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论赛结束之后，天气也越来越冷了，紧接着就是将近期末考试的时间。
余凛一边搓着手，一边去教室后面饮水机处接热水。
她已经泡上了冬季驱寒养生的茶，还多带了几包分给何燃他们。
最近时不时有人从外班来找乔珊看塔罗牌，看看学业怎样。
乔珊忙着复习自己头都大了，婉拒了好几个人。
何燃开玩笑叫她给自己算算，乔珊白了他一眼，“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这都不知道吗？”
嗯，说得很好。
余凛等着热水烧开，接完水回来时，就看见又有人在自己座位上问乔珊，多半是来看塔罗牌。
余凛走进，那女生不认识，外班的。
不太高兴她坐自己座位，余凛回去敲敲桌子，那短发女生抬头看了一眼余凛，很知趣的站到一旁继续问。
余凛没兴趣，坐下之后写着地理选择题，试卷上的判断图片实在是看不清楚，自己写得很是烦躁。
旁边的叽叽喳喳的声音，终于在快要上课的时候消失走掉，乔珊也长舒一口气。
余凛问，“最近期末这么多来找你看学业的吗？”
乔珊拿出下节课的书本，摇头，“刚才那女生是来看爱情的。”
“她倒独特。”余凛点评。
“爱情这东西啊，还是不碰为好，这样抓心挠肝的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乔珊说话声不大，“现在不如努力提高自己的学业，我都说得很委婉了。”
余凛对于这种向来是管好自己就好的态度，因为深知每个人想法都不同，“她只要愿意，选择不一样也正常。”
“也是。”
过了几天，乔珊一脸愁容，余凛都看不过去了，问她怎么了。
乔珊斟酌了一下，“余凛，你还记得之前那个找我看爱情的女生吧？”
余凛点点头，这肯定记得。
乔珊继续说，“我前几天就在想说不说，那女生，真的怕我测不准，又找我一次，把她喜欢男生的名字，什么的都告诉了我，但我没给她测了。”
“这样纠缠你？你别搞这种不划算的东西了吧！”
乔珊一个初学者，又不收费，是很亏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喜欢那男生你认识，就陈殊羽。”
？
啥玩意？
吃瓜吃到自己身边？
“辩论赛，那女生也在观众席上看，就这样知道了陈殊羽。”
余凛板着脸，“这也太不公平了，我辩论说得那么好，都没看见我？就只看见陈殊羽？”
乔珊颇有点无语，重点是这个吗？
“你就没有别的想法？都在撬你墙角了？”
“那我给他们撮合一下？直接把陈殊羽微信给她吧。”
乔珊提高声音，“你有病，余凛？我都这样告诉你了。”
余凛对于乔珊突然的脾气感到莫名其妙，“我和陈殊羽又不是恋爱关系，我哪来的身份去管？我又管不着他干嘛。”
“况且推微信过去扰他心智，说不定能让他期末考低一点，这样过年我在饭桌上都还过得好一点。”
乔珊对于他们两人是真的觉得不争气，两人站到一起就是般配的。
余凛一个人时，总给人一种清清冷冷的感觉，有人靠近也是会退一步隔开距离，随便一个男生带着心思和她站一起都是一种两人根本不熟悉的气息。
那天和陈殊羽一起，两人相处自然又给别人看着舒服的氛围感。
双方透露出来的一举一动就是告诉别人，他们彼此相处熟悉得不得了。
不腻，很舒坦，像薄荷。
乔珊痛恨自己书到用时方恨少，看见两人站一起时脑子的形容词，就只剩下两个字：养眼。
觉得非要比喻他们的话，就像在秋日里的风，凉快到刚好适度，多一分就太刻意，少一分太冷淡。
乔珊叹气，你们怎么就不能谈恋爱呢？
自己都在磕CP了。
余凛当然不知道乔珊的想法，她只觉得，陈殊羽魅力凭什么这么大！！！
他算哪根葱不得了了！
想到什么就去发什么信息
一只鱼：你在学校也很多人喜欢你吗？
一只鱼：魅力这么大，不要命啦？
一只鱼：就不知道蒙着脸走路吗？把脸露出来勾引谁啊？
陈殊羽手机连续震动，自己打开看见这堆消息一头雾水，她发疯不是一次两次了。
习习：？
习习：今天什么日子，又发病了？
一只鱼：你别管，先挨骂就行。
习习：……行
习习：（微笑）
骂完心里痛快了不少，即使不是陈殊羽的错。
习习：我妈回家了一趟，带了一些书和很多吃的我吃不完，你要不来我家一趟？
哟，小祁阿姨回家了。
一只鱼：今晚上吗？
一只鱼：那我今天晚上放学来找你。
祁莲每次回家都很愧疚对陈殊羽，所以抽时间回家就会带很多零食和很多新奇的东西。
可是陈殊羽现在不怎么吃零食了，基本上叫余凛来扫荡。
这份差事，余凛很乐意。
