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簇则和长寻几乎形影不离，二人不是在共同修炼，就是在藏经阁看书，要不就是长寻做好吃的等簇则看完书，来一同用膳，期间言故也来过几次，看见簇则修炼越发精进，稳步提升，开心的又做了好几次三游神仙鸡，只不过簇则胃口都被长寻养叼了，哪里还看的上师娘万年不变的菜食，只能借口自己修炼功法不宜吃的太好，容易消磨意志。她师娘听的是又欣慰又心疼的，送了好多大补的仙草神丹，嘱咐簇则要多吃些，不可太过劳累。

    近日长寻与簇则对练时，终于有了些破绽，不再是滴水不漏，偶尔簇则也能够险胜个一两招，簇则再三确认，长寻一再保证自己绝没有手下留情和一时疏忽，真的是簇则实力见涨才输了三两式，簇则才肯相信，那几日高兴的日以继夜的修炼，别人有进步，奖励自己休息，她又进步奖励自己日夜修炼。

    魔界的大小魔君们怕簇则觉得魔界冷清，给三岔五的送簇则一些六界的宝石奇珍，甚至还在簇则的院子里打了个秋千，整个魔界，簇则的寝殿像个公主府一样，极尽奢华用心，简直是魔界最特别的风景。

    偶尔簇则也会想起白泽，不知道它现在如何，但簇则知道现在不是相见的时机，她还要变得更强大才行，才能保护住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六界战事纷乱，天界没有人在意簇则在魔界如何，或许他们根本就遗忘了还有一位上神在魔界，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过得怎么样，谁在乎呢？

    簇则在魔界的不明河中的立石上打坐修行，魔君们都说这里怪异无比，可簇则喜欢，她喜欢在这里修炼，从白天到黑夜，直至月亮映入水中，这是魔界少有可以看见日月星移的地方。

    “阿则，去吃晚饭吗？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板栗饼和八宝鸭。”长寻在岸边寻问簇则，簇则回首，心想着这么好吃的菜，希望今天可以吃上。“你回去吧，我要游水！”长寻眼眶一缩，看见簇则投入河中，一瞬间像发了疯似的投入水中，向簇则游去，不明河水冰冷刺骨，河下连从小在这里生活的魔君们都不知道有什么，最可怕的是这里施展不了法术，一入河中，与凡人无异。

    长寻双眼猩红，努力的游向簇则，簇则看到长寻也再水中，示意长寻回去，一向温和的长寻此时一反常态，执拗的游过来，一把拽起簇则出水面，月光在上，石崖之下，二人湿湿漉漉的露出头来，四目相对。

    长寻双眼赤红，眼中尽是害怕之意，他近乎低吼：“你在做什么！这河里的古怪你不知道吗？你不要命了！”

    这是长寻第一次对簇则这么大声的讲话，也是簇则第一次见长寻发脾气，一时怔住，倒不是吓住了，只是没见过长寻这一面，满脸是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诱人，没错，诱人，甚至连衣裳下的锁骨的若隐若现。簇则又不合时宜的泛起了花痴。

    长寻见簇则愣住，以为是自己太凶，有怕自己吓着簇则，又尽力温柔的道：“走，咱们爬上石崖，飞回寝宫，别着凉了。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失控，吓到你了，阿则。”

    簇则被长寻的话打断欣赏美貌，无奈道：“你这人这么凶，我不想听你的，你走吧，我说要游水，就要游，谁也别管我。”

    长寻更加愧疚，双手握着簇则的肩膀，道：“阿则，这件事是我错了，你要是生气上岸随你怎么处置，但这河实在太危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河里，若你执意想游水，我和你一起。”

    簇则看到长寻又担心又愧疚的样子，有些觉得自己玩笑开的太过，看来这件事她是一个人做不了了，只能说出实情：“长寻，跟你开玩笑的，我没被你吓到，不过今日这河我必须游，我觉得蛇婆就在这水下，什么机缘不机缘，我不懂，她不见我，我就来寻她！本来想让你在岸上等我，可你偏偏下来捞我，这河中古怪我也知道，所以才不想你趟这浑水。”

    长寻恢复了一些淡定，道：“你既然决定好了，那我就和你一起，簇则，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告诉我，我都会支持，只是别不告诉我，我会害怕，会恐惧。”长寻目光灼灼，簇则心下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来，一阵风来，寒水刺骨，簇则一个寒颤，决定解决赶紧去寻找蛇婆，与于是对长寻道：“好朋友，同生共死这一遭，我永远不忘这恩情，那咱俩一起。”说着就拉起长寻的手又一次潜入河底。

