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开业

    “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听了姚筝的怀疑,姚夫人并不怎么相信,先帝在时,宫里受过宠的妃子无数,可别说在大街上扮成男子公然招摇过市,就是在宫里,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姚筝也不确定,可无论怎么回想,在街上看到的男子,从身形样貌到举止气韵,都和姚芙太像了。

    “我也说不准,可也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像的人,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娘,当初姨娘只生了她一个,再没有别的了吗?”

    姚夫人原本不怎么放在心上,一听这话,脸色一滞,有些不悦:“你怎么也这么不着调了,难道人还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少了不成?”

    “娘不要生气,是我胡说八道,这几日在宫里实在心累,许是看错了。”

    “这才哪到哪,都是我以往太惯着你了,你觉得委屈,在别人眼里可是盼都盼不来的,既然太后让你歇歇,你就在家安心养神,别总是胡思乱想,你父亲这几日就回来了,咱们一家总算又团圆了,你父亲一定会以你为荣的。”

    “父亲真的会高兴我进宫吗?”

    “那是当然,这是我们整个姚家的荣耀。”姚夫人一脸得意,“要是没有姚芙那个贱人,咱们家就更顺心了。”

    姚筝没有回应,眼神中始终有一抹忧虑。

    姚夫人嘴上说的轻松,姚筝的话还是被她记在了心里。

    她生性要强,虽然嘴上不说,却不容许姚老爷身边有稍微得宠,可能会威胁到她的地位的姬妾,特别是她始终生不出儿子之后,就更加疑神疑鬼了,凡事靠近姚老爷身边的人,她都暗地里不择手段地打压。

    好在姚老爷一心扑在政事上,对女色并不怎么上心,也没有责怪她生不出子嗣,姚芙的娘是个意外,好在生的是个丫头。

    姚筝的话却让她再次疑神疑鬼起来。

    她之前一直得意于姚老爷对她的忠诚,可男人,尤其是像姚老爷这样在朝为官,又经年不在家的,谁能保证他们在外面就始终如一呢?

    她之所以这么厌恶姬妾,就是因为她的父亲,表面上和母亲相敬如宾,可每年都会从外面领回来一两个私生子女,母亲为了养家糊口几乎变卖了所有的嫁妆,白天带着笑,晚上独自落泪。

    姚筝看到的那个男子,会不会就是姚老爷在外面留下的呢?

    她越想心里越不踏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姚芙回到住处,没有看到萧恪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愁的不行。

    昨天晚上的事,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和萧恪有这样的纠葛。

    明明再熬一段时间,等酒楼步入正轨,她就可以在师傅和师兄们的帮助下脱身,去过自在舒心的日子,可现在,看萧恪对她的态度,是不可能轻易放她走了。

    她双手托腮,看着留在床上的药瓶,眉头都快打结了。

    别说她不信萧恪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喜欢上她,就算是真的,她也绝对不会同意,宫里争宠她没兴趣。

    或许,萧恪依然是在考验她?

    他一直在怀疑自己是刺客,现在又真的遇到了行刺,怀疑是她也说得过去,至于为什么要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法来试探她,只能说他思路清奇。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好多了。

    只要最后证明她是清白的,要脱身还是有希望的!

    希望是有了,眼前的暧昧却躲不过去。

    磨磨蹭蹭到晚上,她还是收拾了一下,认命地去宫里给萧恪换药。

    换药的时候,她显得格外兴奋,滔滔不绝地说着一天的见闻,几乎没给萧恪说话的机会,也不理会他脑海里的腹诽。

    缠好纱布之后,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端着就要走。

    “今后,朕允许你留下来侍寝。”

    她手一抖,东西差点掉到地上,背对着他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你不愿意?”没得到她的回应,他压低了声音。

    “臣妾……臣妾受宠若惊。”她干巴巴地,心里飞快地想着托词。

    “那还不过来。”

    她慢慢转过身,一脸为难:“臣妾虽然倾心于陛下,但是从来不敢妄想得到陛下的厚爱,毕竟和姐姐相比,身份、样貌、才情,臣妾样样不如,昨日看到姐姐郁郁不乐,我的心里十分愧疚。”

    “你想让我喜欢你姐姐?”萧恪表情怪异。

    “姐姐是陛下亲自选的皇后,陛下自然是喜欢的,臣妾只是不想做姐姐的替代品。”她装作满腹委屈。

    「真想看看,这个女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怎么总是能想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见他不信,她继续表演:“姐姐以后是皇后,陛下自然对她敬而重之,等日后姐姐入主中宫以后,陛下的眼里就再也不可能有臣妾了。臣妾不敢肖想陛下的钟爱,只恳求陛下看在臣妾为酒楼的事尽心尽力的份上,不要戏耍臣妾,也免得伤了姐姐的心。”

    萧恪的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声音里满是不悦:“朕何时说过你是替身?”

