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雨.坦白

    “你开玩笑呢。”

    云禧不可置信的,一脸坚定的否认了黑猫的意见。

    “我当初救下他,就是盼着他可以做一个善恶分明的好人,本来想着让他摆脱命运的,从未想过会弄巧成拙……”

    “虽说误打误撞让他成了我灵府的容器,我也不会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擅自再去做主他的人生了。我不要亲手将他推向那条路。”

    所以既然她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那就离他们离得远远的。

    眼不见,心便不会动摇。

    “这个家我不靠别人也能回。”少女捏紧了拳头,斗志昂扬。

    {靠你那全是破洞的灵脉,还是万年才修成一道的言灵系}

    黑猫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她能熬,它可禁不住熬。看少女这学修法的架势,它不得做个几万年的猫。

    “谁说我要只靠修道了”云禧挑眉,铺开一张褐色的稿纸。

    黑猫眯了眯眼,跳上桌子好奇的探望去。

    “我在遇见你之前就听说过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少女指了指稿纸上各种样式的鱼骨。

    “别以为我来昆仑墟这一个月都无所事事来了。”她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我特地去御书院将神卷的碎片特征的抄下来了。”

    “实不相瞒,在你寻到我之前我就一直是打算往天门处去的。”

    {你对飞升这么有觉悟?}黑猫狐疑得瞥了一眼少女。

    “……”

    “当时的确不是朝着成仙去的。所以我才找到了这个偏方。”

    “集齐四枚神卷,便可得到强开汤池的钥匙”

    {靠谱吗}

    云禧:???

    “这位时空管理员,我严重怀疑你比我海不熟悉原著”

    “你是不是压根都没看过几章啊。小说到中间的位置不是有一个谢昭黎汤池取木救国的情节吗,那个时候他既非神明也非尊者。你猜他是怎么平白无故到那里的。”

    “不是,我这个不熟悉具体情节的路人都能推测出来,你居然在一开始都不给我推荐这个方法。”

    少女十分不解。

    {我的搜索库里面没有这个方法}黑猫正经得严肃{说明它可行性不高}

    “你傻啊。我自己找可行性当然不高啊。”云禧头疼的扶额。

    “得跟着谢昭黎走啊。”

    “抱紧他大腿,到时候当个混子混进去不就好了”

    这样既没有干涉原剧情,又不用擅自利用别人的感情伤害别人。

    {你怎么确定一定是神卷?成功不了的话又怎么办}

    “我以前在七宝塔得到过证实的。再退一百步说,就算与神卷无关,这谢昭黎总归还是进了汤谷的吧。”

    “就算成功不了,大不了我又回来继续修炼呗。反正长路漫漫,跟着谢昭黎去找汤谷肯定也会得到历练的。”

    “我现在最担心的问题是我现在这具身体还能坚持多久。”少女苦恼的补充道。

    她并不知道谢昭黎多久才能踏上旅程,或者说踏上旅程时“裴泱”还在不在。

    {这你倒可以放心,系统给我的指示是你的生命线还剩百分之九十九多,按照你来这里两个月算的话应该还有七八年。}

    “这你让我放心.....”云禧无语道。

    神族与妖族寿命有百年之长,自己这区区四年,等得到谢昭黎取木救国的剧情吗。

    她真的觉得自己身边这个时空管理员很不靠谱!

    “我可以推进剧情吗?”

    在不干涉他们命格的前提之下。

    {按理说,只要你不要像上辈子那样改变角色的人设,推荐剧情这个是合理的。但我不推荐。}

    云禧:......

    “你除了推荐让我硬着修道之路磕,你还推荐什么。”

    常规不破不立啊,总得给自己多找几条路走才是。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答应莲玉的事怎么办。}

    “所以我得在上路之前把我和他之间的灵蛊解了。”

    她不信没了灵蛊的那一份纠缠,他还会对她痴恋到如此。

    {......}黑猫蹲坐在了稿纸上{你真的不利用他的灵力?}

    明明容器寄生关系都有了,简简单单的睡觉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你是机器人并不代表我也是机器人。这种关系陷进去了,我还要不要回家了?”

