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她吃了一顿饱饭,洗漱一番走向了校场。

    魏冲带着人和质子营的人在一起训练。

    “你们南方阵的人没一个中用的。”魏冲动动脖子,轻蔑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

    禁卫营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你说什么,有种我们单挑。”姬发最看不惯这种行径。

    姜文焕也跟着站起来。

    趴在地上的是鄂顺最亲近的百夫长姚庶良,他脸肿的老高,鼻血流了满脸。

    魏冲看到她来了,丝毫没有克制一下,“哟,看看,这不是我们敬爱的大统领吗?”

    崇应彪扫了他一眼,他条件反射地捂了下脖子。

    果然世人都是欺软怕硬。

    他打不过崇应彪所以在他面前才会收敛,姜文焕和姬发不会像崇应彪一样威胁他,所以他有恃无恐。

    “魏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手底下的人。”她把姚庶良扶起来让人把他送回营房休息。

    魏冲嘲讽地笑了,“你是怎么坐上位置的我们还不清楚吗?”所以别在我面前狐假虎威。

    闻婴露出一个不达眼底的笑,“看来你不服气。”

    魏冲举起拳头在她面前晃,“军营里,是靠实力说话,可不是靠男人为你出头。”

    闻婴一记重拳狠狠掼在他右脸上,血和唾沫从他嘴里飞出来。

    “臭娘们儿,老子可不会忍你。”魏冲痛红了脸,朝她攻来。

    姬发担忧地上前想要拦住他们却被崇应彪拦住了,“她不会输的”他嘴上说着,视线却紧锁在他们身上没有片刻松动。

    魏冲作为殷寿曾经最得用的百夫长,自然是有几分真本事。

    他虎背熊腰勇猛异常,闻婴一时不察被他一拳捶向背心,她生生忍住喉头的腥甜。

    周围传来禁卫营士兵起哄的声音。

    她想起每次在校场上被崇应彪教训时他恨铁不成钢地语气。

    “闻婴,下手要狠,要果断,男人的力量天生比女人强,你要胜过力量比你强数倍的男人,就一定要干脆利落。”

    魏冲轻巧的把她高举过头顶一个背摔将她重重扔在地上欺身上来一拳打在她脸上。

    她学着崇应彪的招式狠狠地一拳袭中他脆弱的锁骨,另一只手打在他下腹部。

    他吃痛一瞬,松开他扣在她衣领上的手。

    她腿上用力翻身将魏冲反过来压在身下。

    魏冲猛力起身她又被掼在地上,她举起双臂抵抗他砸下来的拳头。

    蜷起膝盖用里撞向他的背心,她攻向腋下,腹部,腿心。

    这次再也没有犹豫,她将他用力锁在她身下,一拳接着一拳不肯停歇。

    拳头落在他脸上,鼻梁骨,眼眶,胸口。

    “服不服,”她发出嘶吼,多日来的愧疚和痛苦找到了宣泄口,她嘴角被打破,一说话就扯着疼,但她依旧呐喊着,咆哮着,“我问你服不服。”

    “你到底服不服。”

    崇应彪双臂搂着她从背后抱住她起身,“好了,好了,他认输了。”

    她脑子里满是那夜的血腥气和太子妃的笑,她朝崇应彪发疯似的怒吼,“他没有认输。”

    崇应彪紧紧箍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你赢了,闻婴,他认输了。”

    她在他怀里渐渐平复下来。

    、魏冲躺在地上口齿不清地重复着“我认输了,我认输了。”

    他鼻青脸肿,脸上全是血沫,眼皮高高肿起。

    她这时才发现她全身没有一处不痛的。

    禁卫营的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不敢出声。

    闻婴一瘸一拐地站到他们面前,“还有谁不服。”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后单膝跪下,齐声道“大统领威武。”

    崇应彪扶着她回营房,路过南方阵的时候质子们都从窗边探出头来看她。

    “闻婴你好样儿的!”钟志明咧着嘴笑得灿烂。

    “恭喜你啊!”南方阵的质子们跟着笑道。

    “还以为你当了大统领就看不起我们呢。”钟志明拍了一下她的肩,她登时疼的龇牙咧嘴。

    崇应彪把他手打掉,“乱拍个什么劲儿。”

    虽然疼但她是真的高兴,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傻笑。

    “控制一下你的脸,”崇应彪嫌弃地看了一眼,“很丑。”

    “我以为你们不想看到我。”她不理崇应彪的日常嘴欠。

    钟志明有些憨,他不在意地一挥手,“嗐,哪儿能啊,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儿的我们还不知道嘛。”

