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来龙去脉
“是我擦的。这就是你的报应”魏蔓主动承认。“要不是以芜找带我去查看垃圾桶。我还不知道是你这贱人作怪”
“你……”我思绪一片混乱，一时语塞。我当时撕信，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教学楼里的胡以芜。在我走后，她去了我坐过的地方，翻看了垃圾桶。
魏蔓被失约后，胡以芜去找了魏蔓，带她看了垃圾桶里的信。魏蔓一直憋着气想整我，胡以芜向她提起我参与黑板报的事情。
星期天晚上的晚自习后，五班的魏蔓留下来打扫教室。有人看到请了晚自习假的胡以芜在下课后回到教室拿东西，扫了自己的座位。她的座位靠窗，她假装锁了窗，离开教室去了五班。在一班教室走空之后，胡以芜和魏蔓回到一班，翻窗进入教室擦掉了黑板报。
“还有叫你那贱人妈把钱还回来。还装清高，说不图我家钱。你们家开店的钱，都是我爸借的”
“胡以芜，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怒瞪着她。
“我就说，你贱人妈”胡以芜洋洋得意的冲我喊。
我快速的走过去，举起手要抽她嘴巴。胡以芜抓住了我的手，魏蔓上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我疼的低喊了一声，反手打向魏蔓。
胡以芜把我往前推，按在了白墙上。我的手被魏蔓使劲反抓在身后，动弹不得。我根本不是她们两人的对手，被按在墙上，没有还手之力。
“龚香香，你干嘛拦我？我进去找人”曦月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曦月，曦月，救我”我大喊。
“拦我干什么？”曦月冲进来，龚香香还在阻挡她。“你们干什么？”曦月见状，大喊着上前来。龚香香一把扯过曦月，不让她靠近我。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胡以芜威胁道。
曦月挣脱龚香香的手，冲到墙边抄起扫帚朝胡以芜和魏蔓打去。“我还怕你”
胡以芜和魏蔓往旁边一躲，我往下一蹲，逃脱了她们的牵制。曦月挥着扫帚，退到我身边，摸着我湿哒哒的头发，皱眉吼道“你们没有姐姐妹妹吗？这么欺负人。龚香香，程放不喜欢你。你报复我们杜若。算什么本事。你真是个贱骨肉。你再敢动我们一下，我回头让程放找你的事。胡以芜，你爸的事，为什么要扯上我们杜若？我知道了。上次杜若的伤，应该也是你打的。真是够恶心人的。那么爱管，你去管你爸啊”
“张曦月，你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我就说，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家能赔得起你的医药费”说着，曦月把扫把重重摔向地面。我第一次见到这么霸气的曦月。坚定又果敢。
这时，有两个女生进来上厕所，看到这场面，一个女生把另外一个女生往外拉，小声道“打架，别去。”
等那两个女生一走，龚香香催促胡以芜“以芜，走吧。等下老师就来了”
“下次算账”胡以芜放话道。
“谁怕谁”曦月回道。
她们三个一起往外走，曦月盯着魏蔓看，想不通魏蔓这种乖巧的女生怎么跟胡以芜混在一起了。
“你冷不冷？”曦月握着我冰冷发颤的手“这水好冰啊”
“还好”
“你别怕。我妈从我小的时候就和我说，以牙还牙。让他们欺负一次，就有第N次。在自己是对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反击回去。我们去宿舍换衣服”
“这就想走？”胡以芜挑衅的看向我们。
“你觉得你有本事阻拦我们吗？打架谁不会”曦月脸上毫无惧色。“我今天就把你以前打我们杜若的仇一并报了”
“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可不客气”
“有本事回去管你爸。别在这里撒泼”
胡以芜气鼓鼓的拿起桶朝我们扔过来，曦月用扫把挡开了。水桶“哐当”一声砸向地上。
清扫阿姨听着声响，拿着拖把进来，看见外流的水，喊道“这是谁乱泼的水啊”
我们没作声，曦月拉着我快步走出了厕所。
出了厕所门，曦月拉着我一路往宿舍方向飞跑。宿舍的同学都去看比赛了，曦月进门后，探头看了眼门外，迅速关上了门。我找着毛巾擦了擦脸。
曦月催我去换衣服，道：“你快去把衣服换了。那水那么冷”
“嗯。你刚才好猛啊。大侠女一样”我从柜子里拿了衣服进厕所。
“我才不怕她们几个。打得过就打。要是打不过，我肯定得拉着你跑。还有啊，你以前都不跟我说。一个人扛什么扛。都欺负你几次了？”
我换好衣服出来，和曦月坐在床边。“我不想招惹这些事。能忍就忍下。家里的事，我不想拿出来说”
“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的。你本来就没错啊”曦月正视我道。
“我有点想不明白。龚香香是因为程放报复你。魏蔓怎么也混在一起？”曦月问我。
“我上次看见她塞情书给唐景延，我把它撕了。然后她擦掉了黑板报”我有些难以启齿，还是一五一十把撕信的事情和曦月说了。
“啊”曦月吃惊道“看不出来啊，你还为了唐，打翻了醋坛子”
“我也不知道。那下子魔怔了。”
“没事，没事”曦月看着我笑道。
“你别笑我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悔”
“淡定。她也对你动手了。扯平了”
“哎”
“人是活的。魏蔓还不是和唐景延你来我往的。胡以芜对你才过分呢”