    少女无奈扶额。

    黑猫给她找的另一条路,她可不能确保自己会不会先动情。羁绊一旦产生,就算真的回家了,她到了现世也会痛苦一辈子的。

    *

    日子快到昆仑墟庆典时,各个山头的宗门都沉浸在庆典的繁忙之中。当然除了无名峰。

    整个言灵系除了云禧与她师父便再也找不出第三个人,甚至连个宗门的名头都没有。本着体谅他们人丁稀少的念头,昆仑墟掌门也没有像对其他宗门一样要求他们非要整出个庆典节目的要求。

    大编课堂暂停,白白给云禧这一批的小弟子放了将近一月的休沐。

    但云禧可一点都没闲着,她前几天才和莲玉打好了商量,他们得趁这一月的空闲南下琦城才是。

    作为蛊虫文明的发源地,云禧不信去了那儿还找不到解开她莲玉之间灵蛊的方法。

    “有人吗。”

    “来个人出来,我找裴泱!”

    云禧正帮自家师父抄着桌案,埋头的功夫门外便响起了好一阵霹雳哐当的敲门声。

    她怨气沉重的走到门前“大哥,你是奔着掀我家房顶的居心来的吗”

    少女拉开门,心疼的瞧了一眼撇在门上歪七六八的锁。

    “谁叫你们无名峰的东西差成这样。”站在门外的胡桃一脸的嫌弃“过几日,本小姐赏你们几间看得上眼的屋子。”

    “算了。”云禧警惕的看了她一眼。

    她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和这位兽林院的小姐关系这么好了。

    从莲玉在课堂上叫她阿姐那一天开始,少年每次一到符法课注意力就一直拉扯在她与胡桃这一桌。

    她是好劝歹劝都没将这狂妄的少年制止住。

    她求他能不能好好当个讲师,至少也得多关注关注其他的新弟子吧,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她还真有点经不住。

    “我接昆仑墟的这个委托本自就是为了看住阿姐,其他人与我何干。”

    当时莲玉说出这句话时,她差点没喷出一口血。

    他这简直是误人子弟!

    不过少年其他符法的讲解与“教案”都还做的挺好的。除了不喜欢回应弟子们的问题。

    云禧记得有一次,一个年纪尚浅的男弟子羞着脸问他“修士老师膝下尚有弟子。”

    云禧是记得这个人的,昆仑墟外门弟子,暂没有宗门归属,此番询问大概都有想拜入少年门下的意思。

    莲玉却是一点情面与善意都没留。直接给人家留了一句。

    “你配吗。”

    云禧当时CPU都要烧干了。从此少年高岭之花嘴毒不善言的名头便传遍了他们这一介新弟子。

    但一直和云禧做一张桌子的胡桃大小姐可不这么想。在她和莲玉一系列离谱的传闻中,她是真的以为他和她一定有着什么隐晦的亲缘关系的。

    因为在这位大小姐眼中,白玛修士一节课下来,她总觉得他对她有着什么特别的目光,她相信看的人可不仅仅是云禧,一定还有坐在她身边的她!

    于是这位小姐自我攻略式的情海沦陷就这么开始了。

    所以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修士老师。”胡桃很难见的红了耳尖,头一次言语温和的向她求了一件事。

    云禧眨巴了眨巴眼睛。

    “这啥?”她感觉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又不希望局面是她想的那样。

    “......”

    “这么明显你还要问!”门前的少女不耐烦的恼怒到。

    “不是,我觉得,不太好。”云禧无助的抠了抠脑袋。

    她不知该如何接少女这份“心意”,但又总不能劝她自己硬着头皮去亲自找莲玉吧。

    到时候好歹得发生一起惊天动地的命案。

    “什么什么不太好的。怎么你觉得我不配做你弟弟的道侣?”

