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一个强夺,一个抵抗,彼此急促又深重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江乐瑶紧闭齿关,穆易辰不罢休地硬闯,却被对方咬了舌尖。

    穆易辰吃痛下意识躲开,江乐瑶趁机抽出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打在对方脸上。

    “穆易辰!我已经是沈从华的妻子了!”

    她眼含泪珠喊着,却没有制止住对方,反而让穆易辰更失去了理智。

    他眼眶充血让江乐瑶心一沉。

    下一秒又被他捏住下颌,迫使她半张着嘴。

    穆易辰赤红着双眼,声音极其发狠,捏着江乐瑶下颌的手也不自觉颤抖,低吼着:“江乐瑶,那么想嫁给沈从华么?那你也先得是我的!”

    说罢,穆易辰如被惹怒的猛兽,对眼下的猎物毫无怜惜之意,大手一挥,极其粗暴地扯开江乐瑶的衣襟,随即她颈间的两颗盘扣崩落在火中。

    江乐瑶两团柔云蓦然被不速之客侵袭,同时间口腔亦被不善地肆意掠夺。

    她双臂竭力挣扎,却似乎越发激怒对方,他又毫不温柔地如一只嗜血的雄狮啃噬她的脖颈。

    大手同时移去她腰间,极其发狠地扯她的腰带。

    那一次在溪边,他纵然情难自控,到最后还是止步于此。此刻他动作之蛮狠,没有一点对她的怜惜。

    江乐瑶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既气又怕又心痛,突然“哇”地一声,哭声回荡整个山洞。

    穆易辰冲冠的怒气陡然被这一声嚎啕大哭震住。

    他堪堪停下手里的动作,冷静片刻慢慢从她侧颈移开。眼前一张娇俏的脸泪如骤雨,张着嘴像一个几岁孩子般嘶吼着大声嚎哭。

    “穆易辰你这个混蛋……”她边哭边骂,握着胸口没有盘扣的衣襟慢慢蹲下,抱作一团。

    “呜啊……”她的哭有对他所有的情绪,有怨恨,有思念,更有自己即将嫁人与他再不能有未来的遗憾和不舍。

    穆易辰整个人怔在原地,看着脚下缩成一团的人,眉宇间的怒气渐渐褪去,换作满脸的无力,阖上双眸只隐隐发抖地呼着粗气。

    他亦不去安慰江乐瑶,只这样,二人一个哭一个静默着。

    火光燃燃,噼啪作响。

    许久,江乐瑶哭到无力,换作哽咽。

    “瑶瑶,你说过,会原谅我……”穆易辰悠然开口,单膝蹲下,看着江乐瑶,哽着喉咙,哑声求她,“只这一次,这一生只给我这一次机会,原谅我,好不好?”

    江乐瑶一颗晶莹的泪珠反射着赤金的火焰滑下脸颊。她看着穆易辰红着的眼眶摇头,哽咽道:“不,我,我要嫁人,不要,再与你纠缠。”

    “嫁给我,我们成亲,我娶你!我穆易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娶江乐瑶为妻!瑶瑶,因为你我开始不想死,我想好好活着,与你一起过后半生。父母的仇,我听你的,换另一种方式去做。瑶瑶,给个机会!”他捧起江乐瑶的脸,眉宇间有从未有过的急切。

    “……”江乐瑶还是摇头,“不,你发过誓……”

    “老天爷若是看不过,就让他现在劈死我好了!”穆易辰当即竖起眉心高喝,似乎是让老天爷听得真切一些。

    “若是看着你嫁给别人,我宁愿被劈死。”他说着,亦垂下一滴泪。

    江乐瑶怕自己看着他的双眸妥协,立马推了一把穆易辰,自己起身向洞口方向跑了两步,背对着穆易辰道:“太晚了!我已然与沈从华订了亲,是绝不会负了他的!我们,不可能了。”

    “……”不可能了?穆易辰鬓角青筋凸起,抖着呼吸怒问:“他与那胡孝先的妹妹纠缠不清你还要嫁给他?”

    “……”江乐瑶想到静月,心中生疼,变作满不在乎的语气道:“那又如何,你们男人不都是明着暗着养小妾么,她若愿意,一起嫁过来好了。”

    穆易辰根本没意识到江乐瑶心中记着一个静月,他只以为她对沈从华的感情包容到可以为他容纳下别的女人。

    “……”穆易辰喉中突然哽到说不出话,只见着喉结上下滑动。

    这时突然听到有人高呼:“阿瑶!”

    江乐瑶听得出是沈从华的声音,不由紧握了一下胸口的衣襟,转头看向穆易辰:“今后,保重!”

    穆易辰紧蹙着双眉,不及再说什么,沈从华已经跑到洞口,“阿瑶!”