“我感觉自从和胡以芜扯上瓜葛，我的世界都炸锅了。啊，我好烦”我一想到外婆的病，还要依靠胡权益的帮忙，心里烦乱不已。
“胡以芜就是个马蜂窝”曦月感叹道。“怎么就被她扎上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现在就希望我外婆快点好起来”
“嗯”
半夜醒来，头痛发冷。蒙着头裹紧被子还是感觉全身发冷，后半夜时睡时醒，白天的场景又在我脑中过了一遍。我羡慕曦月的底气十足的反击，不像我畏首畏尾。
她身后有父母的避风港可靠，有坚实的肩膀可依。而我什么也没有。我自卑我的家境，惹出事来，无枝可依。我可怜妈妈的辛苦，生怕给她带来更多的负担。
睡梦不安，到天亮时，才好了一些。起床后，感觉周身发热，头脑昏沉。我去了医务室测体温，三十九度。因为我上午十点还有200米决赛，没有打点滴的时间，只让医生开了退烧药给我。
去了操场，在入口处碰见唐景延和郑子灿。郑子灿恭喜我昨天拿了第一名，还说一会要帮我去加油。唐景延随口问了一句，吃早餐没有？
“还没”我没有胃口，没有吃早餐。
“这豆浆给你。本来是给温煦带的，你要比赛，你先吃。等下让他自己去买。”我接过唐景延手里的豆浆，还有些余温。
“谢谢”我的心也跟着暖和起来。
“我们先过去了。班主任找我们有点事。祝你能取得好成绩，一会给你加油”
“好”我应道。得到唐景延的鼓励，我如沐春风，心情好了许多。
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我在观看台找了位置坐下来，喝了一些豆浆。程放循着跑道在跑步热身，经过我的位置，冲我招招手。跑了八百米后，坐在我旁边。
“我也没吃早餐，还有吗？”
“没了，这杯还是他们给我的”
“你的脸色有点白”程放用手背在我额头上碰了一下，又放在自己额头上。“你是不是在发烧？”
“有点”
“我去给你买药”程放起身要走。
“我已经吃过药了，出身汗就好了”我伸手扯住他的校服，叫他不要去。他重新坐下，皱着眉头问我“你现在好点了吗？”
“没事”我笑了笑。
“皮笑肉不笑。生病的时候，就别强装笑脸了”程放正经起来。“你一会还要比赛，我给你去买点吃的”
“不用了”我看程放担忧的样子，有些过意不去。“我没事，你看，我还能蹦跶”我站起来，轻轻的跳了两下。“你昨天跳高成绩怎么样？”
“你昨天说回来看我比赛。我没看见你。我进决赛了。等会我比赛和你比赛的时间差不多。我一会过不去了，心里为你加油”
“希望你超常发挥”我笑道。
“好。我拿了第一，请你吃大餐”
200米决赛现场，我做好起跑姿势，等着裁判枪响。我眼前的塑胶跑道在我眼里开始扭曲变形。我甩甩头，告诉自己要清醒一点。“啪”枪响后，我第一个冲了出去，脚下虚浮，两旁的加油声在我耳边渐渐隐去。黑暗降临，世界一片安静。
我醒了过来，曦月，程放和我们班长都在我床尾站着。隋光宇从门外端着一杯热水进来，放在我床头的桌子上。据曦月说，快到终点线了，我一头栽在地上。后来听曦月说，她跑到我边上喊救人，隋光宇背起我，一路小跑到了医务室。
“程放，你不比赛了？班主任找你喃”文墨心从门外进来喊道。
“不去了”程放不肯走。
“快跟我走，不然你要挨训了”文墨心把程放往外拉。“再不去，老妖就要怪若若了，快点”
“你快去。”我喊他。
程放犹豫的走到门口，回身说。“我一会来看你”
“快点啦。裁判都等急了，班主任一直在说好话”文墨心催道。
“这个程放太不靠谱了。都叫他名字了，让他下一个准备了。他看见你晕倒了，一路跟过来。裁判一直在后面喊，他都像听不见一样”曦月起身，伸了个懒腰。“你刚才把我吓的。还好唐景延把你背过来了。医生说，低血糖，又发烧。”
“刚才护士说，你的点滴还有三瓶要打。你要吃什么？我去买”隋光宇站在床尾问我。
“谢谢啊，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再吃”
“哎吆，客气什么呀，都是老熟人”曦月笑道。
“是啊，不要见外”隋光宇道。“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
“嗯。买面包吧，带肉松的。”我在身上找钱，摸出一张十块的，递给他。
“我身上有”隋光宇说完，往门外走。
隋光宇去小卖部买了面包牛奶，还给了我和曦月一个阿尔卑斯的棒棒糖。曦月看时间还早，拉着隋光宇坐下，拿了牌出来，三个人斗地主。隋光宇运气背，一共输了八杯奶茶给我们。曦月说她赢的奶茶都送给我喝。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瓶吊瓶打完了，曦月送隋光宇出门。
隋光宇一走，曦月一路小跑进来，笑嘻嘻的拉着我问“有没有觉得我们宇哥超好？”
“大姐，我现在生病了。你还能这么开心。重色轻友的家伙”
“你晕倒那下子，我为你紧张的快要血脉喷张。没良心。你一倒下。我就喊救人，帮帮忙。围观的人无动于衷。我急得要死，然后宇哥过来背起你就往医务室跑。我现在觉得宇哥靠谱又可靠。不像纪念，虚头巴脑的”
“宇哥是挺好的”我赞同道。
“所以我要抓紧时间据为己有。”
“嗯”
“还有啊，第一次被胡以芜欺负就应该告诉我的。”曦月皱眉道“下手也太狠了。神经病一样”
“我不想多事。”
“要是她再敢找你麻烦，你叫我。我不怕她们。反正打伤我的话，我叫我爸收拾他们。我打伤她们，她们先欺负的我们。我爸妈肯定不会骂我的。医药费，赔就是了。人都是有底线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太欺负人”
“嗯。曦月你真好”
“那当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义不容辞”曦月拿了药和水给我“先把这药吃了”
“嗯”