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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道声抱歉,拖更这么长时间。四月份家人及我相继甲流了,多少次想更新,然心有余而力不足,直到现在还是鼻塞、鼻塞。愿诸位平安康健喜乐,病了着实难受。)

    冬日里潭州诸府的百姓也并无多少闲暇时光,熬糖、贩糖、整地、育苗,一日日也够忙的。越是忙乱,颜娇心里越是烦闷。

    闲暇时就坐在府衙的大门槛儿上,对着街道、对着路人长吁短叹。卢骏知她心里想法,也便不怎么上前捉弄她。

    这日诸葛参谋上前道:“小将军久居潭州府,现在又协理三州府事宜,刀箭之英姿,我等是不见久矣,不知小将军手生疏否?”

    颜娇听闻回头瞧了一眼诸葛参谋,没精神道:“李修缘走了,就没个和我对峙的了,练着没劲。”

    “业精于勤,荒于嬉的道理,小将军不会不知吧?为了日后,小将军也得勤加修炼啊。”诸葛参谋语重心长道。

    “先生,我知道,可...”颜娇最烦唠叨之人,刚想说他几句,但立马想到,诸葛参谋平日里教书一天甚是乏累,就算面对面撞上,他也懒得动口,今日这是?莫不是武成侯有什么话?

    “武成侯有信来?”颜娇问道。

    诸葛参谋谨慎的四下瞅了瞅,点了点头。

    颜娇立马起身走过去,一脸喜道:“莫不是我回军营指日可待?”

    诸葛参谋摇了摇头,伸出四个手指头比划了比划,道:“招兵买马。”

    颜娇听闻脸色瞬间蔫了菜,没好气的道:“他褚荣武心里的小九九我门清,留我在此地,就是把潭州诸地当他的钱袋子。你就回他,甭想,如今潭州百姓刚要过上好日子,他这一通瞎搅和什么呀。”

    颜娇彻底怒了,站在庭院里吵吵嚷嚷,竟把卢骏也惊动了,忙出来劝慰。他先是看了看诸葛参谋,诸葛参谋给他使了使眼色。

    卢骏何等聪颖之人,自是猜的到,忙去哄颜娇道:“咱先不说诸葛先生说的对不对,单是你对着先生吵吵嚷嚷就是你的不是。先生多累啊,这一天天的教书育人,从早到晚,你还生过一场病呢,先生纵是病着也是站在厅里授课的。单凭这份勤勉,以后不许再跟先生吵嚷。”

    颜娇听闻,心里过意不去,诸葛参谋的辛劳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撇开褚荣武的关系不谈,单是诸葛参谋的作为,颜娇那是佩服的心服口服,忙一抬手,诚恳的低头认错,道:“先生大人有大量,颜娇小儿冒犯了。望先生开怀莫怪。”

    诸葛参谋忙道:“小将军莫要说这样的话,卑职分内之事。”

    卢骏乘机道:“方才我听了一两句,诸葛先生的话,咱们还得做。”

    “怎么地?你也是褚荣武的人?”颜娇白他一眼,心里的火又蹭的上来了。

    “别动气嘛,听我给你分析。眼下是太平,保不齐不日便有动乱。你本无意让江南百姓卷入灾难,可试想,战争打起来的时候,举国上下哪有一块净土?你若信得过我,就听我一句劝,咱们此举并不是充当哪方势力的供给站,完全是为了江南百姓能自保度日而已。”

    颜娇疑惑的来回在两人身上看,心里仍旧放心不下。

    卢骏见状,又来一针强心剂,道:“咱们教他们武艺,亦是强身健体嘛,若日后战乱,人人皆可自保,皆可护家中老少妻儿平安岂不是一桩善事。积大德的善事。并且我向你保证,我与先生皆不参与你练兵诸事,只要你说不同意,这潭州地界的兵士都是你带出来的,他们不听命于你,难道还要听先生的?听我的不成?颜小将军,现在该放心了吧。”

    颜娇听闻卢骏说的这样诚恳,便也只好同意,道:“若你们敢欺我?别怪我日后,翻脸不认人。”

    卢骏与诸葛参谋两人相视一笑。颜娇瞅着两人,心里难免还是有忌讳,总觉得他们两人是在诓骗自己......

