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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自昨夜同褚柏霖共饮酒后,颜娇便一直有意避着他。她是醉酒,但不至于神志不清,褚柏霖话语里的意思,多少让颜娇在意。

    想来日后脱身不是易事!

    颜娇正百无聊赖的懒在床上,细算着,神医上官明一路骆驼换乘马匹最快也要五日才到丰州,如今已走了一日半了。

    还有李修缘,不知到了齐州见着赵锅了没有!迟迟没有消息传来,颜娇甚是焦虑。

    云帆推门而入,调笑道:“少将军都请你三回了,再拒绝怕是不妥喽!”

    “不去,不去。”颜娇正烦着,满嘴的连忙拒绝,打着坏主意,道,“不若貌美的姐姐替我走一遭呗。”

    “你不去,我更没有理由去啊。”云帆笑着坐在颜娇身侧。

    颜娇顺势自榻上坐起,道:“你去回他,就说我病了。”

    “第二次回,就是这借口。”

    “那说我还未睡醒。”颜娇心急道。

    “瞧去!”云帆说着,往门口递了个眼色。

    颜娇就势往门口望去,大开的房门,回廊尽头,褚柏霖坐在座椅上,许是见颜娇亦看他,便顺势摆了摆手。

    颜娇尴尬的回以微笑,转头埋怨道:“姐姐不仁,那就别怪妹妹不义了。”

    云帆正摸不着头脑,颜娇一个翻身下床,急匆匆跑去关了房门,又望着满桌上琳琅满目、华丽秀美的首饰、衣裙,笑嘻嘻道:“不若我替姐姐妆扮一番,咱们再去赴宴也不迟。”

    云帆未等拒绝,颜娇便已上手去解云帆的衣服、发饰。此些华贵皆是褚柏霖遣沧澜一早送来。

    这些女儿家的衣物首饰,颜娇自小没怎么穿戴过,纵是再华美无比、价值连城,颜娇亦不稀罕。

    反而望着它们,便想到了齐州那晚,阿史那卓然乘人之危轻薄于她。自觉耻辱异常,更别提要她穿戴了。

    果然人美,这些华丽的服饰更是添妆之物了。云帆的唇,不上胭脂便已红润,她的眉,不画而自有深黛之意。如此美人,颜娇见了,皆是心内砰砰。哼,算是白白便宜了褚柏霖。

    颜娇喜滋滋的拉着云帆的手出门。这么长时间,褚柏霖一直恭候在原地。见了门开,先是在云帆身上定了定。少顷,才转到颜娇身上。

    颜娇对这种态度正是喜闻乐见。他就是要褚柏霖迷上云帆,这个实实在在的大美人,任谁见了怎能不动心!

    虽是恩公,然,关键时刻,美人计也得算计上!

    颜娇拉着云帆已走到褚柏霖的近前,道:“少将军望见云帆姐姐,眼睛都错不开了。”

    褚柏霖听颜娇依旧喊他少将军,刚还笑眯眯的脸上,颇有些深意,道:“已近晌午,小娇饿了吧。”

    颜娇错愕,听他喊小娇,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说完不容颜娇分说,便由沧澜推着往月半湾而去。

    月半湾桂花树下,火堆旁架起的烤全羊已焦熟的七七八八,明晃晃的油脂顺着羊身滴入篝火里,只听滋啦滋啦的爆响。

    颜娇见此,早已馋的六神无主,一个箭步冲过去,望着焦焦黑的烤羊,直吞口水,这是她最喜欢吃的一种状态了。

    虽然烤的有些焦,然吃在嘴里焦香酥脆的感觉,比见着百里書都亲。

    一上午皆是愁丝,都不见得饿。这会子见着这个勾魂羊,全然饿的一塌糊涂,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下来。

    边取腰间的匕首,边咽着唾沫,道:“少将军破费了,我先吃为敬。”

    刚取了匕首划下一块外焦里嫩的,呼呼的冒着白色的热气。却不想,褚柏霖走过来,伸手覆在那块羊肉上,道:“昨日都已言明,小将军如今还少将军的喊着,生分。”

    颜娇张了张嘴,硬咽下一口唾沫。心叹,果然吃人家的嘴短。

    虽不情愿,然,恰在此时,肚子叽里咕噜的一阵叫唤,颜娇尴尬的脸都红透了,一咬牙,道:“二...二郎?如此美味,再不吃下肚,怕是天理难容了。”

    褚柏霖这才笑意盈盈的将手拿开,眼见颜娇迫不及待的将一大块肉塞在嘴里,满意的直竖大拇指,又急急的去割另一块......