    沈从华蓦然停在洞口,眼神从江乐瑶移向里面双眸凝冷的穆易辰,须臾又看向江乐瑶。他走上前紧握江乐瑶的双肩,细细察看了半晌:“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江乐瑶一手摸了摸脸侧的刺痛,摇头:“冬日穿着厚重,只是些划伤,不用担心。”

    沈从华的瞳孔在江乐瑶另一只握着衣襟的手上定了一瞬,江乐瑶那只手当即不由自主一紧,解释道:“坠崖时,挂掉两颗盘扣。”

    沈从华浅浅勾了勾嘴角:“没事就好,走吧,我们回去。”

    他预要去横抱江乐瑶,江乐瑶却躲了一下道:“我可以自己走。”

    江乐瑶说完微微侧过脸斜睨了一眼穆易辰转身出了山洞,沈从华亦扫过穆易辰,没说任何话跟着江乐瑶离开。

    失去了烈焰的山洞中暗了许多,穆易辰盯着阑珊的火焰苦笑起来。

    江乐瑶随着沈从华上了车。

    然而,她不知道临近沈从华这一边,自己颈侧明晃晃印着两朵红莓。在沈从华侧过脸时,直直闯进他的眼帘。

    沈从华蓦地全身绷紧,不自觉屏了一口气,眼锋又扫向江乐瑶握着衣襟的手。

    若不是这两个莓子印记,他愿意相信江乐瑶说的话,即便是假的,他都愿意相信那两个盘扣是坠崖时挂掉的。

    可眼下,他亲眼看到了,就算是强迫自己去相信,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出现更多挥之不去,不可描述的画面。

    他堪堪把头转正,继而沉默不语。

    一时间车子里陷入沉寂。

    江乐瑶感受到了沈从华的异样,想打破尴尬,又没勇气直视对方,于是耷拉着眼皮问了一句道:“从华师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沈从华心中五味杂陈,虽不想言语,但又不想让江乐瑶看出自己的情绪,故酝酿了须臾挤出个与平常相似的笑。

    “今日我去相府,门仆说你随胡孝先可能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又问过御林卫上职的卫兵,说你出了城,故跟了来。”

    沈从华把门仆说的那句“穆指挥使也追了去”直接省略了。

    “……”江乐瑶怕沈从华多心,沉默了片刻转头向他解释:“从华师兄,我一直在为穆易辰找谭侃的事,你应该知道的,我是为了爹,为了让谭侃证明爹的清白。”

    “……嗯。”沈从华只微笑着冲其点点头。

    江乐瑶因为愧疚有些失措,加问了一声:“小狐狸呢,他抓到人了么?”

    “……想是抓到了。”

    正说着话听到一阵马蹄声,胡孝先正要去找江乐瑶。

    看到车窗中探出头的江乐瑶兴奋地喊:“阿瑶,你没事?太好了!”

    他说着勒住缰绳放慢马速跳下马,趴到江乐瑶的车窗口,边观察江乐瑶边道:“谭侃抓到了,你放心!”

    马车亦缓缓停下。

    江乐瑶兴奋地道:“真的?谢谢你小狐狸!”

    “阿瑶,你与我莫客气!你真的没事吧?”他还是不放心地问。

    “没事,我命大,只是擦伤。”

    车子里的沈从华只淡淡斜睨了一眼胡孝先,道:“孝先,阿瑶没事,但需要快快回去,请你让让路。”

    胡孝先暼了一眼车里的沈从华,心中不愉,又与江乐瑶对视一眼。

    江乐瑶又道:“小狐狸,麻烦你把他交给穆易辰吧。”

    胡孝先看看远处,又回过头冲江乐瑶颔首:“好,我在这里等他,顺便把他的马还给他!”

    “嗯,拜托。”

    胡孝先笑笑,与江乐瑶挥手道:“回去把擦伤的地方都上好药!”

    “嗯!”

    车子再一次前行。

    江乐瑶把头缩回车中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沈从华,沈从华亦勉强弯着嘴角冲她一笑,二人再一次陷入沉寂。

    江乐瑶回到府里径直坐在铜镜前,呆呆地看着自己脸颊的划伤,脑海里想的却是穆易辰在山洞中与自己说的话。

    碧霞紧皱着眉心颤抖着手给江乐瑶擦伤口,嘴里念叨着:“小姐也真是,眼看就要成亲了,不好好待在府里还跑出去做什么?”

    “脸上虽然伤得不重,可总归有几道血痕,大婚之日定是褪不去的。”

    碧霞说着突然“呀”的一声:“这两坨红印子怎么这样红,这样圆?也不出血,是磕到哪里了吗?”

    江乐瑶闻言回过神侧过脸去看,心咯噔一下,回想自己与沈从华坐的位置,才明白一路上沈从华为何那样异常地沉默。

    江乐瑶微微松开握着衣襟的手,却又看到锁骨处还有两个同样鲜红的红印,蓦然心沉到谷底。

    这时碧霞又道:“小姐这红印子只怕大婚之日也褪不去的。”

    江乐瑶:“……”

    *

    相府和沈府依然为江乐瑶和沈从华准备着大婚事宜,然而沈从华却多日未再去相府找过江乐瑶。

    这日江乐瑶实在心中难安,于是趁着沈从华休沐,主动去沈府闻香书院找他,想同他解释一下。

    一进门江乐瑶被沈府门仆告知,说沈从华在讲室与胡灵芸饮酒。

    江乐瑶听到胡灵芸也在,本有意躲开,又想总不能一直躲着她,索性见面说开,实在不行答应了她算了。

    于是提步又往讲室去。

    走到讲室前,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江乐瑶提步推门,迈进门槛的一刹那,让江乐瑶轰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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