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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我、的、未、婚、妻

    翌日,我简单梳妆了一下,就只用一支玉簪挽了一个高尾发,便迈着雀跃的小步伐赶去“心悦阁”了。

    这是打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在卯时就醒来,而苏珞那丫头还在房中呼呼大睡呢。

    清晨的空气伴随着昨夜雨后泥土的芳香被一同吸入我的肺腑中。我不自觉舒展了一下身体,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暗自给自己加油打气:今天是新的一天,我要赚大钱!卫云峥,你给我等着!

    刚迈进“心悦阁”的门,元娘就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个面具要求我戴上。

    她的态度可比昨天谦卑多了。“郡主,往后还请戴上面具。”

    “为何?本郡主就这么见不得人嘛?”

    “这……郡主您就别问那么多了。”

    我本想和她抗争到底,但转念一想,若是她因此不留我,我又去哪里发大财呢?于是就赶紧戴上面具,去了花魁淑姝姑娘的屋内。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元娘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的“臭名声”影响生意,而是皇兄派人前去“威胁”,要保证我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正如字面意思,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这天下都是曲家的,她元娘只是一个鸨母,生死只在君王的一念之间。

    淑姝姑娘不愧是“心悦阁”的花魁。样貌生得确实出挑,尤其这双勾人的双眼,即便是身为女子的我也会有一瞬间的晃神。

    这些年,她为元娘赚了不少银子;元娘可怜她的出身,同意她只卖艺,不过签了终身卖艺契约。

    我进去时,她正对镜梳妆。

    “郡主?”她的声音宛如清泉流淌山涧般清灵。

    “淑姝阿姊,我帮你。”我虽说没有琴棋书画那般高雅技艺,除了喜爱字画、贪恋钱财,耐不住还是有一双会编发的巧手。

    从前在宫中和皇兄听学,还有不少其他相府侯门的公子,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他们午膳过后小憩时给他们编发。那时候,皇兄没有少替我背锅。现在想来,是一段趣事过往。

    “我现在也算是半个‘心悦阁’的人,淑姝阿姊唤我‘毓安’就好。”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我为她挽的发。她起身向我微微欠身施礼,“无论如何,淑姝卑贱之人如何能得郡主亲手挽发,理当谢过郡主。”她抬眸看我,脸上浅浅一笑,“毓安。”

    “虽说你我皆是女子,但莫要轻贱了自己。郡主只是个名头罢了,说到底寻常百姓与王侯将相的区别,只在于后者稍微运气好了一点。出身我们没得选,但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是我们能掌控的。”

    “毓安,可这是青楼,来这里的人多是命不由己。你如今又为何来此?”

    我叹了口气,“为了还债,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见她起身走向妆镜台,拉开一个抽屉,打开里面的暗格。淑姝把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都归置其中。

    我知她伸手意味着什么,即刻出声阻止,“阿姊,那些欠御京城各掌柜的债务我已还清。只不过我现如今从欠多个债主到了欠一个大债主。以自己婚约为交换,算是把自己卖给了卫家。”

    “你是说,和你签婚约的是卫家?!婚约这事可有旁人知晓?”

    “我也正奇怪这事。卫云峥帮我将钱悉数还给了那些叔伯,现在我欠他的,可他也并没有将婚约一事到处说。”

    我正认真沉思其中蹊跷,突然就对上淑姝含着笑意的双眼。“卫云峥他做事,一向妥帖细致。女子婚姻乃终生大事,他若无万全准备必不会大肆宣扬。”

    听这话,我怎么感觉淑姝和卫云峥很熟。

    “阿姊认识卫云峥?”

    “中都第一钱庄四宝坊少主,谁不认识?”她莞尔一笑,“不过,我与他是多年至交。”

    明明我根本就不关心卫云峥如何,可当得知他和淑姝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还是会在意会难过。

    “走,毓安,今日的客人到了。我带你去见见。”她拉过我的手就出了屋子,走向二层的另外一间雅间。

    她轻轻推门而入,面前坐着悠闲品茶、轻摇纸扇的人竟是卫云峥!