    “在认识姐姐以前,无论我怎么亲近陛下,陛下都无动于衷,可自从那日目睹陛下和姐姐在花园的相遇之后,我才明白,陛下并非无意情爱,只是我不配罢了。

    若不是陛下情深意切,姐姐怎么会日日进出宫门?陛下这个时候对臣妾……”她心碎地咬了咬唇,“臣妾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

    萧恪的眼神中有一股情绪在涌动,却始终没有说话。

    她拿出手帕装作擦眼泪,心里默默祈祷萧恪一怒之下能就此放过她。

    “你是在吃醋?”

    当听到萧恪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时,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臣妾不敢。”

    萧恪走到她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慢慢抬到与他的眼睛齐平,凑近了她,距离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她不安地想往后退,被他强硬地制止。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低沉的语调直击她的心底:“你喜欢朕吗?”

    她心里一颤,想点头,却动弹不得,用力地眨了眨眼。

    萧恪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用食指的指腹描摹着她的唇:“朕如你所愿,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火热的气息从她的唇上传遍全身,她还没反应过来,萧恪突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她下意识拦住他的脖子,萧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靠在他的胸膛上,昨晚的记忆纷纷跑出来冲击她的记忆,她的神志越来越恍惚。

    她知道很危险,张嘴要拒绝,却被同样火热的唇覆住。

    在彻底沦陷之前,她知道她恐怕是要彻底的完了。

    第二天睁开眼时,萧恪仍旧早早地就上早朝去了,看着床上的狼藉,她只能感叹,萧恪的精力是真好。

    接受了事实之后,她比第一次淡定的多了,在宫女的服侍下洗了澡,又吃了早饭,才不紧不慢地出宫。

    时间在这么和谐的生活里一天一天过去,终于迎来了酒楼开业的日子。

    天还没亮,她特意忍着身上的酸痛,和萧恪一起起来,既紧张又兴奋地出了宫。

    一通鼓乐、舞狮之后,芙蓉楼牌匾上的红绸被扯下,她身着一身宝蓝色长衫,同酒楼的伙计一道迎客。

    出人意料的是,来的人比丽妃她们预计的要多很多,她站在门前脸都笑僵了,后面还排着队,总算是心里有底了。

    她这里忙进忙出,车水马龙,吕楼就显得比平常冷清多了。

    吕晏身着华服,却一脸严肃地坐在楼上,听着前去芙蓉楼打探消息的人跟他汇报情况。

    每来汇报一次,他的脸色就下沉几分。

    当听到京兆尹都进了芙蓉楼,他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眼神里满是阴鸷。

    下一刻,当他转过身时,脸上又恢复了温和,命小厮喊出瑶娘,一同下楼坐上马车,往芙蓉楼赶去。

    原本热闹的酒楼门口,因为他们的到来,瞬间安静了不少,姚芙连忙迎了上去,彼此一阵寒暄,亲热地上了楼,众人才回过神。

    不管他们表现的多么和气,众人还是纷纷猜测起来,除了对姚芙实力的赞叹,更多的是等着看好戏,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向来一家独大的吕楼,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接纳来抢自己生意的芙蓉楼?

    看吕晏那气定神闲的架势,多半已经有了对策了。

    看来接下来又有热闹可看了。

    “多日不见,萧公子倒是容光焕发,越发神采照人了,反倒可怜了瑶娘,整日寝食难安,不知该如何向公子赔罪。”

    “客气了,是在下福薄,怎能怪姑娘。”

    “公子如此大度,瑶娘就放心了,听说贵酒楼也准备了歌舞,不知道今日瑶娘能不能有幸一睹?”

    姚芙猜不透她打着什么算盘,只能满口应承。

    就在她想脱身时,门口有人来通报,说是有贵客来了,她急忙跟了出去,一看也有点儿傻眼。

    门口竟然站着一行身着兽皮缝制服饰的人。

    她才出来,那些胡人身边的汉人就扯着嗓子介绍:率使臣进京的莫耶王子听说酒楼有美食,特来品尝。

    姚芙心里一动,没想到还没看到她爹,倒是先见到了胡人。

    她只能把人迎了进去,刚要转身引人上楼,忽然外面又停了一辆慢车,从车上下来了一位中年妇人,差点让姚芙从楼梯上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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