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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虽颜娇病中,但仍坚持赶路,终于在四日后到达与李修缘上次分别约定再见的地点,东都洛阳新潭码头。

    罗亮算着日子,道:“我出齐州,李博士特叮嘱过了,若他们未按时到,需让我们等等,算着,最晚今夜他们便到了。”

    颜娇病刚有些好,身上仍觉懒懒,便大小事务都听云帆还有褚柏霖的。他们安顿好了住处,是离码头很近的一家邸店的几间上好客房。

    褚柏霖一路上对颜娇可谓是体贴入微、关爱有加。所有汤药都要亲自端来哄颜娇喝下。

    颜娇瞅着那碗黑黢黢的药,不由打了个哈欠,摇头不愿喝。

    褚柏霖见状自袖袋里掏出一包杏干,展开在颜娇面前道:“我瞧货船上贩卖的杏干特新鲜,酸甜可口。喝了这碗汤药,我去为你买一箩筐来。”

    颜娇听闻嗤之以鼻,懒懒的打趣道:“偏你钱多?不若借点给我花花。”

    “你要多少我给你便是。”褚柏霖大方道。

    “你的全部身家。”颜娇毫不客气的道。

    “我敢给,你敢要吗?”褚柏霖望着颜娇的眼神颇为深情的样子。

    颜娇白他一眼,垂眸去端那碗苦药,小声嘀咕:我家叔叔就给得起。

    褚柏霖没听清,还要细问,见颜娇不搭理他,也便不惹她烦。颇为有闲心的看颜娇扒拉杏干吃。

    “比你叔叔做的好吃否?”褚柏霖忍不住问出口。

    “自然没有叔叔做的好吃。不过此味道也不差。”颜娇边吃边道。

    “那你身有隐疾,吃这么多杏干是否可行?”听得出褚柏霖说这话纯属是关心。

    颜娇见褚柏霖憋了这好些天才问出口,许是不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便将先前想好的应对之法说出来,顺便看能否劝退褚柏霖。

    “怪道我说李哥哥是个骗子,你们还笃定他是个活神仙。算无遗策。狗屁,我自小身患隐疾,内有郁毒,不得生育。平常日的没事人一样,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便发作一番。折腾的苦不堪言。”颜娇说的情真意切,听之断然不能有不信之理。

    然褚柏霖也是信的,听闻不由惊异,忙道:“可有找神医上官先生切过脉?”

    “自是有!”颜娇微微蹙眉,颇有副惆怅样,道,“上官爷爷说道我是打娘胎里带的郁毒,他一时想不到什么好方,或药或针灸,都得他研究研究方可,可一拖就不知什么时候可好了。”

    “他定有些神丹妙药,不论多少银两我都付得起。”褚柏霖急急道。

    “我也问了啊。可上官爷爷说他没有。”颜娇咬了口杏干,牙齿略酸痛,她知道自己已不能再吃了,便继续道:“他没有,可他说当今圣上有。”

    褚柏霖凝眉细思了片刻,道:“他说的可是龙脑神木心?”

    “二郎也知?”颜娇故作惊讶的样子。

    “自是知晓,当年我病中昏迷不醒,阿爷曾向圣上乞药。可圣上说仅剩的那点神药,当年端文皇后病中已全给先皇后用了。”

    现在轮作颜娇震惊了,不想自己谋划半日,编排出这么个好借口,既能保全自己,又可骗出神药,不想神药却早已没了?

    不由大失所望,人也变得没有精神了。

    褚柏霖见颜娇此神态,便出言安慰:“此神药虽难得,并也不是全无踪迹可寻吧。若是广撒重金,说不定可觅得。”

    颜娇还在失望中无法自拔,就算听褚柏霖这样说,她也还是没有多少信心。首先她钱肯定没褚柏霖的多,其次,若是寻不到呢?当有此神药之人,家里定不缺钱,既不缺钱,那还有几成把握啊......

    褚柏霖忽而伸手握紧了颜娇放在案上的手,倒把颜娇吓的一激灵,忙要抽出手,可褚柏霖手劲儿蛮大的,颜娇便要恼,蹭的站起身。

    褚柏霖道:“先别恼,小娇,大唐没有,我就去天竺、波斯、匈奴......只要是战马能踏过的地方,我定为你寻到。”

    若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褚柏霖长的丰神俊朗、英气逼人,纵谁见了也不能、不愿拒绝吧。可颜娇现在心内塞满了百里書,况且她已偷偷嫁人,有着这层层关系,颜娇对褚柏霖真是一点儿男女情意都没有。

    “二郎,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呢?我只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大军中的少将军,除此之外,你别为难我行吗?”颜娇说的诚诚恳恳。

    褚柏霖有那一瞬的慌神,颜娇趁机抽出自己的手,手腕都被褚柏霖捏红了。

    “可最初救你的是我,是我把你带出了长安城,是我先遇见的你。”褚柏霖有些失态,俊朗的脸庞现在只有严肃可言,倒似有些吓人了。

    颜娇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二郎,感情不能这么论。照你这么说,第一个救我出丞相府的,我是不是还得对那小子一见钟情?以身相许?”

