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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百里書一脸慈笑的望着软倒他怀里熟睡的颜娇,满脸的宠溺却也有满眼的忧思。

    他爱慕颜娇自然是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堂堂正正的身份、有恃无恐的偏爱、安安全全的保护。

    他不想要颜娇犯险,可他又深知颜娇并不是他听话任人差遣的影卫,她有自己的想法与抱负。因为满心疼爱,所以,他不会束缚住颜娇,将她像只金丝雀一样裹在自己为她编织的牢笼里,他会放颜娇自由,足够的自由。

    可却是这份自由又令他浸染愁丝。自古以来社会对女子就颇多苛刻禁锢,他的颜娇想要在这样一个社会立足,立下一份伟业,得有多难,百里書午夜梦回不由一次次的被噩梦惊醒,他希望颜娇一生顺遂、儿孙满堂的安享一生。哪怕陪他到老的那个人不是他,他也心甘情愿。

    百里書正陷在自己的沉思中兀自忧伤,却有一声惊扰了他。应是刚才他通知影卫去寻的人来了。

    百里書伸手拿过一旁的披风给颜娇披上,又将她整个打横抱起,颜娇许是太累了,刚得到百里書的心意卸下了心防,便头一偏歪在他怀里睡了过去,如今也是整个人都缩在百里書的怀里,任由百里書抱着往卧房走去。

    侍立一旁的女子倒是颇有些眼力见,她忙去给颜娇铺被,百里書将颜娇放在被窝里,给她掖好被角,便端坐榻边,守着颜娇。

    侍女自作主张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百里書的眼也未抬,而是一摆手令其退了出去。

    百里書彻夜未睡的守在颜娇身边,整整一晚就盯着颜娇的睡颜怎么也看不够,许是知她一定要去军营,便将心中万般不舍尽数看了一晚。却也难抵半分相思之苦。

    晨鼓响了三巡,颜娇才悠悠转醒,当满脸哈欠的睁眼却看见一个朦胧的影子映在眼前,一脸幸福的伸手摸去百里書的脸庞,边道:“怎么梦还未醒?叔叔竟追到这儿来了?”

    百里書满眼含笑,伸手宠溺的捏她的小脸蛋一下。

    颜娇顿觉疼痛,这才大梦方醒,忙将手边的被子整个都盖在自己头上,一脸潮红的埋怨道:“叔叔怎么会在这儿?”

    说完才想起百里書的不能言语,忙又自个儿将头露出来,却对上百里書一副满含歉意的眼眸,急急的坐起身,许是太急了,衣服与后背掉痂部分勾在一起,扯的颜娇那叫一个龇牙咧嘴的生疼。

    百里書一脸的担忧,双手抓住颜娇的双臂,这一晃直接把颜娇疼出天灵盖,她忙忍痛抓住百里書的手,道:“叔叔别晃,我,我后背疼的厉害。”

    百里書听闻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门房边,因此刻余翁还有昨日刚到的侍女在厨房忙乎朝食,所以,门外空无一人。

    有些急恼的百里書纤细的手掌啪啪几声拍在门房上,余翁才急急从外面边擦手边小跑过来听吩咐。

    百里書脸有愠色,正极力压制着自个儿,他忙比划了一番,余翁便匆匆跑走了。

    待他回转过头望向颜娇,却又是一脸的和颜悦色。颜娇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曾经那么居高自傲的王爷,何时为这些琐碎烦扰。有口不能言的痛处与尊严皆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不由暗下决心一定要寻上官明医治百里書。

    颜娇装着去翻找药膏,忙把头低下了。待颜娇找出药膏,余翁正好也回来了,他喘息颇重,额头上还有些许细密的汗水,许是匆匆去、匆匆回。

    不怪百里書将他一个聋哑之人留在身边侍奉,他虽聋哑却是十分心思细密之人,他此去不光拿来了百里書交代的药膏,连着托盘里放着的笔墨纸帛也一并捎带了过来。

    百里書接过,又对余翁比划了一下,余翁便退下去了。

    房门重又关上,颜娇将药膏递给百里書道:“用这个吧,据说是波斯进贡的,我用着效果确实不错。”