    小姑娘的爱意是真的很直白。

    云禧有时候还真的觉得在某些方面她和他挺像。

    “不不不。我是觉着,仙师和弟子会不会有点越矩了。”

    太超前了,他们修仙圈都这么随性的吗。

    “什么越矩不越矩的,人家仙云道长以前还和他门下的女弟子求过爱呢。”胡桃抱手反驳道。

    “还是说你这个做姐姐的对弟弟产生过什么不和规矩的念想。你不希望我喜欢他”

    “我知道白玛修士气质出众,年少有为....怎么你这个姐姐还想独占他,想.....”

    “东西给我。”

    少女还想说些什么,转个背便被云禧打断截了话。

    云禧是真的头大。双手接到那一层薄薄的纱布时,心情都悲怆到了极点。

    好了。现在不是思春少女往枪口上撞了,轮到她这个冤种撞了。

    “谢谢姐姐了。”

    胡桃走时,还特地甜甜腻腻的学着莲玉的模样叫了她一声阿姐,朝她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便乐呵呵的离开了。

    她的话,云禧该说不说还是做了一些思考。

    活波灵动的少女向莲玉求爱,她为什么要下意识的拒绝呢。

    她凭什么觉得莲玉就不会接受她呢。

    如此明媚朝阳的性格再加上与少年相似的脾性,说不定莲玉和她相处久了就真的会喜欢上她的。

    这不是好事吗。若如她真的将两人撮合成了,灵蛊解开了,她也能如愿拜托他了。

    层叠而洁白的云层之下划过稀疏几只飞鸟,青蓝色的苍穹之下是云禧复杂又沉重的心。

    *

    {该带的迷药带上了吗}

    黑猫跳进少女腰间的锦带中,探出脑袋问她。

    “那肯定是带了。”

    云禧嘶哑着声音回应到。

    保命的后路,她肯定是忘不了的。

    {你嗓子最近怎么越来越哑了}

    明晃晃的灯火中,黑猫绿幽幽的瞳仁格外夺目。

    “可能是天气变凉时感冒了罢。”

    其实最有可能是莲玉给她服的短期药的期限要到了。

    关于莲玉给的药是一时性的这件事,云禧并没有告诉黑猫。

    庆典的前夕,昆仑墟的氛围便格外的热闹,云禧收拾好衣裙刚下山,各个宗门密密麻麻的秀场表演与剑道比武便相继在热热闹闹的山谷中心处如火如茶的举行着。

    有闲心的女弟子围着板栗林摆了许许多多的小摊子,出秘籍功法的,魔药仙水的,交换灵兽的等等层出不穷。

    云禧都不敢想象如若不和莲玉去琦城,自己留在这过节会有多快活。

    但谢昭黎就不这么想,他一听闻云禧可以下山,那是叫一个马不停蹄的就给她捎了信。

    几句话概括,就是他也想下山。

    云禧当然是立即就拒绝了,顺便还删除了传信镜的“聊天记录”。

    从莲玉以白玛修士的身份进昆仑墟时,她就在有意避着他了,她都不敢想象如若两人撞在一起,谢昭黎会有多倒霉。

    也好在上天就没有让他们提前见面的意思。莲玉前一步刚进来,谢昭黎便被掌门拉到后山闭门修炼剑法了。

    “阿姐往哪儿看呢。”

    声音穿到她耳边时,云禧才猛然回过神,抬眸便望见了夕阳下气宇轩昂的少年郎。

    彩霞如墨铺散在他身后,初夏的青岚之雾弥漫在青山处碎烂了反光的湖波,他就这样仰头望向她。

    “不是说好的酉时会合吗”少女踩着余晖,从长长的石梯之上一步一步朝着少年的方向小跑而去。

    天边的残阳照在米黄色的木棉对襟裙上,透着淋漓精致的光,直愣愣的网住了整个傍晚满当当的云霞。

    莲玉一瞬竟觉得有些恍惚。

    少女跑起来歪歪扭扭的,发丝蓬蓬的塌在肩膀上,像一只刚烘干了毛的小橘猫,就那样坦荡的可笑,两人仿佛还在北境,她赤诚的奔向他将真心袒露在他眼前时,他也正好不计后果,不带犹豫的揣着一颗鲜活的心脏,张开双臂准备拥住她。

