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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晨曦朦胧。

    婚房内大红色的喜烛透过薄红色的纱雾,床榻上两个人露出被子的部分皮肤,皆是红彤彤地。

    颜娇早已醒来,望着百里書的侧颜,心内一阵澎湃,这样红艳艳的皮肤与颜值,令她觉得有些不真实。叔叔是她的了?

    忍不住伸出手去勾勒他挺立的鼻尖,百里書睡梦中似有所痒,伸手蹭了蹭鼻尖。

    颜娇见他右手掌朱色的两字已有些模糊,不由羞赧一笑。

    别怕。

    想起昨晚百里書抱着她,她有些紧张的抠住百里書的肩膀时。百里書便举起了右手掌让她看,正是这两字......

    自院里传来罗亮拉空弓,弓弦唰唰唰的凛冽之声。昨日简短交谈过,这孩子一直早晚一千次的坚持拉弓。

    颜娇听那弓弦盈满有力,张弛有度。这罗亮已摸上门道了。如此可教他一些技法了。

    颜娇正听的、想的入神。不料百里書醒来,又两张手臂将颜娇环住。温温的嘴唇正含住颜娇的小耳垂,时而亲吻一下、时而轻咬一口......

    颜娇没忍住,回头迎上同样炙热的眼神,两人又不由自主的沦陷在对方的温柔里......

    日上三竿,褚柏霖那边已派小二来问过两次了。云帆虽一直压着不禀不报。可眼瞅着已日中,再拖下去恐有不妥,这才硬着头皮前来唤一次。

    颜娇也知不能再赖着不起了,便开口道:“这就起。云帆姐姐,你差人去邸店寻少将军,帮我套个马车。”

    卧榻上,颜娇正说着话,百里書在拿她的手抚弄着玩。

    颜娇白他一眼,道:“叔叔自个儿玩自个儿的啊,您可比我柔嫩多了。”

    百里書听闻,刚还温和的脸庞忙凝重的摇摇头,抱着颜娇不撒开。

    颜娇还是头一次见识到百里書的无赖样,颇有些恼的用头去撞他胸口。

    百里書本意只想逗颜娇,如今见她整个头狠劲的撞过来,自得赶紧松开。

    颜娇冷哼一声,边捂着自己的头,边直直坐起来。百里書忙拽了被子给她包住。颜娇觑着他那因红帐子透着而有些发红的皮肤上,那星星点点的深色斑痕,不由得咽了口吐沫,面色羞赧的别过头去。

    “对不起,叔叔。因为你太嫩了,我就没忍住。咬的痛不痛?”颜娇边说边有种亵渎神灵之感,许是有些饿了?反正脑袋里闪现的是烤的焦嫩焦嫩的羊肉。

    百里書笑容可掬,拉过颜娇的手,在她的掌心用手指写道:无碍。

    云帆思来想去,便提笔写了几个字让余翁跑邸店一趟。

    毕竟颜娇晨起,她还得忙着侍候。

    云帆望着颜娇身上这副惨样,尤其是脖颈上那斑斑点点的猩红,笑意盎然的啧啧了两声,打趣道:“相当激烈呐!”

    颜娇连脚趾头都红透了,忙滑进浴桶里,整个身子浸在里面,羞于面对云帆。

    云帆只偷笑,不予理会,边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自顾自的念道:“去年王爷给小将军备下几件时兴的女装襦裙,今日正好用的上。今日远去,咱也不骑马,不若换身女装,不穿这圆领的袍子了。”云帆扒拉满柜子的衣服,终是选好一件粉色的高交领襦裙,心想多多少少能遮住些。

    颜娇望着云帆自一柜子的衣服中,艰难的抽出一件。不由惊讶,这事百里書从未对她提过,且,百里書为她做的裙子可不只几件这么简单......

    颜娇沐浴过后,换好襦裙,不大不小、正正好好合身。可云帆还是发愁,高领虽遮住了许多,可还有部分露在外面,那样显眼,不由引人遐想。

    颜娇自觉羞愧,对云帆的意见一概不反驳,就连最不喜穿的女装也穿了。发上依旧为她别上那褚柏霖送的莲花云钗。

    云帆又为颜娇施了一层粉,遮的淡了些。捯饬了半响,才道:“虽遮了,但稍一动,还是能露出来些的。这几日你便装作感染风寒。裹裘吧。裘下穿纱,倒不至于把你热着。”

    颜娇见云帆遮的那么辛苦,便爽快应道:“不妨事。我穿就是了。”正好身体甚是乏累,想躺躺。颜娇心内叹道。

    云帆他们是早用过朝食的,颜娇与百里書同用朝食,印象中百里書还是第一次见颜娇穿女装,不由忍不住直往颜娇身上觑。

    “还行吧?虽比不得云帆姐姐。”颜娇挑眉睨了一眼百里書,仍嘴巴不停的吃东西,她太饿了。

    比不得,在吾心中,小娇最美。百里書提笔写道。

    颜娇白他一眼,然心里甜滋滋的,她也是最近才发觉,叔叔的嘴可以那么甜......