    百里書接过药膏,却看向托盘里那瓶,外瓶是一模一样的,外盖镶满蓝宝石的小琉璃罐。见此外观便知这药膏价值不菲。

    百里書瞅着这两瓶小药膏,面色有些疑惑。

    颜娇忙拽住百里書拿着药膏的手解释道:“那个李家哥哥给的,既然叔叔也有,就用叔叔的。”

    为了不给百里書细想的时间,颜娇忙转过身将衣领往后倾了倾。

    “叔叔给看看,是不是又流血了。”

    见此情景的百里書忙一脸羞赧的转过脸去,提笔写道:我寻个侍女来替你上药。

    颜娇眼瞅着百里書举着那张纸,眼睛毫不留情的剜了他一眼,生气道:“叔叔莫不是嫌弃我后背疤痕丑陋?”

    百里書自是侧着头频频摆手。

    颜娇伸出手执住他摇摆的手,道:“我想让叔叔帮我上药。”

    百里書回转过头,对上颜娇一脸的恳求,重重的点了下头,颜娇高兴的回转过头,将衣领往身后倾斜了大半。

    百里書坐下身来,将颜娇搭在后背的长发抚到前面,碗口大的疤痕、黑褐色的结痂一大片,有的已经剥落露出点点粉嫩的新皮肤。

    百里書手不自觉的抚在颜娇的伤口上,这么大的一块疤痕又凹陷下去了半寸,这得多疼啊,他的小娇硬生生的挺过来了。

    百里書从未在颜娇面前流过泪,此刻他眼里的氤氲将那些伤疤无限放大了。他忍不住伸手拦过颜娇,如果他能说,他会问:疼吗?

    颜娇知他心疼,便柔声安慰道:“叔叔别看伤疤吓人,现在早不疼了。当时昏迷着,也不觉得怎么疼。”

    百里書想言,口又开不了,只得默默的给颜娇涂抹了药膏。

    趴着,晾晾!百里書在布帛上写道。

    颜娇听话的趴在榻上,百里書找来轻罗小扇柔缓的给颜娇晾晾半露后背的伤疤。

    晾了一会儿,侍女便来敲门说是朝食妥了。

    颜娇正趴着呢,听闻此侍女的嗓音像极了黄鹂,娓娓动听。刚想夸,但又怕触动百里書伤心,便没提。

    百里書起身,放下帘幔,从腰间挂着的一个白娟丝的荷包里取出一枚虎铃铛,抽掉虎□□的棉花,拿在手里轻晃了两声。

    百里書便坐在榻边,外面侍立的女子听闻虎铃响动,便推门而入。此女子一身圆领素青衣,束发高高挽起,只别了一根银簪子。

    透过帐幔,颜娇瞅此女子体形修长,可谓是亭亭玉立,难得的是,她不光嗓音婉转,人也长的甚是娇美艳丽。

    颜娇一抬幔帘,将她姣好的容貌看了个仔细,她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周身的气派更是潇洒英武。

    艳而不俗,媚而不娇,柔中带刚,实打实的一个飒丽美人。

    若是给她换上一身华丽的襦裙,她站在百里書身旁倒是毫不逊色,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颜娇心中略有不快,此女子为天上云,她便如那人群中的小丑黑。

    颇有些不悦的口吻道:“叔叔,这个美人姐姐我怎么从来不曾见过。”

    百里書听闻,宠溺的笑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此女子落落大方,听见颜娇言语中的醋意,微微一笑。

    不等百里書有所指示,便开口道:“问少主、娘子安。奴婢云帆,是昨夜少主特意寻来做娘子婢女的。以后便由奴婢负责照顾娘子的衣食起居。”

    虽说如此,颜娇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既是婢女这也太美貌了些,哪能让这么好看的姐姐照顾她呢?不免心中有种罪过之感。