    颜娇吃着正欢,褚柏霖递上孜然沾碟,颜娇全然不顾,塞的满嘴的羊肉,含糊不清的道:“先吃着,等吃腻了,再沾也不迟。”

    褚柏霖笑意盈盈搁下了,伸手掏出手帕替颜娇擦了擦腮边沾的油脂。

    颜娇被他这一举动惊吓,本能反应的退避三舍。

    褚柏霖的手还停在半空,颜娇已躲的远远的,一时间两人都自觉有些尴尬。

    恰此时,云帆道:“小将军,我这一身确实有碍,不若我去换下吧。”

    “别!”颜娇忙出声制止,顺便将云帆拉入两人之间,转而笑眯眯的道,“如此美食,自然得有美人在侧,吃起来才更香。你说对吧?二郎?”

    褚柏霖听闻,颜娇主动喊他二郎,虽然还有些别扭,然,心内已大满足不少。

    “如此美食,怎可少了美酒。”褚柏霖吩咐沧澜去准备。

    颜娇一听,忙忙摆手拒绝。昨晚那两杯还犹在耳侧。酒,不能喝啊。

    褚柏霖似是看出了颜娇的心思,便道:“胡将军的烈酒只给了我一坛,自是紧着点儿喝。这烤羊,自得配葡萄酒来喝。”

    说话间,沧澜已将准备好的冰镇葡萄酒送了来,午间日晒又有篝火在旁燎烤,如此一杯冰凉解腻的葡萄酒真乃神仙吃法。

    这一杯一杯又一杯,一嘴一嘴又一嘴,颜娇是全然不顾形象敞开了吃,直吃的醉酣肚撑。

    颜娇歪在桂花树荫下,瞧见褚柏霖与云帆两人有说有笑,真乃郎才女貌的一对。

    不由得有点儿对不起李家哥哥,说好要给他说亲,如今却用在褚柏霖身上了。

    颜娇正兀自出神的思忖傻笑,忽而褚柏霖近前,道:“乐什么?”

    “瞧见了一对好俊的鸳鸯。”

    褚柏霖会意,知道她意有所指,便要趁机逗逗她,道:“说的可是一只胖头鸳鸯与我?”

    颜娇愕然,见褚柏霖眼巴巴的望着她,那胖头鸳鸯自然是在说她了。可颜娇在意的不是褚柏霖说她胖,而是褚柏霖对待她与云帆的态度。

    刚和云帆有说有笑,转而又再言语轻薄他,他这个登徒浪子。

    颜娇恶狠狠的望着他,眼神有凛冽的杀气。

    褚柏霖这才意识到是不是玩笑开大了。

    “唐突,唐突小将军了。”褚柏霖叉手施礼道。

    “男儿嘛,我最看不中轻薄、三心二意之人。”颜娇见褚柏霖一个少将军对她一本正经的施礼,又喝了些酒,一时佛心大起,便要规劝一番褚柏霖。

    “是,是,我亦看不中那样的人。”褚柏霖附和道。

    颜娇一听,翻了个白眼,又道:“还得诚挚,最重要。虚伪奸诈之人,我颜娇必杀之。”

    “这个自然,自然。”褚柏霖哄道,他是见颜娇已醉,又与他堵了一上午,这会子她醉了话多,便有意与她亲近,颜娇所言一切,他都照单全收。

    “你别光是是是的,哪日我若见你骗我,就算你是我恩公,我亦照杀不误。”

    “我怎么会骗你呢。不会的,不会的。”

    “那你如实说。”颜娇眼神迷离,指着褚柏霖的鼻子道。

    褚柏霖别无他法,只得点点头儿。

    “云帆姐姐美嘛?”

    “自是天仙下凡。”

    颜娇满意的咧嘴一笑,道:“算你有眼光。”

    “你年长我几岁。可有家室?交好的女眷?”

    “这个,没有。”

    “没有就没有,干嘛还停顿?又不诚实!”颜娇说着,一巴掌拍在褚柏霖的脑袋上。

    褚柏霖忙装着正襟危坐的样子,诚恳道:“这个真没有。我自小随父兄在军营长大。没有机会接触女眷。”

    “好!”颜娇打了个酒嗝,继续道:“我暂且信你。今日我做主,给你说亲。”

    “这?”褚柏霖满脸狐疑!

    “怎么?云帆姐姐貌若天仙,怎还配不得你?”颜娇揪着褚柏霖的衣领子,就要举拳揍他的架势。

    云帆在旁捏了一把冷汗,这个颜娇是真醉了......

    “不是配不配得。你说是吧?云帆嫂嫂!”褚柏霖喊道。

    云帆正欲拉起颜娇,听闻褚柏霖这样喊她,面色亦微微涨红。

    颜娇神智是有些不清,但一句云帆嫂嫂,她还是听在耳里,钻进心里的。

    侧头望着云帆道:“他,褚柏霖,喊你嫂嫂?你?你?你是他嫂嫂?”

