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秀结束人群三三两两的开始挪动，池展州跃跃欲试的想牵手，终于在人群的助力下，两个人的手摩擦了四次之后，万凝秋主动扣住了他的手指。

    两个人老实的回了基地，池展州乐呵的直接无视了保安大爷想刀人的眼神。

    万凝秋清醒了不少，目光移转到被牵住的手，脸上开始潮热。

    宿舍楼下，池展州背光站着五官线条变得柔和，万凝秋仰头看他，眨巴眨巴眼睛又往人家怀里扑。

    池展州一晚上震惊了无数次，早已经见怪不怪，配合的抬起手臂拍了拍。

    陷入热恋的人总是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或夸张或亲密，一举一动似乎都发自于心，所以也只有外人看了觉得失智。万凝秋终于可以和池展州一起吃饭，两个人端着餐盘找了位置，他再过两天就得回学校去，转一圈没什么事就又回来等着和万凝秋一起回家。

    吃过饭万凝秋要工作，就剩一点收尾了，他们领导比较人性化，干完就可以开启休假，她想这一周弄完不耽误池展州回家的时间。

    “我怎么感觉你比在食堂还忙啊？”池展州皱着眉抱怨，他不想一个人寂寞的躺在宿舍里，

    “年底都这样。”万凝秋纠结了几秒钟接着大胆开口，“要不我带你去我们办公室吧？”

    这感觉怎么这么奇怪？但池展州完全不可能拒绝，于是进了办公室，他被安排在隔壁和财务姐姐的儿子坐一桌。

    万凝秋强忍着笑开始工作，池展州则是一脸无奈的戴上耳机复盘比赛视频。

    快到饭点，池展州悄悄收了手机跑去食堂打包，中午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想尽可能的让万凝秋午睡的时间长一点，等她下班，他一手拎着饭一手牵着人直接回了宿舍。

    “怎么想打包了？”

    “去食堂一个来回耽误睡觉了。”他边说边把东西拆开摆在桌子上，“快吃，你吃完就去睡觉，我收拾。”

    “吃完就睡啊，该不消化了。”

    “那再给你二十分钟消化时间。”他左右大量了一圈万凝秋的宿舍，没找到什么能和助消化搭上边的，也只能简单运动运动。

    万凝秋其实属于运动废柴，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怀疑自己的小脑是不是根本没发育，因此对于池展州这种运动方面天赋异禀的人总是很羡慕。

    池展州说带她运动，那肯定得抱着严谨的态度学，万凝秋拿出工作时候的专注态度，跟着池展州学完了一整套广播体操......

    其实刚开始是没反应过来的，因为池展州贴心的去除了一些跟跳跃有关的动作，一直到最后的伸展运动她才觉得有点不对。

    “为什么这些动作我这么似曾相识？”万凝秋狐疑的问，

    池展州瞒不住了，开始打哈哈哄她去睡觉。

    万凝秋躺在床上看着池展州蹑手蹑脚的收拾东西，等他洗完手从卫生间出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盛情邀请一般掀开小床另一边的被子，

    “要不你也来躺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陪的缘故，四十分钟的午觉她睡得格外饱满，醒来的时候池展州正靠在床边翻看她昨晚没收进去的相册，里头都是些初高中当文艺青年时候拍的照片，比较羞耻的就是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像主角正在阅览。

    那个时候池展州大大小小的比赛，只要她有时间都坐在看台上，而且池展州留给她的票都是位置视野极佳，不多拍点照片简直浪费，以至于到后来，她的人像摄影技术因为经验丰富反而比拍景还要娴熟。

    池展州看的认真，突然冒出句话，“这些照片怎么都没给我分享过？”

    “私人作品，当然不外传。”万凝秋起身收拾床铺。

    “私人？我允许了吗？”

    “我要去上班了，你还去不去了？”万凝秋转移话题，瞪大眼睛看他，

    池展州收了逗她的心思，抓了外套跟她一起出门。

    下午依旧是和财务姐姐的儿子一起度过的，万凝秋偶尔抬头喝水，会看看他在干嘛，她怕池展州无聊，还偷溜出去在楼下买了点零食，把财务姐姐逗乐了，

    “你这比我带儿子还仔细。”

    万凝秋倒没觉得有那么夸张，无视池展州似笑非笑的表情，乖乖坐下继续赶进度去了。

    下班后，池展州带着她下馆子，之前队内聚餐都会去的地方，万凝秋已经不止一次的同情他的饮食，但也没什么办法，除非自己做，她灵光一现，对，以后完全可以自己做。

    池展州点菜的时候，不知道对面人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很久以后，服务员递上来两个篮子里面有热毛巾什么的，他很自然的抓着万凝秋的手服务。

    他们坐的地方离门口不远，周围都用竹帘遮挡，听到熟悉的声音，万凝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直到抬眼看见熟悉的身影，她才掀开竹帘喊了一声，