    “不,不能。”褚柏霖可能此时已略有清醒,知道自己刚才言辞有些偏激,道:“失礼了。然,我心不变。”

    颜娇懒的与他争辩,负气坐下。褚柏霖也知不能再待,便转身出去了。

    少顷,云帆端着一碗甜汤进来,见颜娇正在把玩白绸荷包里的虎头铃铛,见她来,忙又装好,自云帆手里接过甜汤,一声不吭的喝着。

    云帆见气氛不对,刚才门外路过有听到他俩争吵了几句,便隐下没有将甜汤是褚柏霖吩咐沧澜专门为她熬的说与颜娇听。

    见她安静喝汤,实则心里堵着气,便有心安慰道:“王爷待你之心有情有爱更有亲,你们两个啊,已经是实打实的亲人了。你处处为王爷着想,王爷心里时时也为你打算。自古说书的、话本子里的王侯将相之事,感他们出身帝王贵胄,皆是这般那般的迫不得已。可就算不是帝王家,平民之家,谁又比谁容易些。这年头,提防战乱、提防灾害、还得提防人心。指不定哪天连自己怎么没的都不晓得,阎王那儿,冤也冤死了。”

    颜娇见云帆噗嗤一下笑出声,她也绷不住,斜睨了她一眼,也跟着咧了咧嘴,道:“你罗里吧嗦说这一通,作何?”

    “我们是在劝你。”云帆说漏了嘴。

    颜娇忙揪住道:“在月半湾,我就觉得你很可疑,有意没意的替褚柏霖说话,现在还这样,你什么意思?还是我那昏头的叔叔有什么指示?”

    云帆惊觉颜娇的敏锐,思忖半日,只得实话实说,其实,这事她觉得让颜娇知晓也好,毕竟选择权在颜娇。

    “当今形势如此,若让你困在皇宫里,做个只生子的工具,任谁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也必须想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可谁来与之抗衡?王爷觉得,武成侯手握大唐将近三十万重兵,当与之一抗。”

    “所以,他自以为觉得褚柏霖就是我颜娇不二的良配?纵是我俩结亲有了夫妻之实,他还是觉得如此?觉得我颜娇弱小到,必须有人护才行是吧?”

    颜娇因为气急,胸脯起伏的厉害。她完全没料到百里書竟然这样把她往外推,不就教了她两年嘛,还这样自作聪明的好为人师了?

    颜娇越想越气,撇了汤碗,就往屋外奔去。罗亮正在喂马,颜娇不由分说,急急跨上一匹,马鞭一扬,那匹马直直跳出了院墙外。

    云帆追出来,也不由得大惊,见颜娇反应如此激烈,心里悔恨的不行,她这次可真是说错话了。恨不得伸手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云帆急喊了罗亮追上去,仔细看住了颜娇。罗亮得命,也牵着一匹马出去了。

    褚柏霖听闻动静,急急自房里出来,发现院里只站了云帆急的在抹眼泪,忙上前去问道发生了何事。

    云帆气急乱怪人,道:“还不是因为少将军,刚才劝慰了她几句,听不惯,夺门出去了。”

    褚柏霖听闻忙唤沧澜备马,云帆忙道:“罗亮跟着去了,你就先别去了。她正气头上呢。”

    褚柏霖自得听劝,毕竟云帆说的不错。刚才他已惹的颜娇不高兴,云帆劝了几句,她更气甚,如今他再追去,岂不这火得冲天?

    只哀叹一声,“功名再大,发起脾气来,还是个小孩子样。”

    颜娇只顾驾马远去,新潭县有个极大的药铺。距离码头骑行也就半个时辰左右。

    颜娇骑在马上,远远就见长街上有家药铺,便径直奔过来。气喘吁吁的跳下马,都来不及去栓它一栓,便一个箭步冲入药铺,拉起柜台里正忙的掌柜就往里屋冲去。

    大夫吓了一大跳,忙高喊着店里的伙计,去报官。

    颜娇不予理会,将大夫拽进屋里,生气的掏出書字玉佩给他看。大夫这才惊魂未定的连忙拜服,还未出口。

    颜娇抢过话去,道:“我有话要传,我很生气,我颜娇有眼无珠,大骗子,我要休了你,还我结的发。”

    颜娇气呼呼的说完,这位颇有年岁的大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颜娇。

    颜娇一拍桌子,喝道:“怎么,我说的话,你没记下来?”