    可惜现实并非想象,云禧在距离少年几步的距离便拽着肩上的包停住了脚步。

    少年也未曾张开双臂,他只是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瞥过少女渡在黄昏中清透的脸。

    “你又疯了?”云禧走近才发现莲玉竟是连面具都没带。

    要出山嚣张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你的面具呢?”她看着比少年还着急,眼睛到处转悠着在他身上试图找出消失的面具。

    “阿姐为什么不直接跑过来。”

    他的语气委屈兮兮的,似乎还带着几分不满的控诉。

    “又不是小孩子了。”

    云禧吸了一口鼻子,躲闪过少年望向她的眼睛。

    栗棕色的马匹毫无征兆的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少女在惊呼声中失了力差点就要倒在了莲玉身上。

    夕阳的光束随着她突然消失的上半身彻底失控,无了遮挡后便肆意的散落在少年皎白的脖颈处。

    云禧撑开一只手挡在少年的胸膛处,借着力撑起身子才没有倒进他怀里。

    气息交错之际,少女模模糊糊的轮廓藏匿在身下,暗影中一片囫囵。

    “原来还知道不能把我当作小孩。”他怪嗔道。

    隔着衣物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他甚至在那一刻想象着这一掌是否可以扣穿他的胸膛,血染夕阳,光昏会落在他刺穿了皮肉的肋骨,那颗明亮鲜艳的心脏被血淋淋的捧在她的手心里。

    该有多美啊。

    心跳声回响在云禧手心处,她慌乱的站直了身子不敢抬头看他。

    天杀的小说世界,哪里来的这么多不经意的巧合路数。

    少年夺目的美貌没过几句话的时间便引起了周围零星几人的目光。

    “不是,你怎么不带面具。”云禧恨不得将脸全部缩在自己的衣领底下,她是真禁不住这种关注感。

    主要是莲玉倒好,有着好几套马甲,自己每次才真的是被他不一样的身份推向风口浪尖。

    搞得她好像是与各式各样的男的暧昧不清一样。

    刚想完,身边果不其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裴泱?”

    是大编课上坐在她前面的女弟子。她目光扫过少女面前的莲玉,不动声色的来了一句。

    “你把白玛修士甩了?”

    云禧:......

    *

    风吹野原,出了昆仑墟两人才发现结界之外的世界正下着蒙蒙大雨。

    不幸的是,她根本没想到带伞。幸运的是,每次和莲玉在一起时她都不需要带伞。

    暗紫色的气流浮动在两人头顶,她还是第一次在少年成年后的清醒之时和他单独在一起赶这么长的路。

    清醒后的他与在闽清相比,变得乖张又叛逆,似乎从来都没听过她一句话。而且也从不主动找她开口开始一个话题。

    还是“醉”了好。

    愣神之际,下眼睑处不知何时飘进了一星尘埃,咂得她眼睛生疼。

    “舍不得上去?”

    垂头清理眼睛之时,少年已经不知从何处牵来了一只雄壮的黑马。

    “眼睛……”她吱唔了半天,才张口对少年说出了她的窘迫“不行不行,真的睁不开一点。”

    眼泪顺着眼眶哗啦啦的流。

    “抬头。”莲玉垂眸。

    “手拿开。”

    云禧感觉眼睑处一阵轻柔的风,冰冰凉凉的气体席卷眼眶,再度睁眼时,视野处便只剩了一双少年清澈而干净的眼。

    “谢,谢谢”

    少女拽紧了身侧的裙角。

    “阿姐浑身上下的水怎么都流得那样厉害。”

    她望着他不经意的将揩过她眼泪的手擦过自己的嘴角,身体不自觉的又往身后退了一步。

    “不去琦城了?”

    少年看着少女的动作,不禁调笑。

    “要的。”

    “那不过来?”莲玉张开手臂,挑眉示意少女“还是说你自己会上马?”

