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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歌寨(2)

    鹿鸣点点头道:“不想你这里山神竟然如此好色,专一爱挑美貌女子。”

    明心闻言看了鹿鸣一眼,鹿鸣哼了一声,说道:“这位小哥,你们这寨子每月都要献上一名妙龄女子,这样不消几年,你们哪里还有适婚的女子?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男子道:“早在前几年起,凡是家中有可生育的妇人,都要喝下一碗山神赐的神水,以便生下可供奉山神的女童,我们寨子里,每家都至少有两三个女娃,都是为着以后准备的。”

    眼见香火燃尽,那男子拭了泪,恍恍惚惚未及告别便径自离开。

    鹿鸣半晌无话,从袖中取出两个核桃来,以手捏开,不防力气用过了,两个核桃都成了碎末,她将碎末丢掉,拍了拍手口中问道:“小师父,今天初几了?”

    明心回身打量着佛像道:“今日正是十四,明日便是月圆之夜。”

    鹿鸣道:“走,回去,不逛了。”

    两人顺着原路回到居所,此时萧奇已泡好了澡换过了衣服,丁牧也已经睡醒,同萧奇在房中喝茶,鹿鸣进房关了门,将两人所见之事大略说了,萧奇道:“头一次听说有这种山神,看来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了。”

    丁牧道:“喝了能生女娃的符水虽不多见,我倒是也能调配,但是专生女娃来祸害倒真是闻所未闻。可怜还有我这一众未能娶妻的寡汉,这山神所作所为着实可气!”

    鹿鸣道:“这样山神,我明日必要会他一会!”

    明心思量了道:“此处尚未发觉有妖气,此事倒也十分蹊跷,不过不管是人是妖,抑或真是山神,做下此事,必要会一会才是。”

    萧奇闻言道:“明心也说未曾有妖气,依我看,多半与那铜城派脱不了干系。既然明日便是月圆之夜,我们便留在此地一探便知。”

    当下,几人商议妥当,便回房各个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肖登便携了两个小童登门拜访,带了一些干粮衣服,说要与几位法师送行,言语间颇为客气。

    四人收下东西道了谢,肖登亲自送他们出寨门,四人只得出了闻歌寨,挥手告别。

    肖登微笑挥手目送他们走远了,这才起身回去铜城山庄。

    鹿鸣四人转了脚步,等了一顿饭的功夫,这才绕着寨子而走,寻着一个僻静处纵身跃入,专一挑那小路而走,径自奔往铜城派的后山而去。到了后山发现今日里却无人烧香燃纸烛,时候尚早,四人便在昨日那男子烧香火纸烛处原地打坐略做休息,拿出干粮来吃一些。

    不想食物的残渣却招来了两只老鼠,这两只老鼠通体白色,仿佛并不怕人,趴在地上窸窸窣窣吃了些渣滓后四只小眼睛看着几人不肯走,丁牧笑道:“看这两只小鼠,好像还没够吃。”

    明心便将自己的两个饼子放在它们面前,两只小鼠在饼子上嗅了嗅却并未吃,立起身来,两只前爪做作揖状向四人拱手,丁牧哈哈大笑道:“哈哈,他们好像是想讨好我们,好多要些干粮。”

    鹿鸣凑过来道:“你们再给我做个揖,我给你们多多的饼子吃。”

    那两只小鼠竟然真的起身向着鹿鸣揖着两只前爪,十分好笑,鹿鸣掏出几个饼子来放在地上,只见那两只小鼠用嘴巴和前爪连拖带拽,又用头拱,竟将那些饼子都拖走了。

    鹿鸣笑道:“有趣有趣,这可比蚂蚁打架好玩多了!”

    四人在此处等了一天,直到天色渐晚,才从闻歌寨的方向走来一队打着火把的人。

    队伍最前方是六人抬着的一面扎满花朵的架子,架子中央躺着一个身穿红色嫁衣蒙着红色盖头手脚被绑的女子。后面便是铜城派的几位法师,再后便是一些乡民,有哭泣着的有麻木的走着的,一股哀戚的气息弥漫其间。

    按照几人事先商议好的,丁牧凑到人群里,挥手撒出几道符纸,那些符纸落地便四处乱滚化成了一些八角钉,一时间抬花架的跟着走的一片哎呦之声,众人脚纷纷都被扎破,花架也摇摇晃晃被放在了地上,丁牧趁乱在穿嫁衣的女子身上贴了一张符纸,然后迅速走开了。

    四下里乱了一阵,最后终于勉强收拾好了,抬花架的人也换了几个,这才勉勉强强重新抬起了花架往前继续走。

    丁牧回到这边,给鹿鸣身上也贴了一张符纸,问道:“你可准备好了?”

    鹿鸣一脸迫不及待地点点头,丁牧以手捏诀,默默诵念,一个转瞬,面前便变成了一个身着鹿鸣衣服满面泪痕的陌生女子。萧奇示意那女子噤声,将她夹在腋下几个起落便远远带离了此地,丁牧与明心悄悄跟着队伍往山后的大佛处行进。

    抬着花架的几人只觉肩上一重,心中默默骂着其余人不出力,又揣测着今天抬的可能是个胖婆娘。

    鹿鸣只觉眼前一暗,自己便身着嫁衣五花大绑顶着盖头躺在了花架之上。她悄无声息吐掉了口中塞的棉花,心中默道:“晦气!”