    水流很急，簇则努力向下潜，她水性一直很好，小时候到大，她最爱干的就是潜入瑶池中玩水，那时候玩完回来还会被娘亲骂，只是后来无论她多晚回来，都没有人说她了。

    簇则拉着长寻先更深处游去，她感觉到手中的力道在一点点加重，簇则回过头去，看见长寻呛水，似乎连意识都模糊了，还挣扎着跟随她的节奏，如今这个距离里河面河底都有很大的距离，簇则也没办法送长寻上岸。

    危机关头，簇则向来果断。

    只见簇则游到长寻面前，一直手被意识模糊的长寻牵着，不得脱开，只能用另一只手摁住长寻的后颈向她靠来，簇则应面吻了上去，双唇相贴，簇则源源不断的向长寻灌输氧气，簇则感受着长寻的唇，觉得那唇异常冰冷，觉得长寻一定是缺氧已久，自己竟然只顾着下潜，半分都没注意，心中更加愧疚，于是将自己的唇与长寻贴的更紧，喂他氧气。

    长寻意识混混沉沉，模糊间直觉一股气息袭来，下一刻，就感受到唇间柔软的触感，一口接着一口源源不断的真气让长寻瞬间清醒。他睁开眼，看见的是簇则焦急而愧疚的眼神，那么近，那么真切。

    簇则看见长寻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放下了手，退后一步，那近贴的唇也分开了。

    长寻整个人还在发懵的状态下，簇则的瞬间远离，让长寻还未准备好，竟然又岔气了，簇则见状赶紧又吻了上去，以为是自己输入的氧气不够多，挣开长寻的手，两手一齐把这长寻的脸，嘴唇贴的比之前更紧，若是意识模糊的长寻可以接受簇则吻了他那么久，那现在的他可是一点都不敢耽误，直接摁开簇则，不知道的还以为簇则轻薄他呢。

    簇则看到长寻意识回笼，于是在长寻的手心写到：“你要不回去吧？下面还有很深呢。”

    长寻犹豫一瞬，怕簇则觉得自己是累赘，但又实在担心，于是在簇则的手心写道：“我不走。”

    簇则也没用再劝，毕竟水下时间宝贵，簇则又继续带着长寻向下游去，只不过这会簇则一游三回头的注意长寻的动静。

    河中也并不是一片黑暗，越向下游，簇则就发现一个光点越来越大，她与长寻对视一眼，二人皆朝那个方向游去。

    光亮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像是个水中之月一样，如同一个结界一般，簇则与长寻准备进入这个结界之内，二人慢慢靠近那曾结界，一刹那，两人就被吸入光圈中。

    再此睁眼，簇则看见一个上半身为人身，下半身为蛇尾的人，蛇尾盘曲，此人定定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想来，此人就是蛇婆。

    簇则与长寻走上前，恭敬道：“叨扰蛇婆前辈，我是魔尊尽玄的徒弟，这位是我的朋友，今日来冒犯前辈只是因为小辈希望能和前辈切磋一二。”

    蛇婆名号为蛇婆，却是为极致妖娆的美女蛇妖，她听到簇则的话睁开眼，下一秒那美丽的面孔就贴在簇则的面前，近乎只有毫厘的距离，簇则感受到了内力的施压，簇则此刻也毫不退让，没有半分惧意的盯着蛇婆，蛇婆慢眼笑意，却有些渗人的美感。

    二人暗自较劲之时，长寻也严阵以待，她从簇则的手势中知道现在，簇则还能抗住，但仍然没有掉以轻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胆魄，小丫头！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只出手三招，三招你若全胜，我会告诉尽玄让你出师。他说他的徒儿千般万般好，就让我来试试你？”

    簇则严阵以待：“请前辈赐教。”

    只见蛇婆大喝一声，一条百丈长的蛇尾瞬间袭来，簇则飞身而上，当初在浮生岛与铭龙搏斗，簇则知道，这类型的精怪最厉害的法宝之一就是尾巴，拿蛇拿七寸，簇则一眼看出蛇婆的软肋，飞向蛇婆，以擒龙之势扼住蛇婆要害，蛇婆目露惊异，“你这小丫头，以前没少擒蛇吧？算的这么准？！好这一招算我输。”

    簇则立刻收会手，谦虚道：“小辈自不量力，感谢前辈提点。”

    簇则心下疑惑，这蛇婆也没多厉害啊，怎么师父就让她来蛇婆比试呢？

    越是如此，簇则越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