    颜娇一时间也没有什么甚好的主意对付二人,便只能隐忍,道:“大唐律例,招募私兵,可是杀头的谋逆罪。”

    “这个?”卢骏想了想,道:“咱们可不是招募私兵。明日开学,学生们都来了,你先武一段再说,转过年来,正是农忙的时候,咱们可不能因小失大,误了百姓们的活计,只能先从娃娃抓起了。明日若有感兴趣的学生们,咱们可另外重点儿培养。”说着,卢骏转头给诸葛参谋递了个眼色。

    诸葛参谋亦不好再劝或者坚持募兵,只得先按照卢骏所言行事。

    翌日,颜娇当着满庭的学生们,表演了骑射、刀箭比试,看的各个学生们那叫一个痴迷。当即就有三十多个学生表示要跟颜娇学习武艺。

    颜娇道:“学习武艺可相当苦累,不过课业亦不能丢。每日便晨时学武艺,晚间课后学习骑射。”

    颜娇此法深得人心,一个月下来,这三十个学生没有一个说退的,日日跟着颜娇勤加练习。

    转眼间就到了年关。卢骏不知为何,常年不休息,过年亦不回家。诸葛参谋家里无甚亲人,相熟的几位好友亦都在军营,路途遥远也不便回去西北了。

    颜娇日日操练这些小崽子们,累归累,然心里亦舒坦些了。年假将至,见卢骏与诸葛先生都不休息,便道:“既这么着,潭州有你们坐镇我亦放心。那明日我便带华珠回趟老家过节。咱们年后见。”

    颜娇要去见谁,他们两人心里明镜一样,便装作不知道的相视一笑。

    倒是华珠,边收拾行囊,边道:“咱们这是回京城吗?不知道诏王那小子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颜娇听闻,道:“你想回京城?”

    华珠听闻颜娇这样问,便道:“不想回去,我家中亲戚都忍心将我卖了,我还回去看他们作甚。只是,我们不去京城?那我们去哪儿呢?”

    “跟着我去就是了。”颜娇笑道。

    一早两人一马留下了狼艾九,辞了卢骏及诸葛先生,便一路坐船渡江骑马,硬是把小一个月的路程,赶成了十六日,路上在襄州过了个年,两人找不到旅店,在寺庙借助一宿简单吃了点儿斋饭算做是年夜饭。但颜娇年假就休七日,她便将平日不休的假并做一起,又请了半个月的行程。

    刚好在正月十二这天到达丰州受降城。一个天南一个地北,颜娇硬生生的赶来了。

    两人风尘仆仆冻成个雪人一样的出现在北静王府门外时,晏楚师父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曾想竟是颜娇回来了。忙将二人引进门。

    百里書看着颜娇小脸冻的通红,手都冻开了口子,心疼道:“是叔叔住的离你远了。”

    颜娇总算是见着百里書,便觉得心安了,也顾不上骑马身冷的慌,道:“小九儿休年假了,特回来探亲,叔叔、师父,福延新日,庆寿无疆。”

    “福延新日,庆寿无疆。”百里書望着颜娇,满眼疼爱道。便忙命人去准备热汤沐浴,又让人去准备上好的吃食。

    待两人洗去一身寒气,换上锦衣华服,过来饭厅这边,百里書忙让小遗给颜娇磕头拜年。

    这次颜娇可没忘了小遗,忙从包袱里掏出一包糖递给他,道:“小遗真乖,这是上好的白蔗熬的糖,可甜呢,莫要贪吃坏了牙。”

    “先吃饭吧。路上饿坏了吧。”百里書拉过小遗,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众人看着颜娇与华珠狼吞虎咽的将饭食吃了个干净。

    百里書默默叹着气,一遍遍的劝慰着慢吃,莫要噎着了。

    江南地不见雪,还是北方的冬天,大雪纷扬而下,围着火炉煮酒下棋吃食有趣味。

    颜娇每每见了小遗心里疼爱的不行,两人在雪地里打闹嬉戏,旁的全然不顾。

    百里書坐在案上,眼前的火炉上正煮着酒,笑意黯然的望着两人在雪地里打滚,晏楚师父在后厨吩咐一些吃食,华珠将做好的点心端上来,道:“叔叔,这点心放在案上吧。”

    百里書听闻脸色略冷,唤住华珠道:“叔叔二字,只颜娇喊得,以后,莫要学她,既在王府,便唤我北静王。”

    华珠听闻,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抹了抹,道:“是北静王。”

    “你别觉着委屈,只是我这人向来待人疏远,颜娇把你当亲妹妹般疼爱,她对你是一心一意,莫要嫌我偏心,而有意让你们两姐妹生嫌隙。”

    “是,兄长待我之心,我心中了然,北静王不必挂怀。”华珠说完便去后厨帮忙去了。

    小遗也是个小淘气,假装倒地不起,引得颜娇前来查看,又将大大一个雪团子塞在颜娇的脖领子里,可将颜娇冷的一身激灵不断。

    待要去追,小遗又跑去找晏楚师父庇护,颜娇气不过,道:“小子,今晚仔细着点儿,当心我堆个大雪人搬你被窝去。”

    颜娇进来厅堂,坐在百里書对面,抓起一杯热酒就喝下肚,道:“叔叔,送你个大礼。”