    细雨蒙蒙,雨丝坠落在山林中,叶与叶的碰撞,无数透明的水滴坠入洼潭,乌蒙蒙的天空之下是一场静谧又幽深的交响乐。

    云禧被少年拦腰抱上马时,少年身上凛冽的古松香又一次将她笼罩了个透。

    “莲玉,到琦城后顺便教我骑马吧。”

    少女难得的顺从了一道自己的心,话语还没来得及过滤大脑便脱口而出。

    “不想和我骑同一匹马?”

    莲玉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传来。

    “我没有说过。”

    “不教你。”

    没等云禧说完,他便拒绝了她。

    “.....”

    “我找别人教。”

    话语刚落,云禧的脑袋便重重的磕在了少年的下巴尖上。

    差点没直接把她撞傻,抬手想去揉头,身下的马儿却突然加快了速度。

    刺痛的风刮过她的脸,耳边是一阵轰隆隆的耳鸣。

    “莲玉!”

    少女的呼声被截断在嘈杂的风里。

    果然他还是“醉”的时候最好!

    黑马似乎是莲玉本来的坐骑,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银紫色的篝火便从他的四肢燃起,乘着风的力量,无知觉之间他们便以穿过云层飞到了明亮的平流层处。

    漂亮柔软的云层从云禧眼前滑过,少女垂眼便发现自己脚下乌漆漆的神州大地早已变成了一片蓬松明亮的云。

    “你的马怎么比他们御的剑还厉害。”

    云禧惊叹。

    “因为当世的剑修就没有几个是入流的东西。”少年答得轻蔑,云禧看不到他的神情都能想象出少年眼中的嘲讽。

    她记得莲玉是拿不起剑的。现在御行的黑马应该也属于灵兽修,他这个大荒绝尘的第一还真是把除了剑修之外所有的修法都掌握到了天下顶尖的水准。

    “莲玉。”

    “当时枫山的婚轿里,你为什么是拿剑指着我的。”

    云禧闷头问出了她一直好奇的一个问题。

    他明明知道他的体质拿剑杀不了任何人,也杀不了他的。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我。”

    少年的缄默声如寒夜一般冗长,绵密的云层从两人身侧擦过。

    “阿姐一直觉得澜之想杀你吗?”

    莲玉的话透过云层穿到云禧耳底。

    难道他开始不想杀她吗?

    少女回想着他第一次被带到瑶池见到少年的场景,那肆虐的压迫感简直没有差点就把她撕裂在腹中。

    “我想拥有阿姐。”

    告白的话措不及防的响彻在空气中。

    “从一开始到现在,再到无尽的将来。”

    长大后的他确实直白了不少,云禧的灵魂都要被少年的话飘失在了空中。

    “或许方法有问题”

    “所以让阿姐教我如何相恋。”

    风吹衣玦,穿腾过少年发间细碎的银铃,马儿的呜呼声肆意绽放,灌满了整个初夏光怪陆离的云层。

    “我想试着去爱你。”少年清透的声音在晚风暂时的停顿中清清楚楚的传入她的耳膜。

    “莲玉,我没什么特别的。”裴泱彻底背焊在了原地,她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了远方,瞳仁一片琥珀色,小腿已经抖成了筛子“你在大荒会遇到无数个同我一样的人。或许当年北境那场大雪里,如若我没有救你,也会有其他像我一样的普通人救下你,他们会同我一样对你好,或许再到了后面没有了咒女案,你也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加明媚更加适合你的女孩.....”

    “而且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属于这里....”

    “嘶。”

    少女话还没说完,大腿便被身后少年的手用力的捏住了。

    突如其来的低气压沉寂在了碎了刺的风里,凌冽的雪松味欲渐染上浓烈的檀香,像是逃了咒的烈鬼凶猛的拴住了少女的鼻腔。

    她忍不住吃疼的悲鸣,拽着袖口的手躲开少年欲靠近她的腰腹,回头便撞上了莲玉淡漠的眼。

    “这就是你将我诓在琦城取灵蛊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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