    云帆没答话,然微微点了点下巴。

    颜娇一时没反应过来,见之心内更如一团乱麻,烦道:“晕了,晕了。”

    说完,亦真倒头晕了过去。

    颜娇再醒来已是后半夜。可谓是睡了个大饱。

    云帆伏在她的榻边,她醒,云帆亦跟着转醒。颜娇打了个哈欠,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然心里仍惦记着嫂嫂一事,便拉着云帆问了个明白。

    褚柏霖有一哥哥名叫褚庭玉,年纪轻轻就已袭武成侯爵位,世人尊为少侯爷。少侯爷褚庭玉私生活上比褚柏霖洒脱些,常常得空便往青楼别院里钻。

    人长的潇洒英武,又是个年少袭爵又颇为风雅的武将,那时的长安城里,褚庭玉的私生活可谓是流传下一段段佳话。

    自古英雄得有美人配,褚庭玉身边从不缺美人,可他却只为云帆一人赎了身。然云帆出身卑贱,远在万里的褚荣武自是不同意这样一个人入侯府。

    所以,褚庭玉便一直将云帆供养在长安城外的一处外宅里。

    后,褚庭玉战死沙场。云帆未来得及悲痛,寒冬腊月里,只一身纱衣裹身,被褚荣武吩咐之人赶出了宅子。

    饥寒交迫之际,她有想过重操旧业。可,褚庭玉为她赎身,她心中有这份情义在。

    若再回去过那看人眼色处处赔笑的勾当,便是对褚庭玉不忠不义。本想一抹脖子随着褚庭玉去了。

    可救她于危难之人便是百里書。此后便也一直待在影卫的下层。洒扫煮浆、传递消息。

    颜娇前前后后听了个明白,云帆在说,她便一直盯着云帆。心内是满满的叹服。

    先不说褚庭玉私生活混乱,惹出了多少英雄美人的桥段。就她回京述职之时,李右就没少提过,甚至还规劝她身为武将要约束自己的欲望之类的话,那时颜娇对褚庭玉这个人是满满的鄙视与唾弃。

    现在云帆对褚庭玉也只短短数语,可每每云帆提他的名号,那眼神里掩饰不住的情意便是满满的爱。

    唉,还想着给李哥哥介绍一下云帆。想来是不可能了。颜娇在心内叹服道。

    “你与少侯爷之事,叔叔可曾知晓?”颜娇问道。

    云帆摇摇头,道:“应是不知。那时我被人四处追赶,唯恐侯爷之人认出我来,便只说郎君战死了,从未对任何人提过是少侯爷。”

    颜娇表示同情的点点头,道:“这事便你知我知,赶明儿见了少将军再叮嘱叮嘱他,以后任谁也不提了。”

    云帆美眸含泪,感激的点点头儿。

    现在颜娇忧心的是褚柏霖。他时不时冒出些轻薄之语,颜娇怕他不是玩笑话。

    一连两天,颜娇闭门不出。就算是褚柏霖站在门外砰砰敲了半响门,颜娇亦装作听不见。不见面便少些牵扯,颜娇本着这个念想便疏远褚柏霖。

    褚柏霖可不会颜娇不愿见他,他便打退堂鼓,一会儿子不是他病了不够人手照顾需要颜娇帮忙,便是做了珍馐美味邀颜娇品尝,又说自己需要增强体魄同颜娇一起演武等等。

    颜娇皆派云帆要么去干了,要么打发了。

    到她这边只一个字,躲!

    想着再有一天,神医上官明便能到达丰州了。心内便感惴惴不安,怕神医失手医治不了百里書。

    越想心内越乱。恨不得此刻就身在丰州受降城,陪在百里書身边。

    颜娇觉得自己都要原地爆炸了,再不找些事做分分心,怕是有这个可能。

    简单穿戴一番,便去了练武场。拉了两弓,因心里事烦,皆射不在靶心。

    索性弃了弓箭,手捡起一柄长刀,这招那式呜呜喳喳的乱砍一通,出了一身的汗才觉紧绷的神经有那么一丝丝放松。

    自颜娇出门那刻,褚柏霖便一直尾随在后,自觉前几日言行有些唐突了颜娇,惹得她不愿待见他。便只远远看着,没敢上前烦扰。

    颜娇出了一身汗,正好云帆又备好了热水,索性泡在水里小憩一阵,自觉舒爽轻松。

    这热水其实是褚柏霖吩咐沧澜去备下的。

    泡完热水澡,颜娇整个人都热腾腾红润润的,桌上摆满了冰镇葡萄、剥好的石榴,还有鲜榨的石榴汁,更有各色点心,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颜娇深谙两次亏,这次便是一口也不动了。