    吾想任性一次,只问小娇一句。

    颜娇见百里書写的这样委婉,还有他用吾字时,颜娇竟觉得百里書好可爱,有孩子气的羞涩。

    “什么?”颜娇嚼着饭,边偏头瞧百里書。

    百里書见状,忽又很认真的摇摇头,手抚上颜娇的发际,笑的那般温和。

    颜娇朝百里書嘟了一嘴,将脸掰正,不让自己去瞧百里書那期盼的眼神,颇有些失落的道:“叔叔是不是想让我留下来。”

    百里書有一瞬的愕然,旋而点头又摇头。确实他想要颜娇留下来,可他却也知,颜娇有她自己的活法、有她心中坚守的事情,他强她不来。

    你只管去,叔叔等你。百里書提笔写道。

    两人饭毕,所有人都已收拾妥当,包括,褚柏霖也已候在北静王府外。听闻颜娇染了风寒,便干巴巴的准备了马车赶了来。

    此刻所有人都在等颜娇启程。

    百里書将颜娇拉入书房,自匣中取出两物,交于颜娇手上,还附上一纸字。

    一物正是金色書字令牌,百里書纸上所言,乃是潜伏在长安城中藩王的衷心部下,原意是若他与阿娘生活不顺,想要回杭州的话,这支护卫便有法将他们安全护好,送出长安城。

    二物便是百里書白绸荷包里的那只虎铃铛。因百里書口不能言,如今传信找暗卫皆是用虎铃铛。不过,百里書纸上所言,暗卫会在暗中保护颜娇安危,这个他已经同他们打过招呼了,如遇危险便可现身施救。

    百里書怕颜娇担心,只在纸上写道,派了十余名暗卫一路相随。

    纸上又写下了如何寻觅、驱动他们的地点、方法。

    颜娇面露难色,她尚且有齐州那帮还能保个身,若百里書将它们都给了自己,遇到险境要如何自处?

    百里書见颜娇不接受,提笔写道:这是聘礼,昨日太忙,没得空送你。今日补上。务必收下。你安,我便安。

    颜娇看完点点头,拉过百里書的手道:“叔叔莫要忘记昨日答应我之事。”

    百里書摇摇头,表示他不会忘记。又将自己的手从颜娇的手里抽出来,将書字玉佩自白玉念珠上解下来,系在了金色書字令牌的红绳上,一同挂在颜娇的脖子上。

    颜娇将那两枚令牌贴心放好,又抓起那枚装虎铃铛的白绸荷包,郑重道:“郎君,小娇去了。”

    颜娇起身,百里書拉住她的手,伸手在她的手掌写了两字:安、等。

    颜娇眼圈红红的,紧紧的抱住百里書。百里書亦紧紧的抱住颜娇,不舍的轻吻她的发髻。

    云帆只在外间轻轻唤了声小将军。两人知道他们不得不分开了。此去,生死两不知。

    出来书房,颜娇红着眼圈,云帆先是向百里書施了一礼,便将一件白裘裹在颜娇的身上,半拥着颜娇走了。

    颜娇一路紧紧攥着云帆的手,自始至终没敢回头,她怕自己心软,放不下百里書。可若她留下,遭殃的就不光有李修缘、卢骏等人,还有她的郎君百里書。所以,长安她非去不可,太子她也非嫁不可。这就是她选的这条兵不血刃的路,哪怕牺牲她的幸福、她的命,在选定这条路要怎么走的那刻,她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因为心中郁结,颜娇面上虽施过粉,可憔悴与伤痛交织而成的脸色看上去却是病容。

    上一秒褚柏霖还为终于见着颜娇并见她着裙装而欣喜若狂,下一秒便不由替她难看的脸色揪心。

    上前一把扶住颜娇道:“昨日见你还神采奕奕,嘲笑我体弱。怎的一夜之间,你就这般了?”