    “是何?”百里書笑眯眯道。

    颜娇抬手,直把刚才抓过雪的冻手,覆在百里書脸上,贼兮兮的笑道:“凉不凉。”

    百里書白她一眼,道:“也不嫌冷。”说着,将颜娇的双手拿下来,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举在自己的嘴边呵热气。

    颜娇倒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抽手又抽不出来,羞道:“不冷了。”

    百里書握着她的手放在小围炉上烤了好大一会儿才暖和过来,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冻伤药,细细的给她涂抹在手背裂开的口子上。

    “疼吗?”百里書边上药,边缓缓吹吹伤口。

    “不疼了,叔叔。”颜娇甚觉心里痒痒,忙将手抽出来。

    “以后万不可这么莽撞,多远的路程啊,赶成这样。”百里書心疼的埋怨道。

    “知道了,叔叔。”颜娇涂了冻伤药,伤口痒痒的,两只手背靠在一起蹭来蹭去。

    百里書见状,有意分散她的注意力,便道:“陪我下盘棋吧。”

    “叔叔。”颜娇不情愿的道,“叔叔知道我是个臭棋篓子,还每每与我下棋,哼。”

    “漫漫冬日,下棋消遣,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百里書先下一子道。

    颜娇撇了撇嘴,道:“果真什么都瞒不过叔叔。”

    于是颜娇便将卢骏、诸葛参谋之事说与百里書听。

    百里書听闻,略微一笑,道:“他们二人,诓你是真。”

    颜娇一听,忙执了棋子,气道:“我就说心里犯嘀咕嘛,原来真是他们欺我年少,诓骗我。来找叔叔是找对了。”

    “该你了。”百里書言道。

    颜娇又捡起棋子,下了一子,道:“既然叔叔已知晓,可否给支个高招?我回去对付他们两个。”

    “不急。你若现在回去收拾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定然知晓是我在后出谋划策,不急,不急。”

    “怎么会呢?出门之前,我说是带华珠探亲,可只字未提叔叔呐。”颜娇难以置信道。

    “他们二人又不傻,皆是绝顶聪慧之人。放你自己在那边,是叔叔疏忽了。”说着,百里書下了一子,道:“卢骏被贬去西州做刺史之前乃是太子东宫校勘,虽然此人蛰伏多年,然终是太子之人。他与诸葛参谋二人亦敌亦友。若武成侯谋反,他们便是死敌,若元仁载从中作梗,他们便是战友。”

    “叔叔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想回军营,我不想在潭州待了。”颜娇寄希望于百里書道。

    “我知你定不愿在潭州继续留任,所以,我时时替你关注这事。因潭州一事,圣上对元仁载的态度已是天变,元仁载虽表面臣服,然私下早已谋划,你以为单凭阿史那卓然一个差点儿灭族的罪人就能轻而易举的夺回突厥王权?皆是元仁载的好作为。”

    “他竟然勾结外族,这不是通敌嘛。”颜娇惊喜道。

    “用通敌来治他的罪,你动不了他。”百里書知道颜娇所想。

    “为什么?”颜娇不服气道。

    “明王、燕王二人现在与他沆瀣一气,你说呢?”

    颜娇想了想说,“我说卢骏干嘛帮诸葛参谋说话,原来是在帮太子谋兵权。这么说,明王、燕王二人也要反?不能吧?”

    “圣上不为元仁载所用,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与其夹尾求生,不如再走二十多年前的老路,若他扶持之人上位,那他及后人不是又可以坐享荣华富贵。人皆利己者,圣上若死,必然太子继位,与他也无甚利可图。若是燕王、明王就不同了。”

    “所以,他们早已暗中勾结在一起了?”颜娇恍然大悟道。

    百里書盯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棋盘,轻轻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眼前的太平盛世,不过是虚像,用不了几年,大唐又是一场万劫不复。”

    颜娇也跟着叹了口气,神情落寞道:“我以为一个褚荣武就够头疼的了,现在又添了诸王子争帝位,难不成文皇旧事他们要效仿之?”

    “如今之局面,纵是杀了元仁载,也阻止不了诸位王子争帝。你能做的,叔叔期望的,便是你大仇得报、保平安。”

    “叔叔既已洞晓一切,何不向圣上进言。避免这一切的发生?”颜娇异想天开道。

    百里書眼望着颜娇,一副无奈的笑道:“怎么?又不手刃圣上了?还要替他操心?”

    颜娇略一沉吟,道:“私仇是私仇,可大唐还有天下黎民,百姓何辜,要卷进他们的纷争里,丢性命,如若这样,我觉可惜,我觉心疼。叔叔。”

    百里書抬手抚摸颜娇的长发,欣慰道:“万事莫贵于义,我家小娇长大了,心内不光被仇恨占着,亦有大仁大义大爱。叔叔替你高兴。”然,百里書心里叹服其王者之气......