    花架被抬到了佛像之前,放在了两个大鼎之间,后面跟着的乡民们纷纷向鼎中投入燃着的香火纸烛,齐齐跪在地上,桐城派的法师们举行起献祭山神的仪式,仪式进行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仪式完成,众人才一起往来时的路上走去,如同潮水一般的人群退去,转眼便寂静无声了。

    鹿鸣忍着手脚被绑的不适感,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已经安置好那女子的萧奇同丁牧明心一起埋伏在远处也静静等待着。

    这一等倒是等了许久,鹿鸣躺在那里几乎就要睡着,呼噜都快要打起来了。

    这时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咕呱”一声,借着月色,只见一只一人多高的癞蛤蟆悄无声息的蹦到了鹿鸣身前,张开嘴又是“咕呱”一声,白色的舌头吐出,只一瞬间便将鹿鸣卷入腹中,一个回身蹦走了。

    萧奇三人急忙起身去追,结果那癞蛤蟆几个跳跃,突然失去了踪影。三人奔到那癞蛤蟆消失处四处摸索,再不见人影,萧奇道:“坏了!”

    却说鹿鸣被那癞蛤蟆卷入腹中,除了漆黑一团倒也滑滑软软,无甚不适,索性也不挣扎,等着看自己将被带去何处。

    那癞蛤蟆蹦了许久,终于又“咕呱”一声将鹿鸣吐了出来,一经吐出,倒没有意料之中般在地面摔上一跤,鹿鸣只觉得落入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地方,手指触处,似是棉絮,她估摸着像是一张床,便静静卧在此处等了一会儿。

    不大一会儿,只听见“吱呀”一声似是门响,紧接着有一双人手轻轻扶着自己坐起身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男声道:“辛苦娘子了。”

    那人缓缓揭开了鹿鸣头上的红色喜帕,明亮的烛光照的她眼前一花,过了一会儿才渐渐看清了四周,这是一间燃着红色龙凤花烛,挂着红色帐幔的房间,面前那个身着红色喜服,面上含笑的男子面目熟悉,鹿鸣随口道:“肖公子,咱们这么快又见面啦!”

    肖登本是满心欢喜,待看清了面前女子的真面目,吃了一惊,站起身道:“怎么是你?!”

    鹿鸣嘻嘻笑道:“肖公子希望是谁?”一面说着一面轻轻一掙,绑缚手脚的绳子齐齐崩断。

    肖登后退了几步,心下急速盘算着,究竟有些忌惮鹿鸣几人,转身欲走,鹿鸣手执长鞭唰的便是一鞭向肖登兜头袭去,口中笑道:“肖公子何必着急走!叫山神来看看今日的供奉可合心意呀?”

    肖登取出佩剑迎来,一剑荡开鞭子,面色一变道:“你当我果真怕你不成!”

    鹿鸣捏诀默念,手执鞭子轻轻一挥,只见手中长鞭陡然生出许多带刺的钩爪来,挥鞭所至之处,桌几花帐床铺,都被刮成碎屑,肖登执剑相接,不过十几个回合,剑被长鞭勾住几乎脱手,身上衣服也被刮破几片。

    肖登收回长剑,避在一旁合手默念,只听“咕呱”一声,那大癞蛤蟆从天而降,嘴巴一张一合间长舌已将鹿鸣卷入腹中。

    鹿鸣一朝进了癞蛤蟆肚中只觉眼前一黑,手所触处皆是又滑又软,湿湿粘粘的。此处空间狭小,鞭子又挥不开,鹿鸣索性捏了诀幻化出十几只手掌来,在癞蛤蟆肚中挥拳扑扑通通打个不停。

    怪道是那癞蛤蟆肚腹竟是十分坚韧有弹性,十分的力打在上面一弹一吸只能余下一两成,鹿鸣打了半天,手都累了,毫无功效。

    她停下手来想了一想,这癞蛤蟆腹中如此坚韧,靠强力一时怕是摆脱不得,于是收了法,掏出乾坤袋一阵扒拉,摸出一只潲水袋来。

    这潲水袋乃是鹿鸣在幼时自制的独门秘籍,取自后厨的一些馊臭剩饭,加入一些专产臭水的虫儿,多番闷储发酵,最后制成这独一无二奇臭无比的潲水袋来,要用之时只要丢一个出来,可保三丈之内无人靠近。

    萧奇少时力弱,与人打架胜少败多,便有一次借了只潲水袋对战时丢出,引得师兄弟十几人狂吐不止,自此二人被师父勒令不可再用,此次出门时鹿鸣顺手拿了几只余货来,不想此时派上了用场。

    鹿鸣将一只潲水袋在癞蛤蟆腹内丢出,而后捏了鼻子屏了气息静待时机,一心等那癞蛤蟆被臭吐,好将自己吐出腹中。

    然而等了好半天,那癞蛤蟆竟是颇为耐臭,全无反应。

    鹿鸣不禁疑心起来,莫不是自己那只潲水袋年深日久,失了功效?想着她便松开手吸了口气,一息气入鼻,鹿鸣自己几乎被熏得吐出来,忙忙又捏了鼻子屏息立住。

    奈何那一息气后劲太大,在鹿鸣脑中转了一转愈发的强烈起来,她忍了又忍,心知马上便要憋不住了,慌乱中又探手去乾坤袋中摸索,触手却摸到了蜂钉,此时事急她胡乱掏出一把来,施了法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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