晚上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余凛收拾完书包，在自习课上到一半就开溜。
今天办公室老师全部都去开会了，王硕管不到她。
余凛为了保险起见，对乔珊说，“老师如果真回来了，就说我肚子疼先去医务室了。”
何燃和乔珊是真的早对她习以为常。
余凛一路上小心翼翼溜进车库，碰见两个熟悉同样鬼鬼祟祟的人，蔡旻暻和宋梧。
“你们干嘛？！”
余凛的声音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
看清是谁之后，宋梧捂住心脏，“吓死我了，我以为是老师。”
“你们也是准备提前溜出。”余凛看着他们开锁的动作，判定准确。
蔡旻暻笑笑，“你不也是？”
老师开会，他们班也是自习课，这两人也都是通校生。
余凛不多言语，骑上电动车，“我是特殊情况，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蔡旻暻他们骑上各自的山地车，宋梧大拇指弹了一下铃声，“我们也特殊情况，有很重要的事情。”
两人在余凛带头盔的时候，先一步骑走。
余凛随后骑出校门，往江北一中的路线骑去。
在等路口红绿灯时，又碰见蔡旻暻宋梧两人。
三人对视，而后路线相同，都同样在江北一中的校门口对面停下。
三人沉默。
蔡旻暻停好车，先开口，“这就是你说得重要的事情？”
余凛下车反问，“这也是你们重要的事情？”
宋梧觉得好笑，“这是我没想到的，这都能路线一样。”
“你找陈殊羽吧？”蔡旻暻一眼看穿。
“嗯，对，你们呢？”
“我们要进去，我要去给我哥送资料，今天下午我拿错背到学校里面了。”宋梧手上拿着几张看不清的纸。
他送完就好和蔡旻暻去网吧放松一下。
“你哥在江北一中，为什么你要在实验？”余凛好奇的问。
宋梧抱着手，一脸不屑，“江北一中里面全都是我家里人当老师，我才不要在里面读书。”
自己干什么马上都会被告知，被支配太恐怖了。
“哦？看不出来你还是书香门第？”
听出来了宋梧不服管教的态度，现在不适深入聊下去，余凛开玩笑般逗他。
“那不是，不说了，我和蔡旻暻先去了。”宋梧摆手和蔡旻暻离开。
宋梧他哥高三，需要上最后一节晚自习，宋梧和蔡旻暻和门卫告知了一下，报上他爸姓名直接给过了，进学校没走几步路，高一高二的放学的铃声就响起了。
蔡旻暻扯着宋梧走路，“我都告诉了你，老师开会，我们之前不用浪费时间上半节课，现在骑车过来正好碰见他们下课，我服了。”
宋梧加快脚步，安抚蔡旻暻，“这不是也刚刚好。”
“呵。”
虽然是晚上，但两人实验的校服在人群中逆行还是过于显眼，一阵阵巨大白色浪花里的两条蓝色扑腾的鱼。
江北一中和实验不太一样，他们通校生数量远远大于住校生。
虽然江北的宿舍不错，很多家长宁愿在附近租房子或者离得远每天来接送。
住校宿舍十一点就限电，晚上的话就拿不出更多的时间来学习，江北一中学生是江县里最卷的学生。
太多人看他们，蔡旻暻一路上捂着脸前进。
宋梧只觉得好笑，他不怕，他穿校服来的次数多了去了，不是去校长办公室找他爸就是去老师办公室找他姑姑等你。
他们家的人在江北一中扎根了，辩论赛时他爸也在台下坐着，宋梧根本没看去一眼。
陈誉眼神最好，在人堆里看见特立独行的两人，和陈殊羽贺喜洲两人说，“那两人是不是实验辩论赛那天吃饭……宋梧和，和……”
不怪陈誉，蔡旻暻吃饭时不怎么说话，现在又遮着脸，一下子说不上来名字。
“蔡旻暻。”陈殊羽撇过一眼，看着他们终于穿越人流去了高三楼。
蔡旻暻这才放下遮住脸的手，和宋梧上楼去。
“他们干嘛啊？”贺喜洲停顿多看了两眼。
“不知道 。”陈殊羽并未有太多想法，手机上的消息告诉他现在需要快点出校门，“你好奇的话，可以等会去问余凛，她现在在校门口。”
陈殊羽以为是星期六星期天，余凛才来他家拿吃的，没想到当天说当天来。
之前说什么她都不能多走一点路，都不能浪费她的时间，现在听见一句有吃的，都到校门口等他。
不知道该觉得好笑还是感到无语。
“！小青梅来了？！”贺喜洲一惊，“你现在才说？”
“我只比你提前知道三分钟。”陈殊羽还是不喜欢贺喜洲的叫法，“还有！你别叫得那么亲密，她不是你的青梅哎。”
是我的。
贺喜洲无奈，“好好好，知道知道，我这不是促进关系么？”
陈殊羽眼都没抬一下，“那你怎么不当面这样喊余凛？”
“这不是因为他不敢嘛哈哈哈。”陈誉不掩饰的揭穿。
喊了别说余凛会不适应，陈殊羽就会给他头上落下两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