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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北境

    虞怜睁开眼时,正对着金光灿灿的帐篷顶,上面尽是以金线织成的猛虎、麋鹿、雄鹰一类的纹饰。她身上裹着一张洁白如雪、找不出一丝杂毛的狐皮,身下是一张张虎皮、熊皮、狼皮铺就的松软床褥。

    是北境王帐。

    她翻身下床,王帐内空无一人,只有床头的矮柜上放了一袭纯白长裙,袖口窄而下摆宽大,形制和大周衣裙截然不同。

    她看了看身上的里衣,自己的外衣早已满是血污,大概是被侍女拿去丢了。

    她叹了口气,下意识伸手去拿白裙,却在触碰到白裙的那一刻像是被灼伤似的,迅速抽回手。

    最后她披上一件狐皮斗篷勉强裹住身/体,掀开厚厚的门帘向外看去,却被眼前的景色美到顿住了呼吸——

    硕大而灿烂的太阳正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耀眼的光芒不仅渲染了大半的天幕,就连一望无际的草原也被染成了金色,一条金色的河流在辽阔大地上蜿蜒流淌,河水仿佛变成了流动的黄金,草原上缓缓咀嚼的牛羊、悠闲拉着马头琴的牧人也被阳光镀上了金色。

    另一边天际,近乎透明的白色月亮缓缓滑落,只留下零星的几颗星子坐在湛蓝高远的天幕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肺腑里满是沁人心脾的青草与泥土香味,这是她从未闻过的味道。

    “啊!”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打破了她的沉思,只见一个牧羊女打扮的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冲了过来,满脸焦急,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虞怜却一个字都没听懂。

    那女子反应过来,责备地看了看虞怜光裸的双足,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公主殿下,卓娅给您准备好了衣服首饰和鞋子,您怎么什么都不穿就出来了?”

    虞怜扶额,中气不足地辩解:“我明明穿了斗篷……”

    卓娅一边帮她拢了拢斗篷,一边继续唠叨:“巫医大人说了,您可不能再任性……”

    “好了卓娅,你下去吧。”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卓娅立刻住嘴,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神色,低头退了出去。

    虞怜向北境王行礼道:“舅舅。”

    现任北境王,她母亲银璃的同胞兄长银坚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美男子,高鼻深目,气宇轩昂,虽然金色王冠束起的发辫里已有白发,眼角也比她记忆里多了几丝细纹,但神色不减当年锐气。他嗓音低沉、步伐稳健,缓步走来时自有一种王者的风度。

    银坚点点头,不容抗拒地伸过来一只手搀着她——可以说是非常及时,下一刻虞怜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往后栽倒。

    “巫医说你中了多年毒,这些天又伤上加伤,直接伤到了根子。若是再不好好注意,只怕影响寿数。”

    银坚说着扶她躺下,像小时候一样为她掖好被角,继续说道:“我不管你的血灵之力如何强大,以后都不许你再用。听到了吗?”

    虞怜看着神色冷峻的银坚,沉默不语。她和这位舅舅见面并不多,只记得小时候被舅舅抱着在草原上玩耍,那时的他像孩子一样爱玩爱笑。

    银坚看出她眼神里的抗拒,放缓语气道:“我知道你在惦念什么——报仇的事情有我呢,你母亲是我的亲妹子,若是我放着她的血海深仇不顾,那我就不配当这个北境王。你等着吧,终有一天我会提着那文家老头儿孙的头去祭奠她。”

    银坚只字不提沈烈,虞怜猜或许他还在为当时送妹妹去和亲而悔恨,或许他在责怪自己父亲的愚忠。

    如果是三年前,听到银坚这番言辞,虞怜或许会感动得无以言表,可是她已经经历过裕王和白永思的背叛,所以只是有些茫然地笑了笑:“让舅舅操心了,是阿昭不好。大周和北境这些年没有大的冲突,不必为了我的家事劳民伤财。”

    银坚听出她的心灰意冷,当下也不多做解释,他瞥了一眼虞怜碰也不碰的白裙,温言道:“你在大周多年,想来习惯不那么容易改,我这就让人去找大周的衣裙,再找来几个厨子照顾你饮食。”

    大周与北境这些年虽然没有大的战事,却也因为银璃惨死一事交恶,根本没有互通贸易。所谓的“找”,也就是派人出去抢夺一些大周百姓的衣食。虞怜心生厌恶,随即伸手拿过衣裙:“哪有这么矫情,只是刚才一时着急忘了换。”

    银坚点头:“卓娅是之前服侍过阿璃……你母亲的,有什么事吩咐她就是了,她脾气急,却是可以信任的。

    虞怜攥着衣裙应了一声,眼神很是空洞。

    银坚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退出了王帐。

    百步开外,他缓步走入自己暂住的帐篷,里面有一蓝衣文士正在等待。

    “如何?”他刚放下门帘,蓝衣文士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她在抵触加入我们,甚至是加入北境。”银坚徐徐道。

    “可裕王已经和文家联手,不日就要入主东宫,她想依靠裕王复仇是没希望的。”

    “那是当然。我从裕王手里救下她的时候就知道了,”银坚对这种废话嗤之以鼻,“麻烦的是,她骨子里依然认定自己是大周人,心里装的是她大周的子民,和她父亲一模一样!”

    他终于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火,语气激烈,反而是蓝衣文士冷静下来:“大王莫急,公主毕竟在大周生活多年,还需要适应。更何况她惹怒了文家,又被裕王白家背叛,大周再无人给她依靠,她只能转向我们。”

    银坚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巫医还是判断不出她的血灵吗?”

    蓝衣文士气馁道:“是……”

    银坚闭上眼:“一定很稀有,才能让那个人这样惦记……”

    蓝衣文士却在这时提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大王,恕我多嘴……倘若公主不肯为我们所用,大王又待如何呢?”

    银坚睁开眼,向他投来一道锋利如刀的目光:“那她只是我银坚的外甥女,而不必做北境的公主,你明白了吗?”

    蓝衣文士叹了口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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