    这大夫惊觉一下回神,急忙道:“记,记下了,我很生气,我颜娇有眼无珠,大骗子,我要休了你,还我结的发。”

    大夫被颜娇的气势吓傻了般,又急急的重复颜娇所言。

    颜娇听闻大夫一字不落的复述下来,颇有些如愿以偿,“就这样传,一字不落的说给他听。”

    “可,”大夫还在叉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颜娇皱眉,怕这大夫不给她传话。

    “辰时有话到,少主知小将军病中,特送来一包杏干。还在柜上呢。”

    “不要,不吃!请你立刻现在就把我话带到。”颜娇愤愤不平的甩门而去。

    罗亮身后跟上来,正忙着帮颜娇栓马,便见颜娇从药铺里出来,迎上去,见颜娇脸色极差,又识时务的咽了咽唾沫,不做声。

    眼见着颜娇解开马缰绳,又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罗亮觉得颜娇情况不对,忙紧跟在后,颜娇的泪珠噼里啪啦的被风甩在身后,有好些泪珠似下雨般直打在罗亮的脸上、身上......

    无巧不成书。颜娇刚骑马奔到新潭码头附近,便见上次那艘皇家之船,浩浩荡荡而来。

    云帆见颜娇回来,忙迎了出去,虽眼圈红红的,但好在毫发未损。褚柏霖等人也迎了出来。

    颜娇懒的搭理他们,直望着那船靠岸,李修缘、卢骏两人自船上下来。卢骏远远的打招呼颜娇,颜娇并未搭理,而是一脸委屈的越过卢骏,一把抱住其身后的李修缘,便是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

    颜娇这一哭,所有人都惊呆了。也不知所措。

    “受什么委屈了?谁惹你这般?”无论是在谁的印象中,颜娇也没这般哭过,如今大名鼎鼎盛满大唐的小将军竟然似个得不到饴糖就当街哇哇大哭的孩子一般,这隔谁也受不住啊!

    纷纷遭受一圈人的围观。就连码头上的脚夫,都忍不住侧头往这边瞧着,货都不搬了。

    李修缘是知道颜娇的,她从没这样哭过,定是什么事伤了她的心,边安慰着颜娇,边眼神犀利的扫过立在一旁的褚柏霖。

    褚柏霖也不懂颜娇为何反应如此强烈,有些心虚的避开了李修缘杀人的目光。

    卢骏在一旁想找些言语来哄慰颜娇,忙道:“作何小儿姿态,不会是没钱还债了吧?不若我大发善心,免你两个月的月钱如何?”

    卢骏这般说完,见颜娇仍然无动于衷,便继续道:“谁惹未来的国母不开心了?跟我说来,我替你出气。”

    颜娇听闻卢骏说这话,恨得咬牙切齿,自李修缘怀里直起腰,回过头去,卢骏这才瞧见,颜娇一张小圆脸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显然梨花带雨这样的词汇是用来形容云帆的,颜娇只符合哭花了脸。

    见颜娇抬腿要踢他,忙赶紧跑开,道:“这等大事,自得喝你嫂子亲酿的一坛解忧酒才完事。”

    颜娇哼他一声,不予理会,抽抽噎噎的拉着李修缘的手就往住处而去。众人不解,只得面面相觑的跟在身后。

    颜娇站在自住门外,对他们道:“都散了吧,我与李哥哥叙叙旧。”

    颜娇自顾自的说完,就将李修缘拉进了屋,砰的将门关的死死的。

    两人静默了半响,颜娇抽抽搭搭了好一会儿才缓了缓心神,刚要开口,门外云帆敲了两下门,又紧接着道:“小将军,你从丰州带的杏花酒,我给你拿来了,又备了些下酒菜,可否拿进来呀?”

    颜娇一息鼻子,嗓子都有些哭哑了道:“拿进来吧。”

    云帆举止落落大方,摆好酒菜便欠身施礼退去了。

    “好模样,也面善,倒是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了。”李修缘对着颜娇夸赞云帆道。

    颜娇的一汪眼珠似浸在水中般,这又开始蓄上泪了。

    “瞧我,”李修缘说着,那手中的折扇打了自己嘴巴一下,继续道,“我瞅她眼神不经意的总往褚柏霖身上瞟,她不会是褚柏霖的人吧?”

