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昏迷

    与此同时,皇城,凤州城。

    静心殿内,琉璃灯盏里的烛火热烈地燃烧着,点亮了整个大殿。

    此时,正在批改奏折的萧明帝剧烈地咳嗽了一声,侍候一旁的宜妃手上一顿,而后神色担忧地看了萧明帝一眼,随即又做起研墨的活。

    紧跟着宜妃朝着跪在地上的几名御医摇了摇头。

    御医们只好继续在原地跪着,只是额头上的汗越冒越多,这让他们愈发焦急不安。

    十天前的晚上,他们几人原在太医院内商量着手来著作《太医杂诊》一书,以待日后留给世人参考。

    就在亥时末分时,黄总管急匆匆地到了太医院,脸色异常难看。

    他们当时也多少猜到了些什么,可没有人想到事情竟然如此棘手。

    连他们几人合力问诊都束手无策。

    他们的当今圣上萧明帝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这病看似来得突然,实则早有症状。

    只是每当他们向圣上谏言多注重身体时,皇帝总用“政务乃民生大事,不可拖延”搪塞过去。

    这病也多半是由于操劳国事,伤神劳心所致。

    可他们太医院向来把圣上的龙体放在第一位,就连圣上的膳食都专门让黄总管加入了几碟药膳。

    况且黄总管每日都会去太医院汇报圣上的身体情况。

    怎么病情一下子会变得这么严重呢?

    除非……

    御医们不敢多想,他们眼下恨不得把生平在太医院内看到的所有就诊案例都搜刮出来,再对比着圣上的病情,看看有没有治疗之法。

    可自太医院成立,已有六十余年,他们几个老头子怎么可能记住这六十年来所有的就诊病例。

    一时间,御医们已是汗如雨下,却又不敢擦掉额头上的汗。

    跪在前头的吴院使悄悄抬起了头,朝黄总管看了一眼。

    黄总管依旧摇了摇头。

    这时,萧明帝合上了最后一本奏折,而后拍了拍宜妃的胳膊,语气里尽是倦意,“行了静宜,你在这陪我一晚上了,回去歇息吧。”

    说完,萧明帝抚了抚额,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不是让你们回去了吗?怎么还跪在这?可是想出什么医治的法子了?”

    吴院使抖了抖身子,嘴唇嚅嗫着,最后颤声回道:“臣等不才,还未想出办法。不过微臣翻阅太医院经典古籍,得知一古方可缓解陛下的病情。”

    “是何古方?”萧明帝语气冷淡,仿若寒冰。

    此刻空旷的静心殿,静得只剩下琉璃灯内蜡油滴落的声音。

    嘀嗒嘀嗒,一声又一声。

    吴院使顾不得已经湿透的后背,只得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古方《闲医杂记》记载,劳神费心之病,药石无医。若取至亲心尖血。辅以当归、熟地、白芍、婆娑共煎之。需服月余,可减轻病症。”

    话落,两盏琉璃灯盏尽灭,四周瞬间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一道沉重的呼吸声。

    片刻后,琉璃灯又燃了起来。

    宜妃依旧安静地侍候在萧明帝的身旁,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总管黄喜一脸焦急地看向萧明帝,欲言又止。

    御医们则垂首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萧明帝撑着龙椅缓缓起了身,一旁的宜妃刚要伸手去扶。

    谁知,萧明帝突然吐了一口血,殷红的鲜血溅在了他刚批完的奏折上,接着他感觉四周都暗了下来。

    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要摔倒了。

    就在这时,一双纤细有力的双手扶住了他。

    紧跟着,黄喜一个箭步跑了过来,亦扶住了他。

    御医们也顾不得跪着了,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萧明帝的脸上血色全无,可还是用了仅存的理智吩咐了黄喜召皇后过来。

    半盏茶后,一位温婉端庄的女子赶了过来。

    女子身着素色的以银丝织绣的金龙凤纹长裙,一支低调华贵的宝蓝玉簪稳稳地插在发髻间。

    女子未施粉黛,可难掩当年的倾国倾城。

    黄喜等人见状,齐齐跪拜,“参见皇后娘娘!”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应声,随即让人起了身。

    之后皇后淡淡扫了一眼守在龙榻前照顾着圣上的宜妃,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她便问起吴院使关于皇帝的病情。

    吴院使脸色难看,躬身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圣上的病不容乐观啊!”

    话落,皇后脸色一暗,威严的目光轻轻地落在了吴院使的身上,“什么叫不容乐观,院使最好给本宫说清楚!”