    “还是这西域的葡萄、石榴甜腻个人呐!”云帆便吃葡萄,便拿眼觑颜娇。

    见颜娇不为所动,正埋头缝一块白丝绸荷包。其实,这也是颜娇刚泡澡的时候想到的消遣法子。

    那日见百里書的荷包皆是素色,便想着给他缝个别致的。然,颜娇自长这么大,拿过针的次数不比受伤次数多。说是缝个荷包,针脚歪七扭八的,里面放个铜板都会漏吧。

    可她执意又不让云帆帮忙,自己的心意当然要原原本本的传给百里書,怎能假借他人之手。所以,颜娇坚信,不论她缝成什么样子,百里書都欢喜的视若珍宝。

    所以,最后荷包缝了一圈又一圈的线圈。毫无一丝精致可言,塞点麦粒倒是可以做一个沙包踢着玩。

    就这,还直缝到掌灯,亦不肯摘下眼来,执意还要再绣点儿花草、蝶鸟之类的装饰。

    云帆闲坐了一下午亦吃了一下午,打了个饱嗝道,“少将军送来的东西你不碰,那也不能饿肚子,我做面还是一流的,不若给你下碗汤面去。”

    颜娇这才抬起头,不由伸了伸僵硬的后背,赞道:“多隔牛肉。”

    缝了一下午,颜娇便觉眼也花,身子也僵,便起来活动了活动。

    云帆出门并未关门,此时褚柏霖站在门外,手里托着个锦盒。

    颜娇虽不愿他进屋,然,此刻他站在那里,她亦不好再赶人,便随口招呼道:“二郎?有事?”

    褚柏霖见颜娇对他态度还算和善,便笑盈盈的进屋来,将手里的锦盒往上举了举,道:“来送个礼!”

    颜娇本能的拒绝道:“可别再送了,我住这屋时,也就三件摆设,二郎现在瞧,快堆满屋了。”

    颜娇说着,脑中灵光闪现,接着探道:“过几日我走,这送我的这一堆东西可怎么带?”

    褚柏霖先是怔了怔,紧接着面色上又笑盈盈的道:“既送给你,全凭你处置,若想带走便只管带,若不愿带走,便日后来住,照样用。”

    颜娇听褚柏霖话里的意思,全凭着她自己。不由得对褚柏霖的态度就热络起来,忙引着他坐下。

    桌上一片狼藉,褚柏霖眼疾手快,将颜娇缝的荷包擎在眼前,细端详道:“难怪喊你几日都不出门,这是要弃武绣花了?”

    “二郎,莫要打趣我。闲来无事,缝着玩的。”颜娇说着,一把从褚柏霖手里拽过荷包,揣在自己怀里。

    褚柏霖面上无波无澜,打开锦盒道:“绾发的簪子,未伤时闲来无事,自己打着玩的。沧澜整理房间,你也知道,我那屋子堆的东西多,这不,拿来送你绾发用。”

    颜娇看着那根明晃晃的金簪子,想想带在头上就沉的慌。然,褚柏霖好意拿来的,不收恐不好,不若假意收了,日后出走,拿出去换酒、换米,白捡的想想也高兴。

    褚柏霖见颜娇盯着那根金簪子喜滋滋的半响,自认颜娇喜欢的很,面上便更觉得意开怀。

    回了自己屋里,又着沧澜带了三件自己打的金饰送来颜娇这边。颜娇头也不抬的扒拉面前的一碗牛肉汤面。

    命云帆收了并之前收的仍摆在架上。

    颜娇熬了一个晚上,才将自己乳名的一个九字,缝了上去。对!亦只能用缝,而不是绣。

    颜娇已彻底累趴,叹道:“绣这玩意,比拿剑杀敌还难。”

    云帆吹灭高烛,瞅着颜娇把玩在手里的那个已捏吧的略黑的白丝绸。巴掌大的一块稠,如今已缝到只有一个鸡蛋大小,真不知要拿它来做什么?塞几个零用的铜板?

    颜娇一翻身,道:“好姐姐,你是不是有法子送出去?我已经等不及要送给叔叔了。”

    云帆斜睨她一眼,羞她道:“见你思君心切,我且助你一助。”

    “谢谢好姐姐!”颜娇欣喜的翻身下床,随手拿了一方帕子把那个荷包包好递给了云帆。

    熬了一夜,颜娇自睡去。云帆拿着荷包出了城门。

    是夜,褚柏霖的房间里。

    那如鸡蛋大小、皱皱巴巴、黑黢黢的,缝了一个九字的荷包就静静的躺在褚柏霖的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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