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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儿山(1)

    这一日,四人赶路一日,宿在了山野之中。

    鹿鸣依旧取出她的天蚕茧,挂在了树上,自顾自的睡去,余下三人生了火堆,明心在一旁打坐,萧奇丁牧和衣而卧。

    睡至半夜,火堆已灭,山林间渐渐起了大雾,雾气越来越浓,对面几乎看不清人面。

    正在这浓厚的雾中,隐隐传来一个女子哭泣喊救命的声音,声音听起来似乎距离稍远,但抽抽噎噎十分悲戚,萧奇明心与丁牧马上都睁开眼睛互看了一眼。

    丁牧默默掐指算了一算道:“如今雾气这样大,怕不是妖魔作祟,不要理便罢了。”

    萧奇起身道:“遇人求救,怎能置之不理?”

    明心也起身道:“若是人,不可不救;若是妖,躲也未必躲得过。无妨,看看便是。”

    两人循着声音在大雾中摸索找去,留了丁牧守在原处同时看护鹿鸣。

    萧奇走了一会儿又停下来细听,与明心说道:“应该便是这个方向,怎么走了好半天也不见人影?”停了一停,却并未听到明心回答,回过头来,哪里还有明心的影子?两人竟不知何时已经走散,此时林间已听不到女子的声音,四下里一片静悄悄,只有浓郁的雾气围拢在四周。

    萧奇高声叫了几遍明心,林中一片寂静无人回应,又喊了几声丁牧,依旧静悄悄无人应答,心中略有烦躁,便随手挥了挥,那雾气如浓烟般游走不散,他无奈顺脚又往前走了一会儿。

    正走间,脚下突然出现一处大坑,大坑在雾气中陡然出现,不留心下萧奇几乎踩了上去,他收了脚,蹲下来细看,这坑倒是很深,仿佛是打猎人挖下捉捕大型猎物的陷阱,待雾气稍稍吹散些,只见坑底好像有人。

    萧奇小心跃下坑去,缓缓走近了,这才看见坑底有一女子。

    那女子身着红黑相间的劲装,体态婀娜,看打扮倒有些像法师,此时她斜卧在地面缓缓抬起头来,拨开稍显凌乱的头发,一张艳丽无匹的脸上隐隐有几道泪痕,她有些警觉地看着萧奇,微颤的声音道:“你是何人?”

    萧奇打量了她,接口道:“我乃月华派下三门弟子,姑娘何人?”

    那女子听闻后松了口气,泣道:“原来是月华派的师兄,我乃东山石林派掌门座下大弟子最小的徒儿,只因前日与师兄吵了嘴受了师父责罚,一气之下跑出门来,却遇上大雾,不慎之下落入此陷阱,如今我腿脚受伤,使不得力,一时挣脱不开,望师兄救我。”说完后一双盈盈泪眼眨也不眨地望着萧奇,一派可怜之意。

    萧奇略略犹疑,便上前扶她起身,双手托在她腋下,稍一发力便将她带出坑外来,正待要松手,那边女子脚下踉跄几乎又要跌倒,萧奇只得扶了她的胳膊,勉强让她站稳。

    那女子倚靠萧奇,含羞带怯地抬起眼来,轻声道:“多谢师兄了。”

    萧奇只觉得那女子眉眼间流光溢彩动人心魄,一时有些呆了。

    女子又道:“师兄,我本名林若,师兄唤我若若便可。师兄怎么称呼?”

    萧奇本能答道:“萧奇。”

    林若手扶萧奇,凑近了呵一口气,对他展颜一笑道:“若若今番若非遇到萧师兄,只怕小命休矣,思前想后,真是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萧奇看着她流光溢彩的眉眼,又听她娇滴滴地说着话,只觉得那声音叫人如沐春风,一时间似乎五脏六腑都暖洋洋地十分熨贴,竟未能答话。

    林若注视着他,缓缓道:“萧师兄,你一路奔波,好似十分疲累,我家便在此不远处,如今我腿脚有伤,行路不便,只好求师兄送我归家,顺路在我家歇息几日,我好为师兄奉茶倒水,以为报答,可好?”

    萧奇心下有些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搀扶起林若缓缓走去。

    这边明心与萧奇走散,也是呼喊几遍无人应答,他独自在迷雾中走了许久,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索性就地打坐,默默等着天亮雾散。

    却说丁牧守在原地,看看天蚕茧动也不动,想是鹿鸣睡的正香,便也在一旁瞌睡起来。

    正在半梦半醒间,一位白衣女子缓缓走到身前来,站在他的身旁轻声唤道:“公子!公子醒醒。”

    丁牧猛然醒来,眼前果真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只见她眉目如画姿色倾城,衣袂飘飘仿若天人,丁牧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眉眼含愁道:“公子,我乃是东山普通人家的女儿,今日出门游玩不小心与家人失散,方才正在找路间好似被蛇咬了一口。如今我心下怕的很,公子可能帮我看看?”

