
自己实在是憋着火气，索性自己也不上前去，看她会坐多久。
看着不到一分钟，自己就忍不住先发消息给她。
实在是生气。
余凛接过牛奶喝过之后，胃稍微舒服了一点，腰才能坐直也没有最开始那么疼痛了。
陈殊羽眼睛里阴翳不减，就一直盯着她，就像在看一只不听话逃出笼子的兔子。
余凛今天胃痛也兴致缺缺，两人就都沉默着坐着。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死都不打电话，坐到天亮？”陈殊羽的语气依旧压着脾气。
“没那么严重。”余凛撇嘴小声说。
“哦，那我走了。”
陈殊羽真的起身，走了两步。
余凛看他是认真的，连忙叫住， “小羽 ”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陈殊羽回头。
实在是对她没办法，自己又回来蹲在她面前， “还疼吗?我背你？”
——
少年的脊背不算宽厚，却足够可靠，余凛脸靠在他肩膀处，心里像压着块沁水的棉花，沉甸甸的，不是因为之前的胃痛的难受，就是突然被人找到，一瞬间莫名有股想哭的感觉。
陈殊羽只觉得脖子被她头发弄得痒痒的，之后又察觉到肩膀上湿润的触感。
她在无声的哭。
自己心软了下来，自己就像在哄一只猫， “吃个火锅不叫我，自己背着我偷偷吃，该哭的是我才对。”
听到这话，余凛抬头抹干净眼泪， “谁哭啦？？我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是哪只猫在我背上偷偷哭。”
“反正不是我。”
“我也没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