    其实,颜娇不明白百里書的用意。此去安西都护府,倘若褚柏霖单论相貌而言,觉得颜娇平平,倒是一桩幸事。

    就怕褚柏霖觉得颜娇面相喜人、讨人欢喜......所以,他才找来了云帆侍奉颜娇一起去安西都护府。

    “不,我不需要照顾,我一个人习惯了,姐姐这样的貌美,我不敢劳使姐姐。”颜娇忙拒绝道。

    云帆听出言外之意,便也不多做辩解,而是朝着他们二人躬身行礼,道:“少主、娘子,再等怕是饭菜要凉了。奴婢自去帮余翁摆饭。”

    言毕恭敬有礼的退了出去。

    颜娇的嘴巴撅的老高,扭过脸去不说话,独自生闷气。

    百里書摇了摇见颜娇不为所动,便提笔疾书:小娇生气,叔叔开心。叔叔的心里、眼里皆是小娇,容不下旁人。就算是再比云帆美上千倍万倍的,叔叔亦不为所动,只心系你一人,小娇放心。

    颜娇听闻,心里甜蜜蜜,脸上也有了喜色,还是怪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姐姐那么美的人,做婢女可惜了。不若哪天碰到李家哥哥说给他去。”

    百里書轻摇头笑笑,写下:若云帆愿意,李修缘也愿意,我亦觉甚好。本来我救他们于危难,就没想到要他们报答我。现在他们皆是自由身,可随时随意远走。

    颜娇知道百里書的大度与善良,除了老藩主留给他的影卫,其他的影卫哪个不是百里書解救来的,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自愿留下来效忠百里書。

    纸张写满,百里書便写在布帛上面:你独去安西都护府我不放心,云帆貌美,又有些功夫在身,一可护你,二来,褚家小子面前,好有个比对。

    颜娇细细看过,不难看出百里書的用意。

    他最怕的是褚柏霖万一相中了颜娇。想着百里書的担心,颜娇心里虽喜,但也不想拿云帆来做挡箭牌。

    但想了想,为了让百里書安心还是点头同意,带云帆一起上路。

    几人用过朝食,百里書便把准备好的包袱递到颜娇面前,并连着递上一纸张:里面有狼艾九的骨灰,此去有福地洞天,也让它安魂。还有你最喜吃的杏干一包,还有一本兵书。切记在外勿要饮酒。

    颜娇看完,不由有些泪目,是叔叔把狼艾九带回了故乡地。她心里装着诸事,已把狼艾九垫在了心底。

    此去路上正好还愿去。

    将纸还给百里書,又接过重重的包袱,转身交于云帆,道:“谢谢叔叔。姐姐去备马吧。咱们这就出发。”

    其实是故意打发云帆离开,因为颜娇觉得有人在面前,她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的慌,便找借口支开了云帆。

    颜娇眼瞅着云帆的身影消失在廊角,便一个箭步跳过去,整个人将百里書抱住。

    颜娇的个头儿算不上高挑,有些矮小,她的脸部刚好捂在百里書的胸脯上,她闷声道:“叔叔保重,我去去就回。”

    百里書亦紧紧的抱住颜娇,一只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颜娇、云帆二人回去邸店,王猛副将看着一身男装乔扮的云帆,呆若木鸡的样子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颜娇实在看不过去,推手摇了摇他道:“这是我家姐姐。”

    “哦,哦,哦,在下胡将军帐下副将王猛,见过姐姐娘子。”真是美若天仙呐,王猛副将小声嘀咕着。

    一行人上路,因出府门时,颜娇便同云帆交代过,她不会把她当婢女,只会认她作姐姐。云帆人是爽利之人,没有那么多婆婆妈妈也不会扭扭捏捏,便道:“依小将军言。”

    此话一出,颜娇对云帆敌意全消,皆是由衷的欣赏与尊敬。

    行了一天路程,颜娇便觉得不对劲儿,这明明不是去安西都护府的路。

    “咱们这是去哪儿?”

    “不瞒你说,这确不是去安西都护府之路。小将军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咱们便到了。”

    颜娇知道王猛的为人,也不为难他便道:“我只一问,上官明神医可在?我就去。”

    “自是在!”

    颜娇得到准确的答复便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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