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尽管嘴上说着别扭强硬的话,可他的目光却是如此柔软。

    青年的眸光清润明朗,流淌着春水柔情,仿若漫天星河倒映在其中。

    而此刻良辰美景,时候恰好,正是夜半无人,踽踽私语之时。

    柴空青看着这个自己曾在游戏里爱不释手的npc,一时间仿佛被他摄了心魄,晕了脑袋。

    如此美色当前,让她怎么把持得住?

    她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挪开眼。

    “你找个地方坐下,我这就拿药引子过来。”

    而池列星见状,便趁机准备从衣架上拿下外套,柴空青并没有多想,伸出手按住他的,甫一接触,二人皆是一颤。

    青年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他轻轻抬眼,墨黑瞳孔对上她的,“怎么?”

    柴空青看着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心里好似燃起一把暖火,烧得人心痒痒,她清了清嗓子,解释道:“用不着披外套,待会要取你的心头血。”

    池列星听了她这话也没什么意外反应,顺从地点点头,于是他重新坐回窗边的躺椅上。

    柴空青觉得他今夜乖顺得有些令人意外。

    此时窗外天朗气清,月色明媚,银白皎洁的月华如流水,静静地流淌在正襟危坐于躺椅之上的俊美青年身上,好似为他镀上一层荧光。

    她看着他,竟呆了眼。

    池列星见她半晌没有动作,于是疑惑地抬起头看向她,而看在柴空青眼里,此时月光下的青年缓缓抬头,漂亮锋利的下颌角线条一览无余,露出一截洁白瘦削的脖颈。

    喉结灵巧地随着他出声而滑动,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顿时有些口干舌燥,他疑惑地问:“柴空青?”

    “嗯嗯,没什么……”柴空青漫不经心地敷衍着他,眼神却依旧锁定着面前这个漂亮的青年,心中的妄念如一团遇水则膨胀的海草,越缠越深。

    她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将他一推,没有料想的是,青年真如一张柔软的宣纸,轻轻瘫倒在躺椅上。

    池列星有些意外,想来也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被武功不如自己的柴空青推到了。

    可他也没把柴空青放在眼里,她的举动哪怕意外,但对他来说就像玩闹一般。

    于是他眼角不自觉微微弯起,带着一丝鼓励的笑意,竟有些期待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面前的青年难得展颜一笑,如同春雪初霁,她心尖一颤,情不自禁伸出手捻住他眼角,喃喃道:“笑什么?”

    “不是要解蛊吗?”

    “对,要解蛊。”柴空青喃喃着,从包裹里翻出匕首,原本准备划开池列星的手腕,用药引子将蛊虫引出来。

    但她怎么都握不稳手中匕首,手腕微微颤抖,柴空青仅存的理智告诉她,现在自己的状况很不对劲。

    她看着青年人微微抿起的粉色薄唇,目光恨不得粘在上面,心头烈火愈烧愈旺,几乎将她剩余的清明理智燃烧殆尽。

    脑海中好似“吧嗒”一声,神志中最后一根绷紧的弦彻底断裂。

    于是她急不可耐地附下身,覆住他的唇。

    散落的乌发如瀑,一下子将他二人笼罩其中,同天地外界隔绝开来,形成个亲密无间的牢笼。

    她于明暗交杂中,隐约看见了青年愕然瞪大的瞳孔。

    他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毫无准备,而柴空青自己也没有料到。

    她原本打算正正经经给他疗伤,然后早些回去,两人都好歇息。

    完全没有要做出如此旖旎,春意盎然的行为的打算。

    她心中有些懊悔,又不知责怪谁。

    只能怪这月色,太过惑人。

    唇齿交融,相濡以沫,她吻得越发沉醉用力,心中那股子邪火却始终不得发泄,她烦躁无果,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柴空青控制不住心底的破坏欲,于是狠狠地用犬牙碾了碾他的唇角。

    原本渐渐迷情的池列星被她这一下弄得吃痛不已,不由得轻轻出声:“嘶。”

    他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示意她放轻力道,可柴空青恍若未觉,依旧力道不变,池列星被痛意刺激的神智清醒过来,他立刻察觉到柴空青的情况不对。

    池列星手上使劲,终于将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柴空青扒拉了下来,他紧皱眉头,神色严肃地将她的身子掰直:“你怎么了?”

    而在此刻的柴空青眼里,青年嘴角悬挂着一滴鲜红,随着他开口在她眼前上下晃动,被白皙透明的皮肤称得诱人,她根本无暇顾及他的闻讯,死死盯着青年嘴角,眼神发怔。

    看着她那如同看到猎物般,饥渴冰冷的捕食者的目光,池列星心中暗叫不好,当机立断出手准备挟制住她,却落了空。

    一贯是武功废柴,行动迟缓的少女此时却灵巧极了,她反手就将对方准备挟持自己的手死死抓住,池列星挣脱几下无果,很快,她单手抓住青年人的手腕,高举过他头顶。

    他迫不得已地向前倾,才能稳定住身形,如此姿势令一贯高傲淡漠的君子剑颇为羞耻,如玉的脸庞不自觉染上羞愤的红晕。

    这下他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好脾性,控制不住地喊道:“柴空青,你要做什么?”