    池展州还是第一次见万凝秋主动和人打招呼，更何况还是在芜洲，以为是什么同事。

    “天哪，秋秋？你怎么会在这里？”申乐之的惊讶从表情蔓延到言语。

    万凝秋难得笑的很开心，还探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方游，照旧喊了声老板。

    池展州放下筷子，不明所以的打量着两个陌生人，不等他捋清楚，申乐之自己就把目光转移到了他身上，

    “哎，你不是那个，运动员吗？”申乐之的声音吸引来了身后人的目光。

    方游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坐着的池展州，没说话径直往预定好的座位走去。

    尽管那眼神不带任何侵略性，但还是让池展州不舒服，他把这归结为年长者独有的压迫性，是他太年轻。

    申乐之丝毫没有对方游离开的身影投去半点目光，还是一脸惊奇的和池展州说话，

    “我们之前拍过一期杂志封面，当时有你、我、还有两个外国人，你还请了奶茶来着。”

    池展州笑着点头，其实脑海里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

    反而站在一旁的万凝秋有了印象，那本杂志她当时还买了来着，现在估计还在老家的床底下压着。

    申乐之歪头朝方游的位置看了眼，聊了两句就溜了，临走前还叮嘱万凝秋多用微信联系。

    池展州重新拉上帘子，什么都没问，只是看向万凝秋的眼神里满是询问。

    “高考完闲着没事，就找了个书店兼职，那个男的是我老板，刚那个是她女朋友应该。”

    “应该？”

    “嗯，至少我还在店里的时候，他们没承认过是男女朋友。”万凝秋说完还思考了一遍，觉得自己措辞没问题，肯定的点了头。

    池展州没继续问，他的好奇点到为止局限在和“万凝秋有关”这个范围内，接着开始专心的给人家夹菜。

    很明显六菜一汤的配置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太高了，打包完离开，万凝秋还是特意去和方游们告别，约了下次一起玩，即便还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两个人也没有别的地方想去，又打了车回基地，走到游泳馆门口，池展州突然来了兴致，

    “要不要看我游泳？”

    本来打算说的是教她游泳，但这个天气又怕她感冒。

    “这么突然？”

    “有吗？”池展州拉着她加快了步伐，“饭菜你带走，明天来你宿舍，我上去拿东西，你去放东西，五分钟后见？”

    万凝秋对他的心血来潮哭笑不得，拎着手里的东西上楼。

    把打包盒放进冰箱之后，她也拽出自己的书包，往里填塞了东西。

    甚至五分钟还没到池展州就已经站在楼下了，搞的万凝秋还拿出手机确认自己有没有迟到。

    那边池展州看着她的小背包顺手拿过去，丝毫没在意里面装的是什么。

    基地的游泳馆，有大有小，一般来说都在大泳池训练，除了个别需要单独训练的才会单独去小泳池。

    池展州本来是打算在大泳池里挑个靠边的泳道不打扰其他人训练就行，但他准备去换衣服的时候，万凝秋拽了他一把，

    “教我游泳吧，我带了衣服。”

    像是没听懂她说的，池展州盯着她看了几秒才有反应，当即牵着她朝里面走。

    万凝秋换好泳衣，身上披着”毛巾，坐在池边试了试水温，不是一般的凉。

    池展州出来走到她面前进了水，又一次确认，

    “真的想学？不怕吗？”

    万凝秋摇摇头，“不是有你吗？”

    池展州稳了稳心神，他怕自己太兴奋。

    接着抓住了她的脚腕，万凝秋也把毛巾放在一边，其实很紧张，但她还是要尝试。

    她把手搭在池展州肩膀，慢慢入水，等整个身子进水，她搭肩的手变成了胳膊环抱住他的脖颈。

    肌肤相贴，池展州努力做好正人君子，双手环住她的腰，等她适应水温不再发抖。

    池水深寒，他是唯一的热源。

    之后，池展州慢慢护着她在水里浮起来，环境安静，他们俩也没有话，万凝秋能感受到他放在自己腰侧手掌的力度，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池展州紧抿着唇，看起来比自己还紧张，她忽然就想笑。

    “我有点累了，这水多深啊，我能站着吗？”

    “我送你去岸边休息，你挂着我。”

    池展州像刚入水那样，把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结果万凝秋直接把头也靠在他肩膀上，呼吸喷洒在裸露的肌肉上，他都有点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你要是装的，我们就继续。”池展州假装放狠话，

    万凝秋笑出声，“让我靠会儿，有点累。”

    “下水不到十分钟就累了啊，这资质可教不了。”

    万凝秋仰头找准位置，印下一个标记，一脸无辜，“我交学费。”

    池展州又要开口说什么，她找准时机亲上去，堵住要说的话，罢了还先发制人，

    “不许说了，好吵。”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