    吴院使如芒在背,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皇后回个明白,“此病源来已久。圣上自登基以来,便一心专注于国事上,身心劳损。近些年虽多食药膳,也只能补身,不能补心。”

    话落,皇后握着青花瓷茶杯的手不禁一紧,随即看了一眼龙榻上的人,心中的怒意渐息,“可有医治之法?”

    吴院使哆哆嗦嗦地将先前跟皇帝说的救治之法又跟皇后重复了一遍。

    说完,吴院使等御医们纷纷跪了下来,以示请罪。

    皇后沉默了许久,继而开口问道:“皇上大概几时可以醒过来?”

    “微臣方才特意给圣上开的方子里加了几位助眠的药材,估计明日午时便能醒过来。”回话的人依旧是吴院使。

    皇后淡淡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衣袖,“你等先行准备着,此事要等皇上醒来再做决定。”

    说完,皇后又添上了一句,“记住,此事若是往外透露了半点风声,本宫决不轻饶。”

    吴院使等人连连点头。

    出了静心殿,吴院使这才抬起衣袖狠狠擦了擦脸上的汗,而后同身后的人嘱咐道:“若是日后有人牵连到了太医院,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

    一回到府上,吴籍便钻进了书房里。

    紧接着一盏茶过后,吴籍唤来了府上的管家,递给了管家一封信,并叮嘱管家一定要亲自且尽快交到遥州李老头的手上。

    待管家走后,吴籍看着天边明晃晃的月光,幽幽叹了口气,“但愿李老兄收到信后能尽快赶来凤州。”

    ——

    另一边的安平将军府似乎也不太平。

    此时府里的灯大都已经灭了,唯独东南角书房的烛火还未熄灭。

    一名黑衣侍卫双臂抱剑,正守在在书房外。

    书房内,安平将军顾京慈面带不悦地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语气冷淡:“不知三皇子深夜来访,究竟是为了何事?”

    而后只听三皇子萧错轻咳了一声,昏黄的烛火映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

    顾京慈想不明白他跟三皇子萧错素日里并无来往,为何今日会登门拜访,还偏偏挑在了这个时候。

    眼见顾京慈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萧错将桌前的一方锦盒往前推了推,笑着说道:“今日我来找顾将军,是来找将军合作的。”

    接着,萧错缓缓打开了桌上的锦盒,“这是我萧某人的诚意。这柄刀出自铸剑村,以玄铁加之千年寒潭淬成,锋利无比。将军若是有了此物,日后战场上定能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顾京慈没有接话,反而质问萧错,“若是陛下得知了三皇子今日的作为,不知殿下要让臣如何解释呢?”

    话落,萧错轻笑了一声,“顾将军果然如传闻般那边不近人情。”

    顾京慈皱起了眉头,不愿与萧错再聊下去,只想立马把人请出府。

    可萧错他来都来了,哪能这么轻易地离开将军府。

    “看来不亮出底牌,这顾京慈是不会答应的了。”萧错暗暗想着。

    紧跟着,萧错笑盈盈地开了口,“其实此番前来,是想告诉顾将军一个消息。想必顾将军已经听说了父皇要为皇子们选妃一事。”

    萧错顿了顿,同时观察着顾京慈的神色,随后继续说道,“而且有传闻父皇想要将令妹许给其中一位皇子。可据我所知,礼部侍郎家的小公子好像心悦令妹啊。”

    说完,萧错摇了摇头,“此事还望将军做好准备啊。”

    看着变了脸色的顾京慈,萧错心里有了底。

    于是他便不再逗留,带着黑衣侍卫离开了将军府。

    刚踏出府,顾京慈便追了上来,什么话也没说,把锦盒还给了萧错,而后紧紧关上了大门。

    见状,黑衣侍卫接过自家主子怀里的锦盒,愤愤道:“他顾京慈忒不知好歹了,殿下您为何要找这种人合作啊?”

    萧错笑而不答。

    至于他为何选择跟顾京慈合作,只有他自己清楚原因。

    两年之后,顾京慈会成为天启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跟顾京慈合作,最终则是为了断萧翊一臂。

    五年前,他掉进了湖里,醒来后却经常做一些离奇的梦。

    可怕的是,梦里的事情竟然一一成了现实。

    他从梦中得知了自己掉湖的原因,竟然是他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好兄长,太子萧翊。

    “既然萧翊你不念手足之情,那就不要怪我断了你的臂膀。”一想到这,萧错脸上的笑意更甚,“这天下之主的位子并非他萧翊一人能坐得,我萧错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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