    我赶紧往淑姝身后站,佝偻着背,双手掩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不是吧,在这儿都能遇上他?!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看来以后绝对不能背后说人。

    千万别被卫云峥认出来,不然他一定会笑话我的。

    “出来吧,我、的、未、婚、妻。”

    “谁,谁躲了。”

    哎?!等等,我们有婚约,虽然我们之间并无半点真心真情,但是他应该有点男德样子,怎么还能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该心虚和歉疚的人应该是他。

    见他还满面春风的得意模样,嘴角那抑制不住的笑,我直接挺直了身板走到他面前。

    目前的局面不是三两句就能解释的,但气势上不能认怂。

    “笑话,明明该心虚和躲起来的是你,不是我。还有,我带着这个,你怎么认出我的?”我干脆摘下面具,姐不装了。

    谁知道他竟然还笑盈盈摇着折扇,“你觉得只有半边的面具能遮住什么?何况,我的未婚妻,断不会有认错的道理。”见我被他的话呛住憋红了脸,他不禁笑得更张扬了。

    这什么人嘛,油嘴滑舌,巧舌如簧!

    “好了,你就别逗她了。”淑姝为他添了茶,他竟然顺手去摸人家姑娘的手!这咸猪手真的很想剁了他。

    这个花花公子果然一点都藏不住。

    卫云峥,你当我是死的嘛,我不要面子的嘛?好歹我是郡主,是你的未婚妻,你竟然这般羞辱我!要不是现在“卖身契”还在你手里,真想在你的脸上给你来上一拳。

    越想越生气,我就重新戴上面具出了雅间。既然他那么喜欢摸人家手,那就给他们独处好了,我走!

    虽说出了雅间,我也没有很快离开。我刻意放慢脚步,停在雅间不远处,我倒要听听他们说什么。

    “阿云,郡主是个好脾气的。你为何这般戏弄于她?”

    “看她红了脸的模样很是可爱,甚是招人喜欢,就忍不住逗逗她。”

    真的听不下去了,此仇我先记下了。

    雅间内,卫云峥听闻脚步声渐远,收起了笑容。

    “淑姝,可查到些什么?”

    “那个组织的人最近常在西南边陲活动,未在御京城中。”

    “让我们的人盯紧了。”

    “好。他如何了?可与郡主见上了?”

    “他们二人还未到相见的时候。郡主此番在‘心悦阁’还烦请你照顾。”

    “我会护好她的。”

    “多谢”

    “你我之间无需道谢。”

    卫云峥和淑姝相视一笑,默契拿起茶盏轻碰,一声清脆的瓷声。“我就是念着你的这一口茶。”

    还要多谢卫云峥的“提醒”,我特意换了一张全包的面具,抛开身份的顾虑,此刻才能无所顾虑肆意穿梭在心悦阁。我随心所欲去看来这里的每一个人,去听这些男子的“无可奈何”,却不想我在这里竟然看见了许多熟面孔。

    比如下面这位身着绿衣、面容偏秀气的公子正翘着腿。只见他懒散的靠在木椅上,磕着瓜子。这位就是许尚书之前在皇兄面前振振有词吹嘘的聪慧儒雅的宝贝儿子许韩。

    平常装有学识就算了,还不明白大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这个道理。每回大家一起闯祸要被太傅责罚,他总能把锅甩给别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在宫中听学的时候,最是爱出风头,小有聪明却也愚笨。

    我还记得有一回我忽悠他为他编一个最好看的发他信了,等小憩醒来发现自己头发炸的跟鸡窝头似的。为此,富家公子和姑娘都嘲笑了他好久。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中记恨我;之前街上卖的“郡主镇邪图”有他一份功劳。

    许韩的目光一直停在台中正在起舞的姑娘就没有移开过。

    他真是披着羊皮的狼,挺会装正经人啊。

    并非我看不起‘心悦阁’,说到底这里是男子寻欢作乐之所,能来这儿花销的能是什么正经人;所以我看不起的是来此处消遣的男子。

    “公子,小的听说花魁淑姝姑娘容颜可与全御京城第一绝色的夕明郡主相当。”

