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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他……还有没有做傻事?”温想声音有些抖。

    盛宴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看着温想,脑子里的思绪混成一团,只能温声安慰:“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帮他,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肯定可以挺过来的。”

    “……我和其深,一直都觉得有愧于他。当时被赶出傅家的不该是他,承受攻击和谩骂的也不该是他,傅家是在他的手里变强的,这也不该属于我们——”

    盛宴无声的摇摇头,现在提起以前,她没资格替傅有怀愤怒,只是单纯的心疼。

    “他珍视你和傅其深,你们都是他生命里重要的宝藏,他做这些很开心,你们不用觉得愧疚,也不用补偿他什么,我想比起整个傅氏,他更希望看到你们好。”

    温想苦笑着,声音轻轻的:“他不知道,自他离开帝都以后,傅其深和他爸爸大吵一架,差点也离开傅家。刚开始那几天,他不敢见我,也不敢睡觉,他觉得是自己抢走了有怀哥的一切,是自己毁了他的人生。”

    “傅有怀不知道,没有他在,我不会好,傅其深不会好,凝雪不会好,小逝不会好,所有人都不好。他很重要很重要……”

    温想忽然话头一转,她看着盛宴的眼睛,认真道:“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依赖你,或许你现在是他唯一可以信任并依赖的人。我知道陪在一个抑郁症患者身边很痛苦,但我请求你,就算厌倦烦恶他,能不能等他好一点再离开?我怕你也消失,他会以为自己又被抛弃,做出一些傻事。”

    “就当可怜可怜他,能不能多陪陪他,多爱他一会儿?”

    盛宴站起身,她平静的看着温想:“这就是你留下我想和我说的话?”

    温想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温想,我原本以为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是你,但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他虽然是个病人,但和我们没什么区别,为什么要把他界定为一个弱者?为什么要可怜他?”

    “我的爱没有廉价到不爱了还要因为可怜他而去爱,我爱他只是因为他对我好,他会回馈我的付出,如果有一天傅有怀要靠汲取别人的陪伴和爱而苟活着,那他不配得到我的爱,那也不是傅有怀。”

    “而且,困住他的从来不是什么人。我认识的他温柔成熟,待人宽厚大方,翩翩有礼,他冷静睿智,稳重体贴,虽然现在很脆弱,但他的心依然强大到不可摧毁。以前我会觉得他可能会被抑郁症打倒,但是现在,我相信他能战胜抑郁症,肯定能。”

    “你也放心,我答应他不会离开,就会永远履行我的承诺,我远比你们想的要爱他。”

    盛宴顿了顿,渐渐弯起唇角,她看着温想,说出了最后话:“我觉得你和傅其深可以直接告诉他你们的想法,亲口告诉他‘你很重要’,这会让他开心很久很久。”

    温想沉思片刻,露出释然的笑容:“或许,你是对的。”

    两人相视一笑,盛宴心里痒痒的,她憋了半天,还是自私的问了她问题:“温想,当年你和傅有怀互相喜欢,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温想抿唇,她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我给他写过情书,但是没有得到回应,我就以为他不喜欢我。再加上当时一些情况,我和傅其深在一起了,之后就爱上了傅其深。”

    “对于有怀哥我不遗憾,因为我很爱傅其深,他也很爱我。而且,有比当时的我更爱傅有怀的你陪在他身边,我相信他会好的。”

    盛宴红了脸,温想笑吟吟的看着她羞怯的样子,坏心思忽然上来,开口叫她“嫂嫂”。

    “乱,乱叫什么!”盛宴一紧张舌头就不利索,好在这时傅凝雪叫她下去吃饭,温想朝她摆了摆手,笑的明媚。

    比起怯懦的自己,温想确实是更讨人喜欢。

    盛宴想着,在宴会角落里看到傅有怀,她走过去,顺手夺下他手里的高脚杯。

    “想吃点什么?”

    傅有怀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他的手大而纤瘦,掌心有常年推轮椅留下的厚茧,指甲剪的不长不短,干净又好看。

    盛宴俯下身,皱着眉去嗅他嘴里的味道,傅有怀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有些无奈:“就喝了一点点,你别生气。”

    他的眼瞳漆黑,眸中倒映着她的脸,因为喝过酒的缘故,傅有怀的眼眶和耳尖都红红的,看上去有点……好欺负。

    “回去再罚你!”盛宴别过头去,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警告自己不要干一些过分的事,虽然现在的傅有怀十分诱人。