    闻婴踌躇着看了一眼崇应彪。

    崇应彪没好气地开口“鄂顺呢,你们千夫长又窝在营房里呢。”

    钟志明瞬间萎靡下来,“千夫长不愿意出来,姜千夫长来看过他,他还是整日在房里。”

    “老子去请他。”崇应彪暴躁地拖着闻婴往鄂顺房里走去。

    他话说的狠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只是轻轻敲鄂顺的房门。

    鄂顺打开门,看到这两人的奇异组合倒是笑了一下。

    “难得啊,鼻青脸肿的竟然是闻婴,谁敢往你脸上招呼啊,太不像话了。”

    他不满地冲崇应彪说“她脸都这样了,你没帮她?该不会是你小子打的吧?”

    鄂顺在笑,闻婴却想哭。

    他那双总是在笑的眼睛如干涸的河流,盛满了痛苦。

    崇应彪扭过脸去,“我在外面等你们。”说完推了一把闻婴。

    鄂顺好脾气的笑笑,让闻婴坐在凳子上,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药油。

    “这还是之前你放在我这儿的,不知道效果还有没有以前好。”

    闻婴埋着头不敢看他。

    “怎么,在学鹌鹑?”鄂顺看她嘴角都是伤口,又倒了白酒。

    白酒洒在嘴角上,痛的钻心,她任由眼泪流下来,“伤口有点疼,嘿嘿。”

    鄂顺眼下都是乌青,原本斯文俊秀的脸憔悴了许多。

    “哭什么”鄂顺叹了一口气,伸手揉她的头,“没生你气,看把你吓得。”

    “我都不敢来找你”有人哄的孩子更委屈,“我怕你以后再不想看到我。”

    “所以你就专门顶着这样的脸来找我。你的伤明明一个小法术就可以搞定。”鄂顺道

    “给你上药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气你,也不怪你。”他惨然一笑,“你还能违抗王命吗?你又有什么错。”

    他们有什么错,一切皆是王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对不起。”她一直都很想对鄂顺这样说。

    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鄂顺就是她心中幻想的兄长模样。

    没想到最后伤害他亲姐姐的人却是她。

    “以前你才来的时候我挺烦你的”鄂顺脸上闪过怀念的神色。

    “军营里突然多了个女孩子,还喜欢和崇应彪一起瞎胡闹,有你在连洗澡都没以前自由。”

    “后来我给姐姐抱怨的时候她说她很羡慕你。”

    那时刚嫁到朝歌几年的太子妃还是一副青涩的模样,她含笑听弟弟喋喋不休的抱怨新来的姑娘让他们男孩子有多么不方便。

    “姐姐真羡慕她啊,”太子妃眼里浮现出艳羡的光,“她可以有自己的天地,能在战场上找到自己的价值,证明自己不输给你们这些男孩子。”

    “而我最大的价值就是嫁做他人妇,困在宫里,直到我死去。”

    鄂顺呆呆地看着姐姐,那时他还不懂姐姐的意思,不懂尊贵如太子妃为何会羡慕一个在泥地里打滚的野丫头。

    “你不是最讨厌家里你是最小的一个嘛”太子妃宠溺地刮他鼻尖,“那你把当成妹妹看试试呢,或许就不会讨厌她了。”

    他听了姐姐的话,惊讶的发现他真的不再讨厌闻婴。

    连带看崇应彪也只觉得是一个爱惹事的弟弟。

    于是这么多年两个人惹了烂摊子总是他跟在后面收拾。

    好兄弟姜文焕嘲笑他是闻婴和崇应彪的老妈子。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鄂顺”闻婴哽咽道“太子妃让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她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南伯侯,她说忍一忍就过去了,活着才是最要紧的事。”

    “我会努力的,”鄂顺眼里带着怆然的笑意,“我会努力活下去。”

    在那之后鄂顺总算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姜文焕偷偷摸摸在她房里放了一颗鲛珠。

    她逮住鬼鬼祟祟的姜文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东都盛行送鲛珠为礼。

    “我喜欢你我有病啊”姜文焕气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活像喜欢她多丢人似的。

    “鄂顺终于肯出来和我们一起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东都盛产鲛珠。”言下之意是鲛珠算是比较低成本的谢礼。

    闻婴牙齿磨的嚯嚯响,“好你个姜文焕,挺勤俭持家的啊!”

    那不然咋的,总不能让他把俸禄给闻婴吧!姜文焕捂紧了他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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