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先送周司程去了公司，然后送温舒月去法国领事馆。

    温舒月拍拍闻溪的肩说：“我自己去就行了，要不闻溪姐还是回去跟着周总吧？”她真很不习惯，按理来说，闻溪是周司程的助理，也算是高管了，居然陪她来办签证，她多大的脸呀！

    闻溪笑了笑说：“没事的，昨天周总应酬喝酒，今天身体不舒服，他只是回公司拿资料，等会儿就回家了，才让我过来帮你办签证，毕竟你也没有办过，我带着你会快很多。”

    原来他今天不舒服呀，难怪上车就闭眼，午饭还喝粥。

    “周总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的，你放心。”

    有了闻溪的引路，流程走得非常快，要是她一个人来肯定都要找半天。

    等办完后，闻溪跟她说过几天自己来取，温舒月立马答应，当然，取个签证还要人陪同，闻溪又不是她的助理。

    回程的路上，温舒月还是没忍住询问周总给她安排了什么样的礼仪课。

    只是去走个秀而已，哪里还需要礼仪了，又不是去觐见高层领导人。

    时间还早，在闻溪的预计之内，“等会儿我会告诉你。”

    啊？等会儿？意思是今天一整天，闻溪都会跟着她是吗？

    一个舞蹈室，是周司程另一公司里，据说当火的很多明星都在旗下，她跟着闻溪一路穿过办公区，便看见不少电视上的小花。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她曾经模特专业培训时，也是这样的房间。

    “会跳舞吗？”

    温舒月摇摇头。

    “也许周总跟你说了，是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如果需要参加一些晚宴，你就会是周总的女伴。”

    温舒月没学过跳舞，也正因如此，当年学模特走台步时，下了不少功夫。

    “不用担心，我给你请了位老师。”

    不一会儿，老师便来了，闻溪退出舞蹈室，在旁边的办公室工作。

    不过五分钟，舞蹈室里就传来惨叫，不是舞蹈室不隔音，而是温舒月身体太硬，声音足以穿墙。

    闻溪做了这么多年的助理，她有是眼力的，周总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态度，一开始Chanel选上温舒月时，他一点惊讶都没有。

    一个月前，Chanel在美国做活动，周司程去了一趟，和他们一起吃了个饭，闻溪没有一起，所以不知道里面谈论了什么。

    一个月之后，原本以为早已没有悬念的结果是陆西西，却看见邀请函上写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闻溪第一眼看见那个名字，只是有些眼熟，周司程全程淡定，跟闻溪说等会儿去温舒月的公司。

    温舒月是谁？邀请函上好像有写中文名，周总这么快就记住了？

    等闻溪查到温舒月，才想起来，在周总手下一个多年没有提及的模特公司，难怪Lauren的名字这么眼熟，当年招人的时候，她还是过了一眼的。

    当然，后续操作也是闻溪意料之外的，毕竟对比起现阶段价值最高的陆西西，当年也没有温舒月这个待遇。

    等温舒月再惨叫两声，闻溪才走过去，轻轻打开舞蹈室的门，看见老师正在拉温舒月的腰。

    温舒月趴在地上，两只手被老师从身后提起，然后向下压。

    这个姿势温舒月叫不出来，但是看她涨得通红的脸，也知道是痛苦至极的。

    等老师让温舒月趴下休息，闻溪拍了一张温舒月的照片，发给周司程。

    一共两个小时的课，对于早上没吃早饭，中午只喝了粥的温舒月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她累得要走不动路，老师倒是轻轻松松下班，只剩下温舒月，扶着墙，每一步都很艰难地往前走去。

    温舒月走到闻溪的办公室门口，敲敲门，里面传出请进。

    闻溪见她走路困难，立马过来扶她，“你应该跟老师说慢慢来。”

    温舒月坐到沙发上，轻吐一口气，虚弱地开口：“老师说时间来不及，这节课必须把我身体打开。”

    时间确实紧迫，闻溪也没法反对。

    “我记得你明天下午有拍摄？”

    “是的。”

    “那正好，上午是人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到时候司机会去接你，明天上午的课会由我来给你上。”

    “上午跳舞？”，下午还让不让她拍摄了。

    “不是跳舞，是一些基础知识。”