    颜娇懒得于他说笑,佯装咳嗽了声,嗓音沙哑的道:“有劳二郎备车了,我晕的厉害,先去车里躺会。你们不用顾忌我,照走就是。”

    褚柏霖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忙搭了把手,将颜娇扶上马车,又转身对云帆道:“不若姐姐同坐马车,好照顾小娇。”

    云帆点头回应,也钻进了马车。一行人,还是那两辆马车出发了。

    走到下午,寻了邸店住下,恰逢又一夜大雨。颜娇初裹裘,在马车里热的不行,进来邸店又忽的脱下大裘,此刻只觉整个人凉快爽利。不想半夜便发了高热。

    本来就是装病,不曾备下真药,如今真发病了,云帆便急急去寻大夫来,忙被颜娇拉住,道:“我也一同前往。”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您赶紧躺下歇着吧。可别去添乱了。”云帆急道。

    “不,我就去。”颜娇边说,边吃力的掀开被子,硬要去拿裘裹身。

    云帆见她执拗不过,便又去喊罗亮来,要他背着颜娇去。

    这边闹闹哄哄的又惊动了隔壁的褚柏霖。褚柏霖见颜娇一个小脸红扑扑的,伸手一试,烫手的很。

    怪道:“快扶进去躺好,病成这般了还冒雨出去,岂不更凶险。”

    云帆也是急,可还是揣测颜娇的执意,回道:“小将军心善,不想大夫来回雨中奔波。这才执意要亲自去瞧。”

    “沧澜,你套马车去把大夫接来。”褚柏霖吩咐道。

    颜娇虽浑身烧的厉害,然她耳朵还听的真些,便坚持道:“不劳烦二郎,我去看完就回。”

    说着便往前迈了几步,只觉脚下软绵无力,辛亏有云帆扶着,才不至于摔了。

    “就倔吧。”褚柏霖叹息一声,上前一步将颜娇整个打横抱起,边吩咐沧澜往马车上多铺几层褥子,隔隔寒气。

    沧澜驾马车在前,褚柏霖抱着颜娇,目光落在她别发的金钗上,还是他送的,虽觉颜娇执拗,然此刻将她抱在怀里,还是心喜的。

    颜娇整个头都歪在褚柏霖的胸前,导致有段脖子稍微离开了大裘一丝缝隙,褚柏霖目光所及之处,见颜娇略白皙的脖颈上似有块粉色的斑......

    刚想探个究竟,恰逢此时,云帆钻入马车,眼瞅这一幕,忙将手中的湿帕子覆在颜娇的头上。

    颜娇一时承凉,有一丝舒服,痴痴梦呓了两个字:叔叔。

    可吓得云帆魂魄直冲天灵盖。

    褚柏霖的面色在昏暗的烛光里,看不真切。云帆只觉周身冷冷的,便顺手拽了一床被子给颜娇从头盖到了脚。

    马车停在一家药铺前,褚柏霖将颜娇抱下马车。

    大夫给颜娇号完脉,边说些安慰家属的话,边动手写药方。

    云帆见有了药方在手,便也不心慌了,便道:“娘子醒醒,瞧完病了,得回了。”

    颜娇迷迷糊糊听闻这句,竟神奇般的略有些清醒,看自己还窝在褚柏霖的怀里,不由大惊,忙挣扎起身,可身上有些虚弱,便将手递给了云帆。

    云帆接收到颜娇的求救信号,便也覆上手,一把将颜娇给拉了起来。颜娇强打起精神,道:“你们回避,我有隐疾需要大夫瞧。”

    老大夫一听,忙着引颜娇去里厅。

    褚柏霖震惊归震惊,还是让云帆搀扶着颜娇进去了。

    颜娇小声对云帆道:“我无事,你守在门外即可。”

    颜娇便随老大夫进屋,老大夫还问颜娇哪里不舒服。回头见颜娇手里举着一杯書字玉佩,忙俯下身来叩拜。

    颜娇虽身弱,还是上前扶了他一把,道:“请起。我有话要传。”

    老大夫笑笑,眼角处的褶子都快赶上包子了,面色慈善的笑道:“真是来的巧,缘分呐。前一瞬,少主的玉令刚到,也正是一句话要传娘子。”

    颜娇心内不由的惊喜,见老大夫自怀里拿出一张纸,双手奉给颜娇看。

    颜娇接过,展开,乃是百里書的亲笔信。

    一时不想,如坐针毡,食也无味、卧也无眠,相思甚苦。忆小娇甜,蜜在身心,小娇不在侧,更念。祈愿一路顺风、平平安安,少思叔叔,免伤身心。

    颜娇看罢不由泪目,心里对百里書的思念又哪点比他少了,得到了百里書的思念之意,便觉心安了不少,颜娇擦了擦泪痕道:“我传,我听言少思叔叔,求叔叔饶恕,小娇办不到、止不住。叔叔安,小娇安。”

    颜娇说罢起身,顺带着手中的纸也要往袖子里揣。

    老大夫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小将军,情网第一条规矩便是令达立毁。”

    颜娇也可能是发热热糊涂了,也有可能真想留下百里書一点儿相思意,便私自揣起了那张纸。如今听老大夫所言,忙道歉着,将纸递还给老大夫。

    老大夫接过,随即将纸抵在火烛上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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