    她根本听不见他的大喊大叫,魔怔了似的凑上前,像个捕食者一般嗅了嗅他嘴角鲜血地味道,随后眼眸眯起,惬意悠闲的模样像个满意食物的猫科动物。

    少女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舐他嘴角破皮处的血花,似是被其中什么奇异的味道吸引住,她很快疯狂起来,甚至用嘴唇吮吸着他的嘴角,意图要榨干他最后一滴血液似的。

    池列星怎么都挣不脱身上的少女,自己体内的力气好似一下子被抽干,怎么都使不上劲,他试图喊她来换回她的神智,可脱口而出的话语都被缠绵的吻碾碎成细碎的音节。

    陌生的情动潮涌夹杂着细微的刺痛,一下子席卷了池列星所有心神,他大脑空白,一时间几乎难以转动,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她唇舌间的动作。

    他能清楚而敏锐地察觉到,少女细嫩的舌尖不断碾过他的唇角,他几乎要被她一同堕入无边的黑夜里去了。

    而这位贪婪的捕食者犹觉不够,她松开紧紧挟持住他手腕的手,几乎是靠着本能从包里搜寻出那柄原本是要为他取心头血的匕首,轻轻划破青年脆弱的颈间皮肤。

    鲜红血液一下子涌出来,她急不可耐地凑上前,像一只贪婪的小兽,迫切地吸食着他的血液,心中烧的她头昏脑胀的烈火才能得以逐渐熄灭。

    池列星似乎明白了过来,不再反抗她的动作,反倒是扶住身上少女细弱的后背,感受着她瘦弱而有力,鲜活温热的背脊,他只觉得好似扶住了一只跳动飞扬的蝶。

    感受到她对自己无法控制的渴求,他向来清正明朗的眸光一黯,心底无端涌上一股诡异的满足感。

    好似自己终于握住了引线,而线的另一端,是一只即将远行高天的纸鸢。

    向来以君子端方标准严苛要求自己的池列星,被自己这种病态的念头吓了一跳。

    他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不待池列星深思,他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感受到体内血液迅速流失,他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不能再放纵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费力地抬起手轻拍了一下身前的少女,好在柴空青此时早已恢复吸食够了血液,一副吃饱喝足的餍足模样,池列星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柴空青不解地抬头,青年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孔映入眼帘,“终于喝够了?”

    听见他调笑似的问话,柴空青脑海中如同拨开迷雾一般,立即神智清明,她惊愕地看着池列星仍在潺潺流血的伤口,“你怎么受伤了?”

    青年不语,她手忙脚乱地从包裹里找出伤药,为他立刻止血包扎。

    “再不止血会出人命的。”她一边包扎一边絮叨,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惶恐后怕。

    池列星定定地看着她此时微微颤抖的双手,无法从她面色中窥探出丝毫不对劲的神情,泰然自若得好似无事发生一般。

    好不容易为他止住血,柴空青抬眼一瞧,发现青年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晦暗不明,月光此刻再云雾中隐去,他俊美的脸庞半明半暗,看不清神色。

    柴空青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你真的不记得了?”池列星缓缓开口,语气颇有些复杂。

    她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答案,于是无辜地摇摇头:“没有印象啊,我这不是刚敲开你的门进来吗?欸……”

    似乎是发现二人姿势很是暧昧,这种她攻略计划之外的亲密让她无所适从,柴空青不自觉起身,脸颊微烫。

    池列星见她这副无辜模样,不自觉咬紧了后槽牙,他脸色虽苍白,却仍残余着方才情动缠绵时的红晕,气息仍旧起伏不定,看起来如同大病初愈。

    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挤出来几个字,语气不可思议:“你刚刚……亲,亲了我,甚至还吸我的血?”

    “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青年生涩难堪的话语如雷贯耳,一下子在她脑海中炸开一朵烟花,方才亲密无间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柴空青顿时坐立难安。

    柴空青又羞又愧,脑海里无端冒出来个念头,她怎么跟个流氓似的,美色当前就这么把持不住自己吗?

    她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声,看见青年羞愤不已的模样,她连忙哄人:“怎么会?当然记得!”

    “实在是你长得太好看了……”她诚恳地全盘托出,眼前的青年闻言却炸了毛,”你一个女子,见色起意就算了,还如此豪放不羁!“

    老古板平时话不多,一到这种时候却喋喋不休起来,“如若今日换了另一个长相好看的青年郎君,照你的话术你把持不住你就要亲上去吗?”

    “怎么可能?我只能你没什么控制力啊。”她满脸无辜地反驳道,心中却对他这副语气淡定,内容却跳脚炸毛的模样好笑不已。

    可说着说着,柴空青突然意识到,“不对啊,我也不是这么没有控制力的人,我当时看到你,身体里却无端有种烧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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