    许韩朝边上吐出了瓜子壳,满脸不屑,“你逗我呢,就那个负债郡主也好意思全御京城第一绝色呢?!小时候就她那模样,狗见了都吓得不敢叫唤。呵,全御京城第一绝色?我看是她自封的吧。当初阿爹竟还想我和那个负债郡主缔结婚约,可笑。”

    许韩拿过瓜子嗑,嘴里嘟囔着,“这花魁再美也不过是个贱籍,不过图一乐罢了。”

    “公子,这女大十八变。话说今年是郡主及笄之年,这样算下来您与郡主也快十年未见了。”小斯还在认真掰着手算时间。

    敢这样羞辱我的,除了卫云峥,我暂时无可奈何他;但要收拾你这个满嘴不尊重女性的家伙我还是可以给你点颜色看看的。

    我假装小斯走到他身边为他沏茶,倒的是滚烫的水他也未曾发觉。

    台中舞娘随着乐声收尾。台下掌声不断。

    舞娘下场,留一空台。

    片刻沉寂后,长流宛转的玉箫声响起。

    我抬头发现飘起了花瓣,抬手接住了一片花瓣。

    人群发出一声声惊呼。

    花魁淑姝从天而降,盈长的披帛轻缓落下。

    琴师和乐师配合,琴箫的空灵与鼓的沉雄相生相伴,舞蹈随乐时缓时急,此刻所有的看客好像置若仙境。

    许韩这没出息的模样,看到淑姝后都觉得手里瓜子不香了,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若是被他那个跟谁都要比上一比的爹看见,岂不要气疯。

    想到许韩被许尚书拿着棍棒满院子跑的画面,我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立刻收敛了笑意。“回公子,小人给公子添了茶。若公子还有需要,唤小人便是。”我故意压低了嗓音,随后小跑着逃离了现场。

    我躲在角落准备看好戏。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被烫到了舌头,说话变成大舌头开始结巴起来了。

    “瑟(谁),瑟(谁)盖(干)的?”

    谁让你嘴欠,该!

    “哎呦怎么了,这位公子?怎么了这是?”元娘闻声赶来。

    “你们竟敢用烫水给我们家公子喝!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许韩身边的小斯嚷道。

    真是白痴,还敢直接亮明身份,怕不是气不死许尚书。

    元娘的视线对上在角落里看戏的我,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元娘想到自己得了君命自然不能出卖郡主,但心中又不免惊慌,怕真是得罪了一个了不得的权贵,便赶紧赔罪。

    “要不这样公子,待此舞毕,妾身再让淑姝为您独舞。您看如何?”

    “元娘,怎么能凭这个臭小子随便几句话,就让淑姝姑娘为他独舞。”一个戴着金戒的阔气掌柜说道。

    “是啊,来这儿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凭什么听这小子几句话?”

    脑海中灵光一现,我背手得意洋洋走上前,想要再添把火。“淑姝姑娘可从未给人独舞过,若是开了这样的先例,对其他来看淑姝姑娘一舞的客人岂不是不公平?”

    “是啊!”

    “就是啊!”

    “元娘,我们都是你的老客,你可不能开这先例!”

    还好戴着面具,我脸上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我决定最后火上浇油,这火烧得越旺越好,那许韩也就会越惨。

    我继续压声道:“小人眼拙,不知这位公子是?”

    “听好了,我家公子就是当今许尚书的独子!”

    他许韩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人人畏他惧他敬他不过是因为他有个有权势的爹。他得意刚刚还群情激愤现在众人只剩下沉默寡言。

    “原来是许尚书的公子,失敬失敬。”

    “本公子大度,不和你们计较。”

    众人散开重新落座,恰巧淑姝一舞毕。众人遗憾未能观全舞,虽有怨却难发泄。

    “元娘,我看不如这样,既然是小人的过失,那自然由小人来弥补。若许公子不嫌弃,小人的愿献上一曲。”

    “哟,看出来你还会曲艺?”许韩的小斯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你为何要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自然是小人样貌不端,恐污公子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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