    颜娇听闻,哀叹一声,拿起那坛自丰州一路带来给李修缘喝的杏花酒,不无惆怅的满了一碗给他,声音略低沉,道:“哥哥,尝尝,我大婚的酒。叔叔亲酿的。”

    李修缘一听这话,心里由衷的喜悦,刚还阴霾的面上也展露喜色,高兴道:“丫头,真,真成了!哎呦,我的天爷呐,我家小九儿大婚了。”

    李修缘端起那碗杏花酒,凑到嘴边,不知为何眼角处却流下一行泪,和着酒水一并喝了下去。

    “这辈分必须得按我这边论。”李修缘自说着,他可没忘两年前的洞庭湖上,百里書对他那般不客气的轻薄之言,如今,到底能出口恶气了。

    “让他唤我声大舅哥,不为过吧?”李修缘暗笑道。

    “哥哥,这喜酒怕是要变离酒了。”颜娇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李修缘心里略一琢磨,便已然有个七七八八了,道:“所托非人?说,你这般伤心不顾的大哭,是不是那个百里書惹的。跟哥哥说,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哥哥替你报仇雪恨。”

    李修缘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已经想到了十几条向圣上口诛笔伐百里書的计谋,只要他想,百里書怕是看不到明日的朝阳。

    颜娇流着泪,便将百里書指示云帆的所作所为悉数与李修缘说了个明白。

    李修缘听罢,一时气愤,杏花酒坛打掉在地。恨道:“他这个高高在上好把控一切的性子,死滥样儿。当我们是啥了?气煞我也。”

    “对吧,我也要被他气死了,他这个大骗子。我都与他结亲了,他还把我往外推。给我找男人?他岂不是要戴绿帽子?哥哥,这是一个正常新郎君做出来的事吗?”

    看得出,这事不光令颜娇百思不得其解,还颇为伤自尊,连带着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了,说出的话都颤颤的,怀疑道:“哥哥,难道我就没有魅力,他就这般看不上我?”颜娇说着,两行泪又流了下来。

    李修缘赶紧过去,将颜娇拦在怀里,安慰道:“不是小九的错,错在我,是我默许你嫁他的,出了错,自得我担着,不怪小九,不怪小九。”

    刚才是一时气愤,李修缘没有细想过来,并不是颜娇的魅力不够,而是因为百里書太爱颜娇了,他怕失去颜娇,更怕颜娇不得自由,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吧。

    毕竟印象中,百里書待颜娇可谓是百依百顺更盛一筹,这点是无可置疑的。如今再撮合颜娇另觅他人,恐怕他爱颜娇之心,与李修缘爱之心毫无二致。

    “小九儿,百里書爱你之心毋庸置疑,他也就是太爱你了,才不忍你受到伤害,更不许你死。不管是百里書还是我,我们都希望你平安喜乐。这也是我想这一路忧心这一路的症结,九儿啊,是不是我又做错了,是我一次次的把你推向了风口浪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从宣州祭祖回来后,你将何去何从?”

    “自是入长安。”颜娇坐直了身子,脸庞上泛着点点泪痕,可她的神情却颇为坚定。

    “入长安,”李修缘不由嘲讽自己,“三个字,谈何容易?你若真去了长安便是瓮中之鳖了。你看,我这哥哥做的一点儿也称职,把妹子都算计没了。”

    “我入长安,我甘愿入皇室。我早已做好了打算,以我一人之身,换大唐安宁,这个买卖我不亏。”颜娇哄慰李修缘道。

    李修缘这才惊觉,原来颜娇早已抱定了舍身赴死之心。

    李修缘望着地上被他打碎的杏花酒,房间中弥漫的酒气中夹杂着丝丝杏花若有似无的香味,思忖良久后,他道:“怨不得百里書,换做我,也会这样做的。”

    “哥哥?”颜娇诧异。

    李修缘俯身,自碎裂的坛片中端起那一丢丢未洒的酒,一饮而尽,道:“百里書这个人还真是怀瑾握瑜,小九儿眼光不差,你家叔叔当真是你的良配。自宣州祭祖后,你便同褚柏霖西去吧,或反或逃,莫入长安。”

    “怎么哥哥也这般?”颜娇百思不解道,她不明白为什么百里書、李修缘都认为褚柏霖才能救她?就因为他老子有三十万大军?

    “因为我们都想让你活。平平安安的、完完整整的。”李修缘苦笑道。

    “若我一人得活,你们皆死,这种活法,哥哥,我小时不就过过了嘛。夜夜梦魇、百思千痛。”

    是啊,李修缘内心叹道,当年何其残忍,如今却又要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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