    “我知叔叔不说恭维的话,尚有一事小九儿不明白,以叔叔之才学,安邦定国无异,可为何叔叔不为所动。”颜娇不解道。

    百里書失笑两声,道:“你不是叔叔,可曾知道叔叔没动过这心思?”

    颜娇听闻,面露惊讶状,道:“莫非叔叔也想争帝?”

    百里書歪嘴笑道:“你在京城,李右这厮定向你说过我的身世吧。”

    颜娇沉默不语,百里書言道:“无妨,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阿爷谋事身死,我那些无血亲的弟妹亦难逃杀头之命。我十岁那年跟着母亲入皇宫,第二天我便被囚禁于此不得出。我心中亦有过恨意杀意,直到我母亲身死那年,我奉旨入宫见我母亲最后一面,并遵我母亲遗志送灵回杭州,纵是遇见你之后,我这反心也未曾停过。自古成王败寇,我阿爷虽不是我亲生的,可养了我十年,我亲阿爷待我未有一天亲近,还抢走了我的母亲,按理说我应该恨他入骨,可,纵是我争了这江山去,春秋战国纷乱自不必说,秦王缔造铮铮铁国,亦是二世而亡的下场,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无休无止,纵有一代贤主,又能管天下黎民几载?更何况,贤主何难得,群雄争不休,苦的亦是百姓。我家小九儿离开我三载,那三年我心始终不得安宁,相比于心中的不平、相比于眼前的江山,竟抵不过你的平安喜乐在我心中的分量重,你再重新站在我面前那一刻,叔叔内心才是真正的解脱,什么江山帝位、父仇母恨,我皆抛下了。”

    颜娇上前展开双臂搂住百里書的脖子,感叹一句道:“叔叔这是看透了,顿悟了,阿弥陀佛。”

    待颜娇松开百里書,自己又坐在那里默默神伤,百里書看出她心中不快,便宽慰道:“人各有各的活法,叔叔性格如此,避世隐居惯了,便不屑争斗。我家小九儿年轻气盛,更有满腹冤屈,你又怎么能和我一样看的开呢?小九儿不必忧心,叔叔永远都会庇护你、支持你。”

    颜娇听闻,眼泪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往下掉,哭诉道:“小九儿何德何能,得叔叔如此周全厚爱。叔叔。”说着趴在百里書的肩头哇哇大哭。

    百里書抚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都已经是十三岁的人了,过几个月过了生辰就要十四岁了,莫要再哭鼻子了。”

    颜娇吸吸鼻子,脸上挂着泪痕笑道:“转眼间我也已经这么大了,叔叔,明年我就要及笄了,是不是以后就捞不着在叔叔跟前哭鼻子了。”

    “谁说的?叔叔是不会让小九儿受委屈的。谁要是惹我家小九儿哭鼻子,叔叔便让他哭断肠。”百里書言道。

    颜娇满意的点点头,忍不住问道:“转眼已过了一年,怎么叔叔的婚事一直未听你提起。”

    “这个啊,”百里書满眼含笑的望着颜娇道:“叔叔抗了回旨。”

    “为何?”颜娇惊讶道。

    “你啊,尚小,大大再说吧。”百里書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长发。

    颜娇听闻心里自是高兴,私心里,她就是不希望百里書娶妻。对于百里書给她的偏爱,她欣然受之。

    颜娇在百里書这里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便欲动身回潭州,一路上辛苦行了十六日,在北静王府只待了一天一夜。

    百里書感叹道:“路途甚是遥远。好好歇息一夜,明日就启程回去吧。”说着,百里書自怀里掏出一枚書字羊脂玉佩递到颜娇手里。

    “叔叔,我有盘缠。”颜娇端详着那枚玉佩道。

    “傻瓜,这不是盘缠,而是信物。叔叔视你为亲眷,这是我阿爷留给我的身家性命,我现在说与你听。拿着这个書字玉佩,只要是大唐境内的所有药肆,皆可传话与我。以后有什么话就让他们跑腿去,再也不许这么辛苦的跋涉了,听见没?”

    “嗯嗯嗯,”颜娇头点儿的如捣蒜一般,问道:“叔叔,潭州城里的药肆也可以吗?”

    百里書宠溺的笑笑,道:“大唐境内全部、任何一家都可以找到我。”

    “我的个天爷,叔叔好厉害。”颜娇喜不自胜的望着那枚書字玉佩。宝贝样的系在自己的白玉念珠上,小心翼翼的挂在脖子上,藏在心口里,念道:“我可得小心守着,不能丢了。”

    “还有,此事,你知我知。断不能再让第三人知晓。若不然,情网陷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百里書表情严肃道。

    “叔叔,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纵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断不能告诉第三个人去。”颜娇满怀的抱着百里書言道。

    “不会的。”百里書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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