    “你一天都没吃些东西,我带你去吃一点。”傅有怀指挥着盛宴走到餐品前面,他夹了一些吃食,盛宴接过来发现,那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盛宴蹲在傅有怀面前,满心欢喜的吃着餐盘里的食物,时不时的喂给傅有怀几块,他好像有些羞涩,只咬了那么一小口,然后再递给她。

    二人已经尽量低调了,可吃着吃着,还是有人过来了。

    “傅公子你好,我是孟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这是我家女儿——孟星。”来者是一个打扮的十分贵气的妇人,还带着一个美艳动人的年轻女孩。

    盛宴擦擦嘴角的污渍,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二人挤出去了,或者说,她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她。

    “你好孟夫人,希望你们今晚过得愉快。”傅有怀淡淡一笑,然后用眼神示意盛宴带他离开。

    盛宴会意,刚刚想带他走,那孟夫人一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们星儿老早就想和傅公子认识认识,不如让星儿带着公子出去散散心吧,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聊。”孟夫人一边谄笑一边把自己的女儿往傅有怀身上推,孟星羞涩的看了他一眼,顺势想扑进他怀里。

    “哎呀!”

    盛宴眼疾手快的带着傅有怀后退一步,孟星没扑到他怀里,反而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摔倒发出的声响吸引了其他宾客的注意,一时间他们四个人成了全场的焦点,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你干什么?”孟母气冲冲的扶起孟星,扬起巴掌就向盛宴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摔到他身上怎么办?”盛宴虽然怯懦,却唯独在家人和傅有怀的事情上天不怕地不怕,她直接迎面上去,扬起下巴就瞪着她们两个。

    “你这哪里来的小蹄子?一个推轮椅的还敢对我们大呼小叫?”孟母也不甘示弱,对着盛宴就是一顿骂,还作势要过来打她。

    “我?我的名字也就你们家这暴发户没听过,出去好好打听打听我盛宴是谁!”

    眼见二人要打起来,孟星想拉着孟母离开,她上去拉着孟母,声音柔柔弱弱的:“走吧妈妈,你看这女人像个泼妇,我们教养好不和她一般见识。”

    见女儿受了委屈,孟母直接不顾是什么场合了,随手拿起一瓶香槟就要向盛宴砸去。盛宴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她睁开眼,发现霍也则站在她面前,紧紧的抓住孟母的手腕,然后狠狠甩到一边。

    “她说的没错,华都盛家确实不是你们这种暴发户可以接触到的。”霍也则不慌不忙的擦净指尖,然后冷冷的对她们吐出一句话,“还不快滚。”

    孟星见事情不好就想拉孟母走,可那妇人边走边嘀咕:“不就是一个有精神病的残废,还不知道能活几年,我们才不稀罕呢。”

    霍也则顿感不妙。

    “等等。”

    二人都要离开傅家了,身后突然传来盛宴的声音。

    “怎么——啊!”

    两个人还没等完全转过头来,孟母就被人狠狠扇了个耳光,没等孟星反应过来,身边的母亲被人扯着头发拖走,整个傅家都充斥着孟母歇斯底里的惨叫和咒骂。

    “盛宴!”霍也则捏了捏额角,但也没说什么,默默给她让开了路。

    怎么说她无所谓,但她绝不允许有人当着她的面羞辱伤害傅有怀!

    盛宴扯着孟母来到傅有怀面前,然后狠狠的踹了她一脚:“道歉!”

    “你这个贱人——”

    “啪!”

    盛宴毫不留情的又给她一个巴掌,没等孟母骂出下一句,她对准她的脸又是干脆的两个巴掌,然后一个接一个,声声清脆,毫不收敛。

    “盛宴你放开我妈——我道歉!我向傅公子道歉!你放过我妈!”孟星冲到傅有怀面前,她一把扶起被打的不省人事的母亲,边哭边鞠躬道歉。

    盛宴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霍也则上前一步挡住盛宴的视线,然后皱着眉看着孟星:“还不带着你妈快滚。”

    孟星这才反应过来,半扶半拖着孟母离开了傅家。

    “温想?”