    丁牧道:“姑娘不必害怕,我带有可解蛇毒的药粉。你被咬在何处?”

    那女子轻轻坐在地上,褪下鞋袜,露出一只白嫩的小脚来,口中说道:“好似是咬在脚腕之上了。”

    丁牧坐在一旁,未敢伸手,只探过脸来看了一看,只见女子脚腕间似有一对小小的齿痕,只是齿痕干净,没有青紫红肿,便接口道:“无碍无碍,应当是无毒的。”

    那女子抚胸叹道:“还好无毒,吓得我脚都软了,幸好得遇公子。”

    丁牧点点头正要退到一边,那女子又道:“如今细看,我的脚莫不是有些肿了?不然怎么觉得鞋子有些挤脚,甚不舒服呢?”

    丁牧看她那细嫩的脚儿放在青草之上盈盈如玉,几颗小脚趾光洁可爱,哪里有肿胀的迹象,便抬眼看了那女子一眼。

    一眼看去,却见那女子也正凝望着自己,眼角含愁嘴角却又似带笑,眉眼之间波光粼粼流光溢彩,一时竟挪不开眼去。

    女子轻轻凑近来呵了一口气,一股馨香的味道扑了丁牧满脸,女子淡淡笑道:“公子,我心里害怕,有些手抖,可否请公子为我穿好鞋袜?”

    丁牧不由自主便接过鞋袜为她穿好。

    女子在他耳边浅笑道:“公子,此间夜色已深,我独自出门害怕,公子送我回家可好?”

    丁牧被她牵着衣襟,正要跟着她离去,突然间袖中铃铛“叮叮当当”响了起来,丁牧身形一滞,疑惑地看着那女子,那女子一挥衣袖,铃铛骤然停了下来,她笑盈盈道:“公子还有许多厉害的法器,可否给若若看看?”

    丁牧犹豫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背后的天蚕茧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鹿鸣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开口道:“呦,这是个妖怪吧?”

    女子回眼看了看,只见她美目流转似笑非笑,上下打量了鹿鸣之后却并未理睬,仍娇滴滴地扯了丁牧的衣襟道:“公子,你倒是去不去?”

    鹿鸣一扬鞭子,道:“我在此,你别想随便拐了这位公子走。”

    那女子以袖掩口轻笑,口中说道:“姑娘何故坏我二人好事?”一面说着一面欺身而上,扑在丁牧身上以手环住丁牧腰,脸蛋在丁牧衣衫上蹭了蹭,娇滴滴道:“公子忍心看人欺负我。”

    丁牧一时呆了。

    鹿鸣哈哈笑道:“你这妖精,倒还真会缠人。”

    那女子扬起衣袖挥了挥,一团浓雾骤然阻隔在其间,鹿鸣起身急追,拨开浓雾哪里还有人影?鹿鸣气的跺脚,大声呼喊丁牧萧奇与明心,竟无一人应答,只得在浓雾中摸索前去寻找。

    浓雾中路径难辨,鹿鸣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半天都未见半个人影,便停下来稍作休息,刚喝了几口水,雾气之中竟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细看之下正是刚才那位白衣女子,她缓缓行至鹿鸣身边,轻声道:“姑娘可是寻我?”

    鹿鸣起身道:“你将丁师兄掳到哪里去了?快快将他送回,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女子好笑道:“姑娘何必动怒,万事皆可商量,何况你生得这样可爱,我怎会忍心同你动手?”

    鹿鸣哼哼几声道:“若要不打也容易,将人给我好生送回来便是。”

    那女子躬身一揖到底,口中说道:“得罪了。”待站起身来,竟化作了一名唇红齿白模样俊秀的白衫书生,彬彬有礼地站在一旁。

    鹿鸣吃了一惊道:“你这妖怪,究竟是男是女?!”

    那书生微微一笑道:“姑娘何必多此一问,我哪里却又像女子了?”

    鹿鸣上下打量了他道:“忒是古怪!不过,你男也罢女也罢,如今只说你把那丁牧拐到哪里去了?”

    那书生眉眼含笑凝望鹿鸣,眼波流转间光华毕显熠熠生辉,他凑上前来呵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姑娘且不要心急,我可带你去寻。”

    鹿鸣呆呆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道:“你这妖怪,生得倒是十分貌美,只可惜,这迷惑路数对我无用。”

    那书生略显惊奇:“哦?姑娘却是奇人?”

    鹿鸣笑道:“奇倒也不奇,只可算是我神识不全吧。”

    那书生呼一口气上下打量鹿鸣,思索一会儿道:“姑娘莫要小看了我的法术,我既可惑人自然便有体察人心之力,姑且让我猜一猜,姑娘应当并非常人罢?所谓神识不全,只怕是托词罢了。

    “不止如此,我猜,姑娘身上有许多秘密无法诉诸于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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