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读书那剑灵就来劲儿了，令白芦由着他到了一个大摊子，缴了学费和住宿费，现在是真去不起酒楼了。

    摊子上食客很多，桌面上有一张纸，写着菜名，让他自己选菜。

    他不识字，随便按了几个菜，米酒汤圆，八宝鸡，冰糖猪大肘。

    令白芦点点头，接过菜单，看了看全部的菜名，叫来小二。

    “劳驾，老豆汁儿，臭鳜鱼，凉拌鱼腥草。”

    小二领了菜单去知会后厨了，芦黑子看着周围热闹的光景有些兴奋，回过头来问：

    “只点我要的菜，你不点吗？”

    她拎起茶壶，想着刚刚在菜单底下写着——另加茶水一文一壶，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整整一杯，回道：“钱不多了，三个菜够了。不要浪费钱，待会儿你要吃完哦。”

    他大概对钱没什么概念，听罢“哦”了一声，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一定吃完！你怎么老喝水啊？”

    “来的路上渴了。”一壶见底，空打了个饱嗝。

    很快就上菜了，催着他赶紧吃。剑灵尝了一口臭鳜鱼，一副要吐的样子，令白芦连忙把老豆汁儿递了过去，他闷了一大口，呕回了空碗里！

    “来，吃点凉菜压一压！”说着亲自给他夹了一大筷子鱼腥草喂到嘴里。

    那一瞬间她好像听到了水牛反胃的声音，剑灵拿着刚呕了豆汁儿的碗喷了进去。

    “怎么啦？不好吃吗？你自己点的哦。”看着他那一脸吞了屎的模样，好心给他拍了拍背顺顺气。

    “水…”

    令白芦将茶壶倒拎过来：“我刚口渴喝完了。”

    “我要喝水…”

    “加水要另收钱的，我们本来就没钱了，吞口水算了。”

    看剑灵一副要齁死的样子，又好心建议：“这样，你去问问邻桌的能不能给你倒杯水喝。”

    等他终于喝到了水缓过神来，她指着一桌子菜：“吃啊，你点的，别浪费我的钱啊！”

    芦黑子一脸的抗拒：“我不吃了！太难吃了！都馊了！”

    钱又打水漂的令白芦一拍桌子，吓得他一哆嗦：“吃！谁让你不识字乱点的！”

    自知又浪费了钱的剑灵心里有些发虚，迫于淫威，拿着勺子满面屈辱痛苦地吃了起来，吃了一半，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你怎么不吃？”

    “我才不吃，又不是我点的！”

    “那我们可以给轻寒也带点回去，都没叫他。”

    令白芦看着眼前一边吃得要呕一边又耍小心思的俊美剑灵。

    你TMD吃屎倒想起人家来了…

    “不用，我下次再带他。”

    “带点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上次在酒楼里他就没吃什么。”剑灵哆哆嗦嗦地求道，腮帮子里塞了不少食物，喉咙就是不肯咽下。

    令白芦撑着下巴看着他，不说话。

    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丢下勺子，胡乱举着手发誓：“我回去一定好好认字！”

    她这才收回手，站起身来：“你说的自己记住。带回去吧，好歹花了银子的，给你就学堂的白面馒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