    盛宴回过神来,她看向霍也则,敛去了刚才打人时的冷意:“多谢你,等回华都我请你吃饭。”

    霍也则挑挑眉:“谢我不急,不过你最好先带傅有怀离开。”

    盛宴一惊,她转身去看被她护在身后的傅有怀,一眼就看出此时他惊恐发作。

    “帮我对温想和傅其深说一声,告诉他们毁宴的事我今后会赔礼道歉!”说完,她推着傅有怀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傅家。

    满场宾客哗然。

    ———————————————————

    盛宴带着傅有怀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她胡乱开了一间房,推着傅有怀就往房间跑。

    可人都在房间门口了,她却怎么也找不到房卡放在哪里。盛宴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蹲在地上一样一样的翻找,一不留神,手就被尖锐的钥匙划破一道口子。

    她慌乱的捡起带血的房卡,边刷边抖,还不忘安抚傅有怀:“你别急,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别害怕,我在呢,我在呢——”

    咔哒一声,门终于开了。

    她把傅有怀扶到床上,刚想去找药片,却被他紧紧抓住。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刚才那个泼妇说的都是屁话,你别在意,我这不是还在呢——”她急忙蹲在他面前。

    盛宴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那些话她听着都很刺耳,不用说傅有怀本人了。要不是霍也则拦着,她多少能把人打个半死。

    傅有怀抓着她的那只手还在抖着,他脸色发白,唇色惨淡,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努力稳定心神,让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尽量清晰:“你的手伤了,你拿医疗箱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

    她愣住了,傅有怀缓了几口气,他伸出手,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渍:“我没事,谢谢你刚才保护我。”

    傅有怀拉起蹲在地上的盛宴,然后双臂把她抱进怀里,盛宴张开手臂,顺势揽住他的脖颈,坐在他身上。

    “孟夫人说的没错,我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可是阿宴,我在意别人怎么看你。”

    “今天那么多人在,你在前面保护我,我却因为犯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别人欺负,我不能像霍也则那样保护你,甚至在那种场合下我动都动不了,我难过的是这个。”

    “阿宴,我是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是理所应当的,但我不仅做不到,可能还会连累你,我很难过。”

    “你真的不会走吗?”

    他靠着她的肩膀,声音有些嘶哑,也有些抖。

    “傅有怀,你记得说这些话的惩罚是什么吗?”盛宴捧起他的脸,手掌划破的口子已经结了血痂,粗糙的触感让傅有怀多少安定了些。

    不同的是,这次,是他主动的。

    他温柔的撬开她的齿关,然后温凉的舌探入她的口中,攻城略池,有点近似疯狂的占有意味。盛宴艰难的跟上他的呼吸,他口中还残存着烈酒的余香,几乎要把她醉倒。

    “怎么这么大了还不会接吻?”傅有怀贴着她的唇,眼睛里有了些笑意。

    盛宴在他唇角狠狠一咬,脸瞬间红了:“和你,是第一次……”

    她听见他低低的笑声,黑暗中,他再次截住她的呼吸,深深的吻住她的唇。

    “……阿宴,也是我的第一次。”

    床小小的,勉强挤的下两个人。盛宴被他一个巧劲放倒,而后他欺身而上,两只手被他固定在头顶上方。

    “好甜,阿宴好甜……”

    这是盛宴第一次感受到他带有攻击性的吻,之前他只是轻轻啄吻她的唇角或是脸颊,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可是现在面前的男人好像一只欲兽,恨不得把她啃食殆尽。

    是了,她一直保护他,却忽略了他是个三十五岁的成熟男人。

    “可以吗?”他眼中的欲望满到快要溢出来,却还是先询问她的意见。

    如果她不愿意,他会立刻停止自己的所有动作。

    隐忍又克制的爱,永远为她着想。

    盛宴垂下眸子,有点羞怯,但她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唇齿交融间,屋里的温度正慢慢升高,耳边萦绕着令人脸红的水声,盛宴一边脸红一边克制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傅有怀离开她的唇些许,轻笑道:“不用害羞,喊出来我会开心。”

    接着,他的唇偏了些许,吻在她光滑柔嫩的脖子上。盛宴的侧颈尤其敏感,她忍不住轻哼,小声说了一句:“痒。”

    他的唇已经移到了锁骨,正当她以为他会继续下去时,他却忽然停住了。

    “不早了,睡觉。”

    “等等!还有件事!”盛宴一把揪住他的领口,问出自己耿耿于怀一天的事,“温想说她给你写过情书,而你没回应,怎么回事?”

    傅有怀乐了,他蹭上去亲了亲她,然后故意使坏的拖起了长腔:“这个啊——”

    盛宴心里急的要命,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

    “吃醋了?”见她又要气的跳脚,傅有怀连人带被子一起搂紧,“当时我确实没收到她的情书,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情意。后来我才知道,那封情书还没等到我手上就被其深偷偷截胡了。”

    “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温想已经喜欢上了其深,我便假装没收到,成全他们也好。”

    盛宴从被子里伸出手,狠狠揉了揉他的脸:“你傻不傻,如果当时你戳穿傅其深,说不定现在是傅其深参加你和温想孩子的宴会,真是笨蛋!”