    温舒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高三，这样高强度的学习。

    闻溪说自己还有一份文件需要整理，正好温舒月也需要休息一会儿，就让温舒月坐在那儿等她一下。

    十分钟后，温舒月看见闻溪连打两个电话，对方也没接，有些着急，温舒月便问道：“怎么了闻溪姐？”

    闻溪有些苦恼地揉揉太阳穴：“是一份加急的文件，需要给周总过目签字，但是给他发消息打电话都没回。”

    温舒月想起闻溪下午说周司程身体不舒服的话，“很重要吗？不可以明天再签吗？”“明天上午就需要拨款，今天要是不能签字上传，明天怕是来不及。”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总不能追到人家里签字吧，那这样到底谁才是老板呢？

    温舒月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心疼人一年赚几十亿的老板，还不如心疼心疼自己给人打工的命。

    “舒月，舒月。”

    “怎么了？”

    “周总说让我把文件送到他家里，我们走吧。”

    温舒月站起来，在她的理解里，就是闻溪去送资料，而她自己回家。

    却没想到走进电梯，闻溪只按了一个负一层，但是幸好电梯里有别人按了一层。

    到了一层，温舒月正想转头对闻溪说再见，闻溪就拉住她，“不好意思，是我一开始没说，司机会送你回去的。”

    温舒月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今天的待遇是不是太好了点。

    呆楞了一下，电梯门便关上了。

    “可是你不是还要去给周总送资料吗？”

    “不耽误的，周总家很近。”

    好吧，温舒月跟着闻溪一起上了车。

    等车开到小区门口，闻溪下车前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周总。

    温舒月不知道周司程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但她这么贸然地上楼去看他，不太好吧，老板和员工保持点距离总是好的。

    温舒月看了看外面的高档小区，绿树成荫，出入都是豪车，摇了摇头，“我就不上去了。”

    闻溪也没再多说，抱着文件就下车了。

    温舒月在车里等待时，给自己提前点了个外卖，今天她实在是累，完全没有力气再做饭。

    而当周司程给闻溪开门，拿到文件后，正打算关门，闻溪就说：“今天Lauren练的是基本功，压腿拉腰，明天她下午有拍摄，上午就由我给她上课。”

    周司程下午被胃痛折磨得工作不下去，吃了颗药就倒在床上睡了。

    以至于刚刚回完闻溪的消息，才看见闻溪之前发给他的温舒月拉练时累倒在地的照片。

    “行，让她好好休息吧。”

    “好的周总。”

    温舒月回到家，刚拿到外卖，打算找个电视剧看，就有一条微信消息跳出来。

    来自周司程的好友申请。

    她这才发现，两天了，自己居然没有主动加老板。

    立马点了通过，可等了一会儿，又不见周司程说话，猜不透老板的心，那就不猜了。

    打开电视剧，继续吃饭。

    可当她把饭都吃完后，也不见周司程的消息，要不自己主动询问一下？

    温舒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无论曾经什么样的感情，以后都还得在他手底下打工呢，一定要把那种喜欢转化为对工作的热情，对老板的恭敬。

    于是温舒月噼里啪啦打字过去：“周总，听说您今天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周司程刚刚去洗了个澡，等会儿国外的公司还需要开会，得先让自己清醒一下。

    拿起手机就看见温舒月的消息，然后回道：“今天跳舞练的怎么样？”

    好端端的，本来想关心老板，现在却只想打死老板，不然对不起她今天差点没了的老腰。

    “挺好的，谢谢您给了我这个学习的机会，我从小都想学跳舞，但一直没学成，没想到长大后还能有机会再接触。”

    挺好的？周司程想起闻溪给他拍的照片，照片里温舒月可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头朝着另一边，但也猜得出来她眼里的绝望。

    “那就好，如果太累了可以跟老师说，让老师慢一点。”

    老板的话，最多信三分，最后没学会，还是会怪你怎么学的这么慢。

    温舒月回了一个好的。

    过了一会儿，周司程再次发来一个消息：“最后没有学会也不要紧。”

    是谁今天中午还严词厉色地说到时候会抽查，现在又说没有学会也不要紧。

    果然老板都是阴晴不定的。

    “不会的，我问了老师，老师说不难，按照我的能力，肯定能学会。”

    这次周司程没再回消息，温舒月也没再管微信，而是打开记单词软件，练习法语。

    比起别的，她只担心最后的走秀和语言交流，前者是得到品牌的认可，后者是对自身的加分。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错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