    他的体温偏低,人也偏单薄清瘦,盛宴窝在他怀里,鼻尖在他胸膛上乱嗅。傅有怀失笑,他抱紧怀里柔软的热源,心底好像有什么在慢慢融化,碎裂。

    他满足的闭上眼睛,凑到她的耳畔轻语道:“不傻,要是我戳穿了其深,现在就遇不到这么好的盛宴了。”

    她没动静,傅有怀一看,发现她抓着他的袖子,已经呼呼的睡过去了。傅有怀失笑,然后替她掖好被子,自己也阖上了眼睛。

    真好,他还有盛宴。

    半夜,盛宴被玻璃摔碎的声音惊醒,她猛的坐起身,茫然的看看身边,然后果断的跑了出去。

    客厅里亮着昏黄的灯光,而傅有怀倒在地毯上,旁边是侧翻的轮椅。

    “对不起,吵到你睡觉了。”傅有怀支起上半身,有些抱歉的看着盛宴。一只玻璃杯摔在他面前,而他也刚刚好倒在玻璃碎碴里,左手被割的鲜血淋漓。

    盛宴急忙去把他扶起来,转头就把医疗箱抱了过来。

    二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睡不着?”盛宴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傅有怀蜷了蜷手指,“一点左右就醒了,睡了大概三个小时。”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盛宴缠好纱布,然后边打哈欠边收拾碎掉的玻璃。

    “去睡吧,我慢慢收拾,不打扰你。”傅有怀弯腰想帮她,盛宴摇了摇头,把碎片小心包好扔进了垃圾桶。

    “睡不着你想干什么?”盛宴懒懒的瞥了一眼茶几,冷笑道,“红酒配安眠药,你这方法入睡挺快啊——一不小心说不定睡一辈子呢。”

    “不是的,阿宴,我只想喝点酒。”傅有怀见她生气,他慢慢低下了声音,“我想好好睡一觉,我难受。”

    “我梦见温想和其深离开了,我去追他们,然后发现你……死在了车祸中……”

    “我害怕,那么多血,像我妈走的那天一样,你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身体像破布娃娃,哪里都是血——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傅有怀捂住脸,全身像被雨淋过一样,衣物都被汗打湿,他的肩膀颤抖着,脆弱的好像一张纸。

    一双手把他的手轻轻握住,再然后,一个温热的吻落在额头。傅有怀在内心挣扎了好久,他抬头看着盛宴,有些乞求的意味:“能抱抱我吗,我很害怕,我讨厌噩梦,却无法摆脱。”

    盛宴有些惊讶,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向她提要求,以前都是她自作主张的安慰他,而现在他好像开始有点依赖她了。

    “走,我哄你睡觉。”

    她刚钻进被子里,傅有怀一把圈住她,把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腰间。

    “梦都是反的,你看我好好的在这里,再说,我都答应你会一直在你身边,你还是不放心吗?”

    她的体温是暖的,身上有甜甜的花果香,傅有怀有些眷恋的把她抱紧,想忘掉刚才的梦境。

    “我的梦里,全是惊慌和恐惧,还有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我一闭上眼,它们就钻进我的脑子,我就会陷入那些悲伤的情绪里,再也走不出来。”

    盛宴轻轻拍他的后背,像之前哄她弟弟入睡一样,一下一下,温柔至极。

    “我该怎么做,能让你感觉安全一点?”盛宴问他。

    傅有怀许久没回应,盛宴也不催,拉过他的手十指紧扣。

    “……能不能,多抱抱我?”他抬起眸子,有些不好意思,眼睛里盛满了小心翼翼。

    盛宴感觉鼻尖酸酸的,她平躺下,整个人钻进他怀里,紧紧抱住:“这样够吗?”

    “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要怕麻烦,不要怕我不开心,只要是你,我什么都愿意。”

    “来,我和你一起睡觉。”

    傅有怀乖巧的闭上眼睛,盛宴看着他呼吸渐渐平稳,稍稍放下了心。再看看钟表,已经三点多了,她困的有些睁不开眼,于是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然后,傅有怀缓缓睁开眼,眸子里清明的很,没有半分困意。他实在是睡不着,只不过不想让她担心,也不想连累她睡不着罢了。

    此刻的女孩已经睡的死沉沉的,她的眼底有疲累过后的乌青色,傅有怀看了她一会,慢慢凑上去,小心的吻过她的眉眼。

    盛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爱我?

    这些好我该怎么还给你?该怎么做才不会对你有亏欠?

    盛宴,你真的愿